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有鱼》51.闹事

    51.我觉得我最近卡文了
    第二天, 第三天, 第四天……
    每天都能在店里看到坐着的常思琪。因为是客人鱼朵就算脸色再不好也没法说重话, 只能用眼神狠狠看过去, 只是都被对方无视掉。
    周岂一直在厨房里忙，很少到前面，即便如此常思琪的目光也一直盯着厨房方向。
    “你到底想来干什么？”每天都看到这么粉一坨也是很伤眼睛的好么, 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为什么这么钟情于粉红色。
    常思琪看了鱼亦然一眼, 面容还是那般清丽温和, 好像你稍微说的话重一些他就会像小白莲一样颤颤巍巍受到惊吓。眼睛睁圆十分委屈的样子。“我还不是来看看三哥哥好不好吗？”
    鱼亦然对这种话简直无视，“说重点。”
    “这不是三哥哥成亲了吗，作为家人, 鱼家是坏的，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但是三哥哥你不能连我和母亲都拒绝在门外。”
    “和你有关？”连血缘的亲人都已经没有关系, 你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人我成亲和你有关吗？
    常思琪一脸受伤的样子，楚楚可怜，“三哥哥，为什么你总是将我拒之门外的呢。我不觉得我会对你做些什么啊。”
    “那是你觉得, 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鱼亦然周岂眉头，常思琪给他的感觉很奇怪, 之前还是披着白莲花皮, 却能让人一眼看穿, 现在反而更贴合他。
    “我真的只是想看三哥哥生活的好不好，只是嫁给一个凡人怎么能行，三哥哥应该值得更好的人。”常思琪用手绢沾了沾自己的嘴角。
    “那你现在看到了，赶紧走。”若不是他有前世生活的经历，估计早就觉得这人可能是真心为他好。
    一.夜之间演技大幅提神啊。
    鱼亦然脑子里叮的一声，该不会这人是被夺舍了吧？！
    这么想着鱼亦然凝神，之前他也看过常思琪，这个人身上干净的可以，并没有一丝灵韵，而现在居然生出不少，但是颜色很奇怪，明明是白色的偏偏里面还掺杂着火灵根的颜色，细看却又不像是火灵根。
    这种气息不太好。
    鱼亦然不动声色撤回凝神，能让人一晚上就拥有灵韵，哪怕不是夺舍也必定用了什么天材地宝，而且看常思琪的样子应该已经引气入体了都。
    嗤，真是好家室所以好生活？
    “作为你的弟弟，三哥哥不给我介绍一下三哥夫吗？”
    惊了，现在撬墙角都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不认识，不介绍。”鱼亦然一时无语。
    常思琪见他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好叹了口气，幽幽的让人想起恐怖片里女鬼的叹息。鱼亦然鸡皮疙瘩嗖嗖起立。“现在做小三都这么明目张胆？”
    做小三是什么意思常思琪不知道，但他敏锐感觉到鱼亦然已经知晓他的想法。
    “既然三哥哥都知道，那我就直说吧，不过说之前我们换个地方吧。”人来人往，饶使是常思琪也没这么厚的脸皮当众说那些话。
    “不用，我还很忙。”鱼亦然居然连一句都不打算听就要起身。
    常思琪慌张看向他，这怎么不按剧本走？
    鱼亦然还真没看他，直直就走向厨房。常思琪犹豫一秒赶快跟上鱼亦然的步伐。只是他走到一半就被拦住。
    常思琪看向拦着他的高大男人，甚至间隔距离太近他还闻到对方身上工作许久的汗味。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洪峰面无表情，他不比弟弟洪林是个天然傻白甜，经过这几天洪峰已经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意图。洪峰拿鱼亦然当弟弟看，自然不会让人破坏他的家庭，现在再看常思琪俨然就是看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
