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族土司家的管家婆》第六章 结识少爷

    荞花开始养猪时，把猪圈、喂猪的石槽彻底地清洗，并到处洒上生石灰水，铺上干草。仅有的六头半大猪，被她从后门赶到小河里洗个澡，然后让太阳晒干，才放进猪圈去。
    每天，喂猪的菜叶、猪草、洋芋，她都要认真洗干净，然后切细，放到大铁锅里加上包谷面或洋芋煮熟，再给猪吃。早、中、晚，每天喂三次，每次必须喂饱。头天剩的，第二天就不给猪吃，将其倒掉。
    在她的精心养护下，两个多月就长得膘肥滚肚，海老爷见了很高兴。
    半年后，六头猪已经成大架子胖猪。
    恰逢过年，杀了两头，把各寨寨主请来大吃了一天。
    海家上上下下都夸赞荞花。
    过了年，海家又买来十多头小猪，再加上原来的三头大猪，实在太忙，准备找人。
    正好有一天，她弟弟来找她，被三少爷碰到，他们一见面很亲热。原来他们在小学念书时是同一班的同学，相处得很好。荞花的弟弟十六岁，比三少爷大一岁，因为他体壮力大，人们就喊他小牯牛。在学校时，三少爷受别人欺负，他会出来帮忙。
    “你就留在我家吧，一来可以帮你姐姐喂喂猪，二来可以一天陪我玩。”小少爷挽着小牯牛的肩说。
    小牯牛高兴的答到，“那当然好，只要你瞧得起我。”
    三少爷就跟老爷死搀活搀的说：“爹！你就让小牯牛来我家做活，并陪我玩玩嘛！小牯牛跟我很好，他在学校帮过我很多忙。”荞花的姨妈也出面跟老爷说。
    这样，老爷就答应下来了。从此，小牯牛就和三少爷结下了不解之缘，时时相伴。
    住进海家后，小少爷就经常邀小牯牛满山遍野的去玩，却苦了他姐姐。
    小牯牛先是教小少爷下扣子猎野鸡。
    他们在野鸡经常出没的山地上掏个小洞，放进些包谷或麦子。然后把用竹片做成的圈，套在洞口边。用麻线结个活扣，栓一根小棍，卡在竹圈上，放进洞里，再把麻线的另一端。拴在旁边折弯有弹力的树枝上。只要野鸡用嘴啄食，就被活扣套住脖子弹起，吊在半空。
    他们搞一次，都下五、六个扣，每一次都有收获。不但套住野鸡，有时也套住野兔，野兔是因为用脚去掏包谷而被套住的。
    他们把套住的野鸡或野兔拎回家时，老爷很高兴，因为这是他很好的下酒菜。
    而后，他们又准备用火药枪上山去打麂子。因为小牯牛的爹也是猎手，所以小牯牛玩猎枪也很在行。
    为了杀伤力大，小牯牛找来些烂铁锅片，用铁锤将其打小，拌在火药里，用小布袋装好，等到山上时，再往枪管里倒火药，用小木棒轻轻按紧就可以打了。
    小牯牛告诉三少爷：“麂子都是在早上，太阳出来或晚上太阳落山时，肯到山洼的豌豆地里吃叶子和豆荚。麂子胆小、机灵。人必须躲得远远的。如果人离豌豆地近了，它是不会来的，好像它能嗅出人的味道。”
    三少爷听了，非常佩服小牯牛。
    一天早上，天刚刚亮，三少爷就和小牯牛扛着一支火药枪，到离鲁龙溪二十多里外的山洼处。他们找到一块豌豆地，就在半山坡的树丛里躲藏起来。
    太阳出山时，突然有一只麂子出现在豌豆地边的树丛边，东张张、西望望，忽隐忽现。他们耐心的等待着。
    隔了一会，这个麂子慢慢的走到豌豆地。
    三少爷说：“我来打吧！”
    小牯牛说；“你没有把握，还是我来。”
    小牯牛瞄准后，扣动扳机，随着枪响，只见麂子歪歪斜斜的走了几步，就倒地了。
    这时三少爷高兴得不得了，和小牯牛爬起就往下跑。他们两人跑到麂子面前，看到麂只肚子和后腿都出血，四脚在动，还没有死。
    他俩个就一个提着一只脚，拖着回家。一路上，个个都夸奖、羡慕他们，竖起老母指说：“你俩小个真不简单！打得着麂子，我们大人都难打得着。”
    在半路上，遇到几个小伙子，就帮他俩把麂子拖到家中。
    海家的人个个夸小牯牛：“本事不小，还能打得着麂子。”小牯牛从此就出了名。
    玩火药枪不够过瘾，三少爷悄悄的把海老爷二十响手枪拿了出来，喊着小牯牛就到一个大山洼里练手脚。
    小牯牛从来没摸过这家伙，拿在手里东望望，西瞧瞧，很兴奋。
    “来！我们俩个比一比，各打三枪，看谁的手准？”说完，三少爷用手指着前面的一堆牛粪。
    “那好，谢谢三少爷！谁先打呢？”小牯牛高兴的问道。
    “我先来!”只见三少爷用右手举起枪，瞄了瞄，就扣动板机，枪一响，三少爷的手被震麻了。赶快把枪递给小牯牛。
    “还是你先来！”
    小牯牛接过枪，用右手握住枪把，掂了掂。他想，三少爷手劲小，没有捂紧枪，因为枪的后坐力大，才把手震麻了。
    他右手举起枪，左手使劲托住右手腕，喵了喵，就开了枪。
    但毕竟第一次打这种枪，思想紧张，没打准。
    三少爷鼓励他，“不要怕，像打麂子一样，好好打！”
    小牯牛听到三少爷的鼓励声，胆子放大了，劲更来了。他使力握紧枪，认真喵了喵，枪一响，牛粪被打中了,他两多高兴。
    小牯牛，又举起枪，瞄准后，稳稳扎扎地开了第三枪，也打中了。
    三少爷这时拍起手，高兴的说：“你太了不起，再练练就是神枪手了!等我当家后，你来当我的保镖。”。
    小牯牛暗中很高兴，他想：三少爷能看得上我，那我给他当了保镖，我就有机会给我姐姐报仇了。
    他就爽快的答应说“那很好，只要三少爷看得上我，我一定保护好你。”趁兴时，小牯牛就教三少爷打了几枪，三少爷已基本会了，两人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