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也重生啊?》32.追妻

    纵然是轻舟缓行, 不过四天时间, 也就回到了北方地界。
    送姚念回到了姚家村旁的东渡口, 魏仲平却没打算下船。
    “回家后代我向伯母问好,别太钻牛角尖了。”魏仲平对她叮嘱道。
    姚念低头行礼, 道:“多谢, 放心吧。”
    魏仲平又与她点点头,“另外, 我们商量的那件事,你若有了计划,可以随时联系我。”
    “这件事就不必说了。”姚念坚决,“我肯定会联系你的。”
    他们在船上时可是有商讨过一件大事的。
    “那走了。再会。”魏仲平潇洒一挥衣袖,船再次启航,调转船头折返回去。
    看着那排船渐渐在河水中便作一个小小的黑点, 予墨才开口道:“魏公子不是说是顺路来京城吗?怎么如今直接就折返了?”
    姚念转身向姚家的方向走去,无奈的对予墨道,“或许他又忽然改主意了吧。”
    予墨揶揄道:“身为富商家主, 他竟然如此性情反复, 朝令夕改么……”
    “你干嘛对他意见这么大?”姚念皱眉, “别太偏见了,我以后可是还要同他做生意呢。”
    予墨不知姚念和萧烨为何会吵到这样天翻地覆的地步,只得听话的闭口不言。
    不过她相信姚念的判断,所以才会如此尊重她的选择。
    比起上次的衣锦还乡, 这次康王妃回家可谓是灰溜溜了。
    不仅姚念没有回家的心情, 连姚母见了她们和大小包袱, 都心里一沉。
    不过短短几日不见,女儿怎么从国色天香,雍容华贵的王妃变成了如今双眼红肿,神色恹恹的可怜模样了?
    “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要去几个月扬州?这么快就回来了?”姚母赶紧让姚念坐下来,予墨则进屋帮她收拾行李。
    姚念坐了下来也没说话,连日的奔波本已经让人疲惫至极,如今心情也抑郁,她连编谎话骗母亲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是不是同王爷吵架了?”姚母见她依旧沉迷,便当自己是猜着了,坐下叹气,又问,“跟娘说书,是怎么回事?”
    “娘……您便别问了。”姚念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闷声道,“总之我们一开始便不该结为夫妇。”
    “若是吵架的气话,说说倒罢了。”姚母担忧,却还不是非常绝望,新婚夫妇,不合也是常有的。
    “不是气话,是真话。”姚念看向母亲,认真道,“娘,我会想办法养活您的,我们不要再管什么婚约,什么烦人的亲戚了,我们寻一清净去处开始新生活好不好?”
    “傻孩子,哪有这么简单?你一个堂堂王妃,能走去哪里呢?”姚母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上回见面,我觉得这位王爷倒还算是好性情,待你也算好了,你听娘的话,等他来寻你便同他回去吧。”
    “娘!他不会来寻我的。”那天她跑出客栈,他连追都没追上来,怎么可能后知后觉的再来寻?
    姚母只是看着她摇了摇头,道:“就算搬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既回来了,不管怎样,先去换了衣裳吃饭。”
    她含混道:“我不饿,累了,进屋先睡会。”
    说着便跑进了本属于自己的房间,将予墨都赶了出来,一个人关上门换上了一身从前做女儿时的家常粗布衣裳,将头发披散开来,在那予墨刚刚整理好的炕上倒头便睡。
    这一觉她倒也没有睡久。夏末初秋,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村子里不少人都在外面或劳作或闲聊,叽叽喳喳的吵人清梦。
    听说了吗?姚老大家的姑娘今天灰头土脸的回娘家了,肯定是被王府赶出来了。
    啧啧啧,那丫头看着就不是当王妃的料。
    没那种命,就算强行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反而会跌得更重呢!
    吵死了!
    姚念起身,从衣柜中找了一身未成亲前她的半旧衣裳,换下了旅途中才仓促买的华丽新衣,又用手捋了几下,利落的将长发用一根发带系上,没再戴任何钗环。
    照一照那那不甚光滑的铜镜,春蓝色的麻布短衣和柔软丝滑的绫罗绸缎自然不能比,但似乎和她的颜色格外相称。腰带紧紧一束,她看上去还是那个村里精力充沛的少女,根本不是什么王妃。连日来穿红着绿的将自己伪装成一只骄傲的斗鸡真的很累,看来还是在农家当只小麻雀更舒适。
    姚母听见屋内的动静,高声道:“念儿!你反正也闲着,去后面割些马齿苋来,我们晚上吃好不好?”
