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狗血文他不对劲[穿书]》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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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曲梁将季晴晴送到楼下，看她走进去才驱车离开。
    秦雨生等看不到车影，从树后走出来。
    那辆车他只在杂志上见过，标价是一个天文数字。
    秦雨生又看了看楼上亮起来的灯光，转身离开。
    ……
    寝室里，室友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张海报，兴奋地四处找胶带。
    “雨生，你有胶带吗？借我用一下！”
    秦雨生递过去：“你又换海报了？这次是什么？”
    室友一边撕胶带往墙上贴，一边说：“这次可不一样，这是我的梦中情人！”
    秦雨生笑了一声，转过头来。
    海报上是他熟悉的那个人，她戴着小皇冠，穿着粉红色的无袖公主裙，光着脚提着裙摆走出来。
    秦雨生只觉得一股怒气冲上脑袋，他站起来，冲过去将那张海报撕了下来，揉成一团扔到地上。
    他在学校一向外向随和，人缘很好。
    这还是他第一次表现出这么过激的反应，寝室的其他人都看过来。
    那个贴海报的室友小心翼翼地说：“雨生，你怎么了？”
    秦雨生回过神来，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
    他扯起一个僵硬的笑容，随便找了个敷衍的借口：“对不起啊东子，今天在学生会开会，说最近会来宿舍检查，不符合规范会扣分。”
    他道过歉，就先上床了。
    室友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只以为是他太紧张班级分了，只嘟嘟囔囔地捡起地上的海报：“哎，你早说啊，早说我就不贴了，留着自己欣赏。这么好看的小姐姐，太可惜了……”
    秦雨生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手指攥成拳，才压抑住心中的怒气。
    他闭上眼睛，眼前又浮现起当年的场景。
    他生在山区，爸爸酗酒还有暴力倾向，全家勉强不被饿死靠的是他妈种的山后的那两亩薄田。
    他七岁的时候，他妈也生病去世了，只剩他一个人留在这个家里受折磨。
    后来村支书找上门来，说城里有个有钱人，要资助几家孩子上学，秦雨生是其中的一家。
    资助他的人不仅有钱，还很闲，经常写信过来，鼓励他好好学习。
    那些信像是他生活里的唯一阳光，让他在阴暗的现实里能有一丝喘息之地。
    后来，同村里接受资助的其他人陆陆续续退学，只有他一直坚持着，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
    即使他回家面临的是醉鬼父亲的拳打脚踢，他也没有妥协。
    他第一次见到季晴晴，是在十二岁那年。
    她坐着一辆黑色轿车，被她体面的父母带着，来到了这个泥泞的山村里。
    秦雨生现在还能清楚地想起那个场面。
    他刚挨过一顿打，捧着一块硬馒头蹲在屋檐下啃。
    天边还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风吹过的时候，雨丝被吹到他的脸上，潮湿又阴冷。
    她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她穿着粉红色的裙子，头发上带着水晶发卡，脚上穿着漂亮的小凉鞋——可能是怕弄脏，她爸爸抱着她。
    他们一家三口，体面得和这个村子格格不入。
    村支书带着他们，冲他招呼：“雨生，快过来，这就是资助你的好心人！”
    才十岁的秦雨生忽然觉得自己脏兮兮的，想把自己藏起来。
    他扭头就往回跑，连没吃完的馒头掉了都没有去捡起来……
    秦雨生睁开眼，不甘的情绪再也褪不下去。
    明明他已经长大了，他穿着体面的衣服，上着好大学，在学校里没有人不喜欢他。
    可每当见到她，他仿佛仍是那个十岁的衣衫褴褛、身上都是伤痕的如乞丐一样的小孩。
    他想她，又恨她。
    室友还在下面整理海报，海报上的女生如一个真正的公主，高贵而不可亵渎。
    可他却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想，如果……如果她能更糟一点多好。
    如果全世界的人都讨厌她多好。
    那样，她就会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
    季晴晴回到家里，还是想不通，为什么钟庭远会在原主落难的时候无动于衷。
    她给胖橘添上猫粮，心不在焉地卸妆，才发现早上带着的毛球耳坠掉了一只。
    四处找了找仍没发现，大概是掉到路上了。
    季晴晴没有再多纠结，伴随着胖橘的呼噜声睡着了。
    ……
    华娱的武术培训班是小班课，和季晴晴同期一起培训的，有两男一女，听说是同一个剧组的，来这里是为了一个小成本网剧突击训练。
    吴教练在教过季晴晴后，对学员的标准肉眼可见地提高。
    在教过三次同样的动作，学员小艺仍旧做不好后，一米九的吴教练表示受到了伤害，撂下了道具剑出去抽闷烟去了。
    季晴晴做完教练布置的训练任务，拿了条毛巾坐到休息区。
    名叫小艺的姑娘颓丧地蹲在地上，双手捧着圆圆脸，眼角耷拉着，一脸忧愁地叹气：“导演说要是我学不会，下个月就不用进组了……”
    小姑娘眼睛都红了，气得锤自己脑袋：“我为什么这么笨啊……”
    季晴晴看不下去，放下毛巾，上前捡起了道具剑。
    小艺刚挤出来的眼泪顿时收了回去，她睁大眼睛：“晴晴姐？”
    季晴晴的能力是全班都能看得到的，她人长得漂亮，身段好，学什么都快。
    他们几个私下里说，这个姐姐大红大紫只是时间问题。
    ——这不，最近那个游戏宣传片不就一炮打响了嘛。
    季晴晴用询问的目光看她：“？”
    小艺乐可从地上站起来：“好的！谢谢晴晴姐！”
    她才十七岁，人小嘴甜，很是讨喜。
    季晴晴的阿姨心动了动，甩了个剑花：“不要急，跟着我一步一步来。”
    ……
    季晴晴在训练班学习的侧重方向是现代武术，更注重力量感。
    而剧组这几个人，学习的是古代观赏武术——通俗点来说，就是花架子，不注重实际伤害，只求拍出来好看。
    此前，季晴晴完全没有跟着他们练习过。
    小艺答应后也想到这一点，但心想着反正教练现在也不在，多学下大概也没什么关系吧？
    晴晴姐这么漂亮，能多和她说两句话她也乐意！
    不过很快，她就收回了自己愚蠢的想法。
    这剑花挽的！这动作做的！
    如果不是这些天他们都在一起训练，她都要以为吴教练给晴晴姐开了小灶了！
    ……
    于是，等吴教练抽完烟，重新做好心理建设走进来的时候，发现那三个不成器的学员正围着很成器的季晴晴。
    “都不好好练习，扎堆儿干啥呢……”怕这些小孩子把自家得意门生带坏，他走上前去，正要打断他们。
    但话没说出口，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得愣住了。
    他们几个人围成了一个圈圈，季晴晴正站在中央。
    她手里拿着道具剑，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充满力道，又美得令人炫目。
    她示范过一遍，将各个关节的要点指给小艺，每个动作，应该在哪里稍作停顿些，如何做才能省力又好看，她丝毫不藏私。
    两遍下来，原本还蠢笨得让人发愁的小丫头，竟然能磕磕绊绊地将动作顺下来了。
    季晴晴功成身退，转了下手腕，将道具剑干净利落地送入鞘中。
    “乖乖，”吴教练嘟囔了一声：“这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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