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棽打开锦盒时注意到宁易的神色, 心中好笑，便把盒子托着送到他面前：“香吗？”
里面是七颗奶白色的小药丸, 每一颗都有指腹般大小，馥郁香甜甚是诱人。
宁易赞叹地点头。
叶棽双指轻轻捏起一颗小丸, 随手把锦盒放在一边，拿着给宁易看。
“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吗？”
宁易摇摇头，那天姜南说是外用的, 该不会是用在伤口上？好像也不对。
叶棽挑眉：“孙礼没教过你，伺候主子之前要做什么？”
宁易一惊，目光落在那颗药丸上, 神色立刻复杂起来。
叶棽见他如此, 不由轻笑一声，再次吻上他的唇，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才松了口, 末了还不忘轻咬一下那早被自己亲肿了的薄唇。
“看来还真是什么都学过了，那我也算是有福。”
宁易恍惚间听到叶棽开口, 声音里好似带着蛊惑, 他情不自禁地扭了扭腰，把某个早就渐渐抬头的东西在叶棽身上蹭了蹭。
胀痛并没有缓解，他有些疑惑地再试了一下，可忽然身上压力骤减, 他只好挺腰抬起腰臀, 把身体送出去。
叶棽是趴在他身上的, 此时被这么一蹭, 早就着火的身体差点就这么交代了，赶紧起身避开一下，谁知某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主动凑上来。
叶棽眼神一黯，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抬手将那小东西一把抓住，烦躁地说了一句：“别动。”
宁易闷哼一声，眼神里闪过恐惧，却是真的不敢再动了。
叶棽深吸一口气，稍稍缓了缓，才堪堪压下那股邪火。旋即心头又涌上不甘，自己这是在干嘛？箭在弦上还是不忍心吗？
手上握着宁易的小东西，粉嫩圆润，顶端还挂着一丝晶莹，叶棽看了一会还是松开手，这小东西就和他这个人一样，柔弱可怜，还总是喜欢哭，自己还真是下不去手……
宁易身上一松，紧张的情绪缓解大半，偷偷地呼出一口气，抬眸看向叶棽。
叶棽也正盯着他，似乎在犹豫，他转眼看着手上的药丸，喃喃地道：“小易，这颗药丸放进去你身体里，不仅可以助兴，更可以……”说到一半，他一手探往宁易身下，这次没再去抓那个小可怜，而是在某处敏感上轻轻地又揉又按起来。
怪异的感觉传来，宁易眼睛攸地瞪大，抖着腿想要躲开，却被叶棽轻松压住。
他又想要并拢双腿，却不料惹恼了叶棽，他收回手，冷眼沉默地盯着宁易看。
宁易抿了下唇，忽然想到刚才叶棽说的“别再惹我生气”，不由得惊了一下，自己又做错了？
双手被缚，身上没有一丝遮挡地暴露在叶棽眼前，刚才两人亲吻缠绵时不觉得如何，此时叶棽衣衫整齐地坐在一侧冷眼旁观，宁易突然觉得羞耻极了。
被巨大羞耻感笼罩着，宁易全身的血液好像都涌上了头，脸红的发烧，又热又烫，刚才挨打的地方又隐隐作痛起来。
与之相反，身上却冷得出奇，微凉的空气让他本就出了一身薄汗的身体瞬间降温，甚至微微地发抖，手脚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叶棽轻轻地亲了亲他胸前早已挺立的小红豆，捏住宁易的小脸，又道：“这药共有七颗，每次用一颗，七次之后，会让用药的人身体产生变化，知道是什么变化吗？”
宁易不明所以，艰难地摇了下头。
叶棽笑笑，松开他的下巴，同时放在身下的手，手指猛地刺入一根，伴着宁易身体骤然的紧绷：“用过七次，身体就更适合雌伏，也更像女人。知道女人什么样吗？”
宁易被他那根手指搅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抑制不住地抽泣起来。
叶棽手上动作不停，轻声道：“女人哪，都是水做的，又湿又软又紧致，她们还总是喜欢哭，哭着说不要不要，身体却特别实诚地抱得更紧。所以……”他说着，突然第二根手指也加入进来，“其实和你也挺像的，你也总是哭，哭得人心慌意乱，哭得人……”
叶棽忽然沉默下来，半晌也没再说话，甚至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宁易不明所以，却也敢偷偷看他，生怕自己一个不慎又惹恼了他。
谁知片刻后叶棽忽然抬头，把药丸丢进锦盒了，抬手将他手腕解开，自己则起身坐到了床尾。
“你走吧。”他的声音很平静，叫人摸不到任何情绪。
宁易撑着身体抬头看过来，烛光透过缂丝床帷，在他脸上落下斑驳的阴影，他垂着眼眸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走，走去哪？回行宫吗？宁易觉得有些挫败，又暗暗地松了口气。
“走，走远一点，别再回来了。”他再开口，却已少了方才的冷静，说出来的话却叫宁易震惊不已。
