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夫君的团宠甜妻》第307章 口吐宽恕之言

    云晞虽已口吐宽恕之言，奈何这员老将却是出了名的固执之人，竟是不领罪就不愿起来，甚至说出了自杀谢罪的话来。
    “爱卿这不是为难朕吗，朕知晓爱卿一番忠君热忱，才没有责罚爱卿。爱卿若执意领罚，甚至欲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那便是要将朕置于薄待老将之地了。＂
    云晞这话都说出来了，他若还继续跪在地上执意请罪，只怕就有装腔作势之嫌了。只能顺着她的话，先起了身，维今之计也只能戴罪立功，此次战役若再出错，他这几十年的威名只怕都要毁于一旦了。
    “此次陛下虽不追究，但终究是老臣之过，旁人即便不说，老臣自己心中也过意不去。那几个被杀的士兵全是老臣一手带出来的，玩忽职守，老臣也有责任。若此次戴罪立功不成，还望陛下允臣交出兵权。”
    云晞见他这么说，便知这位老将是真心来此请罪，而非只为了过个场子，脸上的神色倒是愈发温和了起来。那原本的一套表面功夫也收了起来，直将他送到了大厅的入口，才目送他离去，可以说给了这位老将十足的面子。
    原本旁人还以为他会受到责罚，如今一看哪里是罚，竟是容宠无限，在惊异的同时，便免不了有些妒恨。
    云晞将这些一一看在眼里，面上虽不动如山，眼里却是有嘲讽之色暗藏。倘若他们也能诚心诚意地立下军令状来，莫说送到大厅门口，便是让她送到府门又如何！
    不过在她看来，这群皆是些尸位素餐之辈，自己办不了什么实事，还专给同僚下绊子。如今的她腾不出时间，待得天下一统，不将他们好好治治，她辛苦谋来的天下，只怕不出几十年就要被蛀干净了。
    “你们现下不用保护朕了，全力去将潜伏进城的奸细找出来。他既能这般轻易就进了城，想必武功不错，普通的士兵对付不了，只能靠你们了。”如今云晞身边风歌，风郁皆被派了出去，也只能从暗卫下手，若是那奸细当真有胆来找她，那也只能落个有去无回的下场。
    而随着他们的离去，整个大厅随即又静了下来，只是这静谧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一道惶急的声音打破。
    “陛下，南漓大军将黎城团团围住了，现下所有的城门都有敌军虎视眈眈，以我方的兵力……只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如今我方兵力如何？”
    “启禀陛下，算上轻伤的士兵，大致还有十五万人。＂
    “那依你的消息，现下那座城门情况最为严重？敌方的兵力分布又是如何？”云晞倒是丝毫不曾懈怠，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考虑细致。而她考虑周到的同时，却是倒霉了来禀报的将领，只能拼命回忆战报，额上的冷汗那是毫不客气地挂了下来。
    “启禀陛下，南城门情况最为严重，至于兵力分布，其他城门大致两三万人马……”那处情况最为严重，他却是知道个大概的，可让他明确地说出兵力分布，却是大大地为难。天晓得，他知晓敌军来攻后，是多么匆忙地赶了过来，具体情况又怎么可能全部了解。
    “以后若是不知具体情况，就不要慌忙来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敌军的情况都没能摸清，怎么可能有希望打胜战。”云晞一听他回得摸棱两可，便知晓他并不怎么清楚详情，霎时眉间就颦了起了，只是现下时间紧迫，也只能先将就了。
    不过她这一番话出口，却是让跪在地上的人吓了个半死，忙磕头请罪。他也算在军中待了好几年了，延误军机这样一顶大帽子若是落下来，丢官还是小，到时候只怕连脑袋都要搬家了。
    “也罢，今日就权当一个教训，你也不必请罪了。速去传令，除南门外，其他三门各布置三万兵马守城，至于其余的兵力，全部压在南门。”
    云晞吩咐完后，却是并没有就此作罢。她知晓现下的攻城不过是试探，还远不至总攻的地步，但为了日晞这边的士气，不管是作为这场战役的主帅，还是君王，她都有这个必要去城门处巡视一番。
    而巡视的第一个地方自是如今形势最为严峻的南城门。不过云晞倒是没想到，来这里竟能看到写意，看他举着长弓，连射珠箭的样子，分明是已到有一会儿了。
    若说意王殿下猜不到，她首先会来南城门巡视，那也是假的。只是没想到他到得这么早，看来他的消息确实比她快了许多，只是不知如今全面戒严的黎城，他的属下是怎么来去自如的。
    不过此时此刻的云晞，自是没空跟写意寒暄，眼神微微交接后，就将目光转移了开来，看向了城楼下方的敌军。
