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宝妻》70.第 70 章

    那婆子可厉害了, 大约是想着平常傅婷就是很好欺负的主, 根本就没怎么将傅婷放在心上。即便是眼看着傅老夫人就在跟前，在受到傅婷的攻击时，第一时间也想着是要反抗。只不过当那妇仆的手刚抬起时, 傅婷已经沉下脸, 她的脸色从来没有像是现在这么难看, 几乎算是阴沉地看着眼前的人，冷冷开口, “只要你今天敢动手，我让你横着出傅家的门！”
    傅婷想, 可能傅夷说的没错。她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但无论怎么说, 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对方好歹也是大周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她跟着太子, 身份也会水涨船高。到了那个这时候，她还担心被人欺负吗？那样的身份，怎么可能还有人敢随意欺负她？
    现在，傅婷就要看看了。既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以后她也不想要再看人的脸色生活。还是一些下人的脸色, 凭什么？这些年她忍受的已经够多了, 不论那些是不是她应该承受的。
    当傅婷这话一出, 那妇仆却没半点犹豫。在她看来, 也是这么多年形成的习惯，就觉得傅婷是谁都可以欺负谁都可以上前踩一脚的人。听见傅婷这样的话，她一边破口大骂着傅婷是“小蹄子”一面挥舞着大掌朝着傅婷的脸上而来。
    “住手！干什么这是要！”终于，坐在位上的傅老夫人回过神来，看着居然还想着要袭击傅婷的妇仆大声呵斥道。
    被傅老夫人这声音一打断，那妇仆的手中的动作是停下了，可傅婷却丝毫没要停下的意思。那妇仆大惊，看见傅婷手中的“凶器”，扭头就想跑，可傅婷却紧追不舍，扬手刺下——
    “啊——”一声惨叫响彻在前院的上空，傅婷冷笑着拔出了手中拿着的那根粗糙的银簪。
    这根银簪的质地着实不怎么好，里面不知道掺杂了多少杂质，倒是坚硬得很，她那么用力地扎向后者的胸口，虽然位置偏了点，但好歹也是深入皮肉，居然没一点变形。
    “傅婷！你做什么！”傅老夫人见自己出声阻拦后，傅婷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甚至还伤了人，不由站起来，想朝着傅婷走去。
    傅婷这时候转身，她看见之前对自己凶巴巴的妇仆惊悚的目光，没什么表情，心里的委屈却是一点一点膨胀。她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哭，至少不要在自己厌恨的人跟前哭，从前哭得太多了，泪水太廉价了。现在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为了幻想中的未来的美好生活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的傅婷了，反正生活已经糟糕成这样，她才是什么都不怕呢！
    傅婷目光转向傅老夫人，眼神没什么焦距，她扯了扯嘴角，现在完全是一副放任自己的模样了，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她。“不做什么，只是刚才我不是说了吗？她要是敢对着我动手，我今天就让她横着出这个家里！一个下人而已，这么能耐，家里的长辈没有好好管教，那就让傅婷来帮着管一管吧。不过，祖母要是认为这样的低贱的人应该欺负到我这个主子头上，我也无话可说……”
    傅老夫人被一噎，奴大欺主，这事情当然是不能在傅家这样的书香门第发生的。可刚才傅婷那做法，实在是太偏激了。那简直就要真的要人命的做法啊！试问，哪家的大小姐是她这个样子？简直是视人命如草芥！
    “你可知道你今日这做法若是传出去会是什么样子？”傅老夫人严厉发问，她心头开始是有些心疼这个没人疼爱的傅婷的，可现在，一想到傅婷这么狠心，她还是有点微微不喜。
    太轻视生命了！
