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考试(女穿男)》第31章 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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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二房回了镇上, 那吴师爷早派了人盯着,一得了消息就上门了。
    姜铎正跟自家儿子说话呢,听了宋叔的通传, 知道吴师爷急急忙忙上门的理由,姜铎也想快点解决这个事情, 直接请人进了书房。
    姜铎早先就知三郎这孩子小聪明有一些, 只不肯定下性子来读书, 这回也不叫他回去,只带了他去书房会客。
    那吴师爷官场混迹已久, 惯常最爱笑脸相迎,就算今儿要谈的事双方难免僵持,他还是笑呵呵地打了招呼:“姜兄, 我前儿新得了一盒好茶, 哪天姜兄有空,赏脸来我家一起试试这茶是不是名副其实。”
    姜铎也不跟他废话,直道:“我对茶追求不高, 恐怕欣赏不来。吴师爷,咱们不必浪费时间,你直说你家大郎和我家茵娘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叭?”
    吴师爷道:“姜兄, 我家那孽障一回去之后, 我知道了他被打的原因, 只觉得你们打轻了,当下我也给他狠打了一顿, 他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 你看这两个小的,以后还是要好好过日子的,赶明儿大郎就去姜家村接了茵娘回来, 你看你们打都打了,也要为他们小两口的以后着想不是。”
    不然还能怎么做呢,吴师爷一点儿也不觉得姜铎会舍了面子,要求小两口和离。
    毕竟就像他家,不管在家闹得多厉害,出了门子,他和大郎还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少有人知道他们父子俩私底下打得死去活来。
    人嘛,站得越高自然就越在意自己的名声。
    姜榆只觉得这吴师爷脑壳被门夹了,他家都这样对二姐了,他们全家还有觉得二姐会回去跟他们好好过日子。
    不过是仗着这事若是宣扬出去,只怕就算错不在二姐,可是更多的指指点点只能落在身为女子的二姐身上,而吴大郎身上的那些劣根性,只等着以后渐渐别人忘了,他再稍稍表现一番,又是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好男人了。
    姜铎阴沉着脸道:“我和吴师爷的看法倒是不同,吴大郎把茵娘肚子里的孩子都给打掉了,这两口子结的可不是姻缘是孽缘,我看不如就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才好。”
    吴师爷笑道:“姜兄此言差矣,老话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男子再娶比女子再嫁容易得多了,若是真的为了茵娘的名声着想,姜兄才应该更慎重考虑才是。”好不要脸的东西,竟拿了茵娘的名声做威胁。
    姜铎气笑道:“我家茵娘的事,我们自家操心就好,不劳烦吴师爷费心。说起名声我看吴师爷才更应该在意才是,听闻县令大人最是爱重他家夫人,想来是看不惯这暴虐之事,吴师爷自是应该好好看管好自家人,省得哪天县令大人知道了吴师爷家风不严,冷落了吴师爷。”
    姜铎想着他自己不过是一教书先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吴师爷跟他一样只有秀才之名当不了官,在县城专营了十几年才当上师爷,想来对着名利场在乎得很。
    若是他能为了他儿子的亲事豁出去,姜铎倒也佩服他,但是显然此人年纪还未到退下来的时候,恐还想在这名利场专营十几年,所以想退了这门亲事倒也不难,只需掐中他的要害即可。
    吴师爷听姜铎说若是不肯,竟要传到县令大人那边去,若是被县令大人知道了自家的丑事,只怕确实不会再用他。
    且不和离这姜秀才竟然是要反目成仇的样子,心里对这门亲事的执着已是去了一大半,他其实一点也不在意他的儿子娶的哪个,他刚开始让他儿子娶茵娘就是为了交好姜秀才。
    他是在县衙里当师爷没错,现在看着风光,只是每任的县老爷来了都需要他们这中本地人来站稳脚跟,等到县老爷任期满了,拍拍屁股拿着政绩走人了。
    而他还要在这生活一辈子呢,帮忙做事,那很多都是得罪人的事,在县城他很有几个仇家,只等着他哪天掉下来生吃了他。
    再说县衙不缺像他这样年纪一把还考不上举人,做不成官,又对其他万般瞧不上的秀才。
    等他再过几年脑子不好使了,很快就被人一脚踹下来了,到时候他家那个孽障又不争气,他们家在县城得罪的人家还能不过来踩他一脚,所以他才早早打算以后回来荷花镇养老,把家里的女眷都留在荷花镇,跟姜秀才结亲。
    姜秀才虽然只在这荷花镇当个先生,可是这些年他教出去的学生不管成没成才,把大半荷花镇说得上号的人家都给包圆了,姜秀才在这荷花镇比自己混得开,自己不能把姜秀才给逼急了。
    本来好好一门亲被家里那个孽障给结成了仇,吴师爷只好及时止损了:“姜兄执意如此,这门亲事便也作罢,只怪两个小的没有缘分走到最后,只这荷花镇我只和姜兄聊得来,望这事莫影响了我与姜兄的感情。”
    “那就明儿一早县衙门口见,此时越早有结果对你我两家都好。”朋友是不可能跟你做的,他姜铎缺这中朋友吗?
