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岚扒拉了两遍自己的家底, 觉得计划没什么问题, 便直接就地坐下,掏出一堆东西去炼制魔器了。
迤墨暂时不想出去, 在班岚身边转了两圈,身上白光一闪,便化为巴掌大的双尾小猫, 熟门熟路地往杂毛鸟交叠的衣襟里一钻, 窝了进去。
万兽镖局所在的沔山城里没什么魔气, 班岚却也没必要特地出门,毕竟之前迤墨扫荡魔域的时候攒了不少魔晶石, 用个几块高阶魔兽的,也足够捣鼓出很够看的魔器了。
说到底,班岚还是打算先拿出点筹码, 给红月老祖献上。一尊渡劫老祖, 班岚就算把主意打到了人家头上, 该有的尊重还是一分不能少的。适合渡劫老祖使用的高阶魔器班岚目前的修为炼制起来还是存在许多困难的,再者花费的时间也比较长,在红月老祖到访之前恐怕并不能炼制完成;于是班岚思索了一阵, 决定炼制一套适合化神修士使用的组器。
魔神教能够坚持这么久的历史传承,最终虽然有走岔路的,但根子里能够留下这么多正统传承,那么这个组织里的成员至少不会是过于冷漠之辈。
就红月老祖而言, 想来还是个护短的……所以在掏不出什么老祖能用的东西之时, 给红月老祖手底下的人送些合用的器具, 是不会出错的。
班岚知道四方镇使因为各自的职责和传承的原因,修炼的功法和使用的武器多半不能脱离一个“镇”字;而班岚之前就已经根据他们使用的镇器炼制了一件魔器,这会儿再炼镇器的话,未免有些不走心的嫌疑。于是琢磨着,班岚就打定主意给那些还没露脸的四方屠修炼制一套组合器,单个使用威力无穷,组合起来更能大杀四方的那种。
屠修修炼的功法偏向于杀伐,像这种传承臻至化境往往是不拘泥于武器形式的,飞花摘叶或者无形之气,锋锐沉重随便哪种,人一亮相就是一件人形兵器。于是班岚在考虑给四方屠修的魔器时,反而不必有很多顾虑,因为只要是常见些的武器,在这些屠修手里就没有不趁手的。
短时间内思考了一番,班岚很快便决定了四种兵器——刀枪剑戟。四种都是常见的兵器,却在原本的基础上都能有或多或少的变形与改造;再者,四种也都算是近战常用的武器,四名屠修在使用时更容易引发共鸣;毕竟人在近战和远程战斗的时候气息都会有微妙的不同。
班岚的炼制很迅速。想法有了个雏形之后,四团黑中带红的火焰就被他分在了身前,同时炼制起了四件兵器。刀,适合刚猛的招式,大开大合,杀伐果断,铭文为裂;枪,远近皆宜,灵活又不失力量,以点破面,铭文为锐;剑,最是多变灵活,招式万千,双侧开刃,为喋血之器,铭文为速;戟,霸道刚猛,稍缺灵活,却能横扫四方,力破千军,铭文为重。
若说魔器算是罕见,那么有了某些属性加成的铭文魔器,就是罕见中的罕见,堪称至宝了。
班岚炼制起来没什么滞涩,但也算不上轻松。这些东西,要是待他修为更进一步再进行锻造,能有什么样的进步……他也很期待。
暗金色的眸子中划过一丝近乎自负的亮光,班岚从荒古和魔神教等一系列事情中,难得地被激起了一丝激情。
所谓极限……
他也想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儿——只是,绝对不是现在头顶的这片天,能笼罩住的。
……
红月来到聆风阁的事情,尽管班岚、迤墨、茕芜、关泓这些人都有预料,却还是在事到临头的时候,被神出鬼没的红月老祖吓了一跳。
自从班岚从极北之地带了个冰凤回来,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早在十来天前,班岚的四件魔器就已经炼制完了。按说,红月老祖也差不多就该在十来天前到这里,结果偏偏一点风声都没有。
这半个月拖下来,关泓别说装惨了……他的伤都快要好透了,不下床就浑身难受,也就死板的大和尚还执拗地非要他在床上躺两天,说什么暗伤好得慢云云。
这天,关泓好说歹说,总算是把茕芜从身边赶开,让大和尚去问班岚讨他定制的魔器;刚得空的关泓浑身骨头发痒,发现茕芜离开自己神识范围,就果断跳下床,伸了个懒腰,嘟哝道:“嘁……臭和尚,管真宽。”
“暗伤确实好得慢。”一道比和尚还死板的嗓音从关泓头顶上响起,关泓脊背一凉,猛地抬起头,就对上了房梁上望下来的一双死鱼眼。
关泓:“……”这双眼睛踏马有点眼熟。
红月扯了扯嘴角:“嗤,至交好友?”
关泓:“……”不,师尊您不是知道我在打幌子吗为何突然开嘲讽?
红月依旧死鱼眼得相当锐利:“你就洗干净屁股躺着吧,早点嫁出去省得我心烦。”
关泓终于找回一点自己的声音,镇定道:“师尊,您看我要不把和尚娶回咱魔神教?”
红月死鱼眼:“嗤。”
红月语不惊人死不休,垂下手来隔空点了点关泓的脑袋:“老子在房梁上待了十天……你什么样子?”
关泓:“……”
关泓回想起这几天,自己没事就使唤大和尚端茶送水,喂药不肯喝,睡觉不好好睡,时常把和尚大腿当抱枕,偶尔心痒痒了还想着法子讨个把亲吻……妈的,他可不可以欺师灭祖?他不就是仗着和尚想追他就、就就就顺势……揩了半个月的油嘛。
魔修,修魔,食色性也,还不许人随心而动了?
结果全给红月看去了。他关泓也是要脸的。
红月没那个心思计较自家色迷心窍的徒弟现在有多害臊,其实他在房梁上待了这么十来天,看着自家徒儿被宠上天,还觉得蛮有意思的。仿佛又看到了当初刚收徒,这小娃娃一边觉得怕他,一边又抱着他的腿不肯撒手的模样。
明明眼神是哭唧唧的,偏偏抖成筛糠了也咬牙不吭声。又刺头,又软。可惜现在学会对别人撒娇了。
红月显然没觉得对茕芜呼来喝去还不听医嘱的关泓有多麻烦,在他眼里,这种行为根本就是和撒娇画等号的……本来想低调、偷偷摸摸来见一面徒儿、讲几句话的老父亲师尊红月,活生生被寸步不离的茕芜塞了十天的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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