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是天使吗》第四章 痛苦

    刀光仿若流星，来的快，去的也快！
    那粒可怜的豌豆就在这刀光中化为齑粉。
    什么刀竟然有这么强的威力？
    西瓜刀……？
    拿着西瓜刀的人是小霞，此时她的表情已经不是那胸大无脑的样子。
    她的眼光如鹰一般锐利。
    卡珊却没有了之前的自信：“山德呢？”
    小霞惊讶地摇摇头：“我没看见他呀，他现在好么？”
    李明俊冷冷地说：“那个叫山德的人是小霞你的敌人吧？”
    小霞点点头：“他很厉害的！”
    李明俊完全无语：“你和你的敌人关系很好么？竟然这样嘘寒问暖的？”
    小霞笑着说：“他毕竟是我认识的人，妈妈说，对认识的人要关心。”
    算了，李明俊决定以后再也不和她争论这种常识性问题。
    和白痴争论，只能显得自己更白痴！
    卡珊已经有些慌了，计划出了问题？山德那个家伙不在，自己一个人肯定不是小霞的对手。
    不！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实力一定会打折的，或许有机会立头功也说不定呢。
    偷袭！
    卡珊这次没有用豌豆做子弹，而是把自己当成了子弹，飞快地向小霞冲去！
    小霞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只顾着说话，身体已经被卡珊狠狠地撞上。
    卡珊的动作非常快，就在力量刚刚消失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抓向小霞的伤口。
    卡珊的经验非常丰富，她知道怎么样彻底地击垮一个敌人。只要对方有一点破绽被她抓住，她就会利用到底，直到对方倒下。
    这算不上光彩，却是十分实用的杀人艺术。
    绷带已经在卡珊手中。
    冷笑如霜。此时的卡珊如同杀神一般存在。
    李明俊在一旁已经看的傻了。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卡珊把绷带抓在了手中。
    他想冲过去，但是他不敢。并不是李明俊有多懦弱，见识到卡珊实力的人类都不会贸然地冲过去送死。
    卡珊的双手突然死死地按住小霞的肩膀，用嘴咬住小霞的绷带。
    那是带血的绷带，小霞的伤根本还没有一点治愈。
    卡珊的眼睛因为接触到鲜血而显得异常兴奋，她狠狠地一甩头，将那绷带从小霞的身体上硬生生要下来。
    鲜血如雾般喷出来！
    李明俊偏向小霞的那半边脸已经被鲜血沥遍。
    “啊！”
    如此凄惨的声音，李明俊似乎没有听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
    小霞却再也站不住，剧烈的疼痛让她委顿下去。
    但是她却没有坐在地上，卡珊不会给她片刻喘息的机会。
    这个冷酷的天使似乎是嗜血的，不停地咬向小霞的伤口，那本就非常严重的伤口此时已经惨不忍睹。
    抓住一个弱点，就要利用到底，这就是卡珊的作风。
    小霞的惨叫声破空而来，李明俊却像真的没有听到一样。他像是被施了法术，木头一样站着不动。
    怎么办？
    这三个字猛地出现在李明俊的脑海里。
    笑了，李明俊笑了。
    “我竟然也会有大脑短路的时候。无论是什么样的难题都不会打倒我。”
    他自言自语。
    自信油然而生。
    那些传说中的柳暗花明和绝地反击，岂非都是从这种绝望的境地中开始的？
    “人类啊，我是人类。”
    “我没有那样敏捷的身手，那样迅速的移动，那样威猛的力量。”
    “没错，这些我都没有。”
    “就像人类不可能比猎豹跑得快，不可能比熊更有力量一样，但是人类还是成为了地球的主宰。”
    “因为人类的生存靠的是智慧，靠的是毅力，靠的是彼此之间的相互信任和帮助！”
    李明俊突然间大吼：“开什么玩笑！我可是人类啊！”
    卡珊一愣：“你这个可怜懦弱的下界种在乱吼什么？”
    “欺负她你觉得很有趣么？”李明俊淡淡地说。
    卡珊笑了：“总比被欺负有趣得多。”
    李明俊伸出双手：“你看我用这双手，能不能战胜你？”
    卡珊又是一愣：“你这也是……冷笑话？”
    “不！我从不会说笑话。我打赌你不可能战胜我。”李明俊的话异常自信。
