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隔壁邻居是病娇》65.25.狛枝君的憧憬

    往日总是温润含笑的双眼此刻因为惊愕微微睁大，狛枝凪斗发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完全无法抑制, 视线里仿佛只剩下了眼前从门背后走出, 在他面前笑眯眯地晃着手的少女。
    “狛枝君, 生日快乐！”
    她未施粉黛的小脸娇俏地扬着笑意，在灯光的渲染下, 白皙微粉的肤色衬得她眉清目秀的五官宛如温柔美玉, 她轻轻地倾向自己上半身，黑亮的双瞳泛着晶莹的色泽，闪烁的光点是他从未见过的明亮动人, 仿佛将他整个人的心神都吸了过去。
    仿佛在刹那间沦陷。
    狛枝凪斗有些蛊惑地伸出手，指尖是那么渴望地想要碰触到她的脸, 但在几乎要碰触到对方时, 他仿佛被什么力量拉着, 又有些心虚地、装模作样地抚了抚她头顶上的彩带。
    随即无措地垂下微颤的眼睫，不知怎么就结巴了起来, 然后越说越轻。
    “爱、爱梨……你是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呢？我……我应该没有向你提过吧……”
    已经三年了, 再次听到“生日快乐”这句话, 狛枝凪斗心里除了最初漫上来无法克制的欣喜外, 还有着更多奇怪复杂的彷徨。
    对于他这种毫无希望的渣滓, 狛枝凪斗真的不敢对生日这个词有任何贪念的憧憬和肖想。
    他犹记得, 自己曾经那么期待满满地庆祝过自己的生日——这个只属于自己的专属节日。
    不幸的是——
    七岁那年的生日蛋糕竟是倒霉得买了过期导致全家腹泻一日, 但运气好的是, 父母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律师, 成功地起诉了蛋糕店的非法行为，得到了全部医疗费和买一赔百的补偿。
    十岁那年是个大生日，父母特地在饭店里摆了两桌，他兴奋得邀请了班级里的同学参加。但当晚吃饭时，吊灯竟是突然从天花板上落了下来。除了自己非常幸运地躲过一劫外，其余参加生日宴的所有人都受到了或轻或重的伤势。
    在不幸的事件中，只有他是毫发无伤的，所以他真的很幸运吧！
    十一岁那年，他的生日变得普通地在家里度过，父母只随意地买了一个蛋糕，简简单单地炒了几个菜。但油锅里热油的时候，油温太高竟然突然烧了起来。等把火扑灭的时候，整个厨房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厨房的顶竟还被烧穿了，满地一片的狼藉。
    不过，得到了巨额的保险赔款，这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在他这十五年的人生中，他也并非生来就是孤单的一个人。他也曾有过家人，有过亲戚，有过朋友，甚至还有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小伙伴——他的爱狗……
    但这些无法控制、无法预测，像是荒诞剧一样可笑的事故只要他存在着，就势必会发生。甚至还会殃及到他周边的人……
    十二岁，也就是三年前的生日。他以为自己迎来了最幸运的出国游玩……
    但是，越大的幸运背后迎来的就是越大的不幸。之前经历的不幸越是惨烈，之后到来的幸运就越强大……他的人生就是这样在幸运与不幸中周而复始着。
    渐渐地，他开始明白，他这种人的身上是没有希望的，有价值的人类和无价值的人类从出生的那一瞬就已经被明确地区分开了。他再怎么努力，都无法从这样的命运中挣脱出来。
    但他又不甘心，不甘心总是被这样的命运摆布，所以明明知道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希望，却更加渴求着这个从未降临到自己身上的希望。