    “后厨重地，无关人员不能进去。”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少爷可是这家店老板的亲戚！”丫鬟马上上前。
    洪峰人高马大，反正挡着三个人不让他们过去。
    常思琪咬住嘴唇，掩饰了眼底的烦躁，再抬头便是可怜兮兮的模样：“但是我三哥哥进去了……我只想和他说说话。三哥哥他也是无关人员，为什么能进去呢？”
    “因为他是老板娘。”洪峰面无表情，完全不受可怜波光的影响。
    老板娘……这三个字刺痛常思琪，他再次低下头，因为眼中红光乍现，怒气一股股上涌。他现在看什么都想要撕碎。若不低下头，说不定会想将面前这人撕碎。
    呵，凡人界一个小店的老板，他什么都能给他！
    “我们走。”常思琪深吸一口气，匆匆离开。刚才还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现在却突然扭头离开。
    厨房门边，鱼亦然默默看着常思琪离开的背影皱眉。刚才他只感觉一阵灵力杂乱涌动，还有一股子恶心的感觉，他马上从厨房出来，看到的就是常思琪离开的背影。再凝神看他的灵韵，之前白中掺杂黑红，现在已经反过来了。
    那种到底是什么……
    鱼亦然突然感觉眼睛有些发疼，马上将眼睛上的灵力撤下来。
    他觉得自己现在身体有点不对劲啊。
    这几天早上几乎醒不来，每次醒来已经是快到中午。还是因为饿了才醒来的。而且最近还会吃很多，以前都是两碗饭，现在是三碗，还是那种脸大的碗！
    最近感觉灵力运转都有些滞涩，这种感觉总不太好。
    “师父师父。你快回来，有人闹事。”陈星从后门溜进来，焦急的样子让鱼亦然一下子严肃起来忘了自己身体上的状况，急急跟着陈星往自己的店走去。
    店里挤了不少人，但是以柜台前一个女人和一个蹲在地上的男人为圆心，半径五十厘米左右是真空状态。
    鱼亦然看向那个从面容上看就很不好惹的女人，大概陈星说的有人搞事就是她吧。
    “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助你的？”鱼亦然心里烦躁，还是耐着性子摆出微笑问道。
    “帮助？你不害我就不错了！赶快赔钱！”女人三.角眼一扬，冷笑一声大声喊。“就是因为从你们家买了东西，现在我侄哥儿脸都要毁了！快赔钱！”
    气势汹汹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有亲人遭了灾，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贪婪让鱼亦然完全都看清楚。再看那个捂着脸的哥儿，鱼亦然叹了口气。
    “你怎么证明他是用我们家产品坏了脸。”
    女人一听他这么问，脸上浮现出得意神采。“当然是昨天花了二两银子买了你个什么神仙水，我侄哥儿脸上就变成这样了。”她说着扯过那个哥儿，哥儿惨叫一声想将自己的脸捂住，但是女人明明手干枯的像是个枯枝，却将一个哥儿手臂完全扯开。
    兴奋的声音几乎扭曲。
    鱼亦然蹲下身，仔细看，凝神看，这个哥儿脸是真的坏了，一个个巨大的脓包占据了四分之一脸，另半边的脸则是坑坑巴巴的样子。
    观察已经消下去但是因为操作不当变成痘印痘坑的肌肤，再看还有脓水的大包他心里已经有了底。“能让我好好看看吗？”他轻声问这个哥儿。
    也许是因为自己也是哥儿，又或者是曾经见过不少这种想要有对护肤有所建议的患者，他对这个哥儿有种同情（？）
    “看什么看！”女人伸手就要推开鱼亦然。
    鱼亦然往旁边一躲，虽然看着动作不太好看。
    “你什么意思？”陈星急忙跑过来把他师父挡在身后。对女人怒目而视。他可是个汉子，不能让自家人受到伤害！
    “哼，谁知道你们会对我侄哥儿做什么。”那女人拉过哥儿的手，也不管对方的挣扎，粗鲁拖过去。
