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族》第六章 不义之财

    东方宏是快到中午时穿到了这幢办公楼。走廊里人来人往却很安静，人们都提着嗓子说话。那些昂着头、目不斜视的人无疑是这里各间办公室的主人，就连小科员在来办事的人面前都是这样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态。有的级别高点的很容易分辨出来，因为他身后总会跟着几个人，一路风风火火地走着，就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需要他去救苦救难。
    见走廊里有几个办公室门前都守着几个人，东方宏眼里一扫就明了，都是处长、科长的办公室。这个姓魏的处长门前人比其它门前人要多一些，三三两两的有五、六伙儿。
    东方宏着重关注着这个门口，来回走了好几遍。但处长办公室大都是套间，即便门开了也看不到套间里面的正主。无奈中东方宏想撤的时候，门口这些等候处长接见的人引起他的注意。
    在他来回走过的时候，千里耳听到了有一老一少的对话。
    “张县长，我们这么干等不行啊，都连续来三天了，县里的工作都放下了。”
    “唉，就是求爷爷告奶奶我们也得把项目批下来。你没看那位副市长吗，和魏处长平级，不也来了两、三次了。”
    “明明是政策扶持鼓励的项目，还有上面的批文，这个魏处长也不知道葫芦卖的什么药。是不是嫌我们送的土特产上不了台面啊？”
    那位副市长正和另一伙儿的两人低声聊着：“这不是上次魏处下去时我没有陪他，现在借这事卡我们一下……，唉，谁知道他是这样小心眼睚眦必报啊。”
    “你还算挂上号了，我们更惨，他三家都吃请，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最后说不好花落谁家呢。”
    几伙儿人相互间说着话，眼睛都盯着处长的门，焦急的神色令过人侧目。
    东方宏听到这些言论心里很是不忿，这国家机关的办事效率如此之低，而且完全凭个人的好恶和情绪左右，这哪儿是为人民服务啊。
    这种人不止是贪腐，而是误国误民，占着权力不作为，甚至起副作用，把个人名利凌驾于国家和人民利益之上，纯粹的祸国殃民。
    气愤的东方宏侧头看身边的一扇门，便贴耳过去，想听听处长大人在屋里忙什么呢，如此拖延大家的宝贵时间。只隔了两道门，试试听听看。
    还好能听到，但没想到东方宏听了几句后便脸色一红，里面有个很年轻的女人声音：“啊……，魏哥，轻点，都把人家弄疼了，啊……，好了嘛馋猫，晚上随便你，外面那么多人等着，快工作吧。”
    “哼，现官不如现管！我就是让他们等着，一群不识抬举的家伙。”
    东方宏听罢气得冲着门脱口低喝了声：“禽兽！贪官！占位不拉屎，不想干滚蛋！”东方宏说罢就掩住了口，这里可不是自己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所能染指的，等自己快快强大起来后再来收拾这些贪官恶吏。
    他转身离去，刚走到电梯口，忽然处长门前一阵混乱，听到魏处长色厉内荏地冲着门口的人喊着：“是谁骂我？谁敢让我滚蛋！你、你、你吗？”
    电梯门开了，东方宏走了进去，心里跳了几下，难道隔门说的话对方也能听到？是啊，既然能听到，就应该能传过去。这个功能貌似也很有用啊，能把人吓个半死没商量！
    下了楼东方宏摸着兜里那辆帕萨特的车钥匙，既然是这种混蛋那我就不客气了。东方宏大大方方地找到那个停车位，有偷拍的他也不怕，看谁能把这车拿到桌面上来。当然他还是戴上了羊皮面具，还是尽量避免节外生枝。
    这回是用车钥匙开的车门，车座上一个小袋子，后备厢里一个行李箱。小袋子装的是全套的购车原始手续，发票名头是空白的，可以随意填。行李箱里是办车牌子的现金！好家伙，居然是88捆。88万能买三辆帕萨特了。好吧，这辆不义之车老子笑纳了，开回家再办车牌。
    处长能贪腐到这种程度，那么局长们会怎么样呢？尽管东方宏有思想准备，事实还是把他震撼了一下。
    第二天晚上是在另一幢办公楼里，东方宏找到了一位司长的办公室。最初东方宏在面上没找到什么，屋子里就是书多，两面墙都是玻璃门大书柜。还有一些彩喷打印机、扫描仪等专用办公设备。看来是个学者型的领导。东方宏心喜终于遇到个廉洁奉公的好官员。
    就在东方宏欣慰地想离开时，回头扫过角落里有个刚才没有检查的书柜，手里的能钥似乎跳了下。东方宏定睛一看，那书柜的玻璃门上有把不显眼的暗锁。奇怪，所有的书柜玻璃门都没锁，单单这个柜锁上了。里面摆着两排马列政治书藉，还不是什么贵重的稀缺书藉。
    东方宏收住脚步走过去，手一挥打开暗锁，探手从第二排拿出一本恩格斯的《反杜林论》。他顺手从前往后随意翻了下，咦，夹着一张B5纸大小的照片，是一位貌似大学生的清纯裙装女孩儿，非常清晰，应该是彩喷打印出来的。再翻，又一张，还是她，只不过端庄的裙装脱了只着内衣。接着十几张，就都是一丝不挂的她了。有在大床上的，有在沙发椅子上的，有在浴室的、厨房的、门斗的。各种摆姿弄骚的姿势共十几张，把东方宏看得面红耳赤。