    希望，是绝对的好东西。所谓的绝望在真正的希望面前都只是个渣渣的垫脚石！只要有希望，一切的难题都能轻松地迎刃而解。
    哪怕，他一生仅仅只为了希望而化身为垫脚石，都想要亲眼见证这个不被任何绝望打倒，对生活充满美好的绝对希望——一定是非常的耀眼、褶褶生辉的光芒。
    或许，这样的绝对力量，能将他从这种被命运摆布的无力感中彻底地解放……
    怀着对希望炙热的憧憬，狛枝凪斗在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能无法孕育出希望，就像永远无法变成大型犬的小型犬一样，自出生起就是一个没有价值的渣滓，他就再也没有庆祝过一次生日。
    ——无能的人类就算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成为有价值的人类。
    所以，厚脸皮地过这种充满希望的诞辰之日完全是没有意义的行为。因为他的存在，本来就没有任何价值的……
    但是今天，却有人记得他的生日，像他这样毫无价值的人类，只配成为垫脚石的存在，也会有被人主动为这样的自己庆生。
    这个人，就是浅川爱梨。她是真心觉得自己活着……是有价值的……
    想到上次醒来时，浅川爱梨说的那些话，狛枝凪斗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一种被温暖的喜悦，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所有复杂的心境最后归根到底是一句轻叹：果然，浅川爱梨和他以前遇到的那些渺小的希望是不同的。
    她的希望散发着温柔的光芒，非常的耀眼、非常的褶褶生辉——仿佛整个房间一下子明媚起来，让他的心跳也因为这份对希望的憧憬，快得仿佛马上就要跳出来一般。
    被狛枝凪斗突然摸了一下脑袋，瞧着漂亮的彩带纷纷落下，浅川爱梨愣了一下后也笑眯眯地对狛枝凪斗进行了摸头杀的举动——当然是垫脚的摸头杀，对方也乖乖地弯着腰低下头。
    她就把他白毛上挂着的彩带一一抚了下来，又帮他把翘着的白毛捋了捋顺，浑然不知自己这样随意而又亲密的动作，让某只脸上已经有些烧的希望厨，更加如小姑娘被调戏一样，脸红耳热起来。
    他没有反抗浅川爱梨摸自己头发的动作。
    这样的希望，他真的特别的享受——每一次都在心里悄悄地期待更多更多，哪怕再糟糕的心情也柔软得一塌糊涂。
    只是，这个低头的角度正好能看见浅川爱梨穿着这件连衣裙微微蓬起的领口，纤细漂亮的锁骨在里面若隐若现。而她今天不同于校服的水手服，穿了一件漂亮的小白裙，配上她脸上甜甜的笑容，有种仙气飘飘、像小天使一样的甜美。
    狛枝凪斗立刻无措地垂下微颤的眼睫，小心翼翼地屏息着呼吸，生怕自己心脏那跳得过快的声音，会唐突到浅川爱梨对自己亲密温柔的动作。
    他发誓，他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的确没有和我们提过自己的生日，但上次去你家，我在你的书包里正好看到了你的学生证，上面写着你是四月二十八日出生。我原本以为你来我们家后，生日也会一起过呢，但眼看生日临近都没见你提起，就自作主张和爸爸妈妈偷偷地准备了一下，想给你搞了一个小惊喜。”
    浅川爱梨见自己说到了一半，狛枝凪斗还一直奇怪地低着脑袋不看自己，她脸上的笑容微微踌躇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狛枝君，你不会在怪我偷偷翻你书包吧……”
    “不，不是……只是，明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日子，爱梨却记在了心里，还愿意为我庆生，这样的荣幸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