    鱼亦然拍了拍陈星的肩膀，缓缓站起身来。刚才他那一躲自己只是下意识行动，但是躲过去后还是冷汗直冒。
    “如果你不让我检查，那即使是我们‘沉鱼’的问题我也不会赔偿。”鱼亦然紧紧盯着女人的眼睛。
    女人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贪婪占了上风，她往旁边站了一步将哥儿让出来。
    鱼亦然走过去，陈星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目光完全不离开女人，生怕她会有动作。
    旁边围观的人太多，鱼亦然让洪大娘将围观人群都轰出去。既然不是来诚心买东西的那么他也无需招待他们。
    哥儿的脸上鱼亦然凝神看，是有灵气的存在，这证明的确对方是用了他的神仙水。但是神仙水不可能造成现在这副模样。
    “你还用过其他什么嘛？”他刚问完，女人紧张兮兮打断他：“怎么可能用别的，只用过你的东西！”
    女人这么说，鱼亦然更了然了。他紧紧盯着面前的哥儿，只是对方迟迟没有说话，瑟缩的样子似乎是害怕什么。
    鱼亦然轻声说：“别害怕，如果你不为自己做主，谁也帮不了你。”他声音很小，就伏在对方耳边轻语，女人并未听到他说什么，只当是倾身去看。
    “我只是，我只是……”哥儿哭着，“是姑母给我买的神仙水，原本快好了，却变成现在这样。”
    鱼亦然目光嗖的看过去，锐利地让女人往后退了一步。
    “你看什么看，我就是从你们店里买的那什么水，贵巴巴的还不是好货！你们要不给我十倍，不一百倍的赔偿就休想继续开店！”女人有些害怕，但想到什么似的又挺起胸.脯。
    原来是有后台的？鱼亦然眯起眼，是了，若是只有这个女人还成不了气候。这些天他一直顺风顺水，早有人应该看他不顺眼，现在才冒出头来对方也是藏的深啊。
    鱼亦然安慰完哥儿，看向那个女人。“你什么时候买的，花了多少钱，当时还买了什么其他东西。都说一遍，我们有账单，如果是在‘沉鱼’买的并且有凭证，我就向你们赔钱道歉。”
    女人眼珠一转。“隔了很久了，我怎么可能记住，但是我有你们家的瓶子！”
    女人将腰后别着的瓶子递给鱼亦然。
    鱼亦然细细看那个瓷瓶，瓷瓶上有他们“沉鱼”的标志，打开盖子，鱼亦然皱眉。
    是“神仙水”没错，但是！
    里面的护肤水还没有用完，里面的灵气却不能和他店里售出的护肤水灵气相媲美。而洁白的瓷瓶瓶底还有一点点淡红色的物质。低头闻了闻，一股怪异的味道传到鼻腔。
    “你这真是完完全全是我们店里的东西吗？”鱼亦然看向女人的眼睛。
    “怎么可能不是，上面不是有你们的图案吗？！还能是别人仿冒的不成？！”女人说的眉飞色舞，突出的嘴.巴噼里啪啦往出喷唾沫星子。
    鱼亦然不动神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朗声对外面依旧在看热闹的人说：“大家，如果是我们‘沉鱼’商品上的错误，我们会百倍赔偿，但是，在购买的时候一定要认准我们的防伪标识，而且上面一定是没有用过的。所以……”鱼亦然看向那个女人，沉下声音问：“我再问一次，真的是我们‘沉鱼’的产品吗？”
    女人刚想说：“当然……不是，是我从一个人手中买的，只有店里价钱的一半。那人说如果能让你赔钱，就给我一百两银子。”
    背对着的群众谁也没有看到女人突然变得迷茫没有焦距的瞳孔。但是无所谓，他们已经听到了女人亲口承认了，霎时间嘘声四起。
    鱼亦然呼吸一滞，不动神色揉了揉心口。他只是用了个让人口吐真言的小法术，居然会伤到自己……怎么可能？身体感觉越来越不对了。
    “……怎么了？怎么了？”女人回过神来就听到嘘声，她面容一凝，刚才自己说的话终于回到脑袋里。惊恐地睁大眼睛。“是你！”
    “是我什么？”鱼亦然似乎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淡然地看过去。
    “是你让我说了那些话！”女人声嘶力竭。
    “呵，”鱼亦然冷笑一声，“这个小哥儿脸上不是别的，而是药物产生的过敏。神仙水虽然能治得了面疮，但是当药物用量过度是不会有太多反应。”
