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长安月下》第四卷 庭院深深,深几许第八十七章

    第八十七章
    看着台下所有商客对长安新锦都是纷纷摇头,持否定的态度,织造一干人等心立马提到嗓子眼儿,想着这场比拼,咱们长安织造官府如何应付,又如何收场啊!要知道,新锦代表的可是官方丝品,若输了,大唐丝绸之国的名誉谁人赔得起啊!
    “娘娘,老臣早就说过,此次参赛不可再启用新锦。看看商家的反应,这可如何是好?”房玄龄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几乎双脚跳。
    杨冠伸伸下巴指向台下,悠然一句道:“一味回避问题,是永远解决不了麻烦的。明明是优异先进的东西,如何被假货拖垮!接着看下去!”
    却这时,从后台上来三五个腰圆膀子粗的大汉,三人一组喘着气抬上台两个盛满热水的巨大~水桶。
    那官人沉着微笑道:“大家请看!”说完,将晾在架子上的鹅黄新锦放入桶中。再拿来一根长长的木棍在桶里不-断搅和着。
    这时又见一位老者用木板车推上来一堆看似和那匹鹅黄新锦一模一样的布匹。官人随意捻起一匹,大声道:“这是从商家哪里召回的一小部分所谓“新锦”。诸位,召回的新锦每匹上都留有召回者出处,来自哪家布纺,老板姓名,召回时间,以及诸位爷的印章没错吧!”那官人捻起手中布匹,翻看着卷轴上的签名信息,悠然道:“呵呵!这车却是碎叶城合逻缦丝坊的返回货品!请合逻缦相关商家近前来,确认确认!”
    此时,只见一位金棕卷发,大腹便便的西域客商大步向前,一一确认后,义正言辞道:“没错!正是合逻老爷家!”
    而官家淡然一笑道:“还请商客与在下将丝料放入另一桶中。”说完,两人随意捡出一匹丝料放在热气腾腾的水桶中。
    官人拿来木棍递与商客,令他使劲儿搅动,以示公平。此人卯足了劲儿,卖力一通搅和。那台下看官也是伸长了脖子,看这朝廷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一过半柱香的时间,那西域商人“哎呦!”一声吼,生生看着那匹刚刚还散发珍珠光泽的丝料,消失在温水中,不知去向。只留下织锦花的丝线漂浮在水面。仿佛看见恐怖事件样,不知所措。
    “诸位看官,看见了吧!瀛洲天蚕丝,细腻娇嫩,遇水则收缩,温热之水便能自动化开。此次召回之锦是瀛洲天蚕丝所造,专模仿长安新锦。”官人一边招手示意不服气的商人上台观看,一边将那西南造假之人韦司齐仿冒事件原原本本一并道来。
    讲完一桩经济大案,又将依然躺在第一桶中的长安新锦用木棍挑出,耷拉在晾衣架上,铺展开来,大声道:“诸位,看见了吧!真正的新锦是这样!完好如初!”他说完,立马将波斯纱羅挑入水桶中,继续浸泡。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再将其捞出。
    却说那波斯纱羅,从刚刚还铺展一新的状态,猛地变成皱巴巴一团,如泡菜坛子捻出来的咸菜样。官人将纱羅搭在晾衣架上道:“同样,波斯纱羅也怕水,遇水便萎缩一团,但绝不融化于水。这才是波斯纱羅的特色!”
    话音刚落,场下响起一阵阵雷鸣般的呼声。一众商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大伙儿却是被瀛洲天蚕丝耍了。新锦实在冤屈得很啊!
    “娘娘真是好手段啊!料事如神矣!”此时的房玄龄伸出大拇指,仿佛看见天神样,崇敬满满望着杨冠,不断作揖叩首。“娘娘,原来召开这场斗丝大会真正目的,是为新锦沉冤昭雪啊!”
    “也不全是,一来将真相大白天下,二来将天下好丝汇聚一堂,便于大家借鉴和学习;三来......”杨冠望着台下获胜的司衙官员个个笑逐颜开,却神秘一笑,将下面的话给吞了回去。
    还在洗耳恭听的房玄龄有些意犹未尽,不解的问:“三来,是为何呀?”
    杨冠却扬起下巴,傲娇一句道:“到时便知!”说完,牵着笑颜如花阿采的手,心满意足的离开“花满楼”,起驾回宫。
    房玄龄望着车撵回宫的背影,笑着摇头道:“这大唐外有皇帝陛下定国安邦,内有皇后娘娘维护宫廷秩序,再来个财神杨妃为国家挣无数金山银山,这三人,还真是配合默契也!大唐想不繁荣都难啊!”
