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长安月下》第四卷 庭院深深，深几许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白月光下，一壶清酒，一身萧瑟。青荷绫罗被晚风吹拂，发丝零乱飞扬。站在南海池高处，提起一壶大口畅饮，奈何无论自己饮下多少，却还是清醒。
    池中莲叶田田，送来沁人心脾的荷香，就着一壶清香入鼻，怎能喝醉？憋闷在心的人，想要大叫出声，发泄胸中悲愤，却顾虑重重，无奈换成苦酒倒灌。
    “娘娘，你在这里啊！”灵芝急急唤住还站在大石上的杨冠，几欲上前拉住偏偏倒倒，看着都危险的醉酒~之人。
    斜斜歪歪缓缓转过身来，却见着李世民立于大石下，伸出手，一脸严肃责备。“我就是想吹吹风。”她如犯错的小孩，-低头解释道。
    “下来！醉酒站那么高，就不怕掉下去？”他一把抱起她，带着深沉，极富有磁性的声线。
    没有训斥，没有责备。只是就这样温暖大手牵着冰凉小手，一路慢慢行来，无声无语。杨冠盯着领自己回家的背影，大颗大颗的泪珠流淌而下。
    “这是喝了多少？酒气这般重？”他一遍一遍用温暖的帕子擦着她的脸，又紧皱眉头，再盖好被褥。“灵芝，去煮些醒酒汤来！”
    杨冠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看见灵芝端着水盆小跑出房门。她猛然坐起，一把圈住男人的颈，死死不愿放开。
    “怎么每次醉酒就这般表现？还好都是我撞见，若是别人还不吃亏去？”他笑意甚浓，大手抚摸着她柔顺发丝，柔情尽显。
    她侧过脸来，与他四目相对，挪挪身子靠得更近些，拿绯红的额轻轻扫过他的脸颊，鼻尖贴近鼻尖，伸出已经滚烫的唇掠过他柔软的唇，如蜻蜓点水。轻声一句：“喜欢吗？”再看此时的他，弯成弧线的眼眸，闪烁着橘红的烛光，甚是好看。他继续靠近些，今晚显得格外璀璨的双眼扫过她的脸庞，眼睑，最终寻到那樱粉的唇，强而有力的紧紧贴住，含在口中。
    杨冠很惊讶，这个吻怎么会有初吻的悸动，连心脏都快跳出的紧张？我们不是连孩子都生了吗？怎会这样？
    修长手指掠过肩背，寻到束腰缎带，轻轻勾住纽结，一瞬勾起，绣着青莲的腰带自然滚落而下，懒懒耷拉在主人手中。大手瞬间撩开青荷外挂，绫罗散落一地，露出主人肩甲，雪白而又温润。
    “几月努力没有白废，看着柔和不少！”极其富有磁性的嗓音，低低沉沉耳语，让杨冠更加迷醉其中。温暖柔软的唇轻抚在肩甲，顿时如触动敏感的神经，杨冠戏谑侧过肩甲，双手捧起他的脸，浅笑道：“答应我了？”
    “什么？”继续寻访颈项，手臂的人，迷离一句。
    “唐书，你答应了？”娇柔细声一句，哪知还未进入正题的唇顿时停在耳垂处，沉默，许久........
    “这是你的圈套吗？”他微微撑起身来，坐在床沿，有些怅然若失的愤愤。
    “我一辈子没求过你什么，只这一个请求，难道就不能满足我这个小小心愿吗？”撑起只剩浅青裹胸的身体，皱着眉头，带着满满期许的眸光盯着眼前人。她多想告诉他，只要他一个点头，就能从此欢喜一处，管你三宫六院，管你七十二嫔妃。今后都要让你明白，至始至终你都属于我杨冠一人，再多女子不过过眼云烟。只要一个轻轻的点头，今晚，不，以后每晚我都属于你，你也属于我。定要让你明白，我到底有多爱你。你可想好？
    “别想太多。太医说了，不能忧思过甚。睡吧！”把她放倒榻上，轻轻按压好被子，杨冠不可思议看着他一系列结束动作。轻抚额前一缕青丝，却被她一手打来，挡住他几欲抚弄的手指，满眼悲愤惆怅。猛然转过身，背对着他，不再言语。
    就这般沉默无言，许久，杨冠感觉到深深塌陷的被褥渐渐隆起，木门“吱嘎”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她知道自己还是失败了，在这个男人眼中，自己到底算什么？分量几何？她开始怀疑他，更怀疑自己。
    水车推动踏板，自动纺织。机器开始脱离人力，做些简单单纯的工作。杨冠站在织机旁，双手抱臂，得意洋洋看那辛苦多日干出的劳动成果，甚是感叹，还是人最聪明啊。
