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水忙跟了上去……
“沈若水,真的是你?好久不见!”
温和、亲切、醇厚的那一声丫头,使得若水的心滑过一阵热流,她闻声抬头。
借着街灯一看,她看到自己面前站着的是神采奕奕的李远洋。
“李爷爷!”若水叫了一声。
李远洋身边站着的那个一身休闲装扮,有着淡蓝色深幽眸子的男人,是好久不见,帅气阳光的李阳。
“爷爷,李阳!怎么是你们?你们也来这儿玩?”若水惊愕地望着这祖孙俩说。
“呵呵,听说最近广场搞得很热闹,我跟阳阳饭后没事,出来逛逛。”李远洋笑呵呵地扫了一眼广场说。
中心广场人头攒动,悦耳的音乐声震耳欲聋地流淌着,息壤的人流不停地动着,跟绚丽的五彩霓虹灯辉映在一起。
沈若水顺着李爷爷的眸光望了过去,恰好的掩饰了自己的尴尬。
“哦,我也是没事呆着孩子出来走走。”沈若水恢复了常态,脸上绽开笑意说。
好久没有见到李阳,李阳这个名字在若水的世界里仿佛已经被抹杀掉了,可是,现在她看到李阳,内心难免不掀起波澜。
最初的那份美好,瞬间在她的记忆深处复苏。
李阳的眸中被璀璨的街灯映照的五颜六色,亮晶晶的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只是,他的脸上身上仿佛多了份什么。
沈若水凝神想了一下,微笑地望着他,他成熟了好多,身上没有了那份青涩,有了男人的那份沉着的魅力。
“牟炀没跟你们一起来?”李阳望着沈若水问。
璀璨的灯光打在沈若水那张晶莹剔透的脸上,乌黑头发的映衬下,她脸上的肌肤仿佛透明一般,眸中的光彩神韵,还是那么的迷人,甚至比起之前来,更多了一份女性的神韵。
“牟炀,我们一家三口来的,他去泊车了。”沈若水淡淡地回答,却有意无意间着重强调了是一家三口一起来的。
李阳的眉梢不自觉地抖动了几下,心倏地一紧,深幽的眸赶紧从她的脸上移开,低头望着沈若水脚边手上牵着的孩子。
“若水,这是瞳瞳?真漂亮,她长这么大了?”
灼热眸子的突然移开,但是,若水还是感觉的周遭的温度一下子冷却了下来,冷到她觉得自己浑身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脸上的肌肉忍不住跟着一抖,她赶紧垂头弯腰。
声音有些僵直的不自然:“是,是我女儿瞳瞳,瞳瞳快叫李爷爷好,叫叔叔好。”
“爷……爷……”瞳瞳那里会说完整的话,她含糊地叫了声,谁都听不懂的话,唇角荡起的天真笑容倒是很有感染力。
李阳不自觉地望着瞳瞳笑了,他笑得跟瞳瞳一样,脸上荡起一抹孩子气来,沈若水看着李阳这样,仿佛时间一下子倒流回了几年前,那时的李阳就是这么的笑,笑的天真无邪,笑的让人不自觉的跟着他笑,随着他的心境快乐而快乐着。
“若水,她真漂亮,长得像你。”
孩子无邪的微笑会让人不自觉的放松心境,李阳由衷地说出了心底冒出来的赞叹。
一句无心的话语,叫李阳一震,眸子从沈若水的脸上移开,望向了广场。
沈若水的脸又是一红,明知道是李阳无心,可心底泛起的尴尬,还是叫若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呃,谢谢!”
一句谢谢使得李阳收回眸光,他轻声地咳嗽了一声抬手不自然地摸了下自己的鼻子。
这是他在尴尬时的习惯动作,沈若水怎么会不知道,她跟他在一起几年的时间,她熟悉到他的每一个动作,就连他眉梢的微蹙,她都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毕竟,两个人的关系不同寻常,那过往的曾经,在两个人的心中是那么的美好,让人想忘也忘不掉。
好再!明灭的灯光能够极好的掩饰那份尴尬跟红晕。
微风吹来,凉意中有着微妙的东西在涌动,李阳觉得不能让自己跟沈若水,处在这种微妙的情愫当中,他也知道,等一下泊车的历牟炀很快就会出现,他转移了话题。
“若水,我听说你爸爸的病情很不好,还有陈彬的事情?”
