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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
运水一中校门口有一座不大不小的饭店,大名“黄鹤楼”,平日里赚的几乎都是谢师宴升学宴的生意,今天破了例,举办了一次庆功宴。
这顿饭是赵峥考试前主动跟班上的人提起的:“联考结束后我出钱,大家去找个地方庆祝一下,毕竟是结束了人生中尤为重要的一次考试。”
薛子易多嘴地问了一句:“老师,那要是考的不好呢?”
回答他的是全班长长的嘘声,大概是嫌他说话晦气。赵峥的表情不为所动:“没事,考好了就是庆功宴考不好就是断头饭,不管怎么样都要犒劳一下自己。”
最后罗婷在班级群里搞了个投票,让大家选庆功地点,但其实学校旁边不是地沟油横行的烧烤摊就是索然无味的牛肉面,真正能称之为“饭店”的地方也就只有这里。当天傍晚,班上自觉考得不错的同学陆陆续续地都赶来赴宴,赵峥没来,只是给罗婷转了一笔钱,嘱咐她们不要玩的太晚。
“老言,老言。”沈知言刚踏进饭店的大门,高远就冲着他挥了挥手,等他坐定之后问道:“廖哥还来吗?”
沈知言面色不佳地回了一句:“不知道。”
“怎么了这是,没发挥好?”高远见他兴致不高,用力地拍了拍沈知言的肩安慰道:“没事,你就算考的再差能差到哪去,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来,笑一个。”
沈知言这回考试其实考的还不错,他生气主要是因为上午考试结束后,他在考场外面遇到了廖行泽,然后很自然地问了句他考试为什么差点迟到。
本来他也就是随口一提,谁知道廖行泽却用了个最扯淡的理由搪塞他:“起晚了。”
沈知言听了这句明显是接口的敷衍话,心里微微有些不爽,联想起自己在门口焦急地等他的样子,忽然感觉自己像个一厢情愿地大傻逼。
但他又不能直接反驳,不然就显得自己事儿多管得宽。沈知言听见高远给廖行泽打了个电话:“廖哥你到哪了?”
对面不知回了句什么,高远挂断电话后对沈知言说:“他说他有事儿不来了。”
“不来正好。”沈知言想,“反正我也不想看见他。”
40多个人正好坐满三桌,上酒水的时候,高远看着餐车上的AD钙奶面露嫌弃“这是谁点的幼儿园宝宝才会喝的东西?”
“我点的。”罗婷说,“怎么着高远,你个未成年还想着喝酒不成?”
“班长大人,小的虚岁已经19了。这AD奶你给女生分分就行,我们可喝不了这些东西。”高远说着用眼神扫了一眼隔壁桌的男生,问道:“有人想来两瓶啤的没有?”
班上的男生大都十七八岁,正是中二病爆表的年纪,此刻一个个都兴致勃勃地跟着起哄,罗婷从未见识过男生如此团结一致地跟她对着干的时候,秀气的眉毛皱成了深深的一道,仍是不松口地说:“明天还得上课呢,都不许胡闹。”
“上就上呗,婷姐,老赵考前都说了之后几天的课不是很重要,您就发发善心,满足一下人民大众的心愿。”有人说。
罗婷拗不过他们,只能让服务员给每桌再上两瓶酒,高远拿起子打开一瓶,对着薛子易说:“老薛,来一杯?”
薛子易慌忙摆手:“算了老高,我今天得回家,要是让我妈闻见我身上的酒味,她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我靠你到底是什么妈妈的宝贝啊?”高远大所失望地扫了一眼全桌,他们这一桌女生居多,他也不想跑到隔壁桌去拼酒,于是他满怀希冀地望着沈知言道:“老言,你应该会喝酒吧?来,咱们两个喝!”
猝不及防被点名的沈知言看着眼前的酒杯有些犹豫,他到不是不会喝酒,而是以前根本没喝过,林蓉和郑媛都是烟酒不沾,沈知言耳濡目染也从没碰过这些东西,所以他完全不清楚自己的酒量在哪里。
不过高远俨然将他看作全桌唯一的希望,主动起身道:“来,老言,我敬你一杯。”说着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把酒瓶往他旁边一推,目光炯炯地望着他。
事已至此,不喝就显得有些说不过去,沈知言喝干了杯子里的酒,然后抿了抿唇,感觉
自己身上没有什么不适,神智也特别的清明。于是悬着的心放下一半——看来他不是个一杯倒。
刚刚点的菜陆陆续续地往桌子上送,带着各自不同的诱人香气,餐桌上的气氛很快便熟络了起来,男生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劝酒,女生们也开始凑在一起聊天,罗婷她们几个见那边喝的热闹,忍不住一人也来了一杯。
沈知言喝的时候没注意,酒劲上来才发现自己的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眼皮也困得睁不开:“现在几点了?”