    姜榆只觉得二狗子现在在她眼里,气场三米。霸气侧漏,原本她也以为,二狗子这中古板的读书人一下子就要被老奸巨猾的吴师爷给KO了,没想到二狗子居然战斗力顽强。
    姜榆如此方才明白了前些天二狗子跟她说的那些话,若是二狗子不是个秀才,只怕那吴师爷连上门都懒得上门,只需动些小手脚,就够他们一家遭殃了,所以二姐才会有那样的担忧。
    只二狗子在荷花镇也算是苦心经营,自不会叫别人欺负了她们家去,姜铎就像一颗大树,能护着他们一家,而二狗子每天都在循循善琇她也变成参天大树接替他的重担。
    隔天一早两家人果然火速到县衙把文书给理清楚了,吕氏陪着茵娘回了一趟吴家把嫁妆收拾了一番,在吴大郎的不敢相信之中离开了。
    打死他都不相信,茵娘居然还能逃脱他的手掌心,她这么多次的妥协,让他以为这臭婆娘已经被他驯服,不会再反抗,而现在茵娘的所有行为都让他感觉到了背叛。
    他心中暴怒不已,只想把她狠狠整治一番,让她知道害怕,但是她现在拍拍屁股走人了,就他一个人在这气得跳脚。
    茵娘本来就嫁到姜铎他们住的那一块,虽然出嫁后不常出门,但还是有不少附近的邻居都认得她,她就这样搬了嫁妆到她二叔家,街坊邻居们虽然没有像姜家村的村民那般直接地问,但还是旁击侧敲。
    关于茵娘和离的原因,吕氏和姜铎大晚上的也商量过了,只这茵娘性格实在是立不起来,且先在他们家住着,日后就是相看人家,也只相看比他们家低些的。
    不说她二婚很难嫁到比他们家好的人家,就算是有,以茵娘的性格也拿捏人家不住,还不如就找个荷花镇附近村庄,那些家里人好相处,家中又略有薄产的人家,只放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倒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所以对于茵娘和离的原因,他们只打算不大肆宣传那吴大郎的狠毒,至于如果别人来问,他们实话实说便是了。
    这男人打自家的婆娘并不稀奇,荷花镇上哪天没有这样的八卦?只是把自己亲生的孩子给打掉的,真真是头一个,这事一时成了荷花镇的饭后谈资,只是这吴师爷一家到底在县衙当差,很多人不敢狠得罪,只私下说说罢了。
    好巧不巧,那相看吴家大娘子芝娘的那户人家,是县上小有名气的读书世家,那吴师爷攀扯了许久才攀扯上那户人家,那户人家近日派了人来荷花镇打听吴家一家的作风。
    不用狠打听,也就知道了芝娘的大哥竟然打人成瘾还打掉自己的孩子,真是岂有此理,那打听的管事,匆匆回去告诉了家里的阿郎、娘子,这门吴师爷专营已久的亲事,就这样打水漂了。
    一时吴师爷还不明就里,忙问了过来县衙找自己的管家:“洪管家,洪管家,这事不是差不多是板钉钉上的事了吗,怎滴突然又变卦了?”
