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零零》第14章 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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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来的早，食堂里的人三三两两的散落着，还没有排起长龙。
    他们很容易的就找到一个没人的窗口。
    刚想要等着接过餐盘，许家宜就怔住了。面前摆着的是一个一个的格子，五花八门，一眼扫去就看到了醒目的鱼和肉，看着极为丰盛。
    她不解极了。
    食堂的饭菜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明明在她的记忆中，都是以配好的套餐形式一份一份发放的啊。她暗暗纳闷，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
    直到—
    打饭的阿姨皱着眉头，不耐的开口；“小姑娘你看好了没有，动作快点，后面那么多人都等着呢。”
    声音甚是响亮。
    她有些尴尬的回过神，用余光暼了眼旁边的窗口已经排起了长龙。忙道了声不好意思，也没再敢仔细看看菜色，又不想吃鱼和肉，就要了离她最近的西红柿炒蛋和鱼香茄子。
    待付妙言打完菜，两人便挑了个安静靠窗的位子坐下。
    刚把筷子擦干净，耳边就传来了女孩子打趣的声音：“我还以为你要了多少好吃的呢，花了那么长时间，到头来就点了两个素的啊！”
    这倒让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食堂饭菜的变化让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吧。
    “是呀，看到那么多的菜我都不知道怎么挑了。”她弯了弯嘴角，索性打趣道：“但是我想了想你肯定点的多啊，反正到最后也便宜了我，干脆我就随便点两个。”
    付妙言佯怒的抬头瞪了一眼：“好啊，我就说呢你平时无肉不欢的，今天就要了两个素的，原来是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不然呢？”她当作没看到对面瞪过来的眼神，继续嬉皮笑脸：“你看看你点那么多，又是红烧狮子头，又是菠萝咕咾肉的，还有宫保鸡丁，你确定你一个人能吃得完？”
    付妙言就是这样的性子，在吃食上面总喜欢尽可能的丰盛，美其名曰：要雨露均沾，可是吃不了两口肚子就塞饱了，最后倒总是便宜了和她一起吃饭的人。
    她想起后来她们偶尔联系约着出去吃饭的时候，她一个人就能点六个菜。所以可能生活的差异，让他们后来，联系的越来越少。
    “说起来现在这样打饭倒是比以前套餐的那种好多了，选择范围大了好多。”许家宜扒了两口饭，状似无意的说道。
    “是啊，这也是我们去年反应的到位，毕竟也要向别的学校看齐嘛。”
    “不过也有不好的地方，以前那可都是定量的，现在嘛，”付妙言顿了一下：“现在那个阿姨的手啊，就跟得了帕金森一样。你看我打的这勺宫保鸡丁为什么这么少，因为阿姨抖啊，我可数过了抖了至少有四五下。”说着还放下了筷子学着打饭的阿姨，板着脸手一抖一抖的学的像样极了。
    “哈哈哈哈哈。”许家宜被逗的肚子都笑疼了，妙妙本来就长了一张的娃娃脸，再加上眼睛又圆又大看着就可爱极了，现在脸这么一板不但不显得严肃，倒反而有种不伦不类的滑稽。
    笑完了又开始打趣：“那你瞎说，我打菜的时候，阿姨可没抖。”
    “那肯定啊，就你这茄子有什么好抖的。”
    付妙言边说边在咕咾肉里面挑着菠萝。
    笑完的许家宜还是有点吃惊于刚刚得到的消息，开始仔细在脑海中搜索起来。可是任凭她想破脑袋也没想起到底反映过什么，印象中午饭这种套餐的形式可是一直维持到她辍学的时候的。
    看来重生回来以后，有些事情还是在往不同的轨道走去。
    “好了，说说你吧。”付妙言清了清喉咙，放下筷子看着面前的女孩。
    “说我？我怎么了？”
    她像在沉思一般：“你不对劲，以前吃饭的时候你就扭扭捏捏的要去找顾瀚一起吃，今天他第一次主动找你你竟然还拒绝了！”
    “说吧，寒假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怎么态度变化的那么大！”说完就定定的看着许家宜。
    “不拒绝等着再受一遍羞辱么。”她心里默默的想着，当然这个话是不可能明着说出来的。
    “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是我现在呢，只想好好读书，别的我都不会去想了。”
    “我没听错吧，你过了个年竟然只想好好读书了！以前你可是一心都在他身上的。”
    “妙妙！”她眨眨眼：“吃饭吧，我们不提他了，好么？”
    纵然心底有再多的疑问，可是傅妙言看着眼前的好友一脸柔和又坚定的样子，倒也什么都说不出口了：“行，我们不说了。”
