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附体后我嫁给了长安吏》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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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时绾没想过萧宴池会带她回到谢红玉的坟茔前。她看到阿娘的坟茔被修葺一新,供上了香烛和祭品,当即便眼眶一热。
    三月春寒料峭,阳光淡淡。
    还带着一丝寒冷的清风吹动着坟茔上摆放的一束鲜花。
    谢红玉生前最爱种些花花草草。
    他去她家时,想来留意到了。
    沈时绾如鲠在喉,一瞬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萧宴池弯下身将落在坟茔上头的几根细草捡拾起来,一抬身,眼里映着一张泪盈盈的脸,阳光好似细碎的金子一样铺开在这张美得几如画卷的脸上,少女对他展颜一笑,笑中带泪,煞是动人。
    “萧大哥大恩大德,时绾无以为报!”沈时绾当即就要跪下。
    一双臂膀将她托住,略带炙热的眼神扫过她的脸,“沈姑娘无需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沈时绾面露疑惑,他眼眸闪动,淡淡说道:“谢夫人好歹曾是平阳王明纳的妾室,也曾名动长安,死后不该是如此潦草。萧某人不过略施援手,算不得什么。”
    沈时绾面露一丝不自然。
    她阿娘谢红玉生在官宦之家,虽非大官,可也是清白门庭,只可惜长到七岁时家门不幸遭难,族中女性一概被送进教坊之地,沦为官妓。
    谢红玉生得样貌好,性子又玲珑讨巧,便被栽培成平康坊南曲名人。后幸运的被她的父亲平阳王所喜爱,娶了做妾,怀上了她。
    只是孩儿还在腹中,平阳王突然遭难,船翻了淹死在河中。平阳王一众兄弟嫌弃谢红玉的出身,谢红玉才刚诞下腹中孩儿,便迫不及待的将娘俩赶出了王府,只给了娘俩外城永宁乡一间破旧的老宅子,从此不管不顾。
    长安的公卿王爵多不胜数,沈时绾也从不曾见过那死去的父亲平阳王,既被赶出,更是没依没靠。而谢红玉出身勾栏的身世,让娘俩在乡下没少被挤兑和非议。
    谢红玉深居简出,一心拉扯着她长大。
    萧宴池面向长桑河,想起沈时绾那日的纵身一跃,是如此的决然,宁舍性命绝不屈从,这样的女子,不多见。
    “天下无数人梦想着要来长安城,殊不知这座城的繁盛下,藏着的是不见天日的黑暗。但总归,活着才有希望。”日光照着他伒长的身影,投在沈时绾泪眼中,“沈姑娘若无处可去,可先在萧某人那住下。再做长远打算。”
    沈时绾既感动,也有所犹豫。
    “沈姑娘不愿?”萧宴池转身看着她。
    沈时绾咬唇,“时绾怕给萧大哥带去麻烦。”
    萧宴池笑了笑,眼神略带起一分邪性,“我还真就不怕麻烦。”
    沈时绾:“……”
    “河边风大,走,回家去。”萧宴池上了马,朝沈时绾伸出手,他的手骨节分明,指掌修长,糙中带着细腻,温暖而又干燥。
    一句“回家去”听得沈时绾有些面红耳热。
    沈时绾伸手过去,只是这回两手交握的刹那,她只觉灵台内隐隐一阵灼热,一些奇异的画面从脑海中闪过。
    第二日,萧宴池早起出门前与她交代,说是办完差便去猎点野味回来,晚上做烧肉,让她烧好水等他。
    沈时绾站在门口说:“萧大哥可否带我去趟马鞍山?”
    萧宴池扶着马鞍看着她,皱了下眉,“马鞍山?”
    沈时绾想了想道:“先头我阿娘患上痨病,我常年进山里替她寻灵芝,好不容易在马鞍山北面坡上找到几株,还没被人发现。我摘了几株大的,还剩下几株小的,如今该也长大了。我想去摘回来。”
    马鞍山在永宁乡北面。
    隔着蓝田乡有两个多时辰的马程。
    萧宴池心下起疑,可也没多问,直接点了头:“等我。”
    这日办完差,萧宴池早早回了家,带着沈时绾去了马鞍山。
    马鞍山座在长安城北,连着北边一带的深山,地形复杂,常有贼匪和越境的草原人流窜出没,长安的百姓轻易不敢进来。
    前几日萧宴池还带不良吏进山搜过一番,只是贼匪精得很,打一枪换个地方,窝点无数,不好捉拿。
    沈时绾带着他上了北山,没想到在一处凹坡下,还真找到几株完整无损的灵芝。
    萧宴池拿着灵芝若有所思。
    灵芝还真是沈时绾先头冒着危险进山找到的。
    只是,这一趟,她别有意图。
    摘完灵芝,刚要下山,底下一条隐蔽的山道上传来车轱辘声。
    “别出声!”萧宴池拉着她蹲进草丛,冷峻的眼神如有刀光剃过,瞬间如似换了个人。
    一伙人停了下来,“这趟捞得不少,头儿说,今晚就得换个地。”
    “咋又要换,俺看,不良吏那帮人没那么精,前几日才搜的山,不能又来吧。”
    “你懂什么!头儿说不安全。让咱撤!”
