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琴姑娘, 不必着急, 娘娘便交给在下吧!”那彭医婆淡淡地说完这句话后便从自家袖口中取出只药瓶, 往手心里这么轻轻一扣,一颗龙眼儿大小的药丸就出现在了手掌中,那丸子极是特殊, 普一暴露在空气中便是异香扑鼻
便是站在一旁地伺琴都在短短的一瞬间中产生了种微妙的晕眩感。
果不其然,杜嘉柔咽下那药丸后立刻就平静了下来, 而后不出一刻钟, 便重新睁开了眼睛。
“娘娘, 娘娘, 你没事吧!”伺琴见杜嘉柔醒了,立刻扑倒床边,激动的两眼通红。
杜嘉柔见伺琴满脸是泪, 先是愣了下,而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脸上流露出一股子娇羞之美, 只听其柔柔地说道:“你这丫头,好端端地哭什么?”
“娘娘不记得了吗?”伺琴小心翼翼地说道:“您方才晕厥了过去。”其实, 她更想问的是杜嘉柔在东暖阁里怎么了,可是皇上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不然娘娘为何如此的气急攻心,以至生生晕倒。
杜嘉柔听伺琴的话后, 微微恍惚了一下, 然而还不等其再说些什么, 站在伺琴身边的彭医婆突然插声道:“娘娘该到了喝补汤的时辰了。”
伺琴如何不知道彭医婆这是要支开自己,但奈何皇后现在就是听信这个老奴的,是以伺琴无奈之下,也只是起身退去。
待其离开后,彭医婆立刻上前两步,微微垂下头,轻声细语地问道:“娘娘可是见着皇上了?”
杜嘉柔有些苍白的面颊上无缘无故地染上了几许潮红之色,她喃喃道:“自是见着了。”
“娘娘这段时间,无论身体相貌还是精神状态,可谓是脱胎换骨。皇上见了,可是欢喜?”
杜嘉柔眉头微微蹙起,就像是一位即将待嫁地娇娘一样,羞地不能自己:“皇上普一见本宫,便面露异色,怔然当场。想来心理应是满意的。”
彭医婆闻言,本是躬着的身子越加往下探了几分,俯在其耳边的声音也越加充满了某种诱惑性。
“那娘娘……可有趁机与皇上重修旧好?”
杜嘉柔神情变得恍惚起来,就像是坠入某个甜美的梦境之中一样。
“皇上与娘娘乃是青梅竹马,皇上对您的情谊那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您是他的妻子也是他最爱的女人,他是您的丈夫,也是您最爱的男人,皇上与皇后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对着彭医婆的话,杜嘉柔脸上的神情越加的异常起来,她的面积红如朝云,她的眼睛亮的几乎可以冒出光来,她的身子在轻微的抽搐和颤抖,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杜嘉柔方才用着极其梦幻的语气,无限娇羞地喃喃道:“ 不瞒你说,皇上在冬暖阁,便、便召幸了本宫。”
彭医婆听闻此句,眼中流出一抹诡光,嘴上却兴高采烈地说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您的身子如今太半都被我调理好好了,如今一招承欢,说不定这肚子里啊就已经有了龙嗣了”。
杜嘉柔神情兴奋,连面部都有些扭曲起来,她狠狠地拽住彭医婆的衣袖,大声道:‘你说可是真的,本宫,本宫真的有了孩子吗?’
彭医婆不住点头,同时也不忘提醒道:“为安全计,此事还不宜声张,娘娘何不等把龙胎坐稳了再广而告之?”