    这句话不假，狛枝凪斗的确是受宠若惊到惴惴不安地怀疑接下去是不是有巨大的不幸要降临了。所以哪怕期待兴奋得要命，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地克制。
    “爱梨，还是让叔叔阿姨不要准备了，我随便吃一点就行……”
    “生日可是最重要的日子，狛枝君你说什么话呢！我可是准备了好多惊喜呢！”浅川爱梨毫不客气地给他一个毛栗子后，见他一双浅碧色的眼睛懵懵地抬起望着自己，她扬唇笑了笑后，将自己制作的寿星帽——一个粉哒哒的小皇冠戴在了他如同棉花糖般蓬软的白毛上。
    “作为今日的主角，先戴上寿星帽。这可是我亲手制作的，你不能嫌弃哦！”
    舞台剧里的大部分道具除了购买外，就是负责道具的同学们聚在一起讨论制作。
    浅川爱梨并不属于道具组，但她会画画，也一起帮忙参谋了一段时间。而她原本笨手笨脚地不会手工活，让她穿针引线简直是不停地手抖，但围观道具组还有剩余的手工材料，她想到还在家里养伤的狛枝凪斗，就手痒痒地做了一个寿星帽。
    当然，别看是个普通的寿星帽，她可是认真思考了好久呢。
    唔……她当然知道，狛枝君最喜欢绿色，但是绿帽子不能随便戴的嘛……白色多不吉利……红色也有点怪怪的！而男生戴蓝色的实在是太大众了……
    还是粉色好！狛枝君这样漂亮的美人自然要戴粉色的啦！多衬他貌美如花的颜值啊！
    于是，浅川爱梨鬼迷心窍地做了一个粉色的小皇冠，等做完之后发现有点丑，尤其是中间拼接的缝线扭扭曲曲，于是默默地在加了一些花边点缀……导致原本全粉的颜色就比较少女的小皇冠变得更加的少女……自己看了都忍不住捂脸。
    而刚才，她完全是怕狛枝凪斗会拒绝这种粉色少女系，所以先戴上再说。
    戴上了，狛枝君也就看不到帽子具体长什么样了。
    给他顺毛也是因为他的头发如此蓬松乱翘，她怕帽子戴不上去……所以先撸撸平……
    当然，狛枝君如果敢拒绝自己努力十日制作的礼物的话，爱梨酱一定超凶！
    不过，狛枝凪斗的这种发型并不适合戴这种皇冠的寿星帽，两侧翘起的白毛虽然被压下，但当中一根呆毛却高高地翘起，特别的特立独行。
    而这个粉色的小皇冠是用环保无纺布做的，重量很轻。浅川爱梨就见那一头被压下的白毛渐渐膨胀开来，像漫开的火焰一样把小皇冠顶了起来……
    不知道自己脑袋上的盛景，狛枝凪斗见浅川爱梨直溜溜地望着自己，清澈明媚的剪水双眸，模模糊糊地倒映着自己的幻影，美好得竟不像是真的。
    他小心脏被这样直白的目光勾得蠢蠢欲动，立刻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完全忘了刚才自己想说不用特地过生日的话语，反而对浅川爱梨刚说的那句“准备了很多惊喜”，有种甜滋滋的期待。
    后面还有什么美好的幸运在等着自己，这样的幸运又会诞生怎样美好的希望呢……！真是让人期待啊——她的希望，才不会被那些不堪一击的绝望所毁掉的呢！
    所有复杂的情绪全部化为一种难以言语的喜悦，狛枝凪斗因浅川爱梨过度的靠近而僵直的身子稍微放松，精致的五官忽地展开，他冲浅川爱梨笑笑，柔声道：“爱梨亲手制作的寿星帽，我怎么会嫌弃呢。不，应该说，我的运气真好。这顶充满希望的寿星帽一定特别的好看！~”
    明晃晃的笑容让浅川爱梨有些心虚，而这时，她听到厨房里传来“叮”的一道声音，眼睛立刻一亮，对狛枝凪斗道：“狛枝君，你先休息一会，然后记得换件衣服，医院可不干净哦！晚饭好了我喊你。”
    狛枝凪斗闻言，就见浅川爱梨如同一只翩然欲飞的小白蝶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她的长发随着她的跑动轻轻地飘在他的脸上，就像一根小羽毛痒痒地扫过他的心尖。
    这道“叮”的声音是从厨房的烤箱传来。
