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附体后我嫁给了长安吏》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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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仕达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看着地上被打了四十棍棒的乌丽珠，开口问道：“乌丽珠，你为何要在后院纵火，你看到了什么？”
    乌丽珠满头大汗，身上的棉襦裙也被打烂，她趴在地上，朝高仕达伸着一只手，“不要，打了……乌丽珠什么都，没做啊……老爷，我，我没放火……”
    高仕达不禁拧起了眉头，他把乌丽珠带回院里拷问，谁知四轮棍棒下来，这名胡女也没改口，什么话也没从她嘴里问出。
    难道是弄错了？
    他抬眼瞪向身侧家奴，一副要发火的表情，家奴又恶狠狠上来踹了乌丽珠几脚，提起她的长发，“小贱人，快说！老实交代，否则这一顿皮肉之苦可够你受的！”
    乌丽珠乌溜溜的眼睛里沁着豆大颗泪水，拼命的摇头，“我没放火，真的没放火……”
    高仕达两条眉毛都拧到了一起，看着家奴还待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一番不爽，重重的把手里茶杯一落，“停手！”
    “是，老爷。老爷别急，把这小贱……把乌丽珠关起来，饿几日，想必她便什么都招了。”家奴点头哈腰的道。
    高仕达这会可听不进家奴的任何话，他把视线落在了乌丽珠从裙底露出的双足上，那双脚的确是异于常人，足掌成弓形。
    “去，拿上乌丽珠的一只鞋，去比对比对。看看尺码可吻不吻合！”高仕达想起了什么遗漏的点，忽然间吩咐说道。家奴疑惑了一下，但很快去照办了，不一会拿着鞋回来，脸上笑逐颜开，“老爷高明，刚才只是看着足印像乌丽珠，但没对尺码，那足印一眼看上去差不离，可比对起来却差了一寸！看来也不是乌丽珠的。”
    家奴看着手里的鞋，满脸的困惑，“那会是谁呢？”
    除了买回来还不久的胡女乌丽珠，高仕达对他那另外几个小妾还算熟悉，谁的尺码对得上号，他心里已经有了数。小妾里只有春娘是。可春娘刚才就在他院里给他沏茶，断不可能出现在密室。
    既不是沈时绾，也不是乌丽珠，更不是春娘，那会是谁？
    高仕达突然神色一变，霍地从椅子上起身，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透出奸滑的狠意，“给我去把所有奴才通通都叫来，赶紧，一个都不许少！”
    高仕达发现了，他在心里气急败坏，那脚印谁的也不是，是有人刻意按上去，拿来迷惑他。不论这个人的目的何在，都只说明了一个问题——高家还有内鬼！
    高仕达这会的注意全都移走，场面纷乱，他哪里注意到乌丽珠低头时的眼神。乌丽珠自然是没去过密室放火，她也有些疑惑，可乌丽珠猜到事情极有可能是那名“家奴”所为。
    院子里的一株榆树下，靠着一个浑身脏不拉几的家奴，刚让人从堆放花肥的园子里拖出来，外衣鞋裤被人扒掉，高仕达捂着手帕，脸色阴沉到了谷底。
    “老爷，这是昨儿巡夜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躺在了花肥园里头，这人没死，可怎么也弄不醒。真是奇了怪了。”
    高仕达尖锐着嗓子哼了一声，“他吃了致人昏迷的药，自然醒不过来，看来我高家还真藏了鬼！”
    沈时绾看着手里头的一只鞋，又抬头看看萧宴池，眼里写着疑惑。
    萧宴池道：“这一次万年县发生时疫，长安各个关卡收得极紧，高家药行却还有大批药材运送进出，这不符合常理。此次从山匪手手里头查获来的药材又有些官府的红章，是故我怀疑高仕达私下里长期在倒卖官家的药材，以此获取暴利。我查了高仕达，这老家伙的手脚做得很干净，没留下什么把柄，可偏偏是这样，越是说明这高家药行有鬼。高仕达此人还不足以有这能耐。”
    沈时绾不明白这和这只鞋有什么联系，萧宴池抛给她一个疑问：“沈姑娘可知道官府查获的那批药材，上面红章出自哪处衙署？”
    “莫非是……太医署？”沈时绾隐约联想到这次的瘟疫，猜了猜，心中确是不太相信。
    萧宴池看了看她，“沈姑娘猜对了。”
    沈时绾吃惊，“……”
    太医署发放下来的都是救灾药品，连这个都敢私吞，恐怕真的不是高仕达独自所为，背后没有达官显贵授意，高仕达绝没有这个胆子。
    萧宴池似笑非笑，继续说道：“经查，这批药材正是朝廷下发救治时疫的药，只是奇怪的是，那麻袋里有三分之一装的药材极其昂贵，拿来治疗瘟疫未免大材小用。”
    沈时绾听得越来越吃惊，她继续听下去。
    “这桩案情真要查，背后定牵连甚深，如今天下越来越不太平，和朝廷那帮主事们有关，也和外道奸贼脱不了干系，他们想把长安搅乱，可他们忘了……”
    萧宴池眉眼微跳，眼神里闪着狠辣的光芒，“长安本身也是一头猛兽。”
    沈时绾没想到区区一个高仕达这样的乡绅，背后竟然有如此大的牵扯。更没想到萧宴池一个长安吏，能有如此独到眼光，还敢直言朝廷不是。
    “高仕达新买来的女奴是个胡女，吐火罗人，叫做乌丽珠。此女在高仕达面前表现唯唯诺诺，可她一双弓足可不是天生的，那是练过西域一种飞檐走壁的功法，才致于此。”萧宴池把话拉回，“她能瞒得了高仕达，可瞒不了我这双眼。”
    沈时绾低头又看了一眼手里的鞋，那是女子的鞋。
    沈时绾听说过，在喀喇昆仑山以北的西域吐火罗人有种爬壁功法，练会的人可轻易飞爬上数十丈高的岩山，如同一只矫捷的羚羊。
    “一个练有身家底子的胡女可不是一般的胡女，她为何要蛰伏在一个长安万年县地方乡绅的家中呢？除非……”
    沈时绾在预兆中只看到一个叫做乌丽珠的胡女，这女子有着一双如狼一般危险的眼睛。
    没想到这名胡女就在高家。
    沈时绾只稍稍一想，立即明白了一件事情，曹玮和这名胡女或有关系？那么，曹玮在密室时极有可能是看到了她的影子，而误当成了乌丽珠，才说了那句话“天边的雄鹰永不低头”的暗语。
    “除非，高家有她想要得到的东西。”萧宴池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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