    歇了会气,人便往前去了。
    “是他们!”沈时绾看清其中一人的脸,略略激动,“是闯进我家洗劫的山匪。”
    幻象里只见他们个个戴着面巾,倒没看清楚脸。
    萧宴池眯视前方,沉了声道:“这帮人不是一般的山匪。”
    沈时绾皱起眉头,“萧大哥看出了什么?”
    萧宴池咧嘴,似笑非笑道:“还不能确认。但他们口中的头儿……多半是不良吏。”
    沈时绾微微一惊,“是官匪串通一气?”
    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要不是这群匪徒,阿娘的病情或许不会加重。
    萧宴池换上一脸凝重,显然是有些为难。
    他想捉住这帮人,可又得顾及沈时绾的安危。
    “沈姑娘骑着我的马,先行下山。我去探探这帮人的窝……”他话没说完,沈时绾人已跑了出去。
    “不行,来不及!”沈时绾低声说,“萧大哥去搬增援,我来拖住他们!放心,我会小心行事。”
    萧宴池面色一瞬凝滞,伸手摸了摸腰侧,带在身上的膏药瓶子让沈时绾顺走了。
    他一捶膝:“该死!”
    他还是忽视了她的胆量。
    沈时绾装作从山头滚了下去,啊的一声,引来那伙匪徒的警惕,“什么人!”
    匪徒将沈时绾包围,纷纷拔刀而出,见是个年轻姑娘家,都不禁愣了愣,又警惕扫了扫周围,见无其他人,便慢慢收了兵器,上上下下打量起她,当家的忽然两眼放光,一阵心驰神荡,“小娘子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山里?”
    沈时绾抱着采来的灵芝,一副惊吓的模样,哆哆嗦嗦道:“我,我阿爹阿娘都死了……我只是进山来采,采灵芝来卖……求求几位大爷放了我吧。”
    当家的匪徒摸了摸下巴,笑眯眯道:“这可真是送上门的天鹅肉,小娘子,乖乖的跟咱们走吧!”
    沈时绾吓得作势要跑。
    匪徒们也不着急,拿肩膀推来搡去,便把她推回圈子里,“小娘子往哪儿走啊,撞到咱爷们面前,你还想跑。今儿算你倒霉,既然被你看到了,那怎么说,都不能放了你。”
    “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大爷,您放了我吧!”沈时绾吓哭的道,忙把灵芝拿了出来,“我,我这儿有灵芝……都,都给你们!”
    匪徒哈哈大笑,“灵芝归咱们了,你也一样。带走!”
    “救命啊,救命啊!”
    “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死心吧!”
    沈时绾被匪徒绑进了他们在山中的窝点,里头大概有百来号人,山窝里停着几辆窄距的马车,驮的全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绑她那匪徒中旬年纪,满脸粗横油腻,掐起她的脸,笑呵呵道:“小娘子,莫着急。今晚咱们得先换个地方,等到了地方,爷再来好好疼你。”
    “走!”
    百来号匪徒花了一两个时辰收整妥当,一队人马摸着黑夜,朝着另一处山头开进。
    马车停下来时,已是四更时分。
    沈时绾被带到一间简陋的木房,砰地一声房门被拴上,“老实点!”
    外头,匪徒们正在搬着马车上的不义之财。
    好一阵儿动静后,山窝外亮起了火光,匪徒们正架起铁锅,烧汤做饭。
    三月山中的夜晚还很冷,沈时绾不禁抱了抱冰冷的身体。
    刚头的匪徒吃饱喝足,打开门进来,搓着满手油腥的糙手,笑嘿嘿的朝她靠近,“小美人~先让爷来亲一口。”
    外头门口还挤着好几个匪徒,提着裤子心急的忍耐着。
    沈时绾感到一阵恶寒。
    “等一等!”沈时绾推着压上来的匪徒,慌声说:“我阿娘患了时疫,我,我进山采灵芝就是为了给阿娘治病。大爷,没准我也感染上了。”
    匪徒听了立即往后一缩,“什么?你……”
    可再一看,这样的美人长安城内也不多见,说是天仙也不为过,不禁又是一阵心痒痒。
    “小娘子,你可别诓俺。这一路,可没见你生病。”匪徒也不是那么好欺骗。
    沈时绾拉了拉衣裳,“大爷,我兴许是感染了,还没发病,确是怕传染给你们。横竖我也逃不掉,这年头活着不如死了,要是大爷几个今后能匀我一口吃的。我……我愿意留下来跟着当家的。”
    “当真?”匪徒被她说得动了心。
    沈时绾透过窗户,看着外头架着的锅,闻着肉香,馋了馋嘴,肚子也适时地响了两声。
    “大爷可否先给我一口吃的,等我吃饱了,再洗漱一番。过个一两日,倘或我还没发病,那时再同大爷相好……只求大爷别杀我。”
    她说得楚楚可怜,匪徒也动摇了。
    这时疫的确厉害。
    要不他们进山也还戴着面巾呢。
    就是怕传染。
    匪徒笑呵呵道:“也成,料你也跑不了。横竖不过是晚两天!”
    沈时绾心下松了一口气。
    不料,突然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扒开门外的匪徒踱步走了进来。
    “你让她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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