    哥儿捂着脸痛哭，把他带过来的那个女人则丧着脸惊惶地想要躲开所有人。
    “抓住她。”听到他说的话，来店铺里帮忙的几个大娘婶么马上撸起袖子往女人那边走过去。
    女人惊慌，但是毫无作用。虽然诬蔑他人没有明确律法会获得多少罪行，但也就怕这种没有明确法规的。鱼亦然冷笑。随即他对那个哥儿说：“你脸上的问题我会帮你解决，但是你人生的问题还要你自己去处理。”
    鱼亦然看向哥儿。这个人和以前的鱼蛋很像，只是鱼蛋没有自我反抗的意识，这个人却已经被惯性沉默。
    “我……”哥儿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
    一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鱼亦然大大打了个哈气。
    唔，有点困了。
    外面太阳高悬，这里又没有表不知道具体时间，鱼亦然只能安慰自己已经到了中午休息的时间，所以他才会困。
    他忘了以前这个时间他可从来都没睡过觉也没困顿过。
    后面的小间被修改成休息室，有一张小小的床。
    鱼亦然庆幸自己之前装修里面小房间时那木匠师傅说多了料子所以给他多打了张床。
    他打着哈气躺在床上，哪怕床板有些硬也立刻就进入睡眠。
    ……
    “你该死，你为什么要连累他？！”
    “不过是个杂种，有什么脸面牵扯我……的……”
    “快去死吧，因为你，我们现在生灵涂炭。三界之间的战争都是因为你！”
    不是我，不是我！
    天际被染红，地上潺潺流动着的不是河水，是血水。被烧过的大地散发出悲痛的气息。
    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本应该是山清水秀啊。本应该有黄发垂髫，本应该有其乐融融的小妖怪和小娃追逐打闹，本应该有飞在天空的纸鸢……
    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
    刺痛眼睛的红变成了绿意盎然，一条清澈的溪水潺潺流动，一尾金红色的鱼游过去，身上光滑的鳞片在水中熠熠生辉般。黑色尾鳍一甩，水波阵阵。
    叮咚。
    水滴落在水面，脚下踩着光滑的水面，一层层涟漪从脚边迭去。
    “醒来吧，醒来吧，醒来吧……”
    恍惚间似乎有声音在喊他，很快声音后就有了欢快的童声，慈祥的老人声音，还有两个令他无比熟悉却听不清楚的声音。他追着声音跑去，啪啪踩在水面上。
    然后他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好累。
    ……
    “哥哥。”
    “师父？”
    “然哥。”
    不同的称呼响起，鱼亦然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
    小房间的窗户透出的光不会伤到眼睛，鱼亦然深吸一口气，看向围着他的人。
    “怎么了都？”
    陈星抢着开口：“师父你刚才睡着睡着哭了。”
    哭的可伤心的样子，把他们都吓到了。
    鱼亦然一动，才感觉到自己被搂在怀中，周岂慢慢扶起他，拧起的眉就没放松过。
    “我没事。”鱼亦然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脑袋，安慰道。
    “嗯。”周岂答应但是一点放松的意思都没有。
    鱼亦然伸手按上周岂眉心，“别皱眉啦，我真的没事，就是太累了。”
    刚才好像做了个梦，可是梦到什么了呢？脸上泪渍干涸的感觉并不好受，说明他哭的还挺惨。怪不得孩子们这么担心。
    鱼亦然看起来已经没什么事，甚至睡了一觉元气也补足的样子。
    只有周岂虽然放松了眉头，心里却一直提着。
    他的伴侣最近什么也没做，怎么会累成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