    她跟着附和。
    可是很快又有了新的疑问：“那顾瀚我们不说了，姑且当是你要好好学习，没空情情爱爱。可是冯婷婷你怎么说呢？今天不等她就走了。”
    许家宜有点好笑，妙妙什么时候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
    但是冯婷婷。。。
    人总是奇怪的，一开始宣传出去的时候倒也没什么感觉，顶多有点不好意思。可是自从被顾瀚拒绝以后，每每想到班级里的人都可能会知道，就算是已经辍学。可还是有止不住的难堪。
    可是又清楚的知道这个事情怪不得她，错就错在她自己的毫无隐藏。
    毕竟以冯婷婷的大嘴巴程度，能忍到现在都没有说出去就已经是对她极为友好的了。
    虽然知道怪不了她，可终究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情绪。
    所以，就这样吧。她想。
    如果真的彻底冷淡下来，就说明他们没有朋友的缘分了，毕竟前世辍学以后，他们也断了联系。
    如果冷淡不下来，做做普通朋友也挺好的，毕竟冯婷婷的妈妈，和语文老师的关系挺好，她不无势力的想着。
    饭很快就吃完了。
    “我就说吧，我点两个菜就够了，你看看，这个宫保鸡丁，你动都没动！”
    付妙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谁说我没动了，我可是吃了花生的！”本想再多吃两口，可刚拿起筷子就凝住了目光，盯着好友的身后：“诺，你想好好学习了，可是我估计有人不让啊。”
    许家宜一脸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什么有人不让？”
    “你自己看嘛。”
    她还没转过脑袋，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按了一下，耳边适时传来了顾瀚的声音：“我可以坐在这里么？”
    声音低沉极了。
    她看看四周的空位，又看着眼前貌似笑的一脸阳光的男孩子，心里无奈极了，她可不记得顾瀚听不懂人话：“当然可以，你坐吧。”说完就拉开了身边的凳子。
    又转身看向付妙言：“正好，我们也吃好了，那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慢慢吃。”边说边拼命的朝对面使眼色。
    “哦对，我们吃完了，你们坐。”妙妙也跟着站起了身。
    刚走出食堂，付妙言的脸就垮了下来：“什么嘛，我本来还想再多吃两口的，现在就莫名其妙的跟着你跑出来了，他吃他的呗，人也没说什么，你这一跑倒搞得跟心虚一样。”
    许家宜知道她说的没错，可是本能的，她就是不想再跟他牵扯上一点点关系，哪怕只是坐着吃饭。
    也不想再跟好友讨论这个问题。
    “我知道我知道。”边说边把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接着话题转一转：“对了，你不是喜欢喝学校门口的果汁么？我给你买一杯？”
    付妙言傲娇的抬起脑袋：“这还差不多，就当弥补我的宫保鸡丁吧。”
    学校是不让吃外面的东西的，可人总是这样，越是不让吃，就越是想吃。更何况果汁这个东西，香精一泡，就极为香甜。
    学校对面的小摊除了卖果汁，还会卖卖春卷和油炸馄饨之类的，味道并不十分好，可能外面的东西总是香的，所以生意倒一直不坏。每当吃腻了学校的伙食，就总会有不少的同学在学校的栏杆内，对着外面大喊：
    “老头～”
    卖春卷的是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年迈的老头，夫妇俩负责炸春卷泡果汁，老头呢就负责送货。他的脚有点瘸，还特别的不苟言笑。每当校园内的声音响起，老头就会翘着脚，一瘸一瘸的走过来，记下学生要吃的东西后，再走回去，做好以后再送回来，一次又一次。
    许家宜从来都不好意思喊老头，她一直都叫的：“大爷！”
    这次也是一样，他们刚走到靠近小店的围栏这里，就看到有几个同学拎着果汁和小餐盒走了，老头正好还在，她就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大爷，我要一杯草莓汁，一杯橙汁。”
    老头还是板着脸也没有回话，就在便签上记了两笔便往回走去。
    不多会，两个人的手上便拿着果汁津津有味的喝了起来。
    付妙言提议：“我们喝完了再回去吧？万一师太中午来抓，我们就完了。”
    师太说的就是他们的班主任李芸。
    在他们的印象中，几乎没有看到过李芸的笑脸，声音永远是高八度的，一旦有一点做的不好，师太就能用那双三寸不烂之舌把你说的羞愧难当。
    所以有了这么一个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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