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明之痞子王爷》第42章 仇家路窄

    北平城永安宫
    此时已经是月上西头，冬夜里，月明星稀，从永安宫内就可以透过窗棂看到渐渐变为月牙的月儿，宫外不时有太监来回走动，他们走路的姿势因为冬夜的寒冷变的有些微微颤抖。■>
    胡柳明此时正站在永安宫门外等待朱老四的召见，永安宫内朱老四将刚刚批阅好的奏折放到一边，身边的王狗儿细心的整理着主子批阅过的奏折。
    作为一个老奴，他自然明白主子的脾性，更知道在主子批阅奏折的时候不要去打扰，要知道朱老四是一个勤奋的皇帝，可以说是事必躬亲，所以当他在处理国家事务的时候当然不喜欢别人来打搅他的思维。
    但不想被打扰并不是说他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一切，桌案上的龙烛的灯芯忽然噼啪的作响，烛光瞬间变的有些暗淡。
    “老奴替您换下龙烛！”王狗儿恰到好处的说道。
    朱老四轻恩了一声道：“贺兰怎么样了？”这话问的当然是贺兰郡主朱思甜。
    “有主子的庇佑郡主安康无碍！”王狗儿手中拿着龙烛用火折子点燃微笑向朱老四道。
    “那孩子从小就得喘证，真是苦了她了”朱老四温言道，这其中自然夹杂着对贺兰郡主的疼惜之情。
    “老奴已经将消息告知延禧宫的人，想来王贵妃娘娘此时正在念佛呢！”王狗儿说着淡淡的笑着。
    “你呀！还真是一只老狗，知道闻味！”朱老四将奏折朱批好递给王狗儿微笑说道。
    王狗儿没有回话，永安宫内瞬间传出让人有些牙酸的公鸭嗓的笑声。
    “说到郡主，老奴倒是忘了，太医院正使还在门外复旨，圣上您看？已经亥时了！”笑声忽然中断王狗儿仿佛忽然想到正在永安宫外等候的胡太医对朱老四道。
    也许是批阅奏章有些乏了，朱老四双手向前伸直，舒服的呼出一口气对王狗儿道：“传他进来！”
    “是！”王狗儿答应一声接过朱老四递来的奏折摆好后向永安宫外走去。
    ...........
    “臣胡柳明拜见吾皇万岁.......”
    “爱卿请起！”朱老四端坐书案之前道。
    胡太医谢恩后规规矩矩的站在朱老四身前，低着头不发一语。
    “贺兰那丫头的病多亏胡爱卿，朕会重重有赏！”朱老四微笑点头对胡太医道。
    朱老四话音刚落，只见胡太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磕头说道：“臣不敢独功劳，只是有一名叫墨海的青年一日之内连救俩次贺兰郡主，请陛下恕臣无能之罪”
    “墨海？”朱老四用手整理着发冠下的头发思索着。他觉得这个名字如此熟悉。
    片刻，他忽然想起皇太孙朱瞻基在傍晚时分进宫请安，爷孙俩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朱瞻基曾经说过英国公张辅已经找到周新的后人名叫墨海的青年。
    周新的事刺痛着这位已入不惑之年的皇帝，他的内心对周新一直怀有一种愧疚之心，在封建时代某个人让皇帝感到心中对他有愧这显然是一种荣幸和尊荣，所以这么多年来朱老四一直暗中让锦衣卫查到那个从小就一直跟在周新身旁的哑巴男孩，既然人已经死了，自然不能让后人寒心。
    “贺兰已无大碍，爱卿便是无罪，起来回话！”朱老四温和说道。
    “是！”胡太医的心仿佛鲜花盛开一样高兴，这一次他终于没有因为贺兰郡主的事情受圣上的责罚，内心深处对于墨海忽然有一种感激之情。
    “爱卿将庆王府的事情予朕细细讲来！”朱老四饶有兴致的说道，似乎因为贺兰郡主无碍，没有了王贵妃的哭闹，他心中繁杂的情绪也渐渐云开雾散，所以心情也好了许多。
    当下胡太医便把庆王府内的所见所闻细细讲述的一遍，末了自然也不忘往自己脸上贴贴金。
    “圣上，墨海此人虽不过弱冠，但终究还是人才难得..........”胡太医对朱老四躬身说道。
    朱老四感到非常神奇，一天之内出现俩个名叫墨海的人，让朱老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喘证是不治之症，这在大明百姓人尽皆知的事情，就连太医院的太医一听到贺兰的喘证都像遇到瘟神一般避之不及，要知道治不好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朱老四一生戎马治国安邦杀伐决断从来都不含糊。
    也不由得太医院的太医各个噤若寒蝉，那是因为五年前因为贺兰郡主喘证发作昏迷了半个月都未得苏醒，朱老四一怒之下将当值太医革职查问，家人流放三千里，这自然给太医院的太医蒙上了一层阴影。
    “此事以后再议，爱卿辛苦，朕必会重赏！”朱老四抬眼望了一眼窗棂外的月牙对胡太医道。
