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说辞是曾经当着韩非面说的,紫女身为统管谍报的人,如果有心,只怕早就知道。
只是她却装出一副初听乍闻的模样,美目流转,好似为赵高叹息一般,又东拉西扯,试探起赵高来韩的目地。
赵高继续用之前的说辞应付她,渐渐的,两人不再说这些,反而说起诸国的奇闻异事来。
紫女虽然久在韩国,但毕竟成年累月收集分析各地情报,对天下各地的事务不说都知道,可也是知道不少。
至于赵高,那更不用说,本身就来自于后世,比紫女多了两千多年的见闻,再加上他又有秦国为后盾,对天下大事了解的或许比紫女还要多。
一个见闻广博,一个曲意逢迎,一时间,这个角落倒是颇为欢乐。
“赵兄与紫女姑娘能交谈欢畅,真是让我羡慕啊!”
就在两人说的兴致正浓,韩非突然到来,径直坐在这张桌子边,来了这么一句。
“公子这话说的,好似我不近人情么?”
紫女似嗔似怨的瞪了韩非一眼,“既然如此,那么我便走了。”
说罢直接起身,不待韩非反应,也就离开了这里。
“紫女姑娘……”
等紫女离得远了,韩非才反应过来,自己唐突了佳人,局促的站了起来,就想唤回紫女。
“九公子,紫女姑娘可是这紫兰轩的老板,她今晚在这里逗留太久了,你可不能因你一人,搅了人家的生意啊!”
赵高看着有些好笑,这韩非聪慧无比,可在感情问题的处理上,倒真是稚嫩。
“也是。”
韩非自嘲一笑,又坐了回去,拿过赵高的酒爵,“赵兄,我有些口渴,喝了你这爵酒解渴,想来你不会介意的吧?”
“九公子请便。”
赵高有些无奈,自己这酒爵莫不是什么名樽么?怎么紫女抢着喝了一口,这韩非也想喝一口。
等看到韩非对着紫女喝过的那一角,探出舌头,不着痕迹的舔舐一下之后,才喝了爵中的酒,赵高才有些明白过来。
这韩非看起来放浪形骸,留恋花丛之中,不想这样就拜倒在了紫女的石榴裙之下。
不过紫女或许容貌算不上天下绝色,但风情万种,体态匀称,也是一名难得的佳人,再加上性子温和,为人聪明,与韩非倒也算是一对儿。
“赵兄的酒,果然是好酒。”
喝完这爵酒,韩非才一脸陶醉的放下酒爵,末了还不忘赞叹一句。
赵高心中腹诽,这不是酒好,是爵边缘的唇印够香够甜吧!
忍住心中好笑,赵高说了句,“方才去拜会的人,拜会完了?”
“完了。”
韩非闻言,稍稍皱了皱眉,旋即又舒缓开来。
“哦?看韩兄此行,莫不是没有达成心中所想?”
赵高也是奇怪,记忆里这次韩非与那人的会面算是成功的啊?
这两人第一次见面,虽然暗藏机锋,可相处融洽,最终也正是因为这第一次见面,才达成合作,进而才创出了日后威震天下的流沙。
怎么瞧韩非这模样,倒好似失败了一般,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这倒没有。我拜会那人虽然孤傲,但也算通情达理,我的目地算是达成了一半。”
韩非洒然一笑,“只是我最近碰到一些难题,本想与那人商椎,可惜……”
“可惜这人却拒绝了?”
赵高顺口说了出来,那人性情孤傲,如今才与韩非初次见面,怎么也不可能就与韩非相交太深。
“对。”韩非摇了摇,又倒了酒入那爵中,再又如之前那般,贪婪的再喝了一口,才稍微高兴一点。
“什么难题,九公子若信得过我,大可以与我说说看,须知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啊!”
对于韩非的疑惑,赵高是真的挺好奇,因为在他印象里,韩非几乎没有难题。
“哦?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这话有意思。”
韩非先是赞了一下,然后才接着说了下去,“倒是有个小难题,我呢,有两个叔叔,可却犯了国法,但如今没有证据,不要说我了,就是我父王,也不能随便定他们的罪。”
原来是这样,韩非竟然还没想到用囚徒困境?
赵高不觉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韩非与自己相识,不过才一天左右,这等王室丑闻,竟然就这么说给自己听了,显然对自己颇为信任。
“这个好办,不能定罪,那能拘禁他们么?”赵高淡淡一笑,说道。
“短期没问题,时间长了只怕不成。”韩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不用太久,只要一个晚上,就可以了。”赵高极为自信。
“一个晚上?”韩非疑惑不已,“那没问题。”
“好,你附耳过来。”赵高神秘一笑,等韩非附耳过来,就把囚徒困境的原理讲给韩非听了。
囚徒困境说复杂其实也没多复杂,关键其实就在一个人心的把握之上。
韩非听了之后,双眼放光,对着赵高深深一拜,“这次如果能让我这两位叔叔认罪伏法,那便都是赵兄的功劳,我必定向我父王,保荐赵兄。”
若是给个几千两黄金,又或者给个武功秘籍啥的,赵高必定欣然接受,可由韩非向韩王安举荐,赵高怎么想都觉得怪异。
不说其他,韩非自己这个九公子都混的不咋得,由他举荐,只怕韩王安理都不会理,若是自己真的是由秦入韩,谋求晋身之阶,这岂不就被韩非坑了呢?
想想有些好笑,赵高摆了摆手,“你我相识虽然不久,可理应彼此了解,这样的话,九公子又何必再说。”
“既然赵兄觉得我们相识相知,那又为何一直唤我九公子?”
韩非也是一笑。
“是我错了。”赵高以手扶额,赧然一笑,又重新取过一只酒爵,与韩非对饮起来。
两人心情都是高兴,连喝了几爵之后,才一起勾肩搭背,离了紫兰轩,向着外面走去。
等来到街道之上,才发现已经月上枝头,街道之上竟然没有行人了。
“嘿,都这么晚了,赵兄住哪儿,我送赵兄回去。”
韩非解了心中一个难题,正是高兴劲儿,拉着赵高,就要赵高坐他的车驾回去。
“刚刚喝了太多酒水,肚里难受,我想走回去。”
赵高隐隐记得,今晚有一场好戏,如果坐车回去,可不一定能看到,索性借着酒找了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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