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永恒？》8.chapter8

    “小姐！你醒了！”王妈的眼角还有几滴泪，而坐在我病床前雍容华贵的贵妇人却一言不发
    的静静的看着我，用那双美丽而深邃的眼睛凝视着我，她的脸上还是一样结着千年不化的冰。
    “回来了。”我轻佻的笑着，“妈，我有件事想不通正想问您，魏英凡从您这拿了多少钱？
    在他眼里我的身价是多少？您没有觉得太便宜而抬高我的价码吗？或者说，您不顾身份的和他
    讨价还价？如何？把我的价钱降低到多少？”
    回答我的是沉默，无边的沉默。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妆容：“很好，看来你是不会有事了，我要去公司办正事了。王
    妈，以后这种琐碎的事情不要特地通知我，我的时间不是用来浪费的。”
    病房的门轻轻的关上了，轻的更显“琐碎”。
    我敛起笑容：“王妈，我问您这件事问了快十七年了吧，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我亲生
    的妈妈？”
    王妈还是轻抚我的头：“大小姐，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夫人是很急的赶过来的……”
    “急着羞辱我？”我偏过头，看着缠着纱布的左手，“会留疤对不对？”
    “这……现在的去疤技术很先进，一定可以……”
    “好了，知道了。我想一个人静一下。”我闭上眼睛。
    王妈轻轻的走了。
    我努力抬起自己的左手，伤口会有多深呢？我真下得了手……原以为上了高中自己的坏脾气会有所收敛，谁知我还是这么的不识好歹，自杀给那个人看。想看她焦急的脸，想看她忏悔的泪，哪怕她情绪有一点的波动，我们母女之间都有挽回的余地……只可惜，她不在乎我！顾敏像是对着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一样，冷静的维持着她原有的风度和姿态。我幼稚的行为如同一个跳梁小丑发挥着自己拙劣的演技，一个弄不好，受伤的只有自己……
    晚上，我拨通了凯雅的电话。
    “姐，真难得你会找我，什么事啊？”
    “凯雅，你还记得吗？咱们小时候总是故意闯祸伤害自己。我12岁那年，咱们设计好从楼梯上假装摔了下去让妈妈心疼，结果没弄好，你摔伤了，我摔晕了……”
    “啊！你还敢提！从小你就拉着我干坏事！”
    “凯雅，听我说。我记得那时我醒来以后，妈妈还是冷冷的盯着我，从小到大，她只会用那种眼神看咱们，没有爱也没有恨，对她来说，我们的存在可有可无……”
    “姐！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
    凯雅一句话把我逗笑了：
    “你怎么说话的口气都像王妈了？”
    “说实在的……有些事不好说出口……咦？姐，你从来都不跟我聊这些的，你平时只和雅儿姐姐聊天，都不理我。”凯雅抱怨着。
    我擦去脸上的泪，握紧听筒：“是啊，我怎么把她忘了呢？”
    我住院期间，顾敏没有再来看过我。
    至于雅儿，我不知她对这事是否知情，如果她真的来了，我只能更显狼狈。毕竟，我不是为了死才自杀的。
    躺在医院里，每天吃着相同的饭菜，看着同样的风景，我的心也愈加烦躁。
    拆掉纱布，看着左腕上丑陋的伤疤，我对着医生狂笑不止，所有人都用差异的眼神看着我，他们的眼睛似乎在说“这个女孩更适合到精神科去治疗”。
    出院后，我没有砸表，也没有去碰电脑，这些过于平静的举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顾敏可能正忙着她的生意，我很少见到她的影子。
    终于，在一个周末，她又出国去了。
    我拿着一张支票，在上面写上“250”，之后又不停的在后面加零，觉得差不多了才停笔。两千五百万够不够离家出走的少女在外挥霍？
    我打车到银行取了现金，又订了一张机票。我去了上海，那里没有顾敏的势力……
    被囚禁的小鸟终于飞出了牢笼，只是不知还能飞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