    “是！微臣告退！”胡太医跪拜应声道，随即躬身退出永安宫。
    宫门关闭吱呀的声音回荡在朱老四的耳旁，对于墨海朱老四忽然来了兴致般对王狗儿道：“明日宣英国公张辅进宫赐宴！传旨礼部尚书、吏部尚书对于周供后人奉上一事拟个条陈上来。”
    “诺！”王狗儿应了一声微笑道：“主子宽仁，周大人在天之灵也会感激涕零！”
    “行了行了！朕虽身为天子，天下万民的主君，但那件事终归是朕的错。”朱老四听着王狗儿恭维的话语有些厌烦道。
    王狗儿没有再说话，那是因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任何人都不可能说皇帝有错，有错的只有臣子。所以当王狗儿听到朱老四说自己有错的时候，鼻子微酸。
    “那是主子受奸佞小人蒙蔽，主子何错之有？”王狗儿跪地瞬间哭的那是一个泪流满面跪在朱老四面前委屈说道。
    “犟嘴的狗儿！起来吧！”朱老四听闻王狗儿如此说微微一笑道。
    王狗儿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起身继续整理批阅好的奏折，在他看来朱老四是一个圣明君主，自然要比什么秦皇汉武高大上的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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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平城花乡坊外
    站在花乡坊门口向着远处张望德墨海，眼角余光忽然感到一个人影闪过，下一刻便进入到了庆王府的马车当中，当墨海想要走进马车的时候，远处身着五城兵马司官服的官差们向花乡坊气势汹汹的扑了过来，便是一个呼吸的功夫就已经将花乡坊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妈的今天扫兴的很！”庆王世子的心情接连受到俩次打击变的有些恼怒，醉星楼在朱瞻圻面前已经丢了面子，花乡坊又是定国公让自己的面子再度折损，忍无可忍的庆王世子望着眼前排列整齐的五城兵马司的官兵们仿佛忽然找到了宣泄的对象般大声嚷嚷道。
    此次带队的便是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大人，他早已经看到人影闪到印有庆王府标记的马车中，内心变的有些发苦，千面大盗最近半年内作案千起，偷什么不好，每一个案件都与皇亲贵气相关联。
    结果顺天府尹一纸奏折递了上去，言之凿凿五城兵马司失察、失职之罪，就是因此指挥使大人罢官丢职，一时间指挥使成了烫手的山芋，有关系的人纷纷调走，只留他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苦苦支撑。
    此时的副指挥使浑身上下臭汗味十足，这是因为汉王世子朱瞻圻刚刚就已经将他骂了个狗血喷头，无奈的他只得连夜带人围堵，但围堵是围堵成功了，那大盗却闪身入了庆王府的马车。副指挥使大人内心早已经将那盗贼恨的牙根痒痒，恨不能一举擒拿。
    可是谁让这是北平城？皇亲国戚一抓一大把的地方。
    想到此，副指挥使大人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苦着脸硬着头皮走到了庆王世子身前拱手一礼道：“世子爷赎罪！小的也是奉旨办案缉拿千面大盗，还请世子爷行个方便”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办你的案子，我他妈行什么方便？有案子赶紧去查，别他妈扫爷的兴致！”世子爷对副指挥使大人大声呵斥道，口水如暴风雨般倾泻到副指挥使大人的脸上。
    副指挥使大人抹了一下脸将世子爷的口水和汗水擦了擦踏前一步继续赔笑道：“此事关乎五城兵马司的颜面，请世子爷准许下臣查一下贵王府的马车”他不卑不亢的说着，心中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综管你是皇亲贵气本来这个官就不保我就算不要头上乌纱也要触了你的逆鳞。
    “什么？”世子爷一听要查庆王府的马车瞬间暴跳如雷，他并不是一个蠢人，虽然马车没有什么，但如若兵马司查庆王府马车一旦传出去，影响先不说，不管查出什么结果圣上怎么看？
    站在庆王世子身旁的墨海一直默不作声，对于千面大盗他也是略有耳闻，但从副指挥使大人开口说话的那个瞬间墨海总觉得这声音十分熟悉，但指挥使一直站在宫灯外的阴影下容貌看的并不是很清楚，他心中狐疑自己并没有和五城兵马司的人有任何来往，但这声音似乎似乎......