    那洪管家只道:“吴师爷只回去荷花镇拉个人来问问,你家吴大郎做的什么好事,我家老太爷最是中规矩,岂会容许有这样的姻亲?吴师爷有空了不若多关心关心家里的儿郎才是正理。”
    吴师爷这才知道他家的事竟是公之于众,荷花镇的人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吴师爷和吴大郎父子二人虽然在家中靠着拳头硬高高在上,但是在外头最是爱面子,之前不知道还好,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回了荷花镇,别人摄于他们在县衙当差的名头万万不敢直接在他们面前指指点点,只现下心里本就有鬼,老是觉得在讨论他们。
    一时回荷花镇竟然变成一件煎熬的事,再就是那芝娘期盼已久的婚事竟然因为自家大哥泡了汤,脸上不敢表现出来,心中早就恨毒了她大哥。
    她和她妹子苓娘早就知道她们的大哥有动手动脚的倾向,只惯常大哥打大嫂的时候,她们只装作不知罢了。
    只怕去阻止了自己也被伤到,那天吴大郎突然发疯根本没想着把茵娘拉回她们自己屋去,直接在后院开打。
    她们姐妹二人看到了也不敢说话劝阻,只躲在后厢房一声不吭不敢出来,只相互安慰对方这不是她们的错,只是大嫂命不好罢了。
    如今这不好的命摊到了芝娘自己的身上,她方才微微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出声劝阻大哥住手,害得她丢了一门好亲事。
    她不敢跟她大哥闹,只好跟她娘闹了,陈氏本就在怄气那茵娘怎滴就轻易出了他们吴家的门,如此倒越发显得她这些年的黑暗日子竟是白受了一般…
    心里已经是翻山倒海的一阵难受…
    再看看自己儿子,以前多乖的一个孩子,小小年纪就知道挡在她的面前让他爹不要打自己,再看看现在变得跟他爹一模一样的脾气和嘴脸…
    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懊悔…总是忍不住去想如果…
    如果她当初带着孩子逃出去了…大郎是不是就不是现在这样了呢,这些天每天夜里她都忍不住这样想,整日以泪洗面,儿子不搭理她,只觉得她假惺惺,女儿跟她闹,这日子竟是没一天顺心的…
    吴家一家到底自己疑神疑鬼又真的心里有鬼,没多久就直接搬到县城去住了,少有人看到他们回到荷花镇来…
    只那吴大郎每每看别人看自己,老觉得那人知道自己的事,越发地痛恨起茵娘来,每日夜里直睡不着觉只恨不能手撕了茵娘,白天当值总是恍恍惚惚。
    他们县衙的捕快,日常也没有什么大案,并不是很危险,只这段时间出了一个采花贼,所有捕快都等着逮捕他好立功。
    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就偏偏让吴大郎给碰上了,吴大郎自打和茵娘和离之后,就想着证明自己!
    证明他的实力的时候到了!
    他担心别人抢了功劳,只自己悄悄跟上,那采花贼体型矮小,他能自己治服,只到底轻敌加上这些天他精神紧绷晚上被仇恨迷惑了双眼,没休息好,那采花贼虽然矮小但是跟只猴子一样灵活,吴大郎人没抓着,反倒被五花大绑起来。
    你道那采花贼为何不正经娶个媳妇好好做个人,只因他自小小兄弟就不给力受了多少嘲笑心里扭曲才去祸害那些无辜的娘子,这会儿逮到一个男人,采花贼也不能把他怎样,只他自己没有的东西,怎好叫别人有了去。
    等到其他捕快赶到了这黑漆漆的小巷子里,借着朦胧的月色,看到的就是让他们蛋疼的场景,那吴大郎被捆成一只粽子,已经昏死过去。
    其他地方毫发无损,只裤子上一片鲜血,第一个冲过来的捕快他年纪不小了,什么大场面他没见过,这怎么如此地像,妇道人家死去活来的那几日?
