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堡没有饭店,因为它距离县道、省道远,没有过路客单靠本村人消费,是养不了一个饭店的,何况村民们大多生活并不宽裕,花钱还要精打细算,哪里舍得去饭店里吃大餐呀?有大事,请村里的厨师到家做,支起大锅,既快又俭省。有客人来,自家就做了,简简单单,花钱不多,都是自产自消的东西。
来到这个饭店一看,也就一小吃部,很小的门面,不大的房间,也就同时容纳三桌食客,充其量三十来号人。因为靠去县城的宽马路,才时常有个吃饭的。
“绿野山庄!名头不小啊!有VIFI吗?”景峰的询问惊得饭店老板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
“那玩意儿要多少钱?有几波客人问过了。”
石翠说:“关键它不是多少钱的事,咱们这儿没有拉网线,连电线都拉得不规范不彻底,电压不稳,供电也不持续。”
“这餐巾纸质量也太塔玛差了吧?老板!”
石翠忙拍一下景峰的手背说:“凑合着吧!哪比得上你在县城里?你家又是富豪!”
石翠的这话是真的,景峰自己也感觉到了来村里几乎花不了多少钱,与在县城的花费相比,那差的不是一倍两倍的事。
“要酒不?”景峰问,这里就在村头不远,没有人查酒驾。
“要,咋不要?”古铜还来劲了。
向老板要了两瓶这里最好的白酒,其实没有人知道,景峰喝酒是不醉的,只是他不常喝也不爱喝。曾经与景松比拼他从老爸的地下室里偷出来的茅台,景松喝一瓶后歪倒了,他喝了一瓶半没啥事。就是景峰把那剩下的半瓶茅台给了老花匠喝,才被妈妈发现的。
原来那老花匠喝半斤茅台醉得不省人事,他老婆还向外面显摆,结果被姬董事长听到了。把景松训了一顿,把景峰关了一天一夜的禁闭,从此不准喝酒。不过,这禁令也就到景峰来花溪堡之前,人一离开别墅,禁令自动解除。
喝着酒、品着茶,石翠开讲。
小超市的前身是小卖铺,这知道了,但不知道的是,小卖铺的前身是代销点,多年前村民们拿鸡蛋换醋换盐的地方。
开代销点的是一对老夫妇,外来户,南方人,无儿无女。那个时候花溪堡里的人大多还很厚道,老老村长也还善良。
等十里外修了一条通往县城的大油路,又把花溪堡村以东的万花溪水道打通能行船,这一片沉寂的山村有些骚动了,村民的心也活泛起来。
花千山的老婆曲巧巧,年轻貌美、好逸恶劳,看上了代销点的差事。先是挖空心思地去讨好那对老夫妇,殷勤乖巧,讨得老夫妇的喜欢。
老夫妇都有风shi的毛病,曲巧巧便托关系找门径,寻找治疗风shi的良方。不久她带给老夫妇一个非常机密的中药方,说是她的一位在天朝人民解放军第四军医大学当教授的远房亲戚帮她开的,费老大劲儿了,可以说历尽周折。
结果老夫妇喝了一个月的中药,觉得关节炎轻了,但人却瘦了,整日里迷迷糊糊打不起精神来了。
又过一个半月,突然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老夫妇双方与世长辞了。因为没有亲人,也就无人太在意此事,老老村长不能不组织人手把老夫妇葬了呀!
葬过老夫妇,却发现他们留下了一份没有经过法律公证的所谓遗书。遗书上写着他们死后把所有财产都给干女儿曲巧巧。
“把财产给她,为什么不让她埋葬?这对老夫妇糊涂了,还是曲巧巧聪明过火了?”景峰有些愤慨。
“要不就说事情一步步很是奇怪,等村里埋葬了老夫妇,花家才拿出来遗书。谁去追究呢?老老村长拿到那个中药方也请名医鉴定过,没有任何问题。花千山、花千树、花千水、花千草、花千石……他们的花家势力大呀!
从此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从此曲巧巧也就经营起了小卖铺来。其实也不赚钱,原来的老夫妇全靠的是勤勤恳恳、省吃俭用,才勉强依靠着代销点艰难地度日。曲巧巧接手后,虽然扩大了规模,但她整日里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嗑着瓜子、吃着糖果,再看着电视,来人买东西时,她待理不理的,很快便经营不下去了。
见不赚钱,曲巧巧又想鬼点子了,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她弟媳妇,也就是花千树的媳妇付清,出钱把她的小卖铺盘下来。
付清倒比嫂子勤快多了,也会经营一些,由小卖铺发展成了小超市,现如今盈利的还ting不错的。
这下又让曲巧巧眼红了,非要再把小卖铺要回去。付清是说啥也不给了,给多少钱也不再转卖了。于是,两人便由争吵到对骂,再升级到夹杂着动手撕逼了。”
“这泼妇简直该死!也太过歹毒了吧?翠姐!你……你说这长得好看的女子里也有坏心肠的吗?”