    当指挥使大人踏前一步，宫灯下显现出一位中年汉子的面容，那个面容让墨海的眼眸瞬间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寒芒，这个人很熟悉，再熟悉不过！往日的锦衣卫千户德靖，只见此时的他乌纱歪斜满身臭汗仿佛一个刚刚吃了败仗的将军。
    刺杀冯青夫妇是纪纲秘密指示，但墨海知道德靖被清除出锦衣卫下落不知所踪想来已经改名换姓，因为做过锦衣卫的人都必须隐藏自己的身份，不知为何他会躲过朱老四对于纪纲党羽的铲除，但在墨海看来德靖已经成为一个死人，杀然儿父母就是和墨海有血海深仇。
    那一刻他仿佛听到然儿因为害怕儿哭泣的声音，声音不断的回荡在墨海的耳旁，他的眸子越加的寒冷，死死的盯着正在不断经受着庆王世子口水的德靖。
    德靖现在改名韩仁，韩仁没有注意到庆王世子墨海的异样，只是一个劲的向庆王世子赔不是。
    墨海早已经看到有个身影闪身入了庆王府的马车，他明白如若德靖强行下手自然庆王府人单力薄必然会吃亏，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仇恨让墨海的脑子没那么清醒。试问任谁在十几年后再次见到仇家会保持一种客观理性的清醒？
    然儿父母倒在血泊中的身影恍如昨日，墨海的心在痛........
    韩仁对身后的几个亲兵使了一个眼色，自然要强行搜查庆王府马车为自己的乌纱帽增光添彩。
    这一刻，花乡坊门前变的十分嘈杂，楼内的人都纷纷的探出头来看个究竟，此时的庆王世子已经愤怒到的极点，但他就好像秀才遇到兵任你破口大骂嗷嗷几嗓子能够在兵痞子面前占到几个便宜？
    情急之下，墨海的身影犹如秋风中的叶子般轻飘飘的来到了庆王府马车前大声对周围的五城兵马司大喊道：“郡主大病初愈谁敢惊驾！”墨海当然要给德靖小鞋穿，不但要给德靖小鞋穿还要让这位走上黄泉之路，所以他自然不可能让德靖搜查庆王府的马车。
    墨海这一声喊，倒让周围的五城兵马司的官兵迟疑不前，他们清楚贺兰郡主在圣上面前极为受宠，如若有个闪失自己一家老小都没好果子吃。
    ”你又是什么人竟敢违抗圣旨？“韩仁见兵丁停滞不前对墨海大声道，他知道此时势成骑虎，就算是得罪庆王府也要讲千面大盗索拿。
    ”不要听他的话，马车内必然是千面大盗，就算是郡主也是假扮的！快！擒拿千面大盗官升一级！“韩仁大声道。
    这一声喊有了几分起色，升官发财的机会面前必定会有人行险而行，随即在韩仁的几个亲兵带领之下一拥而上，之后的亲兵都已蜂拥而至，瞬间庆王世子怒吼的声音被兵丁们的呐喊声所淹没。
    瞬间，就只是一个瞬间，身先士卒的韩仁的亲兵各个都已经摔倒在地，每一个人都发出呜呜的痛苦呻吟，没有人看清楚墨海是怎么出手的。
    ”好！打的好！打死这群没王法的狗日的“庆王世子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墨海的功夫如此之高，本就有些慌乱的心神忽而变的喜笑颜开对兵丁们大喊道。
    ”打，使劲打！“庆王世子口中说着身体也随之张牙舞爪起来。
    ”此人是千面大盗同伙一并缉拿！“韩仁眼见情势不对，但缉拿千面大盗时机如此之好他当然不愿意放弃，随即便身先士卒的怂恿兵丁上前。
    如流水般，兵丁将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墨海艰难的守着马车前不让任何人接近的他满脸大汗，衣衫已经湿透，在这寒冷的冬夜只有他那双散发寒芒的眼眸不断的盯着不断怂恿兵丁的韩仁也就是与他血海深仇的德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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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