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心理病[重生]》24.新的重生

    “不说。我要睡了。”温自之钻进被子里。
    “快睡吧。”付衡过去替他又扯了扯被子,“但正事还是要跟你说的,明天不许跟叶彭出去。”
    “为什么。”温自之还是没明白,疑惑问道:“你跟叶老师认识吗?”
    “我不认识他。”
    “那你……”
    “我就是不想让你和他有接触,他上回趁你醉酒还想带你回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付衡伸手探探他的额头。
    “你也半径八两。”温自之淡淡看了他一眼。
    “我要是半径八两,还用得着追你?”付衡收回手道:“直接就强上了。”
    “谁跟你说这些。”温自之把人推到一边去,“赶紧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睡吧睡吧。”付衡这回是真的不逗他了,“刚刚摸了摸你的额头,好像没下午那么烫了,明天早上起来把药吃上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话刚说完,温自之感觉身边的人起身往外走,不由得问了一句:“你要去哪?”
    “我去给你倒杯水搁床头柜上,晚上你渴了顺手拿上就可以喝。”
    “嗯。”温自之又平稳躺回去,心里觉着付衡偶尔不讲理归不讲理,但在照顾他这方面其实是格外细心的。
    困意渐渐袭来,温自之想着想着便裹着被子睡过去,手搭在枕头旁,像是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才入梦。
    夜色凉透,窗外落下的雪白天化了不少,但又因晚上湿气重,现下已经在地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笔直的马路侧边摇摇晃晃站着一个穿风衣的男人,他嘴里叼着一根烟,在黑夜里那点火光显得尤为明显。他似乎是喝醉了,一步三晃地慢慢走进旁边的小区。
    楼道里昏黄的灯光一闪一闪,那人跨上两个台阶就扒住扶手倒头休息,过了几分钟又继续往上爬,一直上到了三楼,那人在径直走向门前,颤巍巍拿出口袋中的钥匙,嘴里还不知在说些什么。
    “自之,你在吗?”叶彭晕头转向地敲敲门,那钥匙插进钥匙孔,轻轻一扭就打开了。
    “温自之?”
    钥匙的咔嚓声似乎使叶彭清醒一点了,他将钥匙放回口袋,走进房子,客厅里静悄悄的,门前摆着一双很旧的棉拖鞋,他绕过那双棉拖鞋往卧室走去,刚走没两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居然会闯进温自之家里。
    叶彭揉揉自己疼痛的太阳穴,下午在酒吧喝了太多酒,醉得不行,竟然会贸然来到温自之家里,如果现在温自之正在房间里睡觉,他要如何解释自己有他家钥匙,甚至还来到他家的原因。
    不过,总感觉这家里好像没人?
    叶彭皱眉,如果温自之在家的话,那刚刚他推门进来时,里面的人肯定能听到,这点戒备心他不相信温自之没有。但是现在他人站在客厅,卧室却静悄悄的,难道今晚那人没有回家?
    叶彭向卧室慢慢挪去,靠近门后轻轻扭动门把打开——
    卧室的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床上的被子还没有铺开,房间里果真是空无一人。
    叶彭蹙眉看了几秒,心里总觉得不对,他认识的温自之从来没有夜不归宿的习惯,而且据他了解,温自之没什么朋友,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更别说亲戚来拜访之类的了。
    房间门被关上,叶彭重新回到客厅坐下,他没打开吊灯,凑着月光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他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情况,只知道几个月前,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使他重新回到了一年前。
    当他慢慢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却发现温自之对他相当冷淡。虽然按照时间推算,今年的二月份他们俩会在一起,但是叶彭却没有那种感觉,总觉得温自之对他十分拘谨,一点也没有亲近的意思。
    其实,在他出车祸的前三个月,他就觉得温自之有些不对劲。那时候温自之和他还是情人关系,但是却已经明显表现出疏远之意,只要自己约他,他就会说自己约好了心理医生,并且一下班跑得比谁都快。
    叶彭也知道,这件事怪他。
    温自之不能吃肉的这个习惯他是知道的,他一直觉得人各有自己的习惯,没什么好改变的,只是温自之很介意这件事。有一回朋友聚会,叶彭非要把他带上,温自之不愿意去,最后被硬拉过去的,结果那些朋友不知道他的习惯,点了很多荤菜和酒,温自之前面在强忍,可是后面实在忍不住,便冲去卫生间呕吐了。
    聚会不欢而散,温自之也跟他说要重新考虑一下两人的关系。
    叶彭心里不是没有懊悔,只是他把温自之带去那个聚会,一是不想让温自之天天闷在家里,趁聚会能多认识一些朋友,二是叶彭自己存有私心,他想把那人灌醉,因为温自之跟他在一起的时间里,从来没有让自己碰过,连最基本的接吻都不肯,他只好出此下策。
    结果没想到,自此这成为两人之间的一道隔阂,温自之对他越来越冷淡,最后甚至说分开一段时间再看看吧。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老天让他重生,他可以借此机会重新跟温自之在一起,怎么说接下来也会按照正常时间轴走,他只要静观其变就是了。
    只是,有一件事他不明白。叶彭眯了眯眼,重新坐起身,温自之的心理医生明明是严博川,怎么他重生之后却变成了付衡?