    说话的时候，他死死地盯住自己的双手，完全不把卡珊放在眼里。
    “人类不仅力量渺小，脑袋也不灵光。你老老实实地装木头不就好了？”
    “正因为是人类。”李明俊低着的头猛地抬起，“才不可能装木头，才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同伴被那样欺负！”
    “同伴？”卡珊说话的时候，已经欺近李明俊。
    好快的身形！
    卡珊和李明俊的鼻尖已经抵在一起，李明俊能闻到她鲜血的气味。
    那是小霞的血，至少她现在不用再被折磨了，可是一会有会怎么样呢？
    “为了同伴，你可以为了同伴而甘心受折磨吗？”卡珊的声音有些沙哑。
    “当然。”
    “开玩笑，你可知道那是什么样痛苦的折磨吗？”卡珊气急败坏。
    “人类就是这样，如果不能相互帮助，人类早就不存在了。”李明俊的回答很干脆。
    卡珊猛地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站定看着李明俊：“好，我现在就把她身上的痛苦完全转嫁到你身上，看看你的骨头是不是真的那么硬。”
    李明俊笑笑：“我求之不得。只是，痛苦是自己的事情，怎么可能转移？”
    卡珊浸满鲜血的双唇呈现出魅惑的形状。
    她看了看地上委顿着的小霞，又看了看李明俊。
    “我很好奇，人类究竟是怎样的生物？”卡珊显然是在问，但是又好像她不需要答案，因为她的语气是如此的强硬，就像刽子手在行刑之前把犯人的头狠狠地压下去一样。
    可惜，李明俊并不是犯人，他的骨头也硬得很。
    “人类，就是你眼前站立着的生物。他没有天使的能力，也没有翅膀。但是他们知道怎么样相互帮助，相互合作地生活下去。”李明俊竟然能连贯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本应该颤抖的，因为那是你想象不到的痛苦。”卡珊说。
    “哦？”
    “但是现在不必了，因为你已经没有那个时间。”
    卡珊从身上拿出一块石头。
    普普通通的石头，拳头大小，李明俊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卡珊猛地把石头抛在半空，口中念念有词。
    那石头竟然就那样悬在半空！
    牛顿在的话，一定会惊讶地昏过去！
    石头开始不停地旋转起来，然后，石头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好像是石头的外壳开始脱落。
    五彩的光华就在同时从石头中闪耀出来，铺满整个房间。
    卡珊呼喝一声：“痛苦，转移！”
    李明俊的心好像突然间忘记了如何跳动。
    痛苦突如其来，毫无征兆！
    他的眼球已经凸出来，血丝布满整颗眼球。
    李明俊的双拳死死地攥住。
    青筋跳起，痛苦拨弄着的琴弦一般跳动。
    不！绝对不能后退一步！
    他本能地想要蹲下来，想要大声地喊出来。
    他甚至应该昏过去的。
    可是他对自己说：“我要站住，要站住，要站住！”
    “这就是……小霞刚才一直在承受着的痛苦啊。太好了，现在我为她承受了，她一定会好受的多。”李明俊挤出一个笑脸。
    卡珊的脸像一个紫茄子，她做梦也想不到，人类竟然能坚毅到这个程度。
    “痛苦竟然可以转移，真是有趣的事呢。”李明俊竟然可以说笑。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正在承担着怎样的疼痛。
    他说的这些话，或许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倒下去。
    卡珊舔了舔浸满鲜血的嘴唇：“我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这就来解决掉你的痛苦。”
    “如何解决？”李明俊明知故问。
    “杀掉你，你比那个长着翅膀的天使更让人火大！”
    卡珊的拳头已到，李明俊的鼻子在那样强烈的拳风面前竟然倒了下去！
    然而风过去，拳头却没到。
    一只手，已经牢牢抓住来势凶猛的拳头！
    小霞？
    不！这是男人的手。
    而且……这个男人，竟然也是有翅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