《雕像的原型想收门票钱》第7章 帮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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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明七说出这个办法后，口袋中的铜镜沉默了，一早上都没有发出声响。
    厨房里很忙，陆明七也无法再腾出空来和他闲聊，一刻都没有停下地帮着干活。
    不知不觉间到了下午两点多，厨房里终于闲下来，只有陆明七还呆在那里。未被关紧的水龙头滴答滴答地落着水，滴在摞起的盘子上，砸开了那上面映照着的太阳的光。
    陆明七戴上手套走过去，刚拿起一个盘子便听见门口传来白狐清冽的声音：
    “不歇会儿吗？”
    他闻声回过头去，只见白狐正倚着门框看他，左手还捏着两罐冰镇的饮料抬起来，向他示意。
    此时的白狐摘了围裙，总算是有了一点以前那种气场清冷而强势的样子，看得陆明七有些感慨。他拧紧了水龙头，应了一声。
    别的人都去吃饭了，吃完的也大都正在外面某处蹲着抽烟闲聊，店里目前只有他们两个在。
    白狐早就做好了两碗面，他们并排坐在角落里吃起来，在电风扇的杂音中偶尔抬起头看两眼电视。
    “那个金鱼高塔，”陆明七喝了一口饮料，“一年怕是要赚不少钱吧。”
    白狐点点头：“嗯。起初雕像是一直在冷雾高塔那里的，毕竟你……”
    说到这里白狐猛地打住，他咬了一口面，将面条和“死”这个字一同咽下：“毕竟你是在那里离开的，雕像也该放在那儿。但别的高塔的主事人眼红得不行，最后大家就协商好了，每年搞一个所谓的仪式，各自凭本事请雕像回去。”
    这下，陆明七来了兴趣：“请，怎么请？”
    他好像知道自己听见的话是怎么回事了。
    而白狐摇了摇头：
    “我也不清楚，总之他们会搞一个仪式，而雕像也真的会有回应。”
    说着，白狐的筷子顿了一下：“我从来没信过这个仪式，我相信那不是你。”
    这句话让陆明七的眼眶顿时有些热。他不再多说什么了，吃饭，看电视。而在电视屏幕上，四座高塔的旅游宣传片时不时地出现，可见他们是砸了钱营销的。
    陆明七看着看着便不禁感叹起来：“其实这个钱，它应该有我一份吧？”
    是随口一说，也是发自肺腑。
    见白狐抬起脸来听自己说话后，陆明七认真起来，向他分析道：
    “你看，这座雕像的原型是我，那我有肖像权，我应该拿点分红的呀。”
    说罢陆明七继续吃饭。白狐这些年来练的手艺是真不错，这面看似简单但很是好吃，尤其是浇在上面的鸡蛋和肉，好吃到陆明七想把碗吞下去。
    白狐则好像听进去了，盯着埋头吃饭的陆明七，突然问他道：
    “主人，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主人差点让陆明七噎住：“怎么突然这么叫我？”
    白狐猛然站了起来：
    “你也许忘了你是如何和我签订契约的，可我还记得。那时我被迷了心智，是你把我从别的狩魔人的手下救出来，一遍一遍地安抚我。
    你若真的想要那些钱，我无论如何都会帮你。”
    这些话说得情真意切，可陆明七还没感动多久就听见白狐握着拳双眼放光地说道：
    “我们三个加上镜刚好四人，一人负责绑架一个主事人，那还是能做得到的！”
    嗯，很好，陆明七的想法最多只能让他上民生频道，白狐是直接想送全员去法制频道成团出道。
    陆明七口袋里的铜镜更加沉默了。
    无奈之下陆明七拿出了主人的架势：“你坐下，不要那么冲动。”
    不用细想都能知道这些主事人身边有很多人保护，而且跟前肯定也不缺强大的妖怪，还是别葫芦娃救爷爷比较好。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
    陆明七伸长了手去够旁边桌上的遥控器，换台。
    看那种宣传片只会让人心烦而已。
    不过，等陆明七随手换了频道，接下来的画面更令他震撼了。
    屏幕上忽然开始滚动出现很多年轻人的蓝底证件照，看上去都是18到22岁左右的样子，每张照片都会停留上三十秒左右，旁边有他们的名字，还有一个展示人气值的显示框。
    ……这个世界现在还有选秀？
    陆明七扭头去看白狐，而还没等他发问，白狐笑起来：“这个啊，都是神学院今年的考生。”
    陆明七：“什么神学院？”这游戏现在多出了多少花里胡哨，匪夷所思的东西？
    “也跟你有关，”白狐搁下了筷子，饶有兴趣地观看起屏幕，“从神学院毕业的学生有机会进入高塔做事。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去的，现在展示的都是进入了最后一轮考试的学生。”
    这是全国都为之瞩目的一场选拔，每年这个时候电视台都会滚动播放考生的相关信息，让民众去评价这些以后可能会去高塔的人。
    到了后来大家更是搞出了投票这种机制，人气高的即使没进入学院，以后也能去娱乐圈混。
    “对了，那个人，他的叔叔常会来我们店里吃饭。”
    于是陆明七抬起头去看，不巧的是他似乎抬头抬得晚了，白狐立即道：
    “诶，不是这个，是上一个。”
    但是此刻，陆明七没有遗憾地将目光从电视上移开。
    也许，是因为此时屏幕上出现的那张脸吧。
    只是一张再简单不过的蓝底证件照罢了，那少年也穿着白衬衫，望着镜头，露出淡淡的笑。
    可就是哪里不太一样。
    可能是他比较随意吧。
    别的人的照片都能看出是精心修过的，衣服也是请了人专门量身定做的，而这个十八岁左右的少年好像是直接套上了高中校服就来拍照，衬衫的左胸口处还缀着“第十一中学”这几个绣上去的红色小字，头发也是不经刻意打理，几缕碎发蓬松地垂落在他的额前。
    不仅仅是这些。
    陆明七顺着少年的脖颈向上看去，当看到了少年幽深的双眼时，他心里一动。
    在这张照片消失的前几秒，陆明七忽然明白了是哪里不一样，同时他逮住最后那一点时间的尾巴，默读了一遍照片旁边的名字。
    “沈无端。”
    他在心里默念完最后一个字之后，照片里那个眼中不见一丝笑意的少年已倏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下一位。
    下一位满含憧憬地望着镜头与他所向往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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