脸上的红晕的红晕,还未散尽,李阳的话使得她的脸色蓦然变白,眸中的神采一下子暗了一下,接着是更为璀璨的光芒,那是泪水凝结的结果。
李阳一见沈若水含泪的眸光,璀璨凄楚的叫自己心又是一紧。
“若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李阳看到沈若水这样,更加的懊悔,他歉意地上前一步,手想搭上了沈若水的肩头安慰,可就在他的手要落到若水肩头的瞬间,忽觉不妥。
却在这时分明感受到沈若水的身子一震,她瘦弱的肩头往后闪了一下,李阳抬起的手僵住,心像是被刀刺了一下,倏尔,手缓缓的落下……
“没事!没事的李阳,谢谢你还想着我爸爸的事情。”
若水惊悸着避开了李阳的手,抬眸一笑,不想眸中含泪的摸样是男人最抵抗不了的武器,叫人看了心碎。
蓦然,李阳的鼻子一酸,心底泛起酸涩来,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虽然自己这段日子没有跟沈若水联系,可是,发生在沈若水身上的那一点一滴事情,他全都知道。
他知道张美英停掉了沈若水手中的银行卡,知道陈彬的事情,知道这件事情对沈若水的打击有多大,知道林曼妮蠢蠢欲动的心机跟行动。
几次,他去过b市的医院,跟哪儿的主治医生沟通,几次,他站在沈浩的病房门口,想进去递上自己的银行卡。
可是,他深知沈若水的脾气秉性,上次在沈浩病房自己拿出银行卡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李阳不敢,不敢触犯沈若水做人的底线,他深知她的脾气。
现在!她还是历牟炀老婆,为了历牟炀的面子,她是不会接受自己的一分一毫,她在坚持,守护着自己那份即将失去的家庭,那份可怜的尊严。
李阳远远地看,看到孙子的忍忍,孙子心底的痛楚,这些李远洋看得清楚,可是,他却只能远观,不能出手相帮,这对于李远洋来说,简直就是一份蚀骨的煎熬。
他既不能劝沈若水放弃现在的一切,又不能靠她太近,今天在这里相遇,纯属于意外。
“若水,真的是你,我刚才跟阿德还打赌说不是你呢?”意外的声音在沈若水的左边响了起来。
沈若水没有回头,也能够听出来说话的人是谁,这样的大嗓门,大喇叭只有阿丽才会这么的不管不顾。
“阿丽?”沈若水回头,从心底感激阿丽的到来,如果不是阿丽,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李阳那闪烁着的灼灼眸光。
“阿丽,你怎么也来了?”沈若水收敛眸子里的湿气,笑着跟阿丽打着招呼,目光从阿丽的身上,移到了阿德的脸上。
“阿德!”沈若水叫了一声。
“我说是你,阿丽还不相信呢!她说你在b市,阿丽非说是我眼睛花了”阿德的眼睛在阿丽、若水跟李阳之间闪耀着说。
沈若水看得清楚,阿德眼底对自己有了一份警惕跟疏离,这份警惕跟疏离当然来自于林曼妮,阿德是林曼妮的人。
自从沈若水跟林曼妮验血之后,这还是阿德第一次又见沈若水,而沈若水也因为那次验血,在心里上,自觉的把阿德这个人跟自己划清一个界限。
阿德是林曼妮的人,林曼妮现在视为自己为假想敌,那么,自己又视林曼妮为朋友吗?
沈若水心底泛起苦涩来。
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是绝对的,昨天的家人会因为一件事情而反目成仇,昨天的朋友,今天很可能因为一件事情,朋友变成了敌人。
沈若水这样想,阿德何尝不在看到沈若水的最初,在心中感慨世事的变迁。
自己一直以为沈若水是林曼妮的亲妹妹,所以在情感上对沈若水抱有好感,可现在,虽然对沈若水这个人没有什么反感,但也没有多少的好感可言了。
这一切都源于林曼妮的心情!阿德所有的一切,包括思想都追随着林曼妮,在这一点上,恐怕阿德一辈子都无法改变,这也是阿丽一直不甘却又无奈的事情。
历牟炀泊好了车回来,才一接近广场的边缘就看到了沈若水身边站着的李阳,从他们各自的表情当中,不用多想,历牟炀便也似乎猜到了他们二人、三人之间的情愫交流。
历牟炀的脚步顿了一下!
看到沈若水跟李阳站得很近,历牟炀心底泛起不快,只是他没有深究不快的原因,他个人对李阳没有什么偏见,只是,见到他站在沈若水的身边,就莫名觉得像是眼睛里面扎了根刺。
轻哼了一声,强自忍住从心里泛上来的不快,脸上噙着笑意走了过来。
“李爷爷!”历牟炀先是礼貌地跟李远洋打着招呼。
“牟炀,你奶奶最近好吗?”李远洋望着历牟炀那张阴郁的脸问。
“我奶奶,她很好。”历牟炀微笑着回答之后,转脸望向了李阳。
“李总裁,好久不见,最近好吗?生意顺吗?”历牟炀问。
“牟炀。”历牟炀的问话使得李阳不快,他笑了一下,没给历牟炀面子,他说:“公司的运转正常,牟炀你真贵人多忘事,看来你真的是忙晕了头,前天我们不是才通了电话,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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