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夫君的团宠甜妻》第281章 画笔难描

    而她的风华却是画笔难描,明明着明黄凤袍这般端肃的宫装,偏偏不显虚浮,相反倒是更加衬出了她骨子里浸透的尊贵。
    他只觉得这一刻,连阳光都开始变得静谧美好。只因有那人相伴,便是平凡如昔的岁月,也似流金一般,灿然到连呼吸都忍不住放慢。
    他轻声出了殿,嘱咐宫人将他今日要批示的奏章拿到凤藻宫。宫人虽来回出入凤藻宫频繁,却在凤君卿的特意叮嘱下,尽量轻缓了脚步,因此本应显得较为嘈杂的殿堂,此刻却如方才般寂静。
    云晞自是极早就知道了凤君卿的到来,更何况他们步伐虽轻,却也是瞒不过她的,不过他不愿意打扰她,她也乐意装个糊涂。
    两人就这样,一人看医书,一人批奏折,虽互相都不言语,却是丝毫不显尴尬。云晞是权当凤君卿不存在,而凤君卿却是真心喜爱这等气氛,让他觉得有种难言的默契,便连批改奏折的速度,都较往日快了许多。
    接下来的几月,凤君卿简直就把凤藻宫当成了他的御景宫,奏折用膳,皆在这里。不过他为了平衡朝堂,自不会夜夜留宿在凤藻宫,龙撵亦是在整个后富流祯=
    只是有时候云晞半夜醒来,会发现身旁多了一个本应该在其他妃嫔处的某人。
    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不过他却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抱着她,规矩地安寝。到得后来,她也便习以为常。
    只是这样的日夜相处,明明云晞对着他也是极尽温柔,偏偏他就是感觉到了一丝疏离。越是温情时刻,那丝疏离便越是明显,让他再怎么欺骗自己,也无法忽视。他隐隐觉得她在他身边是不快乐的,偏他又自私地不愿放手,因此半夜才会突兀地来到凤藻宫。
    想到此,他的嘴角不由扯开了一抹苦涩的弧度,何时他凤君卿亦成了这般患得患失之人了。只因那人是云晞,他便迷失了自己……
    “近来北境多有不稳,我有意北巡,你可要同往?”凤君卿看着拄手,专注看书的云晞,轻轻地询问道。
    理智上,他知后宫朝堂都需要有一人坐镇。可私心里却又希望她能陪着他去,那点患得患失,让他直欲将其绑在身边,哪怕不能揣着,也要在他看得到的地方。因此,在他颇为两难的情况下,便索性将此事交予云晞自己处理。
    “我初入宫闱,若是现下随你去了北境,只怕不好服众。”
    凤君卿听得云晞的回答,说不失望是假的,哪怕她真不想去,即便敷衍一下也是好的,这般直接拒绝,倒是让他愈发地觉得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既如此,你便待在凤栖监国,大臣们自是会助你的。”他说完此话,就不再多言,回转了身,继续处理手中的奏章。
    云晞瞧着他的神情分明是冷了几分,虽不知究竟为何,却也是猜了个大概。她倒是没有想过凤君卿会这般孩子气,分明她待在国都有利于稳定民心,他亦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怎么瞧着还有点生了气。
    好笑归好笑,此刻的她还不愿与他有了芥蒂,想了想便又接起了话头。
    “北境的风光由来大气,便连百姓都较南边热情,你若是去了,定要将我把此次缺了,未重温的风俗人情补回来。”
    凤君卿本还有点懊恼,听了云晞的话,虽心底还有点放不下,却也禁不住接了下去。他表面波澜不惊,听得这番话,内心却是不免诧异。
    “阿梓莫不是去过北境?”凤临民风开放,闺阁少女却也是不曾有什么远游的。不过这倒也解释了为何她见识不凡,不似那些拘于闺阁的少女。
    “母亲早逝,父亲觉得我自小便没了母亲疼宠,便格外宠我,凡事也都依着我。幼时得知母亲逝于难产,便起了学医之心,父亲实在拗不过我,便给我择了名师。这几年倒也随着师父去了不少地方,北境便是这几年去的。”
