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有鱼》68.团团和球球

    68.两个小崽子是两个小团子
    收拾好餐具, 一点残羹剩饭都没有留下。
    小团子抿嘴，每次来找父亲定饭的人都吃的精光，是不是证明爹爹和哥哥的病会好的更快？
    桌子上的小荷包也没有引起小团子的兴趣, 因为每次有人来这个包间吃过饭，或多或少都会留下点东西, 有时候是草药有时候是灵石。
    “父亲。”他捧着小荷包去找正在厨房里忙碌的人。
    高大英俊的男人此时正颠着锅, 里面五颜六色的菜飞起来，然后落下发出嗤的一声，配合大勺、铲子在锅中敲击出的清脆声音, 马上就变成一道美味。
    “怎么了？”男人冷峻的脸看到小团子终于有所温度。虽然还是板着脸，到底也柔和些许。
    “有钱了, 可以给爹爹和哥哥买药了。”小团子和父亲的神情十成有七成像, 同样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 只是道行不深想到爹爹和哥哥童真的笑脸藏都藏不住。
    “嗯, 去后面看看他们去吧。父亲一会儿就过去，中午想吃什么？”
    小团子十分认真，“吃竹筒饭加盐味炸鸡。”
    男人一笑, “你爹爹可不让你吃那么多炸物, 再做一道汤好不好？”
    “好的, 哥哥和爹爹不能吃重油。”即使父亲知道，小团子依旧忍不住说道。
    圆圆脸因为点头太用力, 脸颊上的小肉肉都有些抖。一双葡萄样的大眼睛充满雀跃和认真。
    迈开的小腿, 加快的步伐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小馆的后面连着一座宅子。中间用一道高墙阻隔开来。过了高墙, 入眼便是一片葱郁的灵草田。一只只水色小精灵正拿着花洒飞来飞去给灵草提供水分。
    见到小团子快步走来, 小精灵纷纷飞过去蹭蹭他的小圆脸，继续各做各的事儿去。
    宅子门紧闭，然而在他接近，门自动打开。扑面而来一股凉意，细听还有水花轻拍的声音。
    “爹爹，我来了。”
    随着他话音刚落，眼前的景色突然发生变化，呈现出来的不再是一堵什么都没有的墙，而是一个露天泳池，池子的一半满满是盛开的莲花和人大小的莲叶。
    一个人由远及近走过来，面容姣好，宛如深林幽泉里绽放的芙蕖，妖娆却让人生不起任何亵渎的想法。单单白衣却是刚好。再近，这人不是鱼亦然又是谁！
    只是现在的鱼亦然蜕变的更成熟，脸上的稚嫩消失不见，眼底青涩也不见踪影。
    “爹爹！”小团子眼睛一亮，再也不装作大人模样蹦蹦跳跳过去扑进男人怀中，顽皮地蹭来蹭去，像只小猫。
    “球球乖，今天就不要再去前面了，陪着爹爹和哥哥好不好？”看到小儿子，鱼亦然笑起来，任由小团在自己怀里蹭完才准备抱起来。
    刚直起腰，手臂一用力，腰部酸痛到无法忽视。
    鱼亦然想起昨天晚上胡天胡地的行为老脸一红，熟练将抱了一半的孩子又放下来，面不改色道：“球球你最近又吃胖了，爹爹都抱不动了。”
    这个锅丢的简直给自己点三十二个赞！
    亲爹！没跑了！
    小名球球的小团子满脸震惊，他怎么可能吃胖呢！最近都少吃好多好吃的，比如晚上的酱油炒米他才吃了一碗！
    脸大的碗，也是不多？
    球球不信邪，冲到他爹怀里就是一个高跳要抱抱。
    昨晚被折腾惨烈的腰让鱼亦然“嗷”的叫出声，刚才仙气满满的样子早就不见。分分钟打回原形。
    是亲儿子。
    “球球，不要在爹爹身上乱折腾，爹爹不舒服。”池子里水波粼粼，突然冒出来个小脑袋，温温和和对鱼亦然怀里的球球说。
    “好的哥哥。”
    怀里的小胖墩十分听话地跳下去，蹲在池子边和池子里的人欢欢喜喜说话。
    鱼亦然失笑，这个臭小子，刚才他说就不听，哥哥一说就听了。
    不过……
    鱼亦然掐了个诀，往池子里一跃，双.腿居然变成一条带着金红色鳞片的黑色鱼尾。他捧起池子里的孩子，那孩子居然也是一条漂亮的鱼尾，只不过颜色是金红色，很是华贵漂亮。
    “咯咯。”小孩子在他怀里打了个滚笑眯眯的。
    球球嗷呜一声，“我也要，我也要和爹爹哥哥玩！”说罢他脱掉衣服光溜溜地扎进水里，看着水性就很好。
    “咳咳。”刚才还笑闹的孩子突然咳嗽起来。
    “团团，慢慢呼吸，不要急。”鱼亦然面容紧张手上动作却更为温和，掌心灵力缓缓没入孩子体内，小孩子脸上青色才稍微好了些。