    现下因为不过是试探之战，所以战场上并没有出现月长情的身影，但单是这密密麻麻地一片人，就足以看出此战，月长情是铁了心要将她留在此地了。要是仅凭她手下的这十几万人，想要突围不是难事，但若要打个胜战，哪怕是惨胜都不太可能，如今之计也唯有等待驰援了，只希望他不会让她失望才好。
    而云晞见南城门如今情况还算良好，也不过略微交代了几句，就向其他几个城门而去，至于意王殿下自是跟着了。他原本上这个战场，为得就是保护云晞，倘若不跟着，倒是显得舍本逐末了。
    不过云晞倒也没什么反应，如今她身边的暗卫尽去，多一个保护者又有什么不好，更何况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适应，她早就习惯了身边有人相随。
    这个习惯说不上来好，也说不上来不好，只是这习惯一旦养成，真想改过来只怕也难。习惯了两个人的相处，到时突然变成一个人，任她天下在握，只怕也逃不过无人时的寂寥。
    而对于云晞突然的冷漠，写意也并没有太在意。先不论他早就习惯了她时不时的“变脸”，单凭他母亲的教导，意王殿下也该早就了解了女人的情绪是多变的。如今他睢一的任务也就是守护，不管女皇陛下给不给好脸色，他这任务都要干下去。
    云晞见写意只是默默跟着，既不说话，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脸色倒是和缓了一些。毕竟他们如今头上算是挂着叔嫂的名义，走得太近，要是有什么流言蜚语传
    出去，云晞也罢，但委实让凤君卿太过不堪，身为协议的一方，云晞自是不能做事太过。
    而她在巡视了其他三处之后，便又回到了南城门，虽说不知月长情的援兵究竟会从何处来，但云晞却是要在此处等候她的援军，现下这时辰，想必风郁也该回来了。
    风郁自云晞幼时就一直相伴在侧，云晞对他的能力自是知之甚深，因此她的推测做出没有对久，就看到了一袭黑衣凛然出现在城门之上。
    风郁虽一直在暗中行事，但毕竟是她身边之人，朝中要员皆知她身边有几个武功高强之辈保护，因此风郁哪怕是在人前现了身，也并无大碍。
    “阿郁，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眼下四面楚歌，云晞也没有时间寒暄，直接切入了正题，可以说这场战役的胜负如何，就看风郁的任务完成如何了。
    “回禀主上，属下已将消息传到。而玄王殿下的行程，亦是不出主上所料，属下堪堪跟他遇上，如今玄王的大军离黎城也只需几日的路程，想必定能在最后关头赶至。”
    “甚好，诸位将士也听到了，如今援军已在路上，诸位再坚守黎城几日，可否办到？”云晞听完风郁的禀报，就将视线转到了守城兵将的身上，现下她最需要做的就是鼓舞士气，等待援军的到来。
    而从守城兵将的神情来看，显然这番话确实给他们吃了颗定心丸。惟有有了希望，才能有斗志，如今希望都给了，斗志自是会燃烧起来。
    云晞见己方士气大涨，便知三五天是可以撑下去了，不由暗自舒了一口气。这场战役不亚于是一场豪赌，倘若羸了，那南漓被破指日可待。可若是输了，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少，至少只怕是几年内，日晞都无法再发动战事，而坐镇于此的她，面临的危险也不会少。
    “陛下，不如先暂且离去，此处流矢较多，过于危险。陛下坐镇后方指挥全局便够了，此处自有末将等镇守，人在城在！”
    云晞听闻臣下的劝阻，倒是并没有推拒，现在不过只是小打小闹，她委实没有在此处的必要，等战况激烈了起来，她再出现，方而效果更好。
    不过，她回城的脚步，却在突然响亮起来的敌方喊杀声中，生生被打断……
    “怎么回事？”还未等云晞开口，就有将领急急地询问道。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将，自是明白第一天的攻城谈不上什么危险，如今乍一听到这般响亮的冲杀声，便难免一怔。事出反常必有妖，南漓突然的动作，怎么看都透着股异样的味道。
    “回禀大人，南漓那边不知道为何突然加大了攻击力度，我方不备，如今战场之上已是南漓占了上风。”有小兵急急来报，见他满头的大汗，便知对于此事他也是惊诧莫名，甚至可以说是打击甚大。
    南漓那边若是现下就用上了全劲，那黎城只怕就要摇摇欲坠了，本还以为可以撑几天，等到援兵到来，可看这架势，南漓分明不愿意给这个机会啊。
    “陛下，如今可怎么办？”
    “爱卿，莫要着急，先看看其他三个城门的情况。”云晞倒是没有过分惊讶，月长情等不及援军来到，想先下手为强也可以理解。至于对她手下将士的着急，云晞倒是觉得有些触动，看来忠君爱国之辈亦不在少数。
    “陛下说得是，小李，还不速派人去查探情况。”前一句话自是现下需要说得套话，不过后一句能急急跟上，也可以看出此人确也为此事着急上火。
    而且从云晞的观察看，他并不是自私地担心城破后，他的下场。而是真的一心在为她和全军上下考虑，那种急色想要伪装也难。