    今天下午，浅川爱梨没有陪狛枝凪斗一起去医院拆线的主要原因，是准备在家里给他做今晚的生日蛋糕。
    为他庆生的想法不是临时兴起的，而是在看见他学生证的那天起，就一直考虑着该送什么礼物，该怎么帮他庆祝，狛枝君是不是有自己的计划，例如一起出去吃一顿等等。
    她每日带一个不同种类的小蛋糕回家，也是想推测出狛枝凪斗最喜欢哪个口味，到时候，她可以买一个他喜欢吃的蛋糕给他。但是……这样试探十几日的结果却是，狛枝凪斗竟然每种口味的蛋糕都吃得津津有味……
    说好的挑食只喜欢吃面包呢？！
    怎么在她家里养了几日，就变成了大吃货呢……一定是爸爸的错！
    而浅川爱梨没想到的是，狛枝凪斗竟然在他生日的前一天都没有提及自己的生日，这让浅川爱梨意识到，狛枝凪斗对自己的生日并不上心，他可能压根就不想庆祝，否则怎么可能连告知他们的想法都没有。
    但在浅川爱梨心中，生日是个很重要的日子，是自己的诞辰之日，是需要家人一起庆祝而感恩的日子，怎么能马马虎虎地随便度过呢！
    这种生日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日子，这样的孤独感浅川爱梨曾经在前世体验过，所以一想到狛枝凪斗这几年也是自己一个人度过，内心就有种强烈的想为他做些什么的冲动。
    于是，浅川爱梨就下定决心，既然狛枝凪斗自己不想办生日宴，那她就主动帮他办一场！从买蛋糕改为做蛋糕，也是昨晚临时决定的。
    当然，原本的计划是在狛枝凪斗打开门家里一片漆黑时，由她唱生日歌端着生日蛋糕出来，让爸爸和妈妈帮忙前后拉彩带，给狛枝凪斗一个意料不到的惊喜。
    可……啊啊啊……不知道是不是狛枝君这个厨房杀手的霉运漫了过来……
    今天做蛋糕的时候特别的不顺利！不是打蛋机坏掉了，就是面团疙瘩糊得不像样……最后好不容易把拌好的蛋糕糊倒入模具，烤箱竟然诡异地爆炸了……
    就这样，重买了一个新的烤箱，折腾到现在才把蛋糕放进去，却收到了妈妈发来“快到家”的短信。
    浅川爱梨也来不及按照原计划出手，只能趁着现在狛枝君在房间里，快点把蛋糕装饰完才行！
    跑到厨房后，浅川峰已经准备好了冷菜，浅川芸则在水池前洗蔬菜。他们两人见浅川爱梨走近，不禁好奇地询问起刚才客房里的情景，浅川爱梨笑嘻嘻地表示：“狛枝君很惊喜，现正在房里休息，等会吃饭再叫他~”。
    浅川峰点了点头让她加油把蛋糕做好，便帮她把烘焙好的蛋糕从烤箱里拿出。
    蛋糕不是很大只有六寸，浅川爱梨系好围巾戴好手套后小心翼翼地冷却脱模。
    她发现，蛋糕表面有着大大小小的气泡，可见倒入模具时，并没有把气泡全部震平，有些影响蛋糕的美观。
    但这并不妨碍浅川爱梨的好心情，她见厨房没有地方让她画蛋糕，就端着蛋糕胚放到了客厅的餐桌上。
    这是浅川爱梨第一次做蛋糕，一切都是参照网上的教学一步步进行的。为了怕出错，在做大蛋糕前，她还做了一个小蛋糕试试口味，然后烤箱就爆炸了……
    这真的不是她操作有问题，是烤箱年代已久、不常使用的锅！
    你看，买了新烤箱就没有爆炸呢！她才不和狛枝君一样是厨房杀手呢！
    望着自己打印出来的教程，浅川爱梨认真地将蛋糕均匀地切成了三片，在一片蛋糕胚上抹上打发的淡奶油，均匀地涂抹开后在上面放上了切好的芒果丁和杏仁片，再盖上奶油。
    她的表情很专注，小心翼翼又认真地做完夹层后，在蛋糕的周围也同样抹上了淡奶油。最后用抹刀修饰表面，让整个蛋糕看上去更加平整。
    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浅川爱梨笑眯眯地拿出了自己早有准备的道具——一张油纸和早已放进裱花袋里的巧克力酱。
    油纸上的图案是浅川爱梨画的Q版狛枝凪斗——考虑到蛋糕上画画比较有难度，所以浅川爱梨只画了一个Q版的包子脸……
