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风云侠客行》第六十八回 章六妹官衙吿状

    第六十八回章六妹官衙吿状
    用钱本来是一种享受，给你带来不少快乐。但是在牢间里化钱，不管用出去多少钱，带给你的除了烦恼就是沮丧，还有无处发泄的怨气。半面憎和朱道士去屏州府探牢，化出去不少真金白银，但牢节头给他们的是无数白眼和旁若无人的傲气，你问他话，总是爱理不理的，回答你的话，也凶三喝四的没有好脸色，好像上辈子欠他们的钱未曾归还似的。
    第二日，半面僧和朱道士早早来到公堂门外，等候史全德过堂。随着衙役凶神恶煞般的一声吆喝，史全德被如狼似虎的差人架解至大堂下。公孙廉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下跪人犯如实报上名来。”史全德答道：“本人并不是什么人犯，乃是锡番国无量山无德观三无大师高徒史全德的便是。”公孙廉说道:“有人告发你偷盗她家祖上宝剑，可是事实？”史全德想道：原来是有人告我，不知是那个王八蛋无端地告发我，待我出去一定要扒他的皮，先认识这告我的人再说，便答道：“大老爷，我史全德走得正行得端，堂堂正正做人，偷盗之事子虚乌有，何人敢与我当堂对质？”
    听史全德如此理直气壮的话语，公孙廉喊道:“传证人到堂！”不一会，但见一年轻貌美的女子轻移莲步来到堂下。史全德瞅了一眼这女子，感觉有点面熟，似乎在那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这时那女子说道:“民女章六妹参见府尹大人，正是此男子偷窃咱祖传宝贝逍遥剑。这逍遥剑乃是小女子三叔公所有。三叔公原在逍遥道观为道，后至悬空山悬空寺出家至今已有数年。昨日，小女子看见此男子背着我三叔公的逍遥剑招摇过市，小女子跟随此人走了好几个街口，对他所背的宝剑进行了仔细辨认，确是我三叔公的逍遥剑。此剑外观光彩夺目，剑身寒气袭人，剑柄镶嵌有十二粒蓝宝石，并刻有章天师字样，乃是我章家祖传之宝，传至我三叔公巳历三代。”
    听了女子章六妹的指证，到这时候，史全德才想起在街上尾随他们的这个MeiShaoNv，这时候史全德才知这女子跟随自己，并不是因为史全德倜傥帅气长得好，而是来辨认逍遥剑的。史全德正在笑自己自作多情的时候，只听公孙廉说道:“人犯史全德，章六妹当堂巳作了指证，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要说？”
    史全德说道:“章六妹所说也许是事实，但逍遥剑却不是我偷的！”公孙廉喝道:“大胆刁犯，在铁的事实面前竟敢抵赖，那本官问你，这逍遥剑从何而来？怎么会出现在你身上？”
    公孙廉这一问竟把史全德给问住了。平常能说会道的史全德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说是半面僧用意念功在万里之外隔空取物用来做游戏的，岂不把道家秘密泄漏了？而且还会把半面僧兄弟牵扯进来。想到这里，史全德只好说道：“回大人，这逍遥剑是我在路上捡的。”
    听了史全德的话，公孙廉哈哈大笑，叱咤道：“大胆刁犯，一派胡言！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招供的，来人啦，大刑伺^候！”衙役一声吆喝把夹板、老虎椅等刑具统统搬到大堂之上。看到这些吃人ròu、喝人血的刑具，史全德吓得胆战心惊！心里埋怨半面憎和朱道士还不动手救自己。因为他看到半面僧和朱道士还在堂下交头接耳看着自己过堂。
    就在衙役准备给史全德上夹板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昨日朱道士临走时交代的话：在万分危急时刻，就说我有担保人！由是史全德高声喊道：“大人，且慢动手，我有担保人！”
