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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营进出严格,林熠和萧桓皆验过身份文牒才放行, 一入大营, 暮色昏暗, 万帐灯火隐隐闪烁,天幕之下,便是连绵百里的军营。
营中擦身而过的将士皆精神焕发, 身姿笔挺, 无论着军甲还是寻常劲装, 都能看得出经年训练而出的利落精悍。
林熠带萧桓去主帅营区,大营的氛围很轻松,即便战时,昭武军也是应对有序,十分从容, 素日里更是张弛有度。
“林将军。”
林斯鸿出来, 二人朝他问候道。
林斯鸿身形高大,一身轻甲,更显得他肩背宽阔如山,英俊威严。
“姿曜还是头一回带朋友来。”林斯鸿对萧桓微微颔首,笑容和煦。
萧桓回以一礼,林斯鸿待人接物雷厉风行,实则粗中有细, 他的目光有一种透彻的力量, 仿佛一笑之间轻松地看明白对方。
萧桓猜测过, 林斯鸿对他身份或许已猜出七八分,只是心照不宣地未加言明。
“小侯爷,阮公子。”
聂焉骊和费令雪也出来,二人已到了几天,对北大营适应得很好。
聂焉骊抱着剑,耳下缀着的宝石映着火把光亮,笑意潋滟,朝萧桓抛了个眼神,带着打趣的意味。
费令雪看起来状态好了些,清雅温和,一身白袍在军营中更显文质彬彬。
“爹,你记得令雪兄吧?先前见过。”林熠问林斯鸿。
林斯鸿点点头,抬手揽着林熠肩膀:“自然,费公子才华卓尔,没想到被你请来了。”
“怎么不见老头子们?”林熠左右看看,觉得今日帅帐附近安静得很。
林斯鸿身边有一众昭武军将领,不乏军中元老,林熠私下里便统称他们为老头子们。
林斯鸿往西边看了眼:“开春了,近日演练阵法,都回各军部忙去了。”
林熠点点头,上一世他请命赴边,军中摸爬滚打,磨合了一年,正式接管昭武军,这些人里多半都继续跟在他麾下。
若他们都在,林熠要以半大小子的晚辈姿态被他们逗,当真会觉得有些怪异。
林斯鸿已备好简单酒宴,几人在帐内相谈笑饮,甚是自在愉快,林斯鸿跟什么人都能聊起来,这两日已与聂焉骊和费令雪熟了,但众人对林斯鸿都有一种天然的敬意。
“爹,我想着……”
“先别想别的,过来。”
林熠正要跟林斯鸿说事情,却被林斯鸿大手一拽,林斯鸿又对聂焉骊 、费令雪和萧桓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径直带他们往大营北边去。
到了校场,夜幕之下,场周场每隔着数十尺便有燃着一簇明亮火把,场中千名士兵正在拆分演练一套阵法,动作有条不紊,明暗跃动的光线下,阵法瞬息变化。
“这阵……倒是没见过。”
林熠大概看了两眼,其实认出了这阵法,心头一震。
萧桓也认得此阵,不由看了林熠一眼。
上一世林斯鸿战死北疆,都说是缘于莫浑关太过险要难攻,但林熠查过,当时那一战失利,多半是缘于战术被敌方提前知晓。
其中最关键的便是这套阵法。
林熠发现,柔然大军破此阵时,根本就是经过了严密演练,对阵法变换如同开了天眼般预测准确,以此反击昭武军,更是用千名精骑兵围杀了林斯鸿……
“此阵名为海月阵,阵法雏形只是最寻常的新月阵,但辅以种种变化,便如海潮来去,月盈月缺,看似有规律,实则无穷莫测。”林斯鸿道。
林熠:“海月阵……阵型幻化源于最质朴的雏形,但瞬息万变,下一刻的局面,除了布阵者,谁也不能预测。”
林斯鸿揉揉他头发:“正是此理。”
对阵型了解,是很正常的事,但当时敌军对林斯鸿惯用的变阵法极其了解,便是大有蹊跷。
林熠后来就是靠着这一点揪出了军中奸细,但命运莫测,那名背后主谋已战死。
“这阵法没给你看过”,林斯鸿带他们上了点将台,“因为这阵法有点麻烦,画起来费事。”
林熠哭笑不得,他爹画布阵图,必配以一堆柴火棍小人来注解,简洁的阵法便罢了,这种复杂大阵,确实很为难,不光林斯鸿画得为难,林熠看的时候也很为难。
“姿曜,既然你来了,那刚好下去试试?”