    而现在，她就着油纸上画好的图案，拿着手中的花袋，小心翼翼地描摹着。
    渐渐地，巧克力酱在油纸上勾勒出一张脸的轮廓，从头发到脸颊，从眉眼到唇角，她握着手中的花袋一点点地描绘着Q版的狛枝凪斗。
    一头棉花糖般的白毛如火焰般柔软地散开，他的Q版包子脸被她画得肉嘟嘟的，眯着眼睛的微笑被她画成一个对称的大于和小于号，让他整个人看上去特别的乖和软萌~小嘴微微张开~！带着让人想咬一口的波浪线~
    这真的不是浅川爱梨故意把狛枝凪斗画萌的！实在是因为浅川爱梨的Q版画风是偏软萌的，于是……这样的狛枝君简直是可爱到爆炸！
    巧克力酱勾勒完轮廓后，浅川爱梨等着巧克力干后，靠着桌子边慢慢地撕开油纸。
    这个过程，她按照教程步骤曾练过好几次，实在是他那画起来让人牙痒痒的头发太容易断了……所以这次，在各种小心翼翼下，浅川爱梨终于没有像最初几次一样笨手笨脚地把巧克力酱给弄断了……如果再弄断的话，她就决定把狛枝君画成光头了！
    小心翼翼地把干好的巧克力酱，放在了蛋糕上。成功一大半的浅川爱梨心里别提有多舒爽……谁让今天做这个蛋糕一直不顺利，她都快要泄气了！
    若不是之前看教程研究好久，她好几次都决定干脆买个现成的送给狛枝凪斗算了。
    不过现在，看见蛋糕胚已经完成，巧克力酱也已经完成，作为一个只吃不做的懒货来说，第一次发现做蛋糕还是挺有成就感的~啊啊啊~心情真好！
    她笑眯眯地抹了一点奶油，放在嘴边偷尝着。
    嗯嗯，调的淡奶油味道不错，狛枝君一定喜欢~
    浅川爱梨离开房间后，狛枝凪斗一直热乎乎跳动的小心脏才缓缓平息了下来。
    这种奇怪的感觉，他在接触浅川爱梨时，遇到过好几次，每次都无法用语言形容这样的兴奋和喜悦，甚至每次这样的感情都是不一样的……
    如果非要形容，那大概是越演越烈的趋势。
    这也可能是因为她所带给自己的希望，一次比一次闪耀的原因吧……
    这样想着，狛枝凪斗好奇地照了照镜子，脑海里无法抑制地幻想着浅川爱梨亲手制作的寿星帽究竟长的是什么样子……一定一定特别的好看吧！
    然而，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在脑袋上歪歪欲倒、完全是小姑娘才喜欢的粉色小皇冠。
    对于一个正常的男生来说，戴这样一个少女系的粉帽子实在是有些奇葩。更何况狛枝凪斗的发型配上这种幼-齿的小粉冠实在有种说不出的另类搞笑。
    但狛枝凪斗很满意，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满意！因为这是浅川爱梨亲手制作的，亲自为自己戴上的！这是超级充满希望啊啊啊啊啊！
    就这样默默地想象了一下浅川爱梨一针一线做帽子的场景，狛枝凪斗整个人立刻兴奋得飘飘然起来！完全误以为这是浅川爱梨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爱梨酱不但记得他的生日！给他这种渣滓过生日！还亲自送她亲手做的礼物呢！
    不愧是充满才能和希望的爱梨酱！真体贴！简直是超高校级的体贴！
    狛枝凪斗立刻对着镜子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微微扬起的唇角完全止不住那甜到心里的弧度。
    啊，该穿什么衣服好呢？爱梨酱难得给自己庆生，要穿得好看一点才行……
    在衣橱里认真挑选了一下浅川爱梨帮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的衣服，狛枝凪斗的手刚要拿到那件自己常穿的白色T恤和绿色的外套时，脑海里幻想出的却是浅川爱梨穿着小白裙的漂亮身影……他的动作默默一顿，拿起了一件白色衬衣和一条黑色西裤。
    黑色西裤是狛枝凪斗在开学和毕业典礼等正式场合上才穿得，平常除了黑色的校裤外，一直穿休闲的牛仔裤。现在，没有拿出西装外套实在是因为浅川家里暖气开得很足……
