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太有钱了怎么办》36.第三十六章

    池音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这两天内, 她的睡眠质量不是很好, 断断续续地醒过来几次。
    模模糊糊之中她看到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影在周围走来走去,有低声的喃喃声, 她一直听到了一个声音。
    对她说,别怕, 不疼。
    窗外的阳光很明媚, 屋内变得暖洋洋的。
    护士小姐打开了半扇的窗户,顿时一阵清风吹拂了进来,一听到轻微的□□声,跑到了池音的病床前。
    “呀,你醒了?”
    “你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要不要帮你叫程医生?” 护士小姐用了一种很轻快的声音问她。
    程医生?
    程砚白?
    对,她想起来了,那天是程砚白的突然出现, 救了她跟裴宝宝,池音的思绪回想起前几天被绑架的场面,直接想从床上昂起身体,无奈的是太过于虚弱, 根本就没有力气起来。
    “池小姐,你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感觉到不舒服?”
    炸呼呼的声音再一次传入池音的耳朵, 池音非但没有嫌烦, 反而觉得有人关心是一件温馨的事情。
    走得近了, 池音这才看到拥有炸呼呼的声音的主人有一张圆圆的脸蛋, 五官意外地看起来让人很舒服。
    池音摇摇头。
    不摇头还好,一摇头就觉得头疼欲裂。
    “池小姐,你别摇头,程医生说你有轻微的脑震荡,” 圆脸的护士小姐赶紧阻止池音摇头的动作。
    “宝……宝宝,” 池音费力地说出这个字,因为她的喉咙很干很嘶哑,不仔细听的话还真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俯下身的护士小姐这下反映了过来,赶紧拿起了放在桌子上面的水杯,小心翼翼地喂了池音几口水。
    “宝宝没事,你放心,她退烧了。”
    说这个话的时候,护士小姐想起了这起闹得满城风雨的绑架案件,据说是裴家的亲戚一手策划的,绑架小婴儿索要赎金,幸好当时裴家的少夫人在,这次裴家的小公主能够脱险完全靠大嫂。
    池音一听到裴宝宝没事,嗯了一声后,重新闭上了眼睛休息。
    裴宝宝没事真好,她这也算是完全改变了剧情,接下来的身体变化,她不用看也知道。
    睡多了,加上伤口疼,醒过来的池音发现自已再也睡不着了。
    她看着天花板,觉得很不可思议。
    穿到漫画世界快3个月了,回想起当绑匪把枪指在她脑门时,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怖,她以为她会死去。
    没想到最后还是活了下来。
    “池小姐,你真的好厉害啊,居然熬过了不打麻药做手术。”
    圆脸的护士小姐生怕池音无聊,又想到别的护士在八卦,救护车上程医生不用麻药给病人做手术,而这个病人就是眼前的池音,于是看向她的时候眼神里充满着敬佩。
    池音望着迷妹的眼神,心里微微地一触动,还没来得及感谢时,就听到了门口的敲门声。
    躺在病床上的她,顺着声音看到了一抹清隽挺拔的身影。
    程砚白站在了门口,仍旧那一身熟悉的白大概,一手插着口袋,另外一手拎着三层高的十盒,眉眼犹如清风朗月,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容。
    “程医生,”圆脸护士一看到程砚白,眼睛眯成了星星眼,“你来了。”
    程砚白嗯了一声,走到池音的身边,从口袋里拿出手,伸向了池音的额头,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极为熟练,丝毫没有感到半分不好意思,反而是池音自已不争气的脸红了。
    额头上面的那只大手感受了一下温度,他用平常的语气询问:“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
    池音摇摇头。
    “别摇头,”程砚白看着她脑袋上面那一圈的白绷带,怎么看这么觉得碍眼,“你有轻微脑震荡。”
    池音低着头嗯了一声。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程砚白把手里的食盒交给了圆脸的护士小姐,转身又问了一句,完全空闲下来的手竖起两根食指晃荡在池音的眼前,语气却正常地不能再正常了:“这是几?”