林斯鸿说话的同时转头对林熠狡黠一笑。
林熠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林斯鸿眼疾手快,一把将林熠推下布阵台,直接往场中海月阵内落去。
林熠对他爹出其不意的幼稚欲简直哭无泪。
台高六丈,林熠中途在台壁暂借力一瞬,缓了缓落势,最终在地上虚虚一个前滚翻,稳稳站住了。
落地后,林熠身周已围满了暗甲士兵,士兵各自持盾、□□、刀剑,骑兵步兵配合,静默无声,跃动的火把光亮下,气势迫人。
昭武军阵法演练,向来八分真刀真枪,林熠摸了摸腰畔空空如也的佩剑位置,暗下决心,以后一刻钟也不让冶光剑离开自己。
“林将军,这里排兵布阵,我们是不是该回避?”聂焉骊看热闹看得很开心,靠在布阵台上问道。
林斯鸿摇摇头:“阵法是死的,看了也无碍,用兵才是关键。”
林斯鸿又看了看聂焉骊和萧桓,笑笑道:“二位若感兴趣,不如也去试试。”
聂焉骊看了萧桓一眼,心里对林斯鸿更敬佩几分,他竟能看出萧桓有武功。
萧桓负手立在台上,看林熠赤手空拳站在阵中,夜风拂起那抹赤红衣衫,他便笑笑:“也好,姿曜没带佩剑……在下去陪陪他。”
言罢径自跃下高台,暗色劲装的身影气息轻得飘渺,转瞬已从容落在林熠身边。
聂焉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林将军既然邀请了,在下便也凑个热闹。”
随即前翻一踏布阵台围栏,盈盈跳下去,立于他们旁边。
林熠被老爹坑习惯了,周身放松,叉着腰随意环视了一周暗甲悍勇的昭武军,又轻轻用手肘了碰萧桓,对萧桓和聂焉骊道:“够意思。”
聂焉骊笑得有点坏:“我来凑个热闹,他呢,是怕你吃亏。”
这句玩笑似在林熠心头划起一丝波澜,萧桓偏过头轻声对林熠道:“待会儿不要跟我分开。”
他声音很好听,林熠也没问为什么,便应了一声。
那是个年轻男人,一身浅青衣袍,乌鬓如墨,他缓缓迈出浓密花枝的影,静静站在阳光里,华服下身形修颀,风骨逸朗。
清波水光摇动,他容貌清隽,眉蕴远山,一双桃花眼映着庭中流光,十分认真地看着林熠。
林熠顿了顿,觉得他那眼睛过于漂亮,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片刻后想起来,便微笑着看他,又问了一遍:“阁下是?”
萧桓看着乱花下一身绯红衣袍的少年,这是他上一世未曾见过的林熠。
都说烈钧侯少年时飞扬恣意,骄胜烈阳,他那时却错过了。
又想起那时丹霄宫内,玄带遮目的男人,安静乖顺,唯独手握长剑笑着发脾气的时候,可见年少意气张扬的影子。
萧桓轻轻笑起来,眼睛微微弯起,纷扬落花尽在那一双眸中。
他没有回答,只开口道:“小侯爷。”
声如翡玉,古泉幽月。分不清这是他说话,还是池水中游过一尾白鱼。
问了两遍,对方都没回答,林熠却不在意,灿然一笑:“你在等人?”
萧桓微笑道:“正是。”
林熠招呼他说:“我二叔不在,你……”
“啊呀呀呀!就是你——”
林熠话没说完,背后一只大手火辣辣拍了他肩头一巴掌,几乎把他一个不稳,拍进池子里。
林熠疼得“啊”了一声,幸而反应快,一下子跳开,晃了两晃稳住身形,捂住肩头倒吸一口气,飞扬眉目间半是惊诧半是茫然,指着背后不知何时过来的人:“你——!”