    “机器做出简单花样，应该可行。到时实验成功，就可全国范围推广使用。”杨冠全神贯注只在织布机上，猛然发现自己说得有欠考虑，遂挤出笑颜，对金在元道：“呵呵，当然大家一起用，一起推广！”
    金在元似乎很是满意这样的回答，迷魅一笑，甩袖转身说道：“来讨论讨论花样吧！”从袖口拿出一卷画稿递与杨冠。
    “高丽用新罗丝，你们有长安丝，织出这些花样，应该很受欢迎。”他自信满满，胸有成竹笑道。
    杨冠随意翻看画稿，一张比一张精美。有洛阳盛世牡丹，有艳红似火的石榴花，还有清新淡雅的风荷。张张精致描绘，栩栩如生。
    “这些都是从何而来？以前都没见过这些脱俗的花样！”满眼惊喜的杨冠还在不断翻看。
    “那当然！宫廷画师只知闭门造车，哪里会有我云游四海来得洒脱！”金世子捡出一张铺展开来：“你猜，这是什么？”侧颜看着笑颜如花的杨冠，带着一种特别的神采。
    “你说这些是你画的？想不到，你还会这些本事！”杨冠完全沉浸在花的世界，满眼都只有如仙境美轮美奂的花朵。却看这一副，摇摇头：“是什么？”
    “碧落花！”他轻柔一句，看看眼前人，再看看画。
    杨冠盯眼瞧着这般稀奇的花，感叹道：“原来这就是高丽的珍宝，碧落花！就长这样？”
    “碧落花有个含义，你可知？”世子扯过画纸，神秘兮兮问道。“我站在天涯，期盼你的到来！”他盯看着她，意味深长。
    · ····求鲜花·· ······
    这句脱口而出，杨冠似有些莫名颤动，木然看着他，不知这句是说花还是说谁？只一瞬，淡然一笑道：“盼谁？还有金世子求之不得之人？”连忙转过身，继续转移话题。
    “世子，这些花样都给大唐？难道世子还留下更好的，在自己手中？”杨冠谨慎又狐疑的望着他。
    “倾囊而出了！”他背过双手，洒脱一句。
    杨冠有些不解，为何都全部交出？难道就不怕今年大唐把高丽丝绸更是踩在脚底？“那怎么行？既然我承若要还个大买卖与高丽，如何还倒让世子奉献更多的道理？”杨冠一脸不悦的几欲把画稿塞在他怀中。他却只是低头浅笑，将画稿放于几案。
    杨冠看着那堆可人儿的花样，实在不忍就此放弃如此好的创意和商机，又一念头闪现：“不如到时所赚，大唐分一半与高丽！”一副坚定恳切表情，不容置疑。
    ... ......
    “那好啊！如若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夫子能答应自然皆大欢喜！”金在元潇洒挥动手臂，匆匆行走在晚霞中。
    握着一叠图文花样，杨冠漠然望着消失在橘红光芒中的身影，扬起嘴角，摇着头感叹道：“还说还笔大买卖，恐怕十笔大买卖也还不清这人情啊！这小子人不错，还挺大公无私！”翻动着画稿，继续走进织布间，与司衙官开始探讨研究。
    从流水纺车到织出新锦，不知不觉时间又走到初冬时节。杨冠怀抱着新造出的锦缎，匆匆行到两仪殿，几欲展示给监管丝造的各位辅臣观看成果。以便开年朝廷加大力度投入生产。
    铺满几案的新锦缎，一桌子的明黄小雏菊图案，跃然眼前。丝造大臣纷纷围上前来，一边缕缕胡须，一边不忘溜须拍马，啧啧称奇。
    “这难道真是水车纺出的丝锦？”房玄龄连连摇头，不敢置信。
    杨冠心虚般转眼瞧瞧坐于龙椅中人，却换来一个肯定的点头，一个鼓励的微笑。杨冠咬着嘴唇，像个员工在与诸位股东汇报工作一般，甚是不自信。“现在还是初级阶段，只能纺出简单图案，等以后机器进一步改进，定还能织出更繁花的样式。不过，已经大大减少人力开销，效率也极大提高。我看，明年这蜀锦，汨罗锦可能要受冷落了！”
    又是一阵惊呼，环顾一众大臣表情，杨冠明白这个丝锦算是通过审核了。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啊！杨妃娘娘难道是织女降世，来造福大唐的？真乃大唐之福将也！”房玄龄似乎有些激动，说得些许夸张。
    “不过，我还有一事请求！”杨冠转过身来，盯着台上的太宗，有些忐忑，更有些坚定的眼神。
    但此话一出，立马引起诸位大臣的一致反对。这究竟所谓何事？而听完这个请求，太宗又为何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