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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咒灵朋友,他的名字叫真人。
我说的这个朋友真的不是我自己。
正常人是不会和咒灵做朋友的,正常的咒术师也不会。
一个是看不到咒灵,另一个则是因为他们天生和咒灵存在对立关系。
但我不是正常人,也不是咒术师,我是个笨蛋。
所以我确实有个咒灵朋友没错。
和真人做朋友,纯属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我真的很寂寞,寂寞到了脑子不太正常的程度。
虽然我的脑子一直都不是很正常。
所以我用我的术式搓起了咒灵。
用“搓”这个动词可能不太贴切,总而言之,我用我的术式创造出了一只咒灵。
当然,那只咒灵绝对不会是真人,因为真人是从人类对人类的憎恶和恐惧中诞生的咒灵。
咒灵的本质就是由咒力汇聚凝结成的个体,而咒力又来源于负面情绪。
由于负面情绪也属于“人类大脑产生的情感”这一范围内的关系,所以在短暂的尝试过后,我捏出了一只咒灵。
以我个人感觉来看,捏咒灵的体验应该和隔壁家小孩用橡皮泥捏小狗捏的体验差不多——尽管我没有玩过橡皮泥这种玩具。
但我们捏出来的产物都很丑,所以我猜这两者应该没有什么区别。
我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我捏出了很多咒灵。
很多长得很丑的咒灵。
但我的朋友真人和那些咒灵不一样,虽然长了一张补丁脸,但真人很漂亮。
是那种让人惊艳又当人害怕的、诡异的漂亮。
那个时候的真人还不叫真人,所以我叫他补丁脸。
和补丁脸做朋友除了那个时候的我真的很寂寞、脑子也不正常以外,还有一个原因。
我和补丁脸很有共同话题。
我在无聊的时候会用我的术式捏咒灵做玩具,补丁脸在无聊的时候则会用他的术式捏人类做玩具。
——说起来补丁脸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人道?
但咒灵好像也不用遵循人类的道德欸。
我捏咒灵的时候也没管过咒灵的死活啊。
好麻烦啊,不想管了。
一直玩同一种玩具是会厌倦的,所以有时候我也会和补丁脸交换玩具。
补丁脸的玩具是一种长得像扭曲的小人雕像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很丑。
丑得像我捏出来的咒灵一样。
所以说我和补丁脸是朋友嘛。
补丁脸不这么认为,他说,好不好看是由灵魂决定的,只有灵魂好看才算是真的好看。
我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灵魂,但我敢肯定补丁脸没有审美。
至少他没有符合人类规范的审美标准。
不然他也不会把那些小人改造成那副挑战人类视觉极限的模样。
我和补丁脸像的不只有捏东西的手艺这方面。
“你咒力的味道和我很像。”
第一次碰面的时候,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很震撼。
直到后来和补丁脸混熟了、他不会动不动就想着把我变成小人雕塑以后,我才告诉他我震撼的原因。
“你这话说得就像‘你的爸爸和我味道很像’一样。”
我的父亲曾经是个美男子。
可以用一张脸蛊惑得我身为咒术师世家大小姐的母亲抛弃继承权跟他一起私奔的那种美男子。
可惜,现在他是个大叔。
五毒俱全还挺着啤酒肚、喜欢对妻女家暴的那种人渣大叔。
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身为咒术师的母亲会被一个常年泡在烟草和酒精里还缺乏锻炼的普通人家暴——甚至她还要拉着我一起挨打。
我在小时候还是很聪明的,现在变成笨蛋他们至少要负百分之八十的责任。
可能这就是爱情吧,爱情使人盲目。
总之,盲目的母亲为了得到爱情隐瞒了她咒术师的身份和父亲私奔,又和他一起生下了我,接着长大的我又觉醒了术式让父亲发现了母亲咒术师的身份,从而使母亲彻底失去了她的爱情。
父亲叫我们怪物,就像《哈利○特》里斯○普的父亲对待斯○普和斯○普的母亲一样。
然后母亲又回头来怨恨我。
我好惨。
好在我的术式救了我一命,不然的话我就要死在母亲的手上了。
我在母亲的要求下开始给用术式给父亲洗丨脑,然后控制他的大脑思想。
虽然对我来说这个过程有点痛苦,但总比被血缘上的母亲亲手掐死要好。
所以我做了。
我术式的原理其实是【交换】,简单来说,就是在消化掉其他人的【思想】以后再把这些思想掉换到别人的大脑里去。
