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化反派手册[快穿]》55.第 55 章

    “我的确不懂国事, 也不曾想过你们所谓的争权夺利。”黎琬琰站起来, 直视着辱骂她的士子, 冷静道:“但请问你们懂圣上与摄政王吗?有曾见过他们吗?有曾真的听过他们的一两句言论吗?你们至今所有的吵论,不过是舐皮论骨。且还是士子,未曾真正进入朝堂,争吵至今, 不过实质是为了选择更好的阵营, 真的不堪入耳。”
    刚才骂黎琬琰的文人脸上一热, 随即反击道:“我等虽没见过圣上与摄政王,但从他们颁布的政令来论。”
    黎琬琰冷笑道:“现世家林立, 政令不知掺了多少人的意见。且论政令,现外有胡族对我中原虎视眈眈,几度欲以入侵,若铁骑踏进中原,将会发生何事,想必各位都清楚。内有江南水患预渐, 低洼处田地被淹, 春日堤坝便有应承不了的迹象, 若是到了夏日暴雨突发, 请问该如何处理。”
    “这!”文人还在强撑说道:“北疆战乱, 我们乃是文人,谈论的当然是天下国事与朝堂, 难不成还要我们去参军北上、或是在这种好时节也要时刻念叨着北疆军。江南水患加固堤坝、每日派人巡视, 做好疏离的准备。”
    黎琬琰猛地拍桌, 喝声:“与我们无关?!难道北疆不是我大晋国土,北疆战士不是我大晋儿郎,胡族入侵不是天下国事,那什么算是天下国事,你们所谓的争权夺利就是天下国事吗?
    身为士子不曾想过百姓所需,只念着朝堂上的功名利禄,你可知我们现在所能骂着天、骂着地,悠悠闲闲过着桃花节,是北疆猎猎西风下的战士们给我们带来的片刻安宁。
    江南水患也只堪堪评论个加固堤坝,我且不说是你单人的想法,我说的是你们这些人!”黎琬琰指着茶馆内的一个个士子,铿锵有力道:“你们皆是读尽天下书,若是把刚才那份热情论在了江南水患,还不能论出个详尽的方法吗?”
    现整个茶馆只剩下黎琬琰一人在论道,刚才还争得面红耳赤的士子都沉默不语。
    黎琬琰:“当你们入朝为官,自然是能评价圣上与摄政王,更能施展自己的抱负,而不是现在就攀附上某位高官,随即金榜题名后潇洒一生。
    官从来都不是炫耀,而是你们要背负一生的责任,是对天下百姓的责任!”
    在里面一直坐了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听完黎琬琰最后的一句,啪啪啪的鼓起掌来,随即站了起来,走向黎琬琰,颇为欣赏的望着黎琬琰问:“那请问公子对北疆战事有何看法,现朝堂有主战和主和,公子倾向哪种?”
    不仅是黎琬琰看向了这个男人,黎朵也看向了这个男人,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眉宇间透着煞气,高高大大的如同两个黎琬琰站在那里,明显不是长安人,是北疆而来的将士。
    黎琬琰丝毫不怯,只道一字:“战!”
    这个字取悦了这个男人,他的表情更加柔和,虽然和这种粗壮的北疆汉子气质不符,但应该是他做出最温和的表情了。
    北疆汉子问:“为何?”
    黎琬琰伸着手指道:“第一点:现春日胡族就敢来侵犯我国边境,若是主和,等着夏日草长马肥,让他们继续休养生息,秋末冬日是我军最为不善的时节,而对于常年在塞外的胡族来说,是个突袭我军的好时节。
    主和打击完我军士气后,若是胡族守信,不出一年时间,等到下年冬日未到,就是两国交战的开端。若是不守信,今年冬日便是开战之际。
    他们虎视眈眈已久,有了进攻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一旦胡族铁骑踏入中原,中原百姓永无安宁之日,更有甚者逃亡流离,不可归家。”
    说道归家,黎琬琰声音明显颤了颤,但深吸口气,继续冷静道:“第二点,和的结果莫不是胡族对我晋国俯首称臣,但我晋国必须付出大量的金银送给胡族,甚至是拿女郎出嫁作为交换的利益。
    想现在晋国内患未平,还要从国库付出大量金银送给胡族,助长敌人气焰,加重本国赋税,让百姓苦不堪言。主和队完全是拿我晋国儿郎的鲜血、百姓的金银和女郎的远嫁当做玩笑。”
    北疆汉子满意的点点头,笑的拍了拍黎琬琰的肩膀。不知轻重的力道,让黎琬琰一咬唇,溢出哼声。
    黎朵这会儿站起来,立马把黎琬琰拉了过来说道:“北疆将士向来勇猛,我阿弟可受不住你们的热情。”
    北疆汉子被逗笑,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我刚来这长安,见着都是靡靡之气,没想到你阿弟的想法居然和我们大将军的想法相同,着实高兴,一下没控制住手上的力道。”
    北疆汉子说到大将军,茶馆内的士子莫不是都倒吸了口气,这位大将军就是指武安侯世子秦晋渊。
    没想到这位北疆汉子居然还见过秦晋渊。士子多文,但不代表他们不敬佩秦晋渊,抛弃了世家的辉煌,一人赴战场,着实是个英雄。
    北疆汉子此刻朝着黎琬琰拱拱手问:“请问公子何名?也是秋闱士子?我乃是将军手下的幢主郑阚,负责此次的新军。”
    听闻是幢主,黎朵和黎琬琰对视一眼。晋军编制,队以下仍为传统的什伍之制,队约有200人上下,设“队主”;若干队合为幢,设“幢主”。
    此人至少掌管过六百人,在北疆可论为突袭军。
    黎琬琰立马严肃拱手回礼道:“我名为李石头,这是我阿哥李小九,我们正是将军您带的新军。”
    “哈?”不仅是郑阚愣了,其他人纷纷也惊呼了一声。
    这两人虽是北方人,但身形就比他们来的矮小,而且看上去才是十六七岁的模样,连个刀剑都拿不起来的孱弱样,怎能会是新军。
    郑阚回神问:“石头小哥,你年纪如何?还有你阿哥?”