“你。你说得对!”杜嘉头一边无线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一边脸上扭曲地愤恨道:“这宫里面就有那起子贱人,心狠手辣。若让她知道本宫怀了龙胎,恐对本宫的孩儿不利。此事,却是不宜声张。”
“待娘娘腹中的太子降世。皇上必然大喜,到那时,贱人就是有千万般手段又能如何,还不是任凭娘娘撮揉,到时候是挖心挖肺还是抽筋扒皮,还不是娘娘您一句话的事儿。”
杜嘉柔听闻此言,脑海中立刻就浮现出某个她恨之入骨的女人被用刑的凄惨景象,于是,她笑了出来,哈哈的,几乎把眼泪和鼻涕都笑出来的样子,她的双手高高举起,用着无比癫狂地声音道:“本宫要割了她的舌头,毁了她的脸,看她到时候还怎么去勾引皇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哐当一声—— 伺琴手里的托盘重重地摔在地上,滚烫的要汁几乎一大半都洒在了她的鞋面上,然而此时此刻,伺琴却完全没有心思去打理自己,她愕然地看着半坐在凤床上,手舞足蹈,几乎与疯子无异的女人,心中既是震惊又是恐惧,什么时候,究竟什么时候,她家娘娘竟变成了如今这幅样子。
彭医婆!对!就是彭医婆!就是从她来到娘娘身边后,娘娘的性情才偏移了的。
伺琴整个人是怒火中生,她几乎是一头撞在了彭医婆身前,双手死死地捋出彭医婆的领襟,怒火高涨道:“娘娘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告诉我娘娘怎么会变成这样……”
伺琴急怒到几乎失去了理智。
纵然,她心理也有对主子产生过不满的时候,但伺琴毕竟伺候了杜嘉柔这么多年,既亲又忠,此时见着皇后精神明显出现了异常急怒之下,自然把一切都归咎在彭医婆的身上。那彭医婆看着怒火中烧的伺琴淡淡一笑,她手上似有几分功夫,一推一拉下,伺琴已被其卸了力道,并恨恨地摔倒在了地摊之上。
“皇后娘娘……”彭医婆突然伸出一只手指着地上的伺琴,高声道:“这丫头刚刚偷听了咱们的谈话,且奴婢观其颜色行动,十分鬼魅。恐是它人的探子。您的秘密怕是保不住了。”我是探子?哈——这姓彭的莫不是疯了,还有所谓的秘密又是什么?伺琴断然不相信,皇后娘娘会相信如此不着调的言语,遂对着彭氏连连露出冷笑。
谁想便在此时,那个她深信不疑的人却突然用着激烈的声音开口说道:“既是探子,还在等什么。还不把她给本宫拿下!”
伺琴一愣,神情间充满了不可思议,她急步跪行到凤榻边上,几乎是语无伦次地说道:“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奴婢是伺琴啊,是您的陪嫁丫鬟,奴婢从小就在您身边伺候,怎么可能会是什么探子,娘娘您是被这妖婆迷惑了心智了,您清醒些,不能相信她啊!”
因为太过心急,伺琴大半个身子都几乎踏到了凤榻的上空,这幅情景露在杜嘉柔眼里,却是伺琴伸出手来要去打她的肚子,杜嘉柔拼命的朝床后头缩着,嘴里喊出的声音也是越加的激烈尖细:“来人啊,快来人啊!”
宫门砰地一声被推开,守在外面的内侍,一溜烟的冲了进来。
见到人来了,杜嘉柔立刻指着底下跪着的伺琴道:“这贱人要害本宫,把她拿下,拖出去,杖毙!杖毙!!!”
冲进来的那几个内侍立刻就愣了一下,要知道,伺琴可是这凤栖宫里一等一的大姑姑,是皇后的心腹,就在刚刚他们这些奴才还在听她的□□呢,怎么转眼之间就落到了这个下场?
“没听见皇后娘娘说的话吗?”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眼神中,那彭氏淡淡地说道:“你们这些奴才,难道想要忤逆皇后娘娘的旨意?”
内侍们自然不敢,遂依言而动,他们不顾伺琴的挣扎怒骂,就像是托一条死狗一样,把人给脱了下去。
伺琴的声音和身影迅速的从殿内消失了,除了地上还残留着的一丝药渣味道外,这一切电光火石的就像是一场荒唐的梦境。
“娘娘别怕,娘娘别怕……奴婢在这呢……”彭氏坐在榻上,如同慈母般把惊恐交加的杜嘉柔揽在自己怀中。
杜嘉柔哭泣道:“我的孩子。”
“孩子没事儿,娘娘您看他还好端端的在您的肚子里面呢!”
听了这话,杜嘉柔的脸上果然露出些微放松的表情,她轻轻地靠在彭氏的肩膀上,神情之中是又悲又喜,看起来就如同某种不和谐的画作,怎么看怎么怪异非常。
彭医婆轻轻地拍打着杜嘉头的后背,嘴角处却在无人看到之处,轻轻勾了起来。
“死了?”云台宫中,听到消息的烈明艳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便连本来歪着的脊背都稍微挺直了一些:“你是说伺琴死了?还是皇后亲口命令被杖毙的?”
要知道,对于宫里的妃嫔来说,奴才们虽然生命低贱,但也不是想杀就能杀的,总还有顾忌自个的名声。
你今儿杖死了个奴才,明儿宫里面就能飞满你残暴不仁的名声。
更何况那伺琴可是杜嘉柔的心腹丫头,这得犯下多大的错,才能被这样毫不留情的除掉啊。
“只说是办了错事,惹的皇后娘娘大怒,但具体的究竟是什么奴才就不得而知了。” 郝运来如此说道。
烈明艳听了这话却是心里一动,不其然地就想到了冬暖阁的那一幕。
她也不傻,那日,杜嘉柔几乎把【勾引】两个字就放在脸上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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