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长安月下》第四卷 庭院深深,深几许第102章

    第102章
    “今年斗丝大会就在淮水湖畔举行吧!”杨冠指着地图上淮南吴山和宝石山的一个海湾岬角,继续分析道:“这里,因为潮汐冲击,泥沙在两个岬角淤积起来,逐渐形成一方沙洲。此后,日积月累,沙洲不断向东,南,北三个方向扩展,终于将吴山与宝石山沙洲连成一片,形成一片冲击平原,把海湾与钱塘江分割开来,原来的海湾变成了一个内湖,现在此处风景优美,水光滟潋。是十分优秀的地理位置。”
    织造大臣与淮南燕家纷纷近前来,顺着杨冠指的方向连连~点头。
    “我还想着通过此处与外海连成一片,建立货运码头,将来大唐丝绸不仅仅河西走廊一处流通之路,咱们还可以从这里开拓出一条海上丝绸路来。如何?”杨冠一脸兴奋,自信满满盯看-着诸位大臣。
    燕氏人员一听这话,脸_顿时笑开了花。
    “海上丝绸之路?”司衙一老头缕着胡须,将脸凑得更近,诧异的查看地图不可思议道。
    “这可是前无古人的创举啊!行不行啊?”老头顿时冒出一句,完全不敢想象。
    杨冠盯看着一众司衙老头皆怅然摇头,一副殚精竭虑的模样,遂笑道:“请问大家走过现在的丝绸路吗?”看一众大臣不置可否,杨冠淡然笑道:“我走过!”
    一边说着,她一边行到人群外,继续道“河西走廊,没错,老祖宗都是沿袭这条通道,一路走来。更是戍兵屯田军事要道。但,因自然条件有限,此道沿途除秦州外,都是黄沙一片,缺水少食都是再正常不过。而出了凉州境地,就是绵绵沙漠瀚海,不确定的沙尘暴防不胜防,有多少商队孤旅淹没在滚滚黄沙之中,你们可知?河西自然条件恶劣,却是它的一个硬伤。”
    “海上行船更有大浪海啸,一招不慎更有被大浪吞噬的危险,吞得连骨头都不剩啊!不可不可!还是走陆路更安全些!”一头银发的卢大人摇头道。
    “但,海路所用的时间会大大缩短啊!诸位有没有想过,假设一对商人从天竺而来,行到长安至少需要半年时间,这样还不算生病整顿耽搁的时间在内。而从天竺到大唐,走水路,最多三个月,三个月啊,诸位,换句话说,半年可进购两趟物资。咱们丝绸销量更会增加一倍。这是多大的商机啊,你们有想过吗?”杨冠落座在李世民身旁,接过他递来的茶盏,一饮而尽。
    “从来没有人尝试过在海上漂流这样久的时间啊!淡水,食物储存都是问题啊!”房玄龄紧皱眉头道。
    杨冠放下青玉盏,大手一挥道:“这些都是可以想办法解决的嘛!都不是问题。诸位,海运一路咱们也可像河西走廊一样,沿途设点,官衙护驾呀!这样即使有险情,也能互相帮助,彼此支撑解决危难嘛!”
    她立即起身,指着地图道:“一路保驾护航,绝对能彰显大唐非凡气度!”
    “几百年的商道走得挺好,如何还要动用朝廷更多经费在这一条不确定的路途上?商队行走陆路多年,有谁会冒这样大的风险在海上漂泊?”房玄龄依然紧皱眉头,怅然摇头,不太赞同。
    “富贵险中求!诸位没听说过吗?世间本没有路,是走的人多了,才成为路的啊!河西走廊在武帝时还是漫漫黄沙,现在怎样呢?”杨冠双手抱臂,环看着诸位大臣反应继续道:“诸位大人,你们要知道,现在大家在做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啊!如若成功,不仅仅大唐经济更上一个台阶,那海上丝绸路更是让大唐子孙受用万万代的伟大创举啊!”
    她站在群臣中间,如同一位鼓动造势者,伸出双臂,说得自己都热血沸腾。
    此时再看群臣表情,虽依然眉头紧皱,却有部分人开始些微点头,似乎明白其中道理。
    “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急不得!大家都下去讨论商议,既然朝廷下定决心大干一场,那咱们就将各种因素都详细商议一番。俗话说,要想成其事,必要利其器。多一些准备总是好的。”
    等着各路朝臣垂首退出两仪殿,杨冠总算舒了口气。趴在几案,敲着桌面以示斟茶。
    “架子不小!”他斟来茶饮,呡笑道:“富贵险中求?如何想到这一说?”
    杨冠拖着腮,悠然喝着茶道:“商场拼的不仅仅是财力和运气,更是胆量与气魄。你始终要相信这个世上,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才是真英雄!”