    “干满不让陶儿去?”姚念抱怨着。
    姚母笑对她的不满,她只是想让女儿出去忙一忙,散散心而已。“让你去便去,陶儿姑娘要帮我烧水。”
    姚念无奈,推开门出来,先从水缸中舀了半碗井水,饮来解渴。喝了个够,她弯腰拾起靠在墙边的镰刀,出了门。
    快到傍晚,阳光正盛,她一路抬手遮着刺目的阳光向田间走,一路上不少村民都看向她,窃窃私语。
    姚念抬起镰刀挥了挥,窃窃私语便不见了。
    满意的粲然一笑,她没再耽误时间,开始在靠近后山的野地里寻找母亲要的马齿苋。
    这时节,马齿苋这种野菜最是爽口,且在田间很容易寻得,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割些回家做菜。
    此时也有几家的女人小孩在割,说说笑笑的好不快活,唯有她一个人闷头干活,弯腰,抓住,镰刀一割便收了一蔟,简单利落。
    忙了一会儿,在阳光炙烤下,她的身上便起了一层薄汗,手脚也有些酸,她便直起腰来。
    好巧不巧,就这么看见一个和周遭景色非常违和的人。
    萧烨也看见了夕阳余晖下辛勤劳作的伪少女,依旧是眉眼含笑,温润如玉的一撩衣摆,仿佛走进的不是这片荒草丛生的田地,而是金碧辉煌的凌霄宝殿。
    姚念连理都不曾理会,继续弯下腰来割菜。
    萧烨见状,蹲下身来和马齿苋一同仰望她。
    姚念抬了抬手中的镰刀,瞪眼道:“当心我连你一起割了!”
    萧烨笑笑,“没办法,你不理我,我又有要紧事要说,只能这样了。”
    姚念也对他假笑,便转身向着另一处割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这样说了。”萧烨不怒反笑,扬声道,“念念背对着我,我大声说便是了。”
    田埂上蹲着一个贵公子,这可是乡间不可多得的景象。萧烨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围观。
    姚念冷道:“随便,反正丢的不是我的脸。”
    “好的。”萧烨清了清嗓子,开始震撼人心的演讲,“那夜你问我,被迫娶了一个同自己好不相称的女……”
    才说了十几个字,姚念便已经忍无可忍,“住口!”
    萧烨潇洒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把那些菜捡起来。”姚念起身,颐指气使。
    萧烨看了看地上带着泥土芬芳的一小堆野菜,皱了皱眉,还是让它们和自己身上的锦袍来了个亲密接触。
    姚念向背离村子的方向走着,反正马齿苋哪里都有。
    眼看远离了围观的村民,她在一棵大榕树边停了下来。
    一边数着割下了多少菜,她一边冷漠道:“所以说那夜你明明什么都听到了,却还在装睡不敢回答么?”
    萧烨双手仍旧被占,只能用嘴反驳,“那夜你的问题,题干便已经错误,所以整个问题都不成立。”
    “不愧是弘文馆学成的王爷,对题目的要求都这般严格。”她清点完了萧烨怀中的马齿苋,决定再割一些。
    “过奖了。”萧烨继续道,“有些话,前世都没机会同念念说,如今虽也不算是个好时机,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我是因着中意姚念才娶的。”
    姚念身体一僵,站起身来看向他的眼睛,疑惑道:“王爷是不是刚才进村时脑子被驴踢到了?”
    萧烨放下了手中的马齿苋,认真道:“我说的是真的。”
    姚念却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背,“我累了,还要割草,不想听。”
    萧烨与她对视片刻,叹了口气,接过了她手中的镰刀,俯下身来学着她方才的样子割了起来。
    “我……”
    “用心些,不要割那些过于老的叶子,不要虫蛀过的。”看到被打断的萧烨投来一个哀怨的眼神,她干咳了声,“您继续。”
    “前世的时候,这一年的除夕宫内宴饮之时,陛下和几位贵妃在谈笑间提到康王府和潞国公早就定下婚约,借此来揶揄我。我当时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有几位皇兄怂恿,我便瞒着母妃偷偷来过这里,想要看一看与我有婚约之人生得是何模样。”
    姚念听了便怒,抬起脚背踹他,“你可真会编故事!可是这村子里有一般未婚女子都是潞国公的后裔吧?”
    被踹的王爷努力让自己深情起来,追忆道:“我是不知道哪个女子是我的未婚妻,可我刚一到这儿,一眼便瞧见一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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