    池音:“……”
    一边拿出小桌子帮忙放食盒的圆脸护士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音。
    没想到一向沉稳慎重的程医生居然有一天会这么询问病患,他不是最相信自已的医术吗,从来不屑于询问这种幼稚的问题。
    “看样子有些严重,”程砚白的眼睛里含着顽皮的笑容。
    池音一触碰到他的眼睛,脑袋里转啊转啊,立刻明白了过来。
    “2”,她无奈地回答。
    谁让她碰到的是程砚白的第二人格,整一个中二期病患,不回答问题肯定会被揪着不放。
    不会儿,护士小姐已经在小桌子上面打开了食盒,顿时一股属于食物的香气开始弥漫在了房间里。
    池音的肚子忍不住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光是闻着味道就嘴馋地不行,不经意间看到了程砚白,他的一只手放在了下巴边摸索着,似乎在思考。
    清炒小油菜,香喷喷的小米粥,卖相美观,简简单单的两个菜让池音忍不住食指大动,更别说看到一大盘新鲜的水果,猕猴桃切片,橙子和苹果摆放地很整齐。
    这时程砚白对圆脸护士说:“我想起我的办公室桌子上,还放着一盅汤,麻烦你替我拿来。”
    “这里有我。”他说的是肯定句。
    于是圆脸的护士小姐放心地离开了,程砚白微微地俯身,用左手按住池音的肩膀,轻轻地替她整理了一下弯在腰后的垫子。
    他坐在病房边,右手拿起了调羹,舀了一勺小米粥,放在池音的嘴边。
    池音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程砚白这是要喂她吗?
    伤到了脑袋,她的反应似乎变慢了很多。
    “干嘛?”
    程砚白皱眉看着右手拿着的调羹,上面的小米粥一口都不动,以为池音嫌烫,重新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吹。
    “我,”池音吞了吞口水,“我自已来。”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还是别人的妻子,万一被人看到了不太好。
    无论在哪里,真实世界也好,虚构世界也罢,闲言碎语总归让人心烦。
    “池音,你有照过镜子吗?” 感觉差不多后,程砚白又把调羹放在池音的嘴边,她的后脑勺包裹着白色的绑带,只露出了脸蛋,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格外的明亮,让他联想起了某个古老生物的造型。
    池音不明白程砚白问这个问题的意思,正要老实说没有的时候,下一句,她就听到了程砚白说。
    “你现在很像木乃伊,” 池音不张嘴吃他喂的小米粥,程砚白也不气恼,反而心情很好地开起了她的玩笑。
    池音生气地把脑袋一扭。
    这人会不会说话,明明知道她后脑勺受伤了。
    “全身上下不能动,所以我来喂你吧” 紧接着,程砚白开口解释,然后他像是哄孩子那样哄着闹别扭的池音,“来,嘴巴张大一点。”
    池音听话的啊了一声,嘴巴里猝不及防地被塞了一调羹小米粥。
    小米粥的味道在她的舌尖蔓延开来,或许是几天没吃过这种热乎乎的东西,池音觉得十分美味,这简直是她有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小米粥了。
    程砚白一调羹一调羹地喂,池音一小口一口地吃。
    直到碗里的小米粥快见底后,池音仍觉得意犹未尽。
    她还想要吃。
    “你刚醒来,进食不要过多,” 程砚白自然察觉到池音脸上的欲言又止,一副想吃又不好意思说的表情。
    “那晚上你能不能给我带点肉?” 小米粥虽然好吃,但最好吃的还是各种各样好吃的肉,梅干菜肉,糖醋小排,东坡肉,光是想想这些菜名,池音就觉得自已的口水都要下来了,看向程砚白的时候,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她不知道裴家现在对她的态度是怎么样,因为这起绑架案件牵扯到了原身的母亲,也就是她现在的母亲。
    她挺怕林阳跟裴清把责任统统怪到池娟身上,作为女儿的她,会不会受到牵连之罪?