    云晞细细地说了原由,她近来看得皆是些医书,退早都是要解释的,倒不如今日索性便把这些全说了,倒也免了凤君卿的疑心。
    果不其然,凤君卿听她这么一说,眼里确是划过了一抹了然。不过她瞥了一眼他的神色后,便迅速地转移开了视线。
    她利用人,只因为知道他们也会利用他。这般纯粹的,毫无利用关系的怜惜,倒是让她平白生了些许愧疚之心。只可惜他们生来就注定站在对立面,这场戏,再怎么难堪她也要演下去。
    “天相倒是瞒得好,怪道凤京昔日你名声不显。只是不知你师从何处,若是有闲暇,倒是可以请师父来宫中一叙。”
    “师父不喜繁文缚节,怕是不会进宫,而我亦是受过师父叮嘱,不可泄漏他的行踪和身份。”
    云晞自是不会泄漏她所谓师父的信息,先不说捏造一个身份,需要花费多大力气去完善谎言。便是她实话实说,只怕也是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她的师父便是鸣渊老人。
    “也罢,既是他老人家不喜,那你也毋须为难了。你可是有喜欢的物件,我到了北境,倒是可以给你捎来。”
    凤君卿见云晞不愿多说,也并不打算强求,毕竟这对他也没有多大的影响。只是见云晞有些为难,方出言将话题从她的师父上带离。
    “近年来,北境的物什也多以流传到了凤京,又何必贪远麻烦这么一回。”云晞自是没去过北境,便是去了她对这些也不会太过在意,故也轻描淡写地推了凤君卿的好意。
    “凤京虽有,倒底失了原来的风味,你既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我便看着给你带吧。”
    云晞现下自是口中称是,只是在她见到了那些所谓看着给她带的物品后,倒是有些后悔没有推辞。其他都不论,单是那整整两大车厢,就足以让人瞠目结舌,几疑他是将路上所见的都带了来。
    “你既要留在凤京,便也需注意一下朝堂的动向,至于母后那边……她若刁难地不是太过分,你便忍忍,我不在宫中,怕你因此遭人诟病。”凤君卿想到这几日的风波,也不由交代了几句,孝道一向备受推崇,他也不愿云晞因此被指为不孝。
    “太后那边,我若无事,定会避着。”云晞眼里划过一道冷意,却也不愿在此事上纠缠不休。不过哪怕是她有意避着她,她只怕也会找上门来,不过到时候到底是谁受害严重,现下却也不好说……
    “我知这是难为你了,只是母后的性子,素来强势,避其锋芒也是好的。"凤君卿见着云晞的眼帘低垂,便猜测她是有些许不愿,便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来。
    “我非不明事理之入,太后那边,能忍我定会忍着,倒是你既是近日就要北巡,只怕还有诸多事等待安排,就毋须将心思花费在小事上了。”说完此话,云晞就将目光投回到了医书之上,竟是再不看凤君卿一眼。
    凤君卿见状虽有些无奈,内心却是有些欣喜。云晞甚少在他面前使性子,有别于那些他昔日的宠妃,他虽是爱煞了这等不恃宠而骄的性子,可偏又觉得这是因她并不在乎他,方能这般理智。今日能看到这般的真情流露,因难得便愈发有些高兴。
    只是他也知道现下不宜再说下去,便也只是略定了定神,就又专心起了手头的事物。近日,为这北巡,他也却是忙得焦头烂额。
    虽说云晞并不大爱理会这些事儿,倒底是已经做了别人的皇后,该准备的事宜,她也一样都逃不掉,因此凤君卿忙得焦头烂额的同时,她亦也开始忙碌了起来。后宫虽比不得朝堂,处理地事物多,却因着都是女子,事小却是更加的棘手。这几日下来,倒是让她更坚定了,她的后宫惟有一人的想法。
    而北巡前的一晚,凤君卿因着想到要好几月,见不到云晞,便也推了李婕妤那边说好的同用晚膳,早早地来了凤藻宫。
    “陛下,百官已至宫城之外,等待为您践行。”凤君卿看了一眼枕着他的臂弯,犹自酣眠的云晞,脸上露出极其温和地笑。
