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嫁给了死敌》第8章 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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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队帮相府打理花草的工匠有男有女,男人负责外院,女子则进到后院,全都手提工具木箱,在远处向君慈行礼后,分散开来,各司其职。
    其中有位温雅端庄、发饰简单朴素的花匠慢慢走到凉亭边,纵使身穿方便做活的灰色麻衣,气度却好似世家千金小姐。她蹲下身,纤纤细手侍弄摆放在阴凉处的几盆兰花。
    午后日光耀眼,君慈也有意支开小芷,便道:“小芷,天太热了,帮我拿碗冰酥山吧。花匠们肯定会渴,给他们准备绿豆汤好不好?”
    小芷道了声是便向厨房那边走去。
    待她拐过院墙,看不见影子后,院中便只剩下君慈与一干花匠们。
    谢霜没提过给她身边添几个侍女的事,她本身喜静,也不喜欢身边有太多人,再说周围的人越多,她做事便越麻烦,是以成婚几日,仍是只有小芷一人服侍左右。
    君慈百无聊赖地从摇椅上起身,凑到精心侍弄兰花的花匠跟前,撑着头问:“这是什么花呀?”
    身穿花匠温婉一笑,颔首道:“夫人,这是兰花的一种,寒兰。这种花极为耐寒,若是照顾得当,可以在寒冬腊月开放。”
    她手下的寒兰淡黄绿色的花瓣带着浓烈的香气,味道清醇久远,纤长的深绿色叶子肆意伸展。
    眼见其他花匠都在远处专心做自己的事,君慈收敛了天真纯粹,随意地问:“近一月来,陛下如何?”
    弟弟君绥的能力她自然不担心,况且还有谢霜以及各位忠心耿耿的朝臣相助。
    只是她骤然出事,和她互相扶持长大的弟弟怎会好受。
    “一月前长公主被刺身亡,陛下悲痛至极,几度晕厥,持续两日高热,太医用药后逐渐痊愈,着手处置平王逆党。有十三位官员因丧期内饮酒作乐,被陛下贬出京城,永不复用。”
    语气平静的花匠用精细的剪刀修剪兰花的叶子,把带有黑斑的叶片剪去。
    从“几度晕厥”听到“逐渐痊愈”,君慈秀眉紧皱又缓慢舒展,到最后长长地松了口气,“往后半年,陛下可有出行的打算?”
    她细细想过,如今她不能长时间出府,就算能,以她目前全新的身份,即便能通过“玄戈”特有的暗号获知消息,没有皇室专属的令牌,也无法大规模调动他们,让他们帮自己入宫。
    退一万步讲,即便入宫,也不可能轻松单独见到皇帝。
    三重阻碍,一重更比一重难,几乎没有实现的可能。
    君慈这里动不了,弟弟那边更是,他乃一国之君,怎可能凭借三言两语,便孤身出宫前来相见。
    既然双方单独行动都不足以完成最终目的,那便一起。
    若皇帝出行,她身为丞相夫人,也有可能被允许跟随前去,那种情形便好办多了。
    花匠从花盆的边缘将水缓缓注入,说:“一个月后,陛下要与国师大人一同前往瑶池山玄真观,为长公主祈福。”
    国师大人?
    君慈皱眉:“国师何时出关的?”
    苏唯在半年前便已闭关修行,按往常的经验,少说也要有一年才能出关……怕还是为了她的事。
    果不其然,花匠道:“长公主薨逝后。”
    “之后她有何动向?”
    “陛下高热时,国师大人侍疾在侧,待陛下好转,便回到缥缈洲宫内,未曾踏出过宫门。”
    像花匠这般在“玄戈”下面传递最基础信息的人,除去大家都知道的官方消息之外,并不比普通人知晓得多。
    君慈起身绕过石栏,蹲在花匠身边,像是在认真看对方如何给这盆兰花松土,她换了个问题:“刺杀长公主的那个人抓到了么?”
    花匠淡淡地答:“尚未。”
    小徒弟被刺身亡月余,凶手还未抓到,君慈可不信她那个一向护短的师父能在缥缈洲宫里坐得住。
    话说回来,此次谢霜处置平王逆党如此干脆利落,竟然抓不到一个众目睽睽之下当场行刺一国摄政长公主的人——还是个在宫内生活了二十多年,跟在君慈身边七八年,与无数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和牵扯的大活人。
    罗敬的本事比她想象得大多了。
    君慈心中叹气,问起有关那个中年男人和刘管家的事:“一种双边都有锯齿的绿叶可能是何种植物?京城何处栽种?”
