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我想和自己谈谈》第285章

    2008年10月28日
    今天我又去了宁大附属医院，为了尽早能检查完，我八点就到医院了。医院里人还不多，我沿着宽阔的砖石铺的路走着，两旁的树都光秃了，冷风吹来，树枝就晃来晃去的。身边不时有各种小汽车来回行驶，轮胎在路面上有节奏地跳跃着，声音很好听。我多想也买辆车开啊，我实在太喜欢小轿车了，不知道啥时候才能买得起。
    我找到了大夫，他让我先去做脑电图，我找到了地方，门口居然已经有许多人在等候了，我以为我起得很早，有人比我还早。医院里很沉闷，人人都板着脸，楼道里还有老人和孩子。我等了好久，有医生喊我，我走了进去，医生看我一眼说，你是家属吗？我说我是病人。医生让我坐下，他在我的脑袋上罩了一个白色的网子。他在我的头顶抓玩了好久，我觉得那网子越来越紧，等安装完毕，医生说要监控二十四小时。我有点难为情，我说有那么严重嘛，非得检查二十四小时？医生笑着说，我们要观察你的大脑二十四小时的工作情况，才能得出准确的结论。我想也对，关键是晚上怎么睡觉啊！医生说，你得坐着睡，也别玩手机。我决定忍受二十四小时。十六岁的时候我在定西县医院检查过，当时就做了脑ct，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检查了啥结果，反正医生给我开了药让我吃，我看了说明书，是治疗癫痫的。我也不知道啥叫癫痫，只知道吃药，只要能让我精神稍微放松些就成。结果吃了三个月，没啥效果，我就擅自停药了，因为这药吃了让人头晕脑胀，并且还嗜睡。从此我就没有看过医生，我也质疑之前的检查结果，所以这次我决定好好检查检查，有病没病起码我得确认啊，老这样不明不白地活着我感到累。我也在网上查过，好像更接近多动症。唉，不管是啥病，这次一定得检查清楚。
    我头顶着机器走出了大厅，我觉得很尴尬，我该怎么办啊！晚上只好到弟弟的工地住一夜了，要不就住宾馆。我给弟弟打了电话，他让我过来。我说要不住宾馆吧，他说有处睡呢。我想即使住宾馆也不能躺着睡，花这钱干嘛，还不如在弟弟的宿舍坐一夜。
    我沿着安静的砖石路走着，旁边有座喷泉，还有座假山，喷泉喷着水，不高，也就两三米的样子，假山上有水在流动；旁边还有两尊石头雕刻的马，作飞跃状。我呆呆地望了好半天，我发现走过我身边的人都在好奇地望着我。我知道自己啥模样，方才我在门口的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样子，像个被包扎的伤兵。唉，估计很多人都以为我是打架打破了脑袋。
    走出医院，我直接打了出租车去了弟弟的工地上，一路上落叶纷纷，情景甚是凄凉。这是深秋的模样。
    我半躺在弟弟的床上无所事事，手机也不能看，只能像个傻瓜一样待着。早知道这样我就拿本书。很多人都好奇地看我，弟弟就说打架把头打破了。工人居然都信了。我只是傻傻地笑着。
    弟弟问我吃啥，我说牛奶和面包。他在工地食堂吃了，食堂的饭都是定人定量的，我吃不上。他给我买来了牛奶和面包，我就吃了。我们说了很多的话，弟弟让我说话不要太大声了，小心震坏了人家的仪器。——我说话一激动就提高了嗓门，有时候竟然意识不到。——我笑着说应该没事的。他笑着说，你现在跟个打败的伤兵一样。
    弟弟下午又去上班了，下班之后他给何国涛打了电话，没一会儿他就跑来了，他望着我只是嘿嘿地笑，然后问我怎么了？弟弟说打架打的。他不信，他认真地检查了我的脑袋，说没伤口。我就说了实情。他笑着说，你是没事找折腾，有花的这钱还不如好好吃一顿喝一顿的。我说我有病，估计是神经病。他说我看应该是精神病！我们就神经病和精神病讨论了一番，但没有得出有啥不一样的结论。我问他有没有发现我平时有啥怪异的行为？他笑着说，发现了，看见女子只想扑上去。我说我是认真的，发现没发现？他瞧了我半天说，我就发现你爱瞪眼，其他没发现。我说瞪眼就是病，不信你看，明天结果就出来了。他满不在乎地说，谁还没个缺点！
    何国涛请我们出去吃了一顿饭，他说毕竟你是我师傅嘛！既然他是以徒弟的身份请客，我也就不客气了。吃完饭，我们还捣了两盘台球。天很冷，我们玩了一会就往回走。何国涛说他那里有空床，有个工人回家了，铺盖没拿，让我跟他去睡。我本不想去的，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想到处抛头露面，但弟弟的宿舍实在人很多，不方便，因此我就跟何国涛去了。晚上我们聊了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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