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墨饶有兴致的看着毛羽故作镇定的神色, 直到毛羽在他的注视下脸越来越红时, 他才慢悠悠道：“你觉得我是说给谁听的？”
毛羽瞪着他，不说话。
倾墨低声笑起来, 伸手在毛羽脸上捏了捏，触感颇好：“傻子, 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毛羽眼睛唰一下亮了。
他刚要说话，外面传来喊倾墨的声音, 倾墨在他头上拍了拍：“自己换衣服。”
等倾墨离开时，毛羽在原地站定三秒, 接着开始转圈，足足转了有十圈，他才停下来, 呆滞的盯着某个地方：“倾墨的意思是——那句话对我说的？”
接下来毛羽的心情陷入一种诡异的喜悦当中, 直到他上厕所在隔间蹲大号，听到外面传来交谈。
“别说, 那个毛羽男扮女装，比真的女人还美, 你说刚拍的时候, 倾墨和他有没有假戏真做？毕竟两人下半身……”后面的话男人没说完，只用一种淫.荡的声音笑着。
“我去，你观察这么仔细干什么, 那可是俩男的, 恶不恶心。日, 你他特么别是同性恋吧。”
“这跟我是不是同性恋可没啥关系, 这是生理反应懂不懂。”
“屁，老子只会对大胸女人有反应。”
“那是你没在现场，感受不深。MD，等下看到毛羽那小子，我得好好瞅瞅。还有倾墨，这俩之间绝对不干净，也不知私底下搞过多少次。”
“不会吧，不就拍个床.戏么，怎么到你嘴里就这么不纯洁。要照你这么说，拍个床.戏就不干净，那么那些拍床.戏的男女演员，不是都不干净？”
“跟你说你也不懂，我这是直觉，别以为直觉这玩意儿只有女人有，我们男人照样有。”
“行了行了，放完水没，放完了就走。”
……
隔间里的毛羽已经将手机放下，细看之下，能看到他的手指在颤抖。
回到片场，毛羽找了个地方坐下，朝正在演戏的倾墨看去。正看着，有个人走过来：“小羽，今天当女替感觉怎么样啊？”
听到这个声音，毛羽平静的抬头看去。
朝他走来的男人大概四十岁左右，中等个子，塌鼻凹眼。以前毛羽觉得对方这面相看起来挺憨厚，现在才知道这词可以用另一个词代替——猥琐。
这是剧组里的灯光师之一，张华军。
也是刚刚在洗手间里说话露骨的男人。
毛羽跟剧组里工作人员关系处的挺好，张华军平时表现的憨厚朴实，毛羽和他关系不错，每天在片场有时间都能聊上两句。
现在，他才知道这个在他眼中憨厚朴实的男人内心是有多龌龊，一想到之前还和这个男人交好，毛羽就觉得无比恶心，比吞了只苍蝇还恶心。
“怎么这么看着我。”张华军嘿嘿笑着在毛羽身边坐下，脑海里出现毛羽穿吊带红裙的模样，心想以前怎么没觉得这小子长得勾人呢。
他眼睛眯了眯，一只手顺势往毛羽腿上放。
毛羽站起来，往旁边挪，张华军那只手落空了。
张华军错愕，毛羽顺手拿起旁边开了盖的水递过去：“张哥，喝水。”
看着递在眼前的水，张华军心里突生的那缕不对劲顿时消了，他笑着接过水：“嗨，要喝水我自己拿就是，这样麻烦你……”边说边仰头喝了一大口。
怎么有股怪味儿，不过他也没多想，他喝水有个习惯，喜欢将瓶口全部含在嘴里。
等张华军喝完想将瓶子拿下来时，却发现怎么扯也扯不下来，上下嘴唇生了根似的扎在瓶口。
他惊恐的瞪大眼睛，使劲想将瓶子扯下来，然而除了让嘴火辣辣的痛之外，瓶子没动丝毫。
瓶子里的水随着他的动作往嘴里流，呛得他不住咳嗽，没一会儿就鼻涕眼泪四溅。
很快他就想起水是谁给的，转头看向毛羽，毛羽正抱着手在旁边欣赏他此刻的狼狈之态，眼中带着赤果果的嘲笑。
张华军指着毛羽大骂，只可惜一个字也吐不出，反而让他呛的更厉害。周围的人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劲，导演怒道：“怎么回事！”
毛羽高声解释：“他好像嘴粘在瓶子上了。”
最后又是用刀又是用夹子又是其他什么的，最终把瓶子弄了下来，代价是张华军上下嘴唇的皮给生生扯了下来。后者一张嘴就疼，看起来颇为凄惨。
等一切处理好，张华军张着嘴，指着毛羽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是他，是他把瓶子递给我，上面有胶水！”
他虽然说话不怎么清楚，但那眼神足够味，恨不得把毛羽皮扒了。
“是吗？”毛羽还没说话，倾墨走了过来，拿起那取下来的瓶子一看，“如果是毛羽涂的胶水在瓶口，他为什么都不掩盖一下就递给你？难不成他是傻子，迫不及待告诉所有人瓶子上的胶水是他涂的？”
“还有，他有什么理由在你瓶口上涂脱水。张哥，我记得你和毛羽关系不错，怎么突然陷害他？他哪里得罪你了？若是他有哪里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
张华军苦于嘴痛无力反驳，只得将脸憋的通红，合着他嘴被撕了一层皮，倒成他陷害毛羽了？！
好不容易憋出声音，刚冒了个头，导演发话：“都愣着干什么，各就各位，工作！”
于是，张华军这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毛羽心情舒畅，晚上吃饭的时候吃了三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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