“我给你钱，足够你以后生活用。你官话学得不错，不要回南边了，就往北走，庐州不错，或者你喜欢暖和一点的地方，徽州也好。只是以后出门不要提以前的事，跟谁都不要提。你那卫国的口音，也不要露出来。”
叶棽吐出一口气，抬眼看了宁易一眼，飞快地笑了一下，扶着床框转身，踩着脚踏一边往旁边寻摸手杖，一边又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好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算了，以后你好好的……就行了。”
他摸到了手杖，正要起身，谁知宁易忽然扑过来抱住自己的腰。
低头，宁易惨白着一张脸，一面哭一面摇头：“殿下，你让我说话吧！我有话要说，说完了，任凭处置，拔了舌头也行，殿下，求你！”
叶棽一愣，怪不得他一直不吭声，竟是把自己的气话当真了。这，这小东西，怎么还是这样叫人心疼。
抬手抚上他的脸，叶棽叹了口气：“说吧，坐起来说。”
宁易咬了下嘴唇，换了个跪坐的姿势，手却还是抱着叶棽的腰不看撒开。
叶棽无法，回手扯了毯子给他披上，轻轻地拍了拍他后背：“慢慢说，不急。”
反正话已经说出了口，他要说什么做什么也都无所谓了，叶棽是真的不急。原来放手竟然这么简单，可是心为什么会这么痛呢？
可谁知道，宁易开口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殿下，是我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昨天小顾大人来了，殿下去陪他，唐先生也去了。后来，小保和我说了一些话，我本来是想去给殿下请安的，可后来没去，我去了湖边，有些事我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想。可一旦想了，我就怕，怕的要死。”
宁易似乎从没一下子说过这么多话，不仅思路很乱，而且说急了还有些喘，脸也红了起来，他不得不停下深呼吸。
叶棽望着他，不甚了了地随意点着头：“都说了不急，你想说什么就说，既然我放你走，便不会反悔。别怕。”
宁易摇头，抱着他的手紧了紧，好像生怕他一下子起身离开了。
“我知道是自己不该想，甚至一点念头都不该有，殿下不是我一个人的，甚至，殿下谁的都不是。殿下要拥有一切，也本该就有那一切的。
“若是我有幸，那个一切里能算我一个，那我必然一辈子都感激上苍。若是，若是殿下觉得不喜欢了，丢开手，那我也，也……我本就不配这些的。”
“殿下以后要一飞冲天，你要站上那个位置，俯瞰众生。那天唐先生给我讲苏子的词，他说高处不胜寒，我当时就想到殿下，我心里是不愿意殿下那样的。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连站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我只能匍匐在你脚下，仰头看着你越飞越高。”
叶棽皱眉：“小易啊，你到底想说什么？”
宁易闻声抬头，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却被他微微抬起脸倔强地含住，他声音发抖，手上松了又紧：“殿下，你真的不要小易了吗？”
叶棽“唉”了一声：“你怎么还不明白！小易，我是不想逼你。”
宁易摇头，一大滴摇摇欲坠的眼泪就被甩了出来。
“殿下，别……求你……”
叶棽无奈，只好道：“小易，我喜欢你，不是一般的喜欢，是很喜欢，喜欢到想日日都抱你，懂吗？”
宁易点点头，哭道；“是我做的不好惹殿下心烦了，殿下别生气，我再不敢了。其实我什么都行，做什么都行……”
叶棽摇摇头，自身后把他的手拉开，双手帮他把毯子裹好。
“我虽不知原因，可我知道你抗拒这些事，可能心里愿意了，但身体还是不愿意。小易，我从不想逼你，可你为什么总是逼自己？你去浮离斋学那些玩意，你每次动情之后是个什么样子，你在湖边自残……甚至我躲到了这里，你还追着跑来跟我献身。小易，你这样会把自己逼死的。我不能看着你逼死自己，你懂吗？”
看着你死在自己面前，一次就够了。
宁易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他惊恐地看着叶棽，心里百转千回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整个人都哆嗦起来，他猜，叶棽这回是真的不要自己了。
叶棽拢着衣袖帮他拭泪，可眼看袖子浸湿了一大片，他这眼泪怎么都流不尽。
叶棽心里难过，担忧道：“你这样子真是比姑娘还要姑娘了，这么爱哭，将来可要怎么办啊？”
“殿下，求你别不要我……”宁易再也憋不住，“哇”地一声嚎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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