    再拿出一本马克思的《哥达纲领批判》，里面也夹着十几张彩照，这回是一名护士装的女孩儿，也是从穿到脱、从床到各场景的照片。
    接着一本又一本，一本书里一个人。东方宏再脸红心跳，他也要坚持看下去，他要看清楚这些官员是如何的骄奢淫逸。
    十二本书里十二个女人，看来这是让司长得意的十二钗吧。
    东方宏经过对比，马上发现了这12个人的共同点，从而证明了一些问题。
    首先是每本书后还夹着她们身上的毛毛和给她们钱财的记录，有名有姓，有单位有简历，说明不是从网上扒下来的日本女优，是真实存在的司长情妇们。
    二是她们拍照时身边总有一沓沓万元钞票。最少的是三沓插在胸罩和内裤里，多的是20沓在床上摆成心形其女坐在正中。这说明司长是以钱权为交易得到了这些女人。
    三是这些女人的拍照地是同一处豪宅，大床和各种场景是同样的。说明这间豪宅不是司长专为某个女人藏娇的金屋，而是他的一处秘密据点。
    而这位司长养了十二钗没有钱哪成！他养这些女人的钱不贪哪成！不过办公室里这么干净正说明这位司长的谨慎和狡猾。
    东方宏心里有一股想揭穿这位司长的激情冲动，不能让这样道德如此败坏的人稳坐国家机关的高位，指望这些人富国强民简直是在挖国家的墙角。
    司长的秘密据点里应该大有文章吧。东方宏回忆着那些照片，通过白天的窗口能判断出来是高层，20层左右的太普通了，感觉是30层以上的高楼，搜索的范围小了些。他又想起两张夜里拍的照片，通过窗帘看到的万家灯火，可以判断出大致方位，那里30层以上的高楼有5幢。
    第二天上午，东方宏到了那5幢楼下。对于别人来说，即便判断对哪幢楼，也不好判断出在哪层，而对东方宏来说，只需在楼下通道门前听一会儿就行了。
    在听到第三幢楼时东方宏找到了。“听门”使他能确认自己能不能穿过去，能听清门后动静的门是就是他可以穿过去的门。在听清阳台门后没有人后，东方宏穿到33层一间豪宅里。
    经过高级装修的豪宅里与照片里一样，四处充满着淫荡的气味和影子。
    在这座司长的行宫里东方宏找到了办公室没找到的东西，各种奢侈品琳琅满目，足见这位司长受贿时的来者不拒。不过东方宏觉得还不够，这也就是一般处长受贿的程度，单凭这些是养不起那些女人的。那一沓沓的钞票仿佛在他眼前晃动。
    东方宏又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所获，在他经过客厅到书房时突然能钥跳了几下，机敏的东方宏心里一喜有了。他转身就找到一扇隐蔽的门，推开门居然是个夹皮墙。
    灯光一亮东方宏大吃一惊，任他有预感也没料到这个场景。只见一米半宽的夹皮墙里，从地板到棚顶整整齐齐依墙码着一米宽10多米长的钱垛，全是万元一沓的人民币！东方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司局长与科长们相比，就是老虎与苍蝇之比。这得贪了多少人民的血汗钱。
    这钱东方宏没有动，太触目惊心了。他里里外外拍了很多张照片，又从房门出去拍了一路，再将司长办公室里拍的书柜和12钗图片，存入一个U盘里寄给了中纪委，然后又在网上发给了相关部级领导的邮箱。就不信没有人将这位算得上老虎的司长拉下马。
    东方宏在愤慨之余，又发现能钥有个亲门的特点，一遇到隐藏的门能钥一靠近就会跳动而且会发热，这也算是个新功能吧。
    东方宏归纳了下，这几天他进了4个司局长、9个处长、17个科长的门。这些官员的办公室里，有受贿钱财的司局长有2个，处长有5个，科长有15个。
    他发现中层干部受贿的比例大，高层干部虽然比例小些，但一旦受贿额度就很大。东方宏知道这个比例还不能代表整个政府体制，毕竟自己查的这几个局都是高职能部门，属于油水很大的衙门。
    看到这些政府官员的腐败，很大程度打击了东方宏对社会公正的信心，他发誓将来如果自己说了算，一定要毫不手软地打击这些贪官污吏。同时也令他更觉得拯救世界任重而道远，世界各国的政府如果都是这样腐败，要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至于现在，东方宏也顺手不留情地处理着。他把一些注明受贿人的财物放到上一级领导和写有纪委牌子的办公室桌上，至于是否官官相护他就管不着了。
    面对零散搜到的现金，东方宏对贪官的愤怒战胜了良心上的犹豫，与其让大腹便便的贪官们花天酒地的挥霍，不如将这些不义之财拿来置办能为人类造福的科学实验室。
    一周下来，东方宏存到自己银行卡里的赃款已达到140万人民币，将够置办一个普通物理电子实验室的设备，但这不算场地费用和实验材料的费用。国家级的高级实验室没有数千万是难符其名的。
    不过东方宏心里也很满足了，靠自己说不定啥时候才能建起实验室来。但类似的搜刮赃款他也不想多做，这有点像去银行打劫的感觉。等以后遇到什么恶霸、黑社会什么的，打劫他们心里是没什么负担的。
    一周多的历练让东方宏收获多多，能钥的变色条又进了一步，东方宏的身体也觉得比以前更结实更有力量。穿门距离达到了百米距离，能钥的听门功能和亲门特点让东方宏更觉得兴趣盎然。
    转眼到了考研的日子，东方宏有些忐忑但胸有成竹地走进了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