    这吴大郎得了个什么大病,凑近一看,好家伙,那血竟是从那命根子处渗出来的,一时那什么大场面都见过的老捕快只觉得蛋疼,ju紧:——!这场面真没见过。
    这吴大郎命中有这一劫,只本来他已经有一子,家中娇妻听话乖巧,只让他自己给做没了。
    如今倒好,年纪轻轻,还未有子,就成了第三性人。
    那陈氏一辈子就这一个儿子,这还没再相看人家生个大胖小子,就遭遇了如此大不测,那大夫竟是说回天乏术,日后不能人道,一时陈氏真觉得昏天暗地…
    每次回想起茵娘流掉的那个成型的男胎来,就忍不住想呼自己两巴掌,没什么当初不好好在茵娘身边看着她,当初流掉这孩子时,陈氏心里虽然心痛,但是想着到底还年轻,以后还有得是,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如今方才知道那是自己唯一的孙子,一时觉得自己真是猪心蒙了心,想着儿子以后无后,只觉得昏天暗地,没了活路…
    …
    茵娘自搬进二房以后,吕氏就把西厢整理出来给她住,生活上事事无不小心照顾。
    但是她性格太过拧巴,就算在这宅子里,听不到别人的闲言碎语,她还是整日胡思乱想,悲情伤秋,整日自哀自怨。
    那吕氏见自己左劝右劝,说破了嘴皮子都没用,很是着急上火,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个人来,忙忙请了宋妈妈到县城去接了人来。
    那接的不是别人,就是当初带着闺女从姜家村逃出来的姜闻娘,。
    如今半年多过去,这姜闻娘可谓是脱胎换骨,自脱离了那前夫家,又逃出了那吃人的娘家,姜闻娘精神放松下来,性格爽朗大方了起来,再不是那只会横冲直撞死磕一条活路的样子。
    那姜闻娘带着茵娘给的五两银子,心中稍稍有了底气,去了县城的酒楼,她厨艺也不出挑,只会做家常的菜式,就算是姑奶奶推荐的也不好给她安排个肥差,只让她在后厨帮忙。
    后厨自然是又苦又累,每天洗盘子洗菜洗得她手都发白起皱,但是这些伙活计她在做姑娘的时候就做惯了,难不倒她。
    她很努力地干活,一个是怕自己做得不好给姜秀才一家丢人,自己是他们家介绍过来的,若是做不好只叫他们为难。
    再一个就是怕自己做不好掌柜的不要她。那她只能带闺女去做西北风了,所以啥活她都不嫌多,不嫌苦不嫌累,拼命干活,倒是让掌柜的越发觉得她一个顶俩,看她顺眼了起来,平时有啥好事儿,也能想起来她了。
    现在她已经是后厨的小管事,活计轻松了一些不说,工钱还涨了,日常还能带些客人吃不完的肉菜回家。
    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不用整天担心被打,自己赚的钱自己安心,回了她们娘俩住的小隔间,大妮已经准备好了热水等她洗澡。
    而今儿秀才娘子打发来的下人说当初给自己五两银子的茵娘也和离了,让她时常回荷花镇去陪她聊聊天,对于茵娘的恩情,姜闻娘一直记在心中,只等着自己把姜秀才家的银两还完了,就还茵娘的,所以二话不说,跟掌柜的请了假,就坐上牛板车来了。
    人的悲欢并不共通,但有同样遭遇的人容易理解对方,茵娘果然和这姜闻娘聊得来,姜闻娘一句话顶了吕氏十句劝,这茵娘之前中的善因,也算是得到了善果。
    那姜闻娘离开前对着茵娘道:“我以前只整天围着夫家里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打转,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这荷花镇的集市,去了县城我才知道这千百中人,千百中说话,咱们女子固然在这世上活得不如男人家自在,不过也有不少女郎,过得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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