“我说村长,你这叫啥话?幼稚!你记住姐的话,不说绝对的正确,但也差不多,女人长相与心肠往往是相反着的,越长得俊,心肠越毒辣,越做坏事,完了还让人不相信或感觉不出来……”
“不不不会吧?老姐……这包括你吗?”
“啥话?我我……还算美女吗?你认为我长得好看?”
“俊!还俏!绝对的大美女……不过,我无所谓,我不近女色的!”
“咯咯咯……拉倒吧,你!不不不近女色,那就专进攻……咯咯咯……那啥?专进攻美神……”
说着喝着,吃着笑着,二斤酒下肚,五个人倒下了四个,就景峰一个清醒的了。付过账,景峰做难了,一个一个地抱上车,抱石翠的时候,还被老美女实实在在地侵犯了一把,在脸上亲几口还没啥,问题是她去握住了景峰那没有控制得服帖与安静的东西,一边调笑着使景峰有点动情,一边粗暴地玩起了她不该玩的,幸亏杏儿他们仨正醉得不省人事,没有看到,不然,那景峰的脸就丢大了。
等下午石钢他们醒来时,景峰命令他们一人喝下去两支葡.萄糖,这是他从县城里买来备用的,花溪堡不可能有的,还留给石翠主任两支呢!
“老老老大!喝这玩儿能多喝酒,我见过村长喝过。你咋不让我们喝酒前喝呀?”
“你还嫌喝酒喝得少呀?……谁知道你们又喝酒又不能喝呢?”
“我是女孩!在家俺……俺娘不让喝的……今天今天喝着玩儿,谁知道咋恁辣、恁大劲儿!”
“劲儿不大,主要是你们不行!我一个人喝两瓶也不会倒下……”
“还是你牛逼,老大!我是服了,你是真能喝!老喝,喝王,酒缸,酒海……”
“打住打住!你这是在损老大,还是在卖弄?”古铜倒是正义一回,直怼石钢,把杏儿乐得手舞足蹈。
还不能回家,景峰还要问问另一路去处理不孝子女的情况。
“村长!他们不听,告上法庭,老头又不愿意去告,说是自己家的儿女,怪不落忍的。我们几个没有处理下来……”
“笨!还说我傻,你们才是一qun……”
“想说傻逼还是说傻蛋?你敢骂我们?我们可都是你的长辈,看我们逮住你不揍扁你!”
“还揍扁我,还长辈,屁!我这就喊我哥来,一个个将你们打翻在地,再踏上我的一只脚,让你们今世不得翻身!哼!本少爷揍过你们几个货后,就立马不当破村长了……”
“哎!别别别,我们只是给你开玩笑,哪敢揍你!谁打得过你哥?村长……那兄弟姊妹几个只答应把老头子的几亩梯田还给老头,让老头自己去讨生活。”
“一qun畜生!他们能跑能跳了,父母年岁大了,却让老父母去自己养活自己。早知如此,老人家就不该养活这帮儿女……真是气人!”
“村长,你别生气!他们不孝是事实,但他们穷得连自己都活不好,也是实际。都是勉强度日,好在老头答应自己过,他还能干活。”
闷闷不乐的景峰回到家,吃晚饭时有些走神。景老爷子安慰他说:“没事,孙子!你爸不给你零花钱,爷爷给你!”
景峰笑笑说:“不是钱的事!我卡里有钱,我还有村长工资呢!我在想,当村长一回,别管真的假的,有权没权,我都要做几件造福乡亲的好事大事来!”
“哦?我孙子有出息了哦!就凭这个想法你都是山里的雄鹰!呵呵呵……”
景峰确定了做事的方向,拟定了方法。先把村委门前平阔的地面上的几个坑塘填上,村里不给钱,也没有钱,他想,他的钱还要用在最关键的点上,这填坑就需要既能完成任务又不花大钱的好法子。
怎么办呢?景峰是真的不傻,脑洞大开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招术。
开车去把小超市里的糖果全给买下来,让石钢、古铜和杏儿严格看守着,三个傻子部落忠诚的成员认真负责,自己边吃着边看管着。五光十色的糖块,又甜有香,有的既甜又酸又香,好不惬意。
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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