    他轻轻地将云晞的头,自他臂弯中抬起,放置在玉枕之上,见云晞未曾醒来,方舒了一口气,起身离开了暖榻。
    待得他一袭寝衣行至外殿时,原本欲待再次提醒的冯喜顿时怔在了当场。
    “陛下,您怎么这般就出来了,也不唤宫人前去更衣。若是着了凉,便是奴才们服侍不周之过,到时只怕万死也难以赎罪。”冯喜边说,边慌慌张张地为凤君卿穿戴。
    “莫要再嚷嚷了,皇后还未起来。朕的体质素来就好,更何况现下已至夏日,哪能这般轻易就着了凉。”凤君卿虽有些好笑,但也知道冯喜这是真的在关心他,故也出声解释,有意宽慰他。
    “陛下,虽是这么说的,到底龙体要紧……”
    “好了,还是尽早梳洗完毕,莫让百官久等了。”凤君卿见着冯喜又要继续说下去,不由出言打断了他的话,再这般喋喋不休,他今晨的好心情都要被破坏了。
    被凤君卿这么一打断,冯喜当即闭上了嘴。上了年龄,难免有些啰嗦,只是眼前人乃是帝王,他自是要克制一些,言多必失,若是出了错乱,只怕要赔上项上人头。
    待凤君卿用完早膳,稍作歇息,到了宫门口之时,日头已是渐高。不过恭候的百官却是无一人面上有不耐烦之色,只是有多少人心里如面上一般,便不可知了。
    “劳诸位爱卿久候,朕甚是过意不去,如今日头渐高,爱卿们的心意朕都知道了,除了要陪同朕北巡的大臣外,其余便回府歇着吧。”
    “臣等欲送陛下至凤栖城外,望陛下成全。”听闻凤君卿说此话,底下的大臣脸上不免要露出一些动容之色,只是免不了还是要推辞一番,便由云天晋带头说出了这般言辞。
    “众爱卿心意朕心领了,只是诸位皆有公务在身,毋须在此浪费时间,为国家效劳,等若帮朕大忙,也可让朕真正心安。”
    凤君卿此话说完,众大臣哪里还有留在此地之心,睢恐离开的迟了,被安一个懈怠公务之罪,纷纷行礼后离去了。
    凤君卿见他们皆是一幅诚惶诚恐地模样,看背影尽是谁都不愿落在后头,倒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只是不过片刻,他的笑声就淡了下来,他回身看了眼宫城,明知那人可能还在酣眠,却无端地渴盼此刻她会出现,哪怕没有只言片语,仅是一个眼神也是够了。
    只是方才他出宫之际,云晞仍在就寝,又岂会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他强求了,想到此,他的唇角不由牵起了无奈的弧度,随后便上了龙撵,向城门行去。
    大致行了一炷香左右,他原本紧闭的双眼却突兀睁开,仿佛是下意识地,他唤宫人停了龙撵,然后便探出了头,后方高处赫然站立着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明明瞧不见她的神情,凤君卿却觉得好似看到了那人脸上的淡笑,不由自主地眼神中便流露出了一抹柔和。
    “陛下,可是有何事?”冯喜听到凤君卿喊停,不由惊讶地凑上前询问。
    “无事,继续前进吧。”凤君卿最后看了一眼云晞,便毫不留恋地放下了帐幕。一眼复一眼,只能愈发地不愿离去,倒不如早去早归。只是希望在他离去之时,她可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安稳,哪怕相护之人不是他。
    想到此,他的目光不由深邃了起来。他一向都是知道的,那个看似无害的五弟,身后潜藏的实力,只因他实在无意王位,他才装作不知。
    他母后的性子,身为亲子,他自是知晓。此次他出了京,她只怕是会故意寻云晞的麻烦。他离她太远,鞭长莫及,便也只能期盼,那个素来不过问后宫朝政之事的五弟,他的羽翼足以荫蔽出一片广阔的天地,护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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