    鱼亦然见团团已经没什么大碍，将两个孩子捧起来放到莲叶上，自己也甩尾一跃跳上另一片莲叶。
    莲叶微微摇晃，将一个成年人稳稳拖住。
    他们来这里已经有十年了吧。鱼亦然看着天空，这里的天虽然有早晚分别，却和人界的天差别极大，早上的天空不是蓝色，是蓝与淡红交织，像是被打翻又瞬间凝固的颜料。夜晚却是有两个月亮，一红一蓝，每到年末便会换个位置很是奇特。
    五年前和魔物交手，最后那一击实际对他并没有太大影响。都是些皮肉伤，窜进身体里的魔气被同化，完全没起作用。鱼亦然昏迷是因为那条断成两截的蛇。
    蛇毒很奇特，本以为用灵水冲洗便没事，但是后才得知，灵水虽然能将蛇毒的致命性去掉，却也间接将蛇毒变成了别的东西。
    鱼亦然昏迷了五年，清醒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早已怀有身孕。
    这两个孩子……他在和周岂同魔物交手时孩子就已经怀上，但是他身体陷入昏迷，令人惊奇的是肚里的孩子居然不再生长，吓得周岂把风霜凝所有的医师都请过来看了个遍。
    所有人的话都是没有任何事情，孕夫和孩子一切正常。
    等到鱼亦然五年后清醒，孩子才渐渐开始有了正常孕妇怀孕时的样子。
    Emmmmm每次想起来总觉得自己怀的是哪吒。但是人家是三年，他却是五年，要是认真算可是六年啊！
    所以小名才会起名团团和球球。
    团团生下来身体就很差，按照医师的说法，虽然母体内毒素不再，但是当时对孩子的影响已经造成，所以大的这个身体从小就不好，并且毒素早已变异生根，想要治愈很难。所以有时候连人身都维系不了，多数时候还是人身鱼尾的状态。
    而鱼亦然的身体也在生孩子的时候落下病根，大家都以为清除干净的毒突然卷土重来，正好是他虚弱时候。
    这下一大一小身体都弱的很，团团时不时会突然发作，鱼亦然则每个月准时月末毒发，精如同大姨妈。
    “爹爹，今天又有人来送药了，父亲说你们很快就会好了。”尾鳍被拽了拽，鱼亦然回过神，就见二儿子小胖脸上满是希冀。
    鱼亦然的心瞬间化成水，“嗯，爹爹和哥哥很快就能好，就能配球球玩了。”
    他的尾巴也是在昏睡时出现的。
    睡了五年，脑子里像是灌浆一样纷乱记忆通通涌进来，不光是前世，前前世……十世轮回居然在此刻清晰明了的炫耀自己存在感。鱼亦然走马观花一般以最客观的角度看完自己的那些个前世今生。
    果然电视剧都是从生活中提炼的。
    怪不得他会对周岂一见钟情，怪不得周岂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见他就想和他在一起……他们两人居然经历了这么多！
    只是……
    他看了看自己漆黑如墨却还有金红色吉祥喜庆的鳞片的鱼尾巴。
    关于鱼尾这一段记忆几乎是空白，稍微用力想，脑子就像被一百个壮汉嘤嘤嘤一样痛苦。
    再看另一片莲叶上，玩闹累了的球球已经趴在上面睡着。团团正操纵一片小莲叶给球球当被子。
    感觉到他的目光，大儿子抬起头，温和乖巧地冲他笑。哪怕只有五岁，漂亮精致的眉眼让人看了就舒服。
    果然是他的儿子，好像抱进怀里多亲亲。
    鱼亦然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池水变成一只大手，温和托起小鱼儿，然后放到鱼亦然的怀里。
    “爹爹？”团团不明所以，睁着桃花眼可爱极了。
    “团团太可爱了，所以爹爹想抱着你。”鱼亦然将小小的身体环抱住，幼嫩的肌肤很滑，还软软的，头发很柔.软，没有一点湿意，鱼亦然就抱着大儿子蹭蹭。
    团团很乖巧，偶尔还回蹭一下他心理年龄低下的爹爹。
    鱼亦然抱着儿子不撒手，他内心对大儿子是有亏欠的，以至于对待两个孩子总是会有些偏差，然而庆幸的是，他的两个孩子相处亲密，完全不会因为爹爹一点偏心而有所间隙。
    鱼亦然语调轻柔地给大儿子讲故事，都是他前世多听过的安徒X童话，格X童话。
    “爹爹我也想听。”
    只睡了一小会儿的球球揉揉眼睛，巴巴地看着另一张莲叶上的爹爹和哥哥好不可怜。
    鱼亦然轻笑，将二儿子也送到这片莲叶上。一边一个抱着轻声讲起童话故事来。
    等到周岂端着今天的午饭进来，就见莲叶上一大两小十分温馨有爱的画面。不由得脚步声也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