    他换好衣服后，鬼使神差地照着镜子整了整衣服，理了理头发，直到确定万无一失后，他踏着有些道不明的雀跃步伐朝着客厅走去。
    狛枝凪斗来到客厅的时候，就见浅川爱梨站在桌前弯腰挤着手里的东西。
    因为太过专注，狛枝凪斗发现浅川爱梨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于是偷偷地用手机拍了两张照，美滋滋地觉得自己的拍照技术越拍越好看后，悄悄地走了过去。
    哪怕狛枝凪斗的脚步放得再轻，他那灼热目光也有些太热烈了，以至于专心做事能忘乎所以的浅川爱梨想忽略都难。她抬起头就见某只希望厨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
    他换了一件白衬衫，纯白的颜色并没有任何花纹，但这样简单的剪裁却把他的身材衬得修长挺拔。而他原本就长得超级好看，唇红齿白的少年容貌再加上他往常温润的笑容，就能让学校里小姑娘们迷得不要不要的，再配上这种大杀器的白衬衫，让他整个人看上去特别的干净纯粹，是一种非常清爽的柔和。
    这不是浅川爱梨第一次看见狛枝凪斗穿纯白的衬衫，但配上正式的黑色西裤，完全不像是往常憧憬希望般病病的样子，就像是童话里优雅的小王子一样，让浅川爱梨忍不住心神恍惚了一下。
    直到被他头上那个粉红兮兮的寿星帽唤回神志，浅川爱梨又在低头的时候，望见他那双与西裤完全不伦不类的红绿相间的棉拖鞋，终于忍不住地笑出了声来。
    但想到自己在人家生日的时候笑话他太过分，所以浅川爱梨还是拼命地忍住。
    狛枝凪斗想着要给浅川爱梨眼前一亮，但见她看了自己一会后直接扭过了脸，立刻有些踌躇地上前：“爱梨，我这样穿不好看吗？”爱梨怎么不看自己呢……
    “挺好看的。”浅川爱梨其实想说“非常好看”，但她知道自己夸奖得越厉害，对方就约会自谦得把自己贬得一文不是。他这种坏毛病，真的说了几次都改不好。
    狛枝凪斗伸手摸了摸心口，眼睛亮亮地问：“真的吗？爱梨，你真的觉得好看吗？”
    明明长得非常帅气，是穿什么都好看的类型，偏偏还追问了好几句自己是不是真的好看，这种人是不是特别地找打呀！就像是学习成绩非常优秀的人自谦地说自己成绩马马虎虎一样，让人愤怒得想要揪他的毛。
    但今天是狛枝君的生日，浅川爱梨觉得，就让他自恋一回吧。
    “真的，狛枝君穿白衬衫很好看。尤其是今天，特别的帅气。”
    她抬起头，望着某只眼巴巴等待她回答的希望厨真心地说道，就见他一双浅碧色的眼睛瞬间亮得不像话，仿佛倾染了希望的颜色。
    “我也这么觉得。”狛枝凪斗抿唇，喜滋滋地微笑，一副对浅川爱梨的夸奖十分受用的模样，完全没有往常听到表扬时，自谦得将自己贬低成连臭虫都不如的渣滓时自厌的语气。
    诶诶诶？狛枝君怎么反常得真的自恋起来了？你的人设崩了你知道吗！
    浅川爱梨正感到不可思议的时候，就见他微微弯下身，对着自己的目光十分认真地说：“爱梨今天也特别好看。”
    他的声音特别有磁性，那种磁性的音调总是让他的音色有些让人蠢蠢欲动的色气，像是珍藏多年带着醇香的酒，让人听了就忍不住沉醉其中。
    而现在，他刻意压轻的声线，夹杂着浅浅的笑，简直要命的温柔，浅川爱梨只感觉一根软软的羽毛在心里挠啊挠，浑身上下都酥哒哒了起来。
    她忍不住捂脸，心里喘喘不安地想：为什么和狛枝君相处那么久，抵抗力还这么弱呢……都怪绪方姐的声音太好听了，让她耳朵都怀孕了！一定是这样的！
    “真的，特别的好看。”怕浅川爱梨不相信，狛枝凪斗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
    啊啊啊，狛枝君你住口！！！
    浅川爱梨忍不住，糊了他一脸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