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记》画堂记 第七章 炼丹知趣（一）

    第二日，老者将他唤进了自己房内。
    “师父，不知唤弟子有何吩咐？”他躬身问道。
    “这几日莫要外出，自行在洞内修炼。”老者闭目端坐，轻声言道。
    “可弟子所炼的分身丹尚缺一味鬼灵参……”
    老者闻听冷声道：“分身丹迟些再炼有何不可？你采集的草药繁多，去炼些别的丹药。”
    “是，弟子遵命。”卓玉凡听老者态度坚决，只好无奈点头。
    出了老者房内他又回到自己的住处，望着桌上地上的草药琢磨了半晌，抄起一个竹篓将所有药草丢了进去，然后往怀里一抱起身往外便走。
    “姓卓的小子，我那追魂夺命枪你练得如何了？”
    “哈哈……卓玉凡，你定然是被我打怕了，再不敢进来与我学武了。”
    “卓玉凡，我这回保证不满山乱窜，你进来与我打过。”
    “卓哥哥，我一个人好无聊，你若是不想学那香山红叶醉香妃，你来陪我说说话，好嘛？”
    卓玉凡抽抽鼻子，对两旁画中传来的各种声音只作不闻。
    出了他自己的房间，立刻转身推开了紧挨着的一间房门，此房内摆满了各式木架子，架子上堆放着瓶瓶罐罐，颜色式样俱不相同。
    待进了房直接走到挨着墙的一张大桌旁，将怀中抱着的竹篓丢在了桌上，拍拍手大声道：“兄弟们，别睡了，起来干活了。”
    过了会儿却无任何回应。
    他眯着眼满屋子瞅了瞅，然后又道：“大丑，你躲在左边墙缝里，二丑，你藏在第三个架子后面，三丑，你在房梁上，至于四丑嘛……最是狡猾……因为你躲在我身后……”
    “哎呀！又被你发现了……”他身后一个稚嫩的童声叫了起来。
    紧跟着后面咕噜噜滚来一个圆圆的东西，待停了再瞧，却是一只紫色近两尺高的药炉，三只炉撑不停蹦跳，炉盖开合间有童声说道：“不好玩，每回都被你找到。”
    “那是你太笨了，每回都躲在他身后，都不带换地方的。”一个声音自上面传来，然后一样东西顺着墙滚到了地面，却是一只褐色的药炉。
    “莫说老四，你自己也强不到何处去，三回有两回你都躲在房梁上。”一只铜色药炉自不远处药架子后面转了出来，炉撑摆动不紧不慢的往这边行来。
    “哼！你自己又强到何处去了？不也是被找到了。”褐色药炉冷哼道。
    “大哥，别躲着了，卓玉凡已经知道你藏在墙缝里，快出来吧！”紫色药炉蹦跳着叫道。
    “我……我……我倒是想出来，可……我的脚被卡住了……”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
    只见挨墙的左首药架子旁，一只细长达三尺颜色金黄的药炉正在奋力往外挣扎。
    “该！也不瞧瞧自己身量有多宽就敢往墙里钻，大半个身子还露在外面，有眼睛的都瞧得见。下回再躲还是藏在药架子下面比较好。”卓玉凡笑着走过去，双手抓住这只金色药炉一把扯了出来。
    “卓玉凡你快些住口！药架子下面是我下回要躲的地方，你怎么说出来了？”紫色药炉在后面跳着脚大喊。
    “嘿嘿……咱们都知道了下回老四要躲在药架子下面。”金色药炉晃动着细长的身子嘿嘿笑道。
    “三哥，药架子已经暴露了，你快些替我想想下回我要躲在哪里？”
    “我自己还在犯愁要往哪儿躲呢，哪来心思替你琢磨。”
    “二哥……”
    “别问我，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
    “卓玉凡，你帮我想想……”紫色药炉叫道。
    “你傻了不成？”铜色药炉喝道，“我们躲起来就是为了不要他找到，你还想问他往哪儿藏，这不等于自投罗网嘛！”
    紫色药炉炉盖轻轻抖了抖，猛地往地下一倒竟滚了起来：“哎呀！我可怎么办？我想不出躲藏的地方……”
    卓玉凡见状笑着过去弯腰将他抓了起来，再贴近唇边轻轻说了几句话，这药炉听罢登时大笑不止。
    “喂！卓玉凡，你作弊！你是不是教他下回要藏在哪里？”褐色药炉不满叫道。
    “你傻了不成？”铜色药炉喝道，“我们躲起来就是为了不要卓玉凡找到，他怎么可能教老四往哪儿藏身？”
    “对呀！”褐色药炉顿了一下又道：“卓玉凡，你快说方才对老四讲了什么？”
    “卓玉凡，莫要告诉他。”紫色药炉立时叫道。
    “莫吵！”卓玉凡一声大喝，将紫色药炉放在旁边桌上又道：“给我上桌站好，莫忘了你们是做什么的……”
    见他似乎是恼了，地上三只药炉再不敢出声，来至桌旁炉撑一弓跳到了桌上分高矮依次站好。
    卓玉凡揉揉鼻子审视着四只药炉，然后问道：“上回炼的药呢？”
    一听此话，铜色，褐色，紫色药炉开了炉盖“骨碌……骨碌……”争先恐后吐出了一颗颗圆圆的东西。
    卓玉凡冲拿了三颗在手中，依次端详着并挨近鼻子闻了闻方说道：“饱食丹、化酒丹、放屁丹……”
    “噗嗤……”听到此处，那紫色药炉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啥？有那么好笑吗？吃饱喝足放几个屁有何不可？你可知人的体内有诸多浊毒，这药可将浊毒排出体外，使人神清气爽百病不侵。”卓玉凡绷着脸斥道，说罢转向金色药炉又道：“大丑，你的丹药呢？”
    金色药炉细长的身子抖了抖，炉盖开合间有声音喏喏道：“卓玉凡，这不是我的过错……似乎是你少放了一味药进去……”
    “不可能！”卓玉凡叫道，过会拍拍脑袋又道：“追风丹共需二十八味草药，我记得清楚当时全找齐了……是不是你偷懒擅自改了炉内火种？”
    “绝没有！”金色药炉忙叫道，“炉内真火若改动会有爆炉的风险，我岂敢擅自变化。”
    “你的意思是追风丹没有炼成喽？”卓玉凡问道。
    “是的。”
    “那问题出在何处？”卓玉凡又开始拍头。
    “我倒是隐约猜得出错在哪里……”铜色药炉在旁轻轻说道。
    “二丑，你说我哪里错了？”卓玉凡扭头问道。
    “数日前我记得你在研药时曾说肚子饿了，然后顺手拿起一个白胖的东西啃了起来……”铜色药炉回道。
    “呀！你是说我把胖葵吃了？”卓玉凡跳脚问道。
    “嗯，我想应该是如此……”
    卓玉凡听罢眨眼呆了半晌，然后叹气道：“如此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原来此事不怪大丑，错出在在我这里。”
    “虽然少了一味，可丹药并没炼废……”金色药炉忙道。
    “没有废掉？”卓玉凡瞪大了双眼，“快吐出来给我瞧瞧。”
    金色药炉闻言炉盖一开，骨碌吐出一颗颗圆圆的且颜色黝黑的药丸。
    卓玉凡抄在手里凑近了细细端瞧，口中念叨着：“这黑不溜秋的的家伙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