    一念至此，云晞不由深深看了这位欧阳副将一眼。昔日素闻他性子暴躁易怒，年龄也已过大，不再适合军戎生活，她本起了启用年轻一辈来取代老将之心，如今那点心思却是缓了一缓。就算老将体力大不如前，但经验还在，单冲这份忠君爱国之心，她就不该卸磨杀驴，理应为这批将士寻一个好出路。
    而此刻正焦急等待消息的欧阳桦哪里知道，只是因为自己短短的一句话，就扭转了帝王之心，为他们这批老将取得了不少的主动权。
    不过现下情势紧张，想必也只有云晞，还有这个闲心想其他的事情。至于欧阳副将，早在看到传信士兵的身影之时就冲了出去，倒是一点都不负他的盛名，那劲头便是少年人只怕都比不上。倒是可怜了那士兵，原本就紧张，如今被将军这么一逮，更是满脸急色，连话都一时说不清楚了。
    “格老子的，怎么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如此不经吓，倒是要生生把……我给急死了。”见那小兵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把欧阳桦急得连云晞在旁都给忘了，熟练地吐出了半句粗话后，才在旁人的眼色下，收敛了起来。不过看他涨成猪肝色的脸，想必也是憋得不行。
    “欧阳爱卿既是知道他不经吓，就不该吓他。如今便先让他缓缓，毕竟南漓一时半会儿也攻不进来。”云晞这活倒是带了点调侃之色，不过在旁之人都不以为意。他们皆是五大三粗之人，常年从军，什么活没听过，况且云晞能说这话也代表了一种亲近之意，别人想得只怕也得不到。
    不过这一出却是急坏了那小兵，如今陛下都在关注这件事，他却憋不出话来，岂不是明摆着惹不痛快吗。虽说陛下是让他别急，可四周好几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如何能不急啊。霎时脸上的冷汗愈发挂得厉害了起来，只是苦于现状，只能强自镇定，在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后，他才总算恢复了点言语能力。
    “启禀……陛下……各位将军，其他三个城门并没有发生同南城门一样的情况，目前还应付得来。”刚开始他说话还有些磕磕碰碰，可越到后来便越发地顺畅。其实其他三个城门都没什么事，这可以说是一个好消息，他说不上活了也不过是因为刚才赶得太急，一下子面对这么多大人还加上一个陛下，有些紧张罢了。
    “如此甚好，那朕便同几位将军坐镇南城门。不过虽说其他三座城门，目前并无险况，但也要吩咐下去，不能掉以轻心。倘若一个城门失守，那十数万大军只怕也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陛下所言甚是，末将这就亲赴其它三座城门，将陛下的御令传下去。待得那边事必，末将定马上赶回南城门，同陛下一起镇守此处。＂杜若眼见如今形势危
    急，倒也毅然地挺身而出。
    而他说这活也不是为了逢迎，乃至取得云晞的信任，而是实实在在出自真心。一开始，他会选择随军出征，就没有抱太大的目的，对于他来说国内再怎么斗都无碍，但唯一的一点，就是不能让他国占了便宜。
    “此事便有劳杜爱卿了，如今朕要坐镇此处，分身乏术，其他三处便全权委托给爱卿你了。你巡视完毕后也不用着急赶过来，你若能代朕守住那三处，便居功甚伟了。”云晞深谙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倒是没有避讳什么，就将其他三处委托给了杜若。
    其实抛开一切不提，她对杜若称得上十分欣赏。“山中人兮芳杜若”，这位杜将军委实当得君子端方之称，至少家国天下，他一直都很分得清，而不是如一般人般只重私利。
    “末将定不辱命。”杜若领命而去后，写意也仅是撇了撇嘴没说什么，虽说此事他也插不了嘴，但杜若确实是这任务的最佳人选，有勇有谋，所图又大，不会拘泥于小利。倘若连他都守不住，那其他人去了也是白搭。
    “陛下，敌军声势愈发猛烈，如今局势已然不太乐观。”杜若去后，还没多久，南城门就又告了一次急。其实双方的兵力也不见得多悬殊，会造成这样的境况，只是因为南漓此次不按常理出牌，大大地震慑了守城兵马。
    “我方还剩下多少箭矢？”
    “启禀陛下，守城箭矢消耗太大，如今的箭矢数量仅余三万支不到，只怕是难以撑到援军到达了。”
    “箭矢不够就多烧几锅热水，多准备石块……可惜，南漓地处南方，天气虽严寒，却远远到不了呵气成冰之境……”
    “诸位将士，援军马上就到，各位只需再坚守一阵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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