    可傅婷并没有将傅老夫人的话太放在心上，或者说，当她没有任何奢望和想念后，对这里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在意了。现在她的身份，傅家应该是没人敢怎么为难她。所以，现在听见傅老夫人这话，傅婷不在意的拿出丝绢将那只银簪上的血迹一点一点擦拭干净，“无非就是那些不好听的话，暴戾吗？残忍吗？可怕吗？要是真有人想要传出去，我也不介意，想要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啊……”她拉长了尾音，忽然一笑，眼里终于聚焦，再一次转头看着先前已经受伤的妇仆，“这些人在背后说我的那些话不是更难听吗？没什么的，我已经习惯了。”
    她努力保持着平静开口，最后，在傅老夫人错愕的目光下，缓缓离开。
    不过，在路过蒋瑶面前的时候，傅婷还是顿了顿，“哦，表姑姑，你若是想要跟侄女儿一起嫁去东宫，我会很开心的。”她说完还对着蒋瑶笑了笑，那样子，看起来还真的是有几分妖异。
    蒋瑶简直被吓得不要太不好，她尖叫着一声，朝着傅老夫人跑去。
    傅老夫人神色难辨地看着傅婷离开的方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看着朝着自己跑来的蒋瑶，更是失望地摇了摇头，“家里有谁在，都叫过来。”
    蒋瑶现在被扔在傅家，总是需要一个解决办法的。这么大一颗毒瘤，傅老夫人反正是不敢接手的。
    所以，当傅昭过来时，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幕。家中几乎能说的上话的主子，都在前厅里，一个个神情严肃，似乎，还有点生气？
    “要我说啊，既然表姑娘想要去东宫，那就让她去呗！”一声又尖又细的声音在前厅里飘荡着，傅昭一听就知道这是她最喜欢看热闹的三伯母，唯恐天下不乱。
    “三弟妹，休要胡说。”傅大夫人杨氏淡淡开口阻拦，她眉头轻锁，心头自然是明白三太太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我怎么胡说了？反正你们不都是觉得咱们家的姑娘嫁给太子挺好的吗？现在嫁一个不如嫁两个！”
    “无知！”傅老夫人开口了，“这话是谁放出来的？也是能胡说的吗？”嫁给太子好，这要是传出去了，可不就代表了她们家站队？站太子吗？现在看来，傅大老爷是想要跟太子多亲近亲近的，但是傅家并不是想要跟太子一党彻底绑在一块儿。这以后要真是卷入了夺嫡的战争中去，对傅家不是什么好事。傅老夫人没什么大的愿望，只希望这大周帝位更替的时候，傅家无功也无过就好了。
    傅三太太被傅老夫人吼了一嗓子，终于安静下来，不满地瘪嘴，还不忘记小声嘀咕，“本来就是啊！”
    “老五家的，依你看，这事儿应该怎么处理？”傅老夫人将目光挪向傅五夫人身上，问她看法。
    傅五夫人当然不想掺这趟浑水，想到先前傅老夫人还想要将蒋瑶塞给自己丈夫，傅五夫人还觉得很膈应。现在被问到这事儿，她心里一惊，该不会是傅老夫人还想要将这个破烂货塞给她丈夫吧？一想到这里，傅五夫人的脸色就更不怎么好了，语气也不由重了些，“我看，三嫂说的也不无道理，既然表小姐一门心思想要嫁给太子爷，那随她去呗，我们家横竖管不了她，就让她自个儿出去立门户，以后要怎么着，那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了。”
    这话傅五夫人说的一点也不客气，让在傅老夫人身边不远处的蒋瑶终于抬起头。不过后者没一点要感激傅五夫人的意思，蒋瑶很清楚，要是自己脱离了傅家，别说嫁给太子了，怕是永远连太子的面儿都见不到。傅五夫人想要将她赶出傅家，这怎么可以！
    一想到这里，蒋瑶怎么可能不生气？
    众人一片沉静，估计谁都想要将蒋瑶赶出这个家里。这种未婚失贞的事儿，可不是什么小事，传出去也不仅仅是只有蒋瑶一个人的名声受损，连带着傅家的名声都要受损，被人轻视。这种毒瘤，谁愿意将她留在家里？
    可这一切，还是要看傅老夫人的意思。
    傅老夫人自然是非常犹豫的，蒋瑶算起来可是她的亲侄女，从前傅家落难的时候，她娘家人可是出了不少力，现在娘家人来了，她还要将人赶出府上，这显然有点不妥当。
    现在还想要让蒋瑶离开这个家里的就是傅大老爷了。