那是个看不出年纪的人,一身半旧道袍,腰间叮叮当当一堆葫芦、咒符、不知名的珠串,不伦不类。
零星斑白的头发束了个道士髻,两道鹤眉,面目似是中年,又似是童颜,一脸嬉皮顽劣的笑容。
他嘎嘎一笑,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两手揣在道袍宽袖里,胳膊里夹了个毛燥燥的拂尘,声音洪亮极了,得意道:“就是你,你有病!”
说罢凑过来,睁大眼睛,兴味盎然地贴着林熠上下打量,几乎要把脸贴到林熠身上。
“你才有病!别过来……”
林熠被这人追得朝后连退几步。却有一只修长如玉的手绕过他肩头,堪堪拦在道袍怪人和林熠中间。
“玉衡君,别吓着他。”
原本在池水对面的年轻男人,不知何时绕到林熠身后,碎玉流泉般的嗓音在林熠耳后响起,他顿时觉得脊背上一阵微妙流电淌过。
萧桓拦住了一身道袍、披挂叮当的玉衡君,收手轻轻搭在林熠肩头,语带笑意:“他没有恶意,不要怕。”
话中似有一丝小心翼翼,哄小孩子一样。林熠怎么会害怕这个玉衡君,只是一时被他惊得懵了,否则玉衡君此时怕是已飞进池子里了。
玉衡君笑哈哈地揣手站好,林熠转身,微微抬头,近近对着萧桓,望进他双眼里,清冽香气顿时浮动在身周。
萧桓注视着林熠,放在他肩头的手收了回来,眨了眨眼,而后笑容一深:“在下阮寻,可与小侯爷……交个朋友?”
他话尾语调微扬,带着惬意,风华流转的桃花眼,瞳映碎光。
林熠一笑,大大方方一拱手:“当然,在下林熠。”
“可有表字?”
林熠答道:“姿曜。”便也问道,“阮兄呢?”
萧桓却摇摇头:“并无表字,唤我姓名就好。”
“……”说不上哪里不对——问了半天,人家才说个名字,反而自己先交代了个干净。
玉衡君却又闲不住,眼睛滴溜溜转,抬脚绕着林熠左半圈、右半圈地察看一番,又像模像样掐指算了算,一拍大腿,高声道:“真元困守,脉滞气薄,怪不得你柔柔弱弱!”
柔柔弱弱四个字形容他?
林熠无言以对,闪身跳到一旁太湖石上,躲开玉衡君的爪子,红衣袍摆拂风,眉眼锋芒毕露,隐隐可见上一世横刀立马的气势:“你有话好好说,别过来!”
玉衡君却天不怕地不怕,追着他要拉他手腕:“来来来,老道给你探个脉,疏通疏通……”
玉衡君看起来瘦得仙风道骨,却手上带着一股奇异力道,林熠又因为病中武功使不出,竟被他看准了,牢牢攥着脉门,生生从太湖石上拖下来。
林熠险些要摔,情急拽了一下萧桓的胳膊,谁料萧桓身上未蓄力,直接被他拽得晃了两步,林熠又立即迎上去扶他。
萧桓一下子被他半扶半抱着,那人清瘦的下巴在他鬓侧轻划过,林熠一刹那间触到萧桓腰际的线条,指尖不由一热。
玉衡君早已眼疾手快跳开了,只看着热闹哈哈大笑。
林熠松手退开,还没开口,玉衡君却又神神秘秘地说:“咦,你内力弱成这个样子,魄户穴以下脉力皆空,要不要老道给你治一治?”
林熠生病,家里人知道。但他原来少年心性骄傲,硬是没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内力暂失,医者又查不出内力的事,好在病了不到半年,就稀里糊涂恢复了。
玉衡君却一探就探得清清楚楚……
林熠没开口,萧桓却先问道:“怎么治?”
玉衡君背着手,摇头晃脑,腰间的葫芦珠串叮当碎响:“魄户生阻,脉力空了只是假象,实则是你身体将魄户变成了内力的堤坝,逆转心脉周天,便可破解……自己也能好,就是慢点。”
林熠闻言,顿受启发,不由眼前一亮,玉衡君说得没错。
萧桓却不大满意,蹙眉问:“逆转心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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