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恋人》016 血猎

    感觉到尤菲的手抓紧了自己,尤利摸摸她的头:“有爸爸在,不要怕。”
    尤菲不安的点头。
    这座哥特式私宅给她的感觉,就像是那个男人
    会不会在这里遇见他
    富丽堂皇的大厅十分明亮,尤菲被灯光照得无所遁形,她贴着爸爸,目不转睛的看着爸爸拿的那个银盒子。
    里面装着猎枪,爸爸难道真的要杀了那个人吗
    “大人到了。”
    管家爷爷躬身迎主,尤菲刚瞥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出现,还没有看清他的样貌,只听“咔哒”一声银盒子解锁,爸爸已经一手持枪对着那人,“砰”的开出一枪。
    “爸爸”
    “老大”艾伯特也惊叫一声,迅速把尤菲护在他和尤利之间。
    枪声响起的瞬间,原本空旷大厅的四面八方忽然多出了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黑影,他们从天而降,团团护在那个黑衣男子身边,还有一部分杀气腾腾的直冲尤利他们三人而来。
    “竟敢对夏尔大人无礼”为首的一个浅茶色头发的少女更是怒不可遏,长长的獠牙从红唇里探出来,尤菲几乎能看见她深红的眼眸里映出了自己的影子。
    “住手。”
    男子开口,尤菲胸口一滞。
    是他
    “夏尔大人”少女不甘心的停下,在尤利身前站住。
    夏尔走上前,眼神似乎在看着尤利,又像是透过他看身后的尤菲:“你们不是对手,退下。”
    海伦娜的利爪和獠牙慢慢收回去,她充满仇恨的看着尤利,虽然在后退,不过她始终挡在尤利的枪口上。
    银子弹擦过夏尔的脸,那张雪白精致的脸颊上妖娆的淌下一缕鲜血:“怎么,听不到我说话”
    “不夏尔大人。”
    海伦娜又恭谨又为难,终于一咬牙退到一边,那些黑影也慢慢的后退,却始终保持在可攻击范围之内。
    夏尔走上前,目光平静的看着尤利:“原来她是你的女儿。”
    尤利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阴沉,毫不犹豫的又开了一枪。
    “砰”
    这一枪打在夏尔的肩膀,夏尔不躲也不闪,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血浸透了他的黑色风衣,使得那浓黑更加深沉。
    闻到血腥味,尤菲的喉咙忽然剧烈的烧灼起来。
    尤利继续开枪,每一枪都避开心脏和脑袋,打在人体最疼痛的部位,夏尔依然站着当靶子,海伦娜和众位暗中保护夏尔的人暗中捏了一把汗,她恨透了让夏尔大人受伤的尤利和尤菲
    艾伯特被这血腥的一幕看得心肝一颤一颤的:“老、老大这位毕竟是梵卓族的下任当家,要是把他打死了,可就”
    尤利充耳不闻,枪口冷冷的对着夏尔:“为什么是她”
    夏尔体力不支,单膝跪地面向尤利。
    海伦娜见到夏尔还要继续保持沉默,忍不住上前:“可恶的