    傅大老爷在听说蒋瑶想要嫁给太子时，脸色变了变，心里显然是极为不屑。在傅大老爷看来，蒋瑶根本就只是一介商女，哪里有资格嫁给太子？何况，现在正是傅婷要出嫁的时候，更是他跟太子的关系变得更为贴近的时候，怎么能够让蒋瑶过来捣乱呢？
    “母亲，我看五弟妹的建议并不是不可行。”傅大老爷忽然出声，“只不过，表妹既然想要去搭上太子，可表妹你想过没有，你的侄女是皇上赐婚给的太子的侧妃，你若是真嫁给太子，让我们傅婷可怎么办？”
    这时候傅大老爷倒是装作一副好父亲的样子，口口声声都是为了自己女儿着想。他俨然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傅婷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要嫁给太子的，也完全不介意蒋瑶嫁给太子。
    但现在这么讲出来，傅大老爷还真有了点慈父的形象。
    在场的哪里是不了解这里面弯弯道道的人？前些天傅婷哭天抢地不愿意出嫁的事情谁心里没点数？傅昭冷冷的抱臂站在门口的末端，看着自己的这个大伯父卖力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她虽然不喜欢傅婷，但也不怎么喜欢自己的这位大伯父惺惺作态的模样，实在是倒人胃口。
    “……所以，依我看，咱们家出点钱，让表妹搬出去也挺好。”傅大老爷做出总结。“但还是要找人看着她，不能让她接触到太子，不然这若是被人谈论起来，咱们傅家也是要受到牵连的。”
    傅大老爷这冠冕堂皇的自私的理由，也是没谁了。
    傅昭听见时，还是表示很服气的。她想她家的大伯父不愧是沉浸官场多年的，练就了这么一张厚脸皮，也是很厉害了。反正她想，这要是换做是她自己，她断然做不出来这种事儿。
    傅大夫人原本不想说话，不论是傅婷的婚事还是现在蒋瑶的事儿，她根本不想理会。只是傅大夫人更加知道的是现在她还是傅家的大夫人，没有跟傅大老爷和离，她必须要遵从傅大老爷的意思。像是现在这样，收到傅大老爷的目光，傅大夫人虽然不想掺和，却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母亲，关于表妹的去留，我家老爷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表妹的这……”傅大夫人顿了顿，觉得自己的措辞已经算是很委婉了，“这年纪也有这般大了，留在咱们府上，表妹一直没有嫁出去的话，对咱们府上的名声也不怎么好听。不如，就让表妹暂时在外面居住一段时间。毕竟，凭着表妹的交际手腕，说不定很快咱们就有一位表妹夫了。”
    这话傅大夫人发誓，自己没有想要奚落蒋瑶的意思。她是真觉得蒋瑶是个奇女子，毕竟不是谁都有她这样的胆子随随便便就把身子交给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的。
    既然这般，蒋瑶想要勾搭上一个看中姿色的男人那当然是随随便便的事儿了。
    傅昭听到这里，就没了什么兴趣，默默离开。她对傅婷不是很待见，但对自己的这个表姑姑更是厌恶地很。傅昭原本想着是回自己院子里，结果跟在她身边的桑云默默提醒道：“小姐，婢子刚才看见七小姐身边的秋满了，那妮子好像去的是前厅的方向。”
    傅昭：“……”嫡亲妹妹的这颗八卦的心啊，简直了！
    “你去把人给我带过来。”傅昭头疼，算了，她决定还是先去傅夷的房中走一趟，顺带着也问问大夫怎么说。
    接下来这几日，傅昭都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在傅夷身边。小姑娘的脚伤还没完全好利索，但她都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东跑西看了。蒋瑶的事情还不会立刻定下来，虽然在那天傅老夫人已经默认了要让蒋瑶搬出府，可事情落实起来需要一点时间。傅昭就是担心傅夷在府上乱走的时候遇见像是疯狗一样的蒋瑶，还有那个听人说性子大变的傅婷。
    傅昭真的想多了，傅夷是想要到处乱跑，可是她是想要跑出傅家，去看一看她的小茶楼，如今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已经不能吸引她的时注意力了。