    拖着疲乏的脚步,回到织造司衙。待在内室里,遥望司官曾经做过的软垫,杨冠鼻子一阵酸楚。“司官,看!事情都解决了,我都解决了。却不能换回你来,又有何意义?”她走到晾衣架前,抚弄明日还有重大作用的素人衫,幽幽一句:“司官,如若在天之灵,请保佑大唐吧!”杨冠望着衣衫,一滴泪珠不觉滚落。
    “吱嘎”木门开启,却是颦儿从院外怯怯行来。踟蹰片刻,还是深吸口气,行到杨冠跟前道:“娘娘,有一事,埋在奴婢心中整日心惊肉跳,寝食难安。不知当不当讲?”
    杨冠偷偷拭干泪水,坐在榻中,道:“讲吧!”
    颦儿跪在地上,凑拢来,轻声耳语道:“娘娘,奴婢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小兰与琴琴怕是没几日可活了!”说完,那恐惧无助的泪珠夺眶而出。
    杨冠一听这话,瞪着大眼惊恐问道:“何出此言?发生何事?”
    颦儿环顾四周,再凑近杨冠耳边细细道来。却说韦妃怀孕三月有余,按照规矩,应是宫中织造宫人为有孕在身的妃嫔量体裁衣的日子。而小兰与琴琴昨日兴致匆匆领命到毓簌殿韦妃处,专为韦妃量体尺寸的。却还未靠近韦妃量体,那韦妃口口声声,一再嘱咐休要触碰肚子。两小丫头也是连连点头示意,一定要小心行事。但,在量到肚腹之时,小兰无意触碰,本应该好好隆起的肚子如一个小包裹微微向下垮落......
    颦儿睁大无限恐惧的眼,继续说道:“韦妃娘娘当时就把两小丫头留在殿中,直到深夜才回来。奴婢甚觉这两孩子太贪玩,就准备教训教训,却两孩子只是哭哭啼啼,问了老半天,才发现两人手脚上全是针眼儿。如若不是忌惮司衙无缘无故少了两个手艺宫人,宫中自然会立案查找,韦娘娘怕是永不放回两孩子的。”颦儿一边抽泣一边说道:“后来半夜才逼琴琴说出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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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可还有人知道?”杨冠紧皱眉头,抓住颦儿的胳膊问道。
    颦儿只是郑重其事的摇着头,道:“奴婢甚觉此事太大,不敢讲与杨妃娘娘以外的人,只求娘娘护住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她们都是受尽苦难的小姑娘啊!奴婢就是看着那两孩子可怜,才将这个讨喜的活路交于她两,想着韦妃心情舒畅,定会打赏她们。却怎知是反而自己害了她们啊!娘娘救救大家吧!”颦儿说完,趴在地上磕起响头。
    杨冠缓缓起身,在室内左右踱着步,思量许久道:“御用司衙不可再呆。明日,让她们和一般大的小宫女先去房大人处报道。记住,人要多些!就说,就说,是被杨妃娘娘训了话,对她们工作甚是不满意,因此领一众小丫头到官府司衙去学习改造一段时日!”
    ... .....
    颦儿两眼放出希望之光,含泪带笑的连连磕头致谢。
    站在空荡荡房中,杨冠不觉打了个冷颤。如若这韦妃真是谎话连篇,那究竟是何动机呢?是为摇摇欲坠的韦家人挣得苟延残喘的时间,还是为自己挣得宫中妃位以免失宠,又或者两者皆有之?但,此事不是永远都能行骗的谎话啊!终有一日是要临盆的,那到时,哪里找个孩子来顶替?如若瞒天过海,找到一个替身,那可是混乱皇家血统的欺君大罪!不仅仅韦家人跟着满门抄斩,自己也将千刀万剐啊!但如若她没打算“生下”这个孩子,那又将演出怎样的大戏呢?
    杨冠越想背脊越发凉。思量这个女人,如何会有滔天的胆子,敢在李世民眼皮底下瞒天过海?料定她会死得很惨!杨冠哀叹着摇头道。
    行到甘露殿,撩开橘红纱帐,影影绰绰看见一位御医官跪在几案前,细声汇报着工作。侧耳听去,御医答道:“陛下英明!”只这句,再无其他。
    而里头人似乎听见些许动静,沉沉一声:“偷听之人,出来吧!”
    却这一声,杨冠倒心一阵猛跳。撇着嘴,心有不甘的想:此人还真是洞察秋毫,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怯怯行进内殿,却看见他带着沉着的笑意,伸出手道:“这个时辰来得正好!过来!”
    自然而然牵着他的手,落座在软垫中,杨冠深感莫名。
    “王御医,号脉吧!”他将杨冠的手伸到几案上,再扯来一张金灿丝绢盖在她纤细手腕儿,带着神秘笑容吩咐道。
    杨冠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莫名看着他究竟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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