    听说史全德有担保人，公孙廉喝住衙役，语气缓和了许多，问道：“谁是你担保人啦？”史全德应道：“回大人，我已请了天门山的朱道士朱逡做我的担保人。”一听说担保人是天门山道观的朱道士，公孙廉口气顷刻就变温和了，因为公孙廉最清楚，所谓担保还不是钱财开路？看来这次又要进一大笔钱财了。想到黄灿灿的金子和白花花的银子，公孙廉回过头责备衙役们说道：“还不快快把刑具都给我搬走，人犯身体如此虚弱，岂能用刑，出了人命上奉怪罪下来谁担当得起？”
    公孙廉前后态度变化如此之快，这是让大家万万没想到的，也更出乎史全德的意料，想不到朱道士在公孙廉的眼里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也让告状人章六妹感到迷惑不解。就在大家猜测公孙廉如何决断此案的时候，公孙廉惊堂木一拍，说道：“人犯身体羸弱，送至后牢休憩。本府对此案高度重视，本着正大光明之准则，本府还要对此案之证据作进一步之侦查，以便还原告和被告一个公道。”
    听公孙廉如此说，原告章六妹似乎受了委屈，跪在地上说道：“府尹大人，小女子有一事不明，此案证据确凿，被告史全德本人也供认逍遥剑非他所有，而且不能说明来路，望大人明断。”
    公孙廉摸了摸山羊胡子，呵呵干笑了笑，说道：“案情复杂，岂能胡乱判案，本案还缺少一个关键证据，也就是本案最重要之证据，那就是逍遥剑的持有人并未到堂做证指证人犯。”一听说要过去的逍遥修士，现在的悬空长老当堂指认人犯，章六妹一时傻了眼，因为她的三叔公在逍遥岛贪图玩乐不修道行，早就和她家多年没有来往，听说后来还去悬空寺出家做了和尚，此时要他来指证到那里去找他？公孙廉看章六妹低头不语，便说道：“待本府把案情全部探明清楚再作决断，退堂！”
    王英早已从鬼谷山回来，看到朱道士和半面僧从衙门大堂出来，便迎上去，朱道士问道：“带来多少数？”王英说道：“司马轳先给了五百金，临走鬼谷狐大师说公孙廉味口大，恐不够就又加了一百金，总共六百金。”
    朱道士说道:“钱来了就好办事，剩下的问题就看我这个担保人了。”半面僧问道：“钱巳到位，不知如何运作担保？”朱道士说道:“拿钱开路呗。”半面僧问道：“那我们现在到府衙去？”朱道士说道:“公孙廉从不在官衙收钱，我们到他官邸去，十拿九稳他在家等咱们。”说着三人驾起轻功符飞驰而去。
    到了公孙府第，管家早就在府门外迎接，说道:“知道你们要来，老爷在后厅已等候多时了，这就带你们过去。”三人跟着管家穿行在九曲十八道弯，但见假山池沼，潺潺流水，清澈见底；水榭庭院，花墙廊角，错落有致，鸟儿在其间嘻乐；清风徐来传来阵阵花香。三人那有心情欣赏这美丽景致？都只顾低着头跟着管家向前走去。
    到了容厅，三人落座，下人沏上茶，朱道士揭开盖子闻了闻，竟是很普通的一般大路货色。公孙廉直奔主题，问道:“担保金可曾带来？”朱道士回道:“在这呢。”说着把三百金放在桌上。公孙廉望了一眼，正是上次自己治病给鬼谷狐的酬金。他又看了一眼，见只有三百金，便说道:“朱道士啊，咱们是老朋友了，我把话讲在明处，此案重大，连上奉都知道了。要是换作他人，我才不愿收这担保金承担这责任。我们为官的就好比在绳索上行走，一定要保持平衡，上上下下都要打点，谁也得罪不起，一有闪失，人仰马翻。这担保金，一呢是为了应付上面，二呢就是为了保证史全德以后不再犯案，如数目不能一步到位，此事恐怕比较难办。”说完公孙廉低头不语。
    听公孙廉这样说，朱道士无言以答，便从王英那里拿出另外三百金也放在桌子上，说道:“府尹大人，金子全都在此，再要也拿不出了。”公孙廉冷哼一声，收下金子，说道:“如不出意外，明早放人。记得明天一大早到大牢门外接人就可以了。”说完收起金子大袖一拂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