    黎琬琰答道:“我十六,我阿哥十九。”
    郑阚笑了声说:“你们年纪尚小,此次新军编制可不是你们想象中的简单,依石头小哥的才能,为何不去秋闱考试。”
    “文人拿得起纸笔,亦能拿得起刀剑斧钺。更可况战场上并不都是蛮力强干,我亦可谋虑行军之道,而我阿哥善医术,绝不是你们所想中的一腔热血鲁莽之人。”
    郑阚明显是被黎琬琰的话惊艳了,连说了好几声好字,要邀着这两个新军蛋子去喝酒,却被黎朵婉拒,说着将离家,想再看看长安美景。
    他们已然是出尽风头,受人瞩目,不可在未去北疆之前,就被旁人盯住。
    “谁人不念家呢,谁人不想要安宁的过着日子呢。”黎琬琰淡淡说:“但没了那猎猎西风下的将士,何来安宁的生活,总要有人站出来抵住黑暗。”
    郑阚原本还因拒绝说念家有些怪异之感,听了黎琬琰一番话后,也是感叹一声,他也是念着家中的亲人,才去战场上啊。
    北疆战乱,没了他们这些汉子参军,如何挡住来势汹汹的胡族。
    茶馆外的春风楼,郑阚选了个包厢,请着同行的好友喝酒。而在他们隔壁坐了个少年,正是当时在千喜楼的那位面具少年,看着属下送来的信件后,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
    站在少年旁的一位弓腰老人问:“主子是否要去见上一面,他们离开茶馆之后,便去了渭水之边,而且茶馆士子已改变风向,论起了江南水患的处理方法。若是收为己用,委以大任,对于日后北疆与秦将军的势力都好掌控。”
    “可。”
    黎琬琰与茶馆士子舌辩一番后,觉得肚饿,便拉着黎朵去了渭水边的小面馆,原先是边吃边等着看夜晚的放灯和烟花,没想到被卖花的小男孩央求着买了两株桃花枝。
    黎琬琰点着嫩生生的桃花,笑对黎朵说:“阿哥,到时候我们只能互赠了。”
    郑阚正在包厢内对着同行的北疆汉子说着茶馆一事,说到兴起还多饮了几碗酒道:“这人跟我们大将军的想法相同,我看他不是俗人,到时候肯定能得到重用,说不定还能为我们出谋划策呢。”
    同行的另一位北疆汉子,比起郑阚略矮,但也是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喝酒笑说:“就一个十六岁连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加上个会些医术的哥哥,算了吧,他们能不能熬过这一路都悬。”
    郑阚把酒碗放到桌上,笑道:“打赌怎么样?”
    “你不怕将军再罚你?”
    郑阚不在意的摆摆手说:“哎哎,小赌怡情,我赌他们以后比老子还行!”
    “你这话放的也太大了,两个孱弱的北方少年,还能比你能立军功?”
    “周广,你可别这么说。”郑阚笑道:“他们给我的感觉就不一样。别他妈废话了,赌不赌?”
    周广被郑阚这幅愣子的模样逗笑,拍桌说:“赌就赌,谁怕谁。若是你输了,叫我三声爷爷,三个月俸禄奉上。”
    郑阚爽朗答应笑说:“你输了,叫我三声爹,还得把你家的那个偏院子分给我。”
    周广不解说:“你要那偏院子做什么?”
    郑阚:“还不是老子儿子喜欢往你们家的偏院子跑,就说喜欢在那玩球。”
    周广笑了声,反正那偏院子在主宅外,也没个什么用,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夜晚游灯,华灯初上,火树银花,一派祥和繁盛。渭水之边就是如昼白亮,流光溢彩。
    黎朵和黎琬琰各拿一株桃花枝,走在渭水边的临时摊点旁,时不时买上一两个小吃,解解嘴馋。
    黎琬琰指着好几个卖水灯的铺子说:“阿哥,可玩放水灯?”