    李世民撇着嘴,笑看着这个女人一番高谈阔论,而此时,双喜拱手禀告道:“陛下,宇文公子又在殿外候着呢!公子他还是要求见娘娘您!”双喜望着稳坐泰山的杨冠,垂着头,怯怯一句:“要不,奴才还是再劝劝公子回去?”
    杨冠还是头也不抬的缓慢起身道:“事儿也谈完,我就先走了!”提起衣裙,准备往内室走去。
    却一把大手拉住她胳膊道:“躲不是办法。听听他究竟如何想的,也算给出云一个交代不是?而且天天到殿前跪求,让朝臣看见像什么话?”
    杨冠嘟囔着嘴,长叹口气,愤愤一句:“让他去织造司衙,我随后就到!”双喜一听此话,立马笑逐颜开,向殿外传令去。
    而此时,杨冠并没有急着去司衙,反而朝着御花园江南庭走去。行到约定好的婉芳亭,瞧着那燕世道已经在亭中等候多时。焦急踱步的燕世道见着财神贵妃行将而来,立马堆出一张灿烂笑脸,弓腰作揖,甚是规矩。
    “东西呢?”杨冠行到亭中,立马摊开右手,很是理所当然。
    那燕世道连忙将怀中一本册子双手奉上,嬉笑道:“娘娘,这些都是祖上传下来的罕世作品。见过之人也不过一两位而已,再没有其他了!”燕世道垂首禀报道。
    杨冠两眼放光的急迫翻看着册子。如同见到稀世珍宝样,带着满足的笑意。说那册子上究竟是啥稀罕物?其实不过淮南燕家绝版珍藏的织物花样底稿。对于你我这门外汉而言,却只当是如厕废纸一张,但在织物行家手中,却是张张弥足珍贵,而在杨冠手中,却张张都是金山银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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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祖传全在这里了?”杨冠突然关上册子,狐疑的瞧着那燕世道。
    “如何敢欺瞒杨妃娘娘您啊!只求娘娘,今年将那斗丝大会交于臣下,让淮南百姓也赚点小钱!”燕世道跪在凉亭中,连连磕头道。
    “放心,说了让你来,就没有食言的道理呀!燕老先生还是请起吧!”杨冠扶起他来,继续道:“不过,我可有言在先,斗丝不过就是一个噱头,说白了就是引诱商家多下订单而已。切勿将功利看得太重,比赛结果不可人为操纵,坏了名声,乱了秩序大家都捞不到好处。有钱赚才是关键,可懂?”杨冠对这利益熏心的老头子还是不放心。“码头建在那里都是建,不是非你一处,我也觉得闽南那处海角也不错。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燕世道一听这话,心想今年赚钱已经十拿九稳,遂,心满意足磕头行礼,信誓旦旦自不在话下。
    ... ...... .......
    跨入织造司衙已经是黄昏,司衙宫人们都做完手中活路,只剩空空如也的庭院。而那身洁白长衫萧条伫立在庭院中,被惨淡的夕阳照耀得尤为凄凉。
    当蔺佳瞧着杨冠跨入司衙,立马大步跨上前来,带着勉强的笑颜道:“姐姐,可算等着您了!”
    杨冠瞧着那张瘦了一大圈儿的脸颊,甚至有些灰朦的双眼,心中那份怜爱油然而生。但,想着出云出嫁那日凄凉画面,咬紧牙关,冷冷一句:“都成定局,找我还有什么用?”
    “我就想问问出云公主临走前,有说起什么?可有提到我?”蔺佳赶上杨冠紧迫的步伐,追问道。
    “说了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说,重要吗?人都走了,她说什么有那么重要吗?”
    杨冠愤慨的看着那个呆子,甚觉此人真是好笑。当真实存在的人就在眼前,却总是爱答不理,没有珍惜,当那触手可及的幸福飘然远去,现在却追悔莫及。杨冠甚是讨厌这样不干脆的人,现在一切皆无法挽回,却像是幡然醒悟样,要死不活表演给谁看?
    “早干嘛去了?”她愤然一句,行入织布机房。
    “她没托您嘱咐我什么话吗?”蔺佳望着异常忙碌的杨冠,老半天挤出一句话来。
    背对着那个已经让杨冠极度无语的人,她一声叹息道:“她根本不见我,即使见都跟见仇人没区别,我又如何知晓她心里话?缘分已尽,苦苦追问又能结出什么好果呢?不过平添烦恼而已,回去吧!”
    望着蔺佳垂头丧气的背影,杨冠眉头越皱越紧,心中酸涩实难描述。
    我们总是不懂得珍惜眼前人,在未可知的重逢中,我们也以为总会重逢,总会有再相见的那一天,也总会有机会说声对不起,却从没想过每一次的挥手道别,都可能是诀别,而每一声叹息,都可能是人间最后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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