但问题是,母亲想要父亲像原来一样爱着他,但我没有那么多【爱】交换父亲原本拈花惹草又恶俗的感情。
所以事后的我出现了后遗症。
——我变成了恋爱脑。
虽然那时候的我已经完全认知不到【爱】到底是什么感情了。
父亲原本那些【情感】也在术式的作用下交换到了我的身上。
也不知道父亲是从哪产生的那么多负面情绪,它们转化成的咒力都够我捏百八十个咒灵了。
补丁脸是由负面情绪产生的咒灵,他说我咒力的味道和他的味道很像。
那时候我的咒力几乎全部来源于父亲的负面情绪。
四舍五入就是补丁脸和大叔贴贴。
听完这话以后的补丁脸吐了。
那一年我的生日,在我跟他交换玩具的时候,补丁脸给了我一个很特殊的小人雕塑。
雕塑难得做得写实,上面是一张很熟悉的脸。
那是我的父亲。
父亲变成了补丁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母亲疯掉了,她放火烧掉了我们的房子和她自己。
但是我被她推了出来。
他们都死掉了,只有我活了下来。
咒术界的人发现了我,把我安排进了咒术高专。
等它开学了我就会是那里的一年级新生。
咒术界里的人们告诉我,我的母亲是神无月家的大小姐,神无月家只剩下两个人了。
现在她死了,我就变成了最后的那一个。
有人跟我说,我可以继承神无月家的家产,只要我愿意把姓氏改成神无月。
但是我没有名字。
当务之急,是先给自己取一个名字。
补丁脸也没有名字,所以他也跑过来凑这个热闹。
“那些咒术师都说我只是个咒灵,最多只能算是个假人,那我就叫自己真人好了。”补丁脸说。
我按照真人的起名逻辑思考了一下,也想好了自己的名字。
所有人都说我是神无月家里的最后一个人,那么如果我死掉了的话就是零个人了。
今天下着小雨,是很让人舒服的天气。
雨就是水。
那我就叫澪,神无月澪。
……
我叫神无月澪,就在刚才,我遭遇了一场无耻的诈骗。
无所谓了,我的心已经毫无波澜了,我在东京湾游了十年冬泳,我的灵魂早就像水一样冰了。
怎么说呢,虽然当初听到“可以继承遗产”的时候我只是抱着拿不到也没关系的想法去试了一下,也没有对这笔财富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希望。可是当我把“遗产”拿到手才发现它只是一座没什么用的大宅子以后,一股难以形容的痛苦就立刻席卷了我的心脏。
非要打比方的话,大概就是脚指头在冬天时脚指头无意踹到桌角上、想要撕掉手指上的倒刺结果没控制住撕到了肉的痛楚吧。
不是特别严重,但是确实是真实伤害没错。
而且……
“如果不曾见过光明,至少我还可以忍受黑暗。”流着眼泪,我对我的咒灵朋友这么说。
在其他人看来,大概就是美食街边的奇怪美少女正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吧。
人有时候会陷入一种极度无聊的状态。
这个时候,他们通常会做出一点常人无法理解的迷惑操作。
但我没想到咒灵也会。
仗着别人看不见他,真人开始肆意妄为,他拿走商店主人的商品、偷吃小摊上的食物、甚至顺手牵羊摸走了狗食盆里的狗粮。
他现在还没被祓除真是个咒术学奇迹。
真人把手搭在我的脖子上,看起来很可爱地问我:“那澪你要祓除我吗?”
我对他这种随时能发动无谓转
为变让我变形的威胁毫无反应,只是无聊地打了个哈切,然后把因为走了太久路突然从脑子里冒出来的【疲惫】随手扔到了面前的路人身上。
“太麻烦了,这种事情不要找我啦。”
真人不是什么好人,他甚至不算人。
但我的道德感好像也没有我想像中那么高的样子。
“总之你被抓到以后不要连累我就行了。”看着真人幼稚得能与小学生一较高下的挑事举动,我体贴的说。
脑子不好的人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这就是我身为咒术师却能与咒灵相处成可以互换玩具的好朋友的秘诀。
从这个角度来看,我其实还挺厉害的,不愧是我。
真人没有理会我的自吹自擂,他快活地去找其他乐子了。
几十分钟后,美食街对面的大厦里突然传来了很惊恐的尖叫,然后是人群骚动的声音,几只改造人追着尖叫的人们窜了出来。
这就是真人的乐子。
好吵。
不明白真人为什么会喜欢这么麻烦的娱乐方式。
为了防止被乱窜的人群撞到地上踩踏而死,我慢吞吞地走到了更靠近大厦、所以人也更少的那条路旁边,试图坐在石凳上直到现场变得安静下来。
还没坐上去,我就被一个留着黑色妹妹头的男孩子抓住了手腕。
然后他把我扛到了肩膀上,沿着远离大厦的方向狂奔了起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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