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记》画堂记 第16章 天穹十一傻

    卓玉凡自己的房内，长廊中人影一闪，他的身子由虚转实显现出来，望了眼两侧墙上的画作开口轻声道：“相识这么多年，我本以为诸位仅是书画笔下的人物，却原来是真有其人，且都是死后来此委身画中，这当真令我心下好生不安。”
    “卓哥哥莫要如此，小妹还要多谢你呢，得知姐姐安好小妹心中甚是欢喜。”一幅画中一个娇柔女子声音说道。
    “香妹妹莫要谢我，我也是误打误撞才见到你姐，她那凌空操控银针之法当真神奇……”卓玉凡笑道。
    “嘻嘻……我这套拳法同样奇妙，只是你打心里不想学罢了。”
    “卓玉凡，我这轻身之法你若掌握精髓，我保你追风逐电，身形如烟，上可九天揽月下可入海捉鳖……”
    “姓卓的小子，我那追魂夺命枪若练得纯熟可扫一切牛鬼蛇神……”
    “我的开山斧……”
    “学我的纯金双锏……”
    “我的梅花针……”
    “都住口！”卓玉凡被吵得脑袋嗡嗡响，忍不住大喝一声，待诸声音消失后又道：“我跟随师父十余载，初到这里时你们便被挂在此处，天天吵着教我习武，到底是谁令你们这么做的？”
    长廊中静的出奇，无人出声回他的话。
    “怎都不作声了？反正我也被你们吵烦了，此刻便将你等摘下来移往他处，以后我也落得清静。”卓玉凡又道。
    “卓哥哥，求你莫要将我们移走，我以后不吵你便是了。”
    “不想被移走就告诉我实话，是谁将你们挑出来挂在此处并命你们教我习武的？”
    “这……不能说……”
    “不说便走，说了可留。嘿嘿……诸位哥哥姐姐大侠们，不知哪个先开金口告诉我一句实话？”卓玉凡冷笑着威胁道。
    长廊中再次静了下来。
    “卓玉凡……”一个女子发声叫道。
    “苏姐姐，莫非你想先说？”卓玉凡忙回头问道。
    “姓苏的丫头，你快些住口！”
    “苏姐姐，香儿求你了，此话千万说不得。”
    “她若说了，我们天穹十一杀就再无她这号人物……”
    “慢着慢着……”皱眉倾听的卓玉凡猛然高声叫道，“方才谁说的什么十一杀？我怎从未听你们说起过？这是个什么东西？”
    长廊中再番静了下来。
    “好呀！我现在算是明白一些了，原来你们生前都是相识的，还是一个什么杀人组织里的人……崔大侠，我听声音方才就是你，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卓玉凡身子一转，冲着一幅画中的男子问道。
    “不是我说的，莫要问我！”画中男子连连摆手道。
    “分明就是你说的什么十一杀，还敢不承认？”卓玉凡上前一步指着那画质问道。
    远处那姓苏的女子在画中悠悠说道，“我们生前并不认得，只因长居此处方彼此熟悉，年月久了便论起了年龄，此处正好挂了十一幅画，十一傻之名乃是由此而来的。”
    “苏姐姐说的不错，是傻瓜的傻，我便是那个最小的小傻瓜。”香儿急忙附和道。
    卓玉凡皱皱鼻子，两只眼睛左右瞧着，口中轻道：“十一傻？鬼才信，我瞧你们分明是将我当作傻瓜了……”说着转身问道：“崔大侠，你是几傻？”
    “呵呵，我是三傻。”画中男子呵呵笑道。
    卓玉凡脚步前行又到了一幅画前，开口问道：“黄四郎，你是……嗨……不问也晓得你定然是四傻，沙五哥是五傻……如此说来卢二哥就是二傻……咦……怎没有大傻？”
    “当然有大傻。”姓苏的女子说道。
    “你们十个人我都认得，哪个是大傻？”卓玉凡回头问道。
    “此处有十一幅画，哪个是大傻你自己数数不就明白了。”
    卓玉凡闻听神情一愕，紧走两步来在了那副农夫耕田图前，那只黄牛悠闲的在吃草，瞧不见面目头戴斗笠的男子仍旧弯腰忙做着。
    “这人便是你们的老大吗？可他为何从不起身说话，也不愿露出面目叫我瞧清楚，莫非他肯与你们说话？”他张口轻声说道。
    “卓玉凡，你错了，我才是大傻。”画中的黄牛嘿嘿笑道。
    闻听此言，卓玉凡差些跌倒在地，半晌方指着黄牛说道：“我有没听差？牛伯，你是说……是说……”
    “嘿嘿……我是十一傻中的大傻。”黄牛再次笑道。
    卓玉凡转身往外便走，口中叫道：“你们说的这些我一句都不信，个个都拿谎话来骗我，此刻起你等所说的任何一个字我都不想再听……”
    “卓玉凡，你且站下！”姓苏的女子叫道。
    “何事？”卓玉凡身形一顿，冷冷问道。
    “我有话对你讲……”
    “我不想听……”
    “……”
    “怕了你了，苏姐姐，有话快说吧！”
    “你且进到画中来。”
    “苏姐姐，你要对他说什么？”一旁的香儿语带焦急问道。
    “香儿放心，我有些私话告诉卓玉凡，不关其他人。”苏姓女子道。
    “私话？方才在里面为何不说？”卓玉凡问道。
    “方才没想起来，你快些进来。”
    卓玉凡闻听深深叹了口气，身子一转消失在原处，再现身已到了墙上画中女子身旁。
    此乃一处田间小院，一个身穿紫色罗裙面容端庄的女子正坐在树下石桌旁，抬头对卓玉凡道：“坐吧，我这里可无茶水招待。”
    卓玉凡坐在她对面，呵呵笑道：“你我相识这么久，此间状况我又不是不清楚。不知苏姐姐有何话要对我说？”
    “初来时你还只是个呀呀学语的娃儿，如今已长成了俊美得少年郎，算下来也有十五六年之久了……”女子言道。
    卓玉凡问听此话心中一动，忙问道：“姐姐莫非知道我来自何处？”
    “这我如何知道？你应去问你的师父。”女子笑道。
    卓玉凡听罢虽略感失望，可也并未在意，想想说道：“若不是无意间碰到香儿的姐姐，我还不知她叫花无香，但不知苏姐姐的大名叫什么？”
    女子脸上现出一丝惆怅，轻笑道：“你若不问我都忘了自己还有名字，我叫苏彩儿。”
    “这名字妙呀！真是好名字。”卓玉凡拍手道。
    “妙在何处？又好在哪里？”女子侧头望他问道。
    “妙既是妙……好便是好……”卓玉凡尴尬笑道。
    苏彩儿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不由得扑哧笑出了声，笑罢言道：“只因听闻你在别处见到了花无溪，倒勾起了我的一番心事……”
    卓玉凡闻听抢问道：“莫非苏姐姐也有姐妹藏身于书房内的画轴之内？”
    苏彩儿听得一愣，须臾方道：“我孤身一人何来姐妹？不过有桩事情倒是想拜托与你……”
    “方才听你直接说出花无溪之名，莫非你与她相识？”
    “我怎会与她相识？这名字是刚听你说的。”
    “好吧！苏姐姐有事尽管开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