    不过也倒是有了傅昭的监督，在三日后，傅夷脚底的伤疤开始脱落，没两天，上面已经长出了新的肌肤，大夫笑眯眯的告诉她可以下地了。
    这消息刚被大夫讲出来，傅夷已经一下跃在地上。如今来这儿已经差不多半年时间，她个子可是高了不少，跳下来再也不会出现因为腿短摔倒的事情了。下床第一件事儿，傅夷表示自己是很想要绕房跑三圈的，这有双脚在地上飞驰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可惜，这么微小的愿望傅夷无法完成，她还没有忘记现在屋子里还有来自她的阿姐和娘亲还有秋满的“虎视眈眈”的眼睛！
    傅夷想，这种事情，还是等到半夜的时候，秋满睡着了，她一个人偷偷围着屋子狂奔吧！
    傅夷伤好了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定国公府上，定国公夫人和谢容烺都送来了不少礼物，前来的人说这是他家的主子恭贺未来的世子夫人痊愈。当然，傅夷还收到了一份私信。
    谢容烺约她见面。
    傅夷很犹豫，她不想去赴约，可是吧，现在要不是因为有谢容烺约她，她可能都走不出傅家的大门。就在这段她受伤的时间，傅五夫人来了好几次苦口婆心让她好好学学女红什么的，傅夷现在是有一大堆的“作业”等着她完成，没做完，傅五夫人哪里能放过她啊！
    可是有了谢容烺就不一样了，谢容烺这三个字，在傅家简直都要成为通行令了，特好用！
    纠结再三，傅夷决定还是赴约。那什么的，到了地方她再跟谢容烺商量商量呗，她也有自己想去的地方。
    这日，谢容烺得了消息，直接来府上接她。大周民风算是很开放了，像是这种未婚夫妻一起出游，是很正常的事情。
    傅夷出门，就看见谢容烺站在高高的大马旁边，身着藏蓝色的长袍，腰间挂着一块玉佩，简单没有任何别的配饰，看起来矜贵极了。他剑不离手，在看见傅夷出来时，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候，骤然变得温和。
    “出来了。”像是相熟依旧的朋友一般打招呼，但不难听出，说话的男子语气里的温和。
    谢容烺什么时候说话温温和和了？一个习惯了讲话不带有任何感情的人，估计也就是在傅夷面前有了这点变化，还是特别由衷的变化。
    明明这里也不是只有她们两个人，谢容烺也没有说什么让人觉得害羞的话的，但傅夷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脸颊好像开始渐渐变得发烫。而且，在见到谢容烺之前，她保证自己是没有思念眼前的这个人的，可为什么一见到这个男人，忽然一下，她觉得特别开心。
    傅夷觉得自己的反应让自己懵逼又头疼，“嗯。”一向大大方方的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由着秋满将自己扶上马车。
    可在中途，秋满的手松开了，换做了另一只手。这手可大了，掌心和指腹还有老茧，但比秋满的那只手不知道要有力多少倍，“当心点，看着头上。”在傅夷怔忪的时候，拉着她的柔夷的某人笑着开口。
    怎么办，谢容烺觉得他家的小未婚妻真的太可爱了！就连走神的时候，都可爱！
    傅夷猛然反应过来，脸上那种烫烫的感觉更甚，她赶紧钻进了马车里，将帘子放下来挡住自己的视线也挡住外面的人的视线，“快走吧！”她急急忙忙地催促，想要掩饰自己眼底的惊慌还有脸上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布满朝霞的颜色的双颊。
    在马车外面的谢容烺发出一声低低的轻笑声，那笑声让人听了都会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是有多好。
    “好的，小丫头。”谢容烺在马车边低沉开口。
    傅夷：“……”这人肯定是故意的！用这么撩人的声音在勾-引她！傅夷迅速给自己的脸红找借口，不是她心跳太快，不是因为见到眼前的人太欢喜，都是因为谢容烺在故意勾-引自己！
    马车走到一半儿，傅夷这次想起来去看看现在他们是要去什么地方。
    掀开窗边的帘子，傅夷这时候才发现谢容烺一直策马跟在她身边，不是在最前面，而是在她的旁边。“诶？”她有些惊讶。