    叶彭感觉一切事情都在接轨,只有这一条线出了差错。
    他眼睛一瞟,忽然看到了桌下静静压着的出院证明。叶彭记得,温自之住过院,但是他那阵太忙了,连看都没去看,只打过两个电话。
    从桌子下抽出那张出院诊断书,叶彭抖开大致扫视了一圈,知道温自之当初是因为胃溃疡入院,但没住几天就自己要求出院了,下面还写了一个人类HGB的检查测定偏低,叶彭没看懂,又潦草看了看,把诊断书重新回去,起身打算离开。
    待到明日,他总能跟温自之接触了。
    叶彭关好防盗门,匆匆下楼,楼道里的灯光闪了闪,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
    清晨的空气很湿润,却也夹杂着寒风。温自之烧退了,但是付衡依旧不放心,把人裹了好几层才放出去。
    刚下楼,才发现昨晚下了一场大雪,亮彻天际。周围残枯的树枝上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霜,冷风出过,玉屑似的簌簌落下。温自之心下一动,趁付衡还在楼上锁门,偷偷捏了一个雪球躲在车后面,心底竟有了孩童时玩闹的乐趣。
    付衡手上又多拿了一条黑色围巾,拉好大衣拉链这才下楼。刚出楼门,却没看见温自之,正准备四处找人,一个雪球突然扔到了自己脸上。
    “温自之,给我出来。”付衡脸上全是冰凉的雪,现在已经化成冰水流进脖颈,他压低嗓子道:“被我抓住了要你好看。”
    “出来了出来了。”温自之这才从车后钻出来,脸上多了一抹狡黠神色,付衡看他靠近,口中的话还没出喉咙,又一个雪球直接拍到了自己脸上。
    耳边接着传来的是几声偷笑,“付医生今天脸怎么这么白,抹了什么油。”
    付衡伸手一把抱住他,将脸上的雪往他脸上蹭,惹得温自之直笑着躲,“凉死了别过来。”
    “我可不白。”付衡用手指刮了一下温自之如羊脂玉般的白皙侧脸,笑道:“这儿,白胜雪。”
    温自之红着脸推开他,“又胡说八道。”
    “我哪胡说八道。”付衡好不容易捡回了几分正经,跟他道:“你本来就白啊。”
    “我这是贫血,是病。”温自之无奈道:“上回你不也看了我的出院报告吗。”
    “谁告诉你贫血的人皮肤就白了。”付衡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贫血是人体外周血红细胞容量减少,低于正常范围下限的一种常见的临床症状,虽然最常见的体征是面部苍白,但如果是缺铁性贫血也会有呈苍黄表现的。”
    “不说这个了,老说病不太好。”付衡看温自之正往前走,便跟在他身边,把围巾递给他道:“我陪你去车站,你回学校,我去诊疗室。”
    “嗯。”温自之顺手接过付衡手上的围巾系好。
    “严博川好几天没跟我说话了,今晚我找他聊聊,晚上你一个人吃饭行么。”
    “好,刚好我也跟办公室老师约好了。”温自之点点头。
    “不会又是叶彭吧?”付衡挑眉。
    “不是。”温自之说道:“上次那个小俞,我去跟她解释清楚,这样不明不白的我不太适应……”
    “人家对你一片心意,你还拒绝,那小姑娘得哭惨了吧……”
    “你别满嘴跑火车。”温自之无奈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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