    花匠眼神转动几下,“可能是桑树,在城北保和坊一带大面积种植,再者便是瑶池山各处。”
    大楚皇宫位于城南,为方便上朝,大臣的府邸一般都在城南,谢府和侯府自然也在。
    城北仿佛没有什么必须刘管家亲自去的地方,但有个名扬四方的青楼,每日从各地慕名而来的人数不胜数,陌生面孔极多,不容易被人发觉和记住,是个与人谋划事情的好去处。
    沉默须臾,君慈吩咐道:“派人跟紧建兴侯身边的那个刘管家,每晚向我汇报他的动向,事无巨细,莫要遗漏。”
    花匠颔首,话锋一转:“花草与人一般,亦会生病,兰花叶片上这种斑点,到了后期会生出黑色的小点,导致叶子枯黄,失去观赏价值,这种病多发于五月到六月,便是现在这个时间。”
    君慈眨了眨眼,又恢复无邪无害的模样,起身若有所思地说:“我明白啦,姐姐懂得真多。”
    话罢,小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姐,冰酥山来了。”
    她回到凉亭,抱着小芷放在石桌上装着冰酥山的翠青釉盘,触手冰凉,险些打了个激灵,“我们回屋吃吧。”
    冰酥山形似山峦,底层是冰,上面淋着奶油,旁边摆放着两小瓣西瓜和两朵红色小花,花瓣上还有晶莹的水滴。
    君慈边走边吃,酥山入口凉爽甜腻,西瓜甘脆,都没走到卧房门口,盘子里便只剩下不能吃的红色小花了。
    她舔了舔殷红的嘴唇,把盘子递给小芷,摸摸肚子满足道:“小芷,还想吃。”
    “夫人还是少吃点吧,你月信快到了,再吃这么多寒凉的东西,又要疼得下不了床了。”小芷严肃地告诫道。
    有这么严重?
    即便君慈之前总是过度劳累,但她自小习武,身体总体来讲还是很健康的,没体会过月信腹痛的感觉。
    倒是见过有宫女痛得脸色发白活像命不久矣,甚至会晕过去。
    她沉吟一番,选择了相信小芷。
    李听雪的虚弱身体远不如她,所以小芷说的痛到下不了床的那种情况,是有可能发生的。
    这身体现在是自己的,还是要好好养护的。
    于是君慈罕见地听话了一回:“好吧。”
    接下来的几日都很平静,据“玄戈”暗中传递过来的消息,刘管家这些日子一直都待在侯府,未曾外出。
    这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他是偌大侯府的管家,平日也算是事务繁忙,不会动辄便跑那么远去商议事情。
    君慈不着急,最近都窝在府中过着懒觉一下子睡到晌午、午饭大吃大喝的清闲日子。
    只是清闲没几日她便蔫了。
    这日谢霜照例早起去上朝,君慈却早早地便醒了,浑身都是冷汗,嘴唇没有丝毫血色,把自己窝成一团,缩在被褥中,手掌抵着小腹,翻来覆去把床榻的每个角落都滚了个遍,用尽毕生所学的孔孟之道和皇室涵养才没有开口骂人。
    听了小芷的话,她是想到月信会腹痛,却没想到会这么痛,比之前习武受伤还要痛上千倍万倍,好像小腹是专供习武之人练拳的沙袋一般,被无数个巨大的拳头不停地砸来砸去,连肠子都扯出来似的。
    门口守着的小芷听到自家小姐气若游丝的叫唤,进来看到她的模样,险些以为她是被什么人打得奄奄一息性命垂危了,这情况看着比以往都要吓人。
    她连忙扑到床边,“小姐这是月信来了?这怎么比以前还疼的样子,莫不是落水那次身体受寒了?”
    瞧着君慈半死不活的苍白小脸,她立马倒了杯热水捧到君慈跟前:“小姐喝点热水吧,虽然没什么大用,但能缓解一点是一点嘛。”
    君慈手脚发软,就着小芷的手喝完了热水,觉得没什么用,轻声说:“小芷,医师……”
    “好好好,小姐我马上叫人去请安康堂的女医师,你再坚持一下啊!”
    说完拍拍她的肩膀便疾步出去了。
    君慈痛得头脑发昏,甚至胸闷气短,觉得恶心想吐,恨不得把手伸进腹腔里面把那始作俑者的器官掏出来不可。
    虽然有点血腥,但她昏沉的时候确实想过这么干。
    这怎么能、怎么可以,至少不该……这么疼吧?
    简直是非人所能承受之痛。
    大意了!
    满床打滚的君慈开始忏悔,忏悔这些日子自己吃过的每一口酥山、喝的每一口冰饮。但是她又想,按照这个身体的虚弱程度,便是不吃那些寒凉之物,照样会痛。
    那还不如先把月信抛开,好好享受夏日的清爽冰凉。
    这边,谢霜下了朝回到家中,在卧房门前没看到小芷的身影,有些奇怪,走近后听到里面传来沉闷的泣声和一句嘟囔——
    “小芷啊,你再不回来,小姐就坚持不了了,小姐要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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