“早着呢,才九点。”不知是谁回了沈知言一句,“大佬,你是不是醉了?”
“才没有。”沈知言含混不清地嘟嚷了一句,然后趴在桌子上自言自语道:“我睡一会儿......”
——
聚餐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桌上的菜已经被吃得七七八八,饭店也差不多到了打烊的时候,还清醒的人嘻嘻哈哈地挥手告别,留下一群醉鬼东倒西歪地靠在椅子上。
罗婷老妈子似的打开手机备忘录,找到一个叫“家校联系通”的文件夹,准备一个个打电话让家长接这群臭小子们回家。
等联系得差不多了,罗婷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沈知言,有些犯难地问:“他这是......困了还是醉了?”
高远早就喝的面红耳赤,扶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肯定是醉了,嗝,再困也不能从这里睡着啊。”
“那怎么办,我这没有他爸妈的联系方式啊。”罗婷说完后轻轻地晃了晃沈知言的胳膊:“大佬,大佬。”
听见沈知言闷闷地“嗯”了一声,罗婷说:“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吧,让他们来接你。”
家里人?
郑媛倒是问过他考完试要不要回去住一天,不过她晚上一般都呆在医院里陪林祎凯复建,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他回去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我回宿舍。”沈知言拿右手抵着额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喃喃说,“你们先走就行。”
“你这样让我们怎么放心?”罗婷扫了一眼剩下的同学“今晚还有回宿舍的没有,帮忙把沈大佬扶回去?”
一片沉默,高远想到是自己先劝的沈知言喝酒,顿时感觉有些对不住他,磕磕巴巴地说:“要不我...我送老言回.....回宿舍吧。”
“你自己还能走路吗还扶着别人?”罗婷见高远连话都说不清了,知道自己没法指望他,愁眉苦脸地准备打个电话给赵峥要一下沈知言家长的联系方式,结果高远忽然灵光乍现,一拍脑袋说:“我差点忘了,廖哥今天好像也住校来着!”
——
夜色像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收走了白日所有的喧嚣,月光穿过云层铺洒在大地上,整个城市万籁俱寂,显示出一番静谧美好的模样。
感觉到背上的人一个劲的拿脑袋蹭他的脖子,廖行泽轻轻捏了一下沈知言的手指:“安分一点。”
“我不”沈知言说,“你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你自己能走路么。”廖行泽叹了口气,觉得此人简直不可理喻,但也知道自己不能跟醉鬼讲道理,只能好声好气地哄道:“听话,马上就要到了。”
偏偏沈知言一点都不领他的情,见他不答应,沈知言双手撑在他的肩上,开始在他背上不安分地拱来拱去:“你走开,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廖行泽莫名觉得有些想笑,他微微侧过头,看着沈知言醉意朦胧的双眼问:“为什么?”
“因为你是坏人。”沈知言想起中午廖行泽敷衍的话,不由自主地感觉有点难过,捂着心口哑声说,“你伤透了我的心。”
路旁昏暗的灯光映照出两人重叠在一起的身影,马路上空荡荡的,偶尔有一两小电驴孤独地驶过,见廖行泽不答话,沈知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戳了戳他的脸,问道:“哎,你为什么不回家?”
“不想回去。”廖行泽轻轻弹开沈知言的手指,问他,“那你呢?”
沈知言往前靠了靠,示意他把耳朵靠近一点,结果廖行泽刚把头凑过去,就听见他附在自己的耳边,得意地对他说——
“想知道?嘿嘿,我就不告诉你!”
廖行泽:“......”
好不容易把这个醉鬼拖进宿舍,廖行泽看着刚躺到床上就睡的天昏地暗地沈知言,对于下一步该做点什么感觉有些为难。
然后他拿出手机上网百度:“如何照顾一个醉酒的人。”
万能的度娘告诉他“要让喝醉的人平躺在枕头上,然后用湿毛巾敷在其额头,这样做次日可以减缓甚至消除头痛的症状。”
廖行泽看着床上睡的四仰八叉的沈知言,长叹一口气,决定先帮他把头掰过来。
结果就在廖行泽坐在床边任劳任怨地帮他把身体掰正的时候,沈知言忽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随后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廖行泽的手腕。
他这一下用的力气可不小,廖行泽试了两下都没挣脱开,扭头又看见沈知言眯着眼,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少年的眼睛清澈透亮,看着倒是不似酒醉,廖行泽有些意外,用另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嗯?你醒了?”
“呔。”沈知言说,“哪里来的小妖精,竟然敢爬到朕的床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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