    “不行,”程砚白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绝,凑到池音的身边,漆黑的眼睛里浮现了细微的戏谑,“你现在只能吃草。”
    池音小声地哼了一声。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程砚白跟池音同时往了过去,院长出现在了门口。
    年过50岁的院长,黑色的头发里夹杂着几丝白发,标准的方正脸,此时一脸严肃地看着程砚白。
    “砚白,你跟我出来一下。”
    程砚白直起了身,一副要离开的模样,池音想起了她还没有向他道谢,动作比思维快了一步,悄悄的拉住了白大褂的一角。
    “程砚白,”她的声音轻的只能凑近耳朵听见,“谢谢你……”
    但程砚白却听到了,他停下了将要离开的脚步,目光看向了站在门口的院长,回头嘱咐池音:“最近几天的饮食尽量清淡一些。”
    他替池音遮挡住了大半个身子,让院长看到的是他整个人。
    虽然池音的手立刻松开了他白大褂的一角,虽然她只是为了一句道谢,但有时候别人误会的话解释起来很费力,尤其是她现在处在这么尴尬的位置。
    走上楼,院长的步伐是沉重的。
    整个南城医院,他最看重的就是身后的程砚白,这孩子聪明,刻苦,为人黑白分明,而且在他眼里病人没有高贵跟低贱之分,从不会像别的医生那样,说一套做一套,即使是生病的病人身份高贵如总统,他也一如平常心对待,不会像个别医生因为病人的身份而忍不住放低身份去献媚。
    “砚白,”院长的眉头一直紧皱着,直到来到办公室,他才说:“把门关上,我有话要跟你说。”
    程砚白大概猜到院长要说什么。
    关上门,他挺直了腰板站在一边。
    “我听说你没有取得手术同意书前,直接给病人做手术了?” 院长干脆开门见山,这件事情他一直有所耳闻,后来问了当时的护士跟其他医生后才知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程砚白垂下了眼眸,暗想着不好,他知道当时的小白为了拯救小傻子的生命,完全没考虑到那些狗屁规定,直接做手术。
    “医院第7条规定是什么?” 院长沉声问他,“医院有规定,没有拿到手术同意书前是不能给病人做手术的,不然会有处罚!”
    程砚白哪里知道医院的第7条规定是什么,他又不是小白,熟读医院的各项规定,可即便是这样,面对当时的那种情况小白还是义无反顾地做出了违反规定的事情。
    “你知道不知道,医生在没有取得家属同意书之前做手术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 院长看着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程砚白,语重心长:“我知道你肯定会说,当时情况紧急,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程砚白很烦这种长篇大论,如果不是为了小白,他肯定二话不说甩门离开。
    当初小白选择学医,本来就是为了救人,和那些什么狗屁规定有什么关系?
    “砚白……”
    迟迟没有等到回应的院长着急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他的音量忍不住提高再提高。
    “我知道,”程砚白直视院长的眼睛,肯定地给出了这三个字。
    “你知道还给裴太太做手术,万一手术不成功,你担得起责任吗?”院长生气地从位置上离开,来回地走了几步,“我记得当时裴熙俊在另外一辆警车上面,你为什么不通知他要做这个手术?”
    “没想过。”程砚白耐着性子解释。
    院长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院长,我们做医生的为什么总是要弄条条框框的规定?” 既然说起了这个话题,程砚白替小白说出了一直想要说的话。
    院长:“ 有时候那些规定能救人。”
    程砚白:“这我也知道。”
    院长:“既然知道,你还……”
    程砚白:“如果我等着家属的同意书,多一秒就是对病人的生命不负责,院长,我知道你找我谈话的目的。”
    院长顿时猜到了程砚白接下来要说的话。
    “但我不后悔。”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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