    黎朵应道:“好啊,祈愿总是好的。”
    两人走到个卖水灯的铺子前,这铺子老板还是个有趣之人,有些水灯猜谜中了便可得。
    其中个最大最好看的水灯便是答对十道谜题才能赢得,这让黎琬琰起了兴趣,要开始猜谜。
    “哎哎哎,石头,是你们啊。”
    有人穿梭在人群中,大声的喊着黎琬琰和黎朵,等着他们回头一望,是郑阚还有三个不认识的北疆汉子。
    “是啊,将军。”
    “哎,喊什么将军,要让真的将军听到了,肯定要罚我吃军棍了,现在你们还未入新军,叫我郑大哥好了。这长安果然玩乐的东西多,这一时半会,我们都快移不开眼了。”
    黎琬琰抿唇一笑说:“郑大哥,我和阿哥正玩着猜谜呢,你们可要试试?”
    郑阚摆手忙说:“这猜谜我可不擅长,拿刀拿剑再来唤我吧。我们租了个游舫,不如你们跟我们一道?”
    “我和阿哥还得先放水灯呢,在上面写了心愿,放入水里飘走,神佛指不定能看到,许了我们的愿。”
    郑阚大大咧咧道:“你们信这个啊?虽然晋国多寺庙,但是我们那战乱频繁,大家信个北疆军即可,哪有空闲想什么神佛救世。”
    黎琬琰笑了笑,她也不信神佛,但是心头总要有个念想,想着神佛若是存在,自己的家人能看到她心中的想念。
    待郑阚一行人离开,十道谜题难不住黎琬琰,但只拿了两个朴素的水灯,由老板的纸笔写着心愿折上,放进了水灯里。
    “阿哥,我们找个好地方放吧。”
    黎琬琰和黎朵手里拿着水灯,一手又拿了桃花枝,便没有像之前那样挨得极近。
    在他们上了桥后,烟火突放,人群涌了上来,有些叫嚷着:“徐娘子来了,徐娘子~”
    黎琬琰和黎朵才来长安,哪知道什么徐娘子,没有顺着人群,一时半会竟然被人群挤散了。
    黎朵立马让009定位黎琬琰的位置,可这泱泱人群,又不能确定黎琬琰的具体位置,只能扯着喉咙喊:“石头,石头!”
    黎琬琰被挤到了桥下,也在喊着:“阿哥!”
    只是这人声鼎沸,两人微弱的声音,难得相互听见。
    黎朵顺着人群去找黎琬琰,而黎琬琰则以为黎朵被冲出来,所以逆着走,这下更是越离越远。
    这人群都涌向了那位徐娘子,黎朵在人群中看着空出来的小桥,想着回到原地才更显眼,于是挤着人往回走。
    刚上桥,看到桥头另一个方向来了一人,戴着银色面具,背着手,清清冷冷的如同月色。
    黎朵看到了这人,心头刹那间像是涌了千万波春水,溢的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上个世界卫颜歌与他告白后,便允诺着以后再也不会疏远,黎朵刚开始进了世界还在担忧,但现在对方的眼神告诉他,无需担忧。
    允了诺,便会做到。
    黎朵走向了他,手上还拿着水灯和桃花枝。那株桃花已经被挤得花瓣纷落,就剩下个叶子和花蕊。
    他抬手,觉得自己的手都在颤抖,慢慢的移向恋人的面具,要看着他的模样。
    卫旸心里也是心绪复杂,一向无波死寂的眼神荡漾开来,是他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欣喜充斥着整个脑子。
    卫旸的手背在其后,打着手势让暗处的人不用出来。
    薄如蝉翼的银色面具被摘下,露出一张如画绝伦的脸,眉眼是画中仙人,工笔勾勒出的流畅线条,唯有唇上那一抹朱红之色,才有了尘世之感。
    这是黎朵第一次见着如此绝色,以往的恋人都比不上这人的精致。
    黎朵的心猛跳着,舔舔唇,望向比自己略矮的恋人,紧张的脑子一抽说:“这次,你可比我小了。”
    卫旸不明所以的挑挑眉,更加添了生动。
    黎朵再度紧张的脑子一抽,把手里的桃花枝递了过去。
    桃花节互赠桃花枝,已示心悦。
    卫旸诧异的看着上面干干净净没了一丝花瓣的桃花枝,抿唇一笑。
    黎朵顺着眼神,见着被人群挤成这样的桃花枝,底气不足讷讷说:“这桃花枝没了桃花,也算是桃花枝的。”
    卫旸背手没接,只是问着:“你叫什么?”
    黎朵这会儿才想起来说姓名,毫不犹豫的说了真名:“黎朵。”
    “我叫卫旸,你且在这等我会。”
    在卫旸报了姓名,黎朵才想起来这人是小皇帝,他初见卫旸,高兴的连系统通知都误了。而卫旸使着轻功很快离去,待他回来时手上拿了一株灼灼绽放的桃花枝。
    他把黎朵手里的花枝拿了过来,把自己手里的递了过去道:“桃花枝互赠才是心悦。”
    黎朵手心汗湿的握着那株桃花枝,脸色绯红,只是在黄粉下见得不生明。
    卫旸低低笑了声,随后说:“我们是否见过?我这一见你,不知姓名的情况下,心里便说喜欢着你。似是不能否认也不能掩藏,怕着伤害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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