    闻声转头的谢容烺对上了她的视线，“怎么了？要停下吗？”
    傅夷摇头，“没呢，我只是好奇你怎么走在这里。”一般而言，难道这位身世显赫的世子爷不是应该走在最前面的吗？
    “哦，保护你啊！”谢容烺回答。
    傅夷：“……”谁要你保护了啊！好吧，有的时候还是需要的……
    “那我们现在是去哪儿？”傅夷问道，之前谢容烺在信中只有一句话，就给了时间，注明他会来傅家门口接她出游。傅夷当时手里捏着那一张薄薄的信笺，她还真有点想要扔掉。这扑面而来的直男风啊，简直了！
    “不是想要去看看你的小茶楼吗？我带你过去。”
    听见这个回答的时候，傅夷是真的有点没反应过来。“啊？”
    谢容烺好笑地看着她，“现在不想去了？”他这不是想方设法满足自己的小未婚妻的愿望吗？“上次给你留下的人用的还顺手吗？”
    傅夷现在终于确认，谢容烺是真的为了满足她的心愿这才主动将她带出来。“顾初告诉你的？”忽然有点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受了。
    “不是。”意外的，傅夷听见了否定的回答，“之前母亲派人到府上的时候，听人说起你在被五夫人拉着做苦工。之前你不是说不喜欢吗？我想你一心还惦记着小茶楼的事情，就干脆寻了个理由约你出来，试一试运气。”
    不是顾初告诉谢容烺的，傅夷关心的只是这个问题。当听见谢容烺这么坦荡荡地讲出来后，她忽然之间心里幻存着的那些小疙瘩，一下就烟消云散了。至少，傅夷想，身边的这个男人是说话算话的，也知道谢容烺是尊重自己的。就算是以保护她为目的，顺带着的那么一点点掌控她的动向，在没有得到自己的允许前，谢容烺一直做得很好。她不想要自己的生活受到像是监视一样，他就真答应了。
    这一瞬间，傅夷朝着谢容烺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她笑起来很好看，脸上的酒窝很明显，让人看了也觉得心情很好。
    像是向日葵一样，谢容烺如此想着。
    小茶楼这一条街并不像是隔壁的那条商业街那么热闹，毕竟这一整条街出售的商品可都不怎么便宜，也相当于算是自动筛选出购买的人群。而小茶楼的位置很好，安静但是还不至于很偏僻，不是在街头也不是在街尾，而是在后半程。这刚好符合那些夫人小姐的习惯，走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休息。
    到了小茶楼，傅夷差点有一瞬间没有将眼前的这一栋三层楼的小房子跟之前自己见到的联系起来。
    不过就七八日的时间，居然已经布置地七七八八。这速度，可以说很迅速了。再一次，傅夷不由感谢谢容烺送来的那些手工匠人。
    “你上哪儿来找到的这些人？”傅夷一面表示惊讶，一面询问谢容烺。
    她走进去，发现一楼的大厅的布局已经差不多按照她之前的图纸设计布置好了。
    “以前定国公府修建别院的时候，皇上派了一批人过来。这一次，我问皇上借了一点人。”
    傅夷：“……”果然，官N代就是不一样啊！
    傅夷的这间小茶楼布置得很雅致，而且她面向的群体是整个京城里的官宦人家的小姐和夫人们，真正需要的席位并不是很多，重要的是私密性。像是那些手帕之交前来吃点小点心，或者是夫人们之间交换一点信息之类的，都想要私密性比较好的地方。所以，这里的所有席位，全是小房间，并且每一间的位置相隔比较远。中间她是准备摆放花卉，但不是那种直接可以放置的盆栽，而是在空地上围上小栅栏，差不多是边长为一丈的小花圃模式，完全将相邻的两间小房子隔离开来，也让环境看起来很舒服。一楼一共就只有四个小房间，这里是为了四个人左右出来一同游玩准备的。
    一楼初步的模型已经建造好了，二楼同样。唯一不同的，二楼的小房间要多很多，不过相对的每个房间的面积也要小一点。傅夷考虑到两个一起出游的小姑娘可能比三四个出游的小姑娘多很多，所以二楼开设的两人间的小茶房要多不少。
    至于三楼，则是一片开放的场地。
    在最初傅夷脑子里有这个设计模型的时候，她就想着是要给流觞阁留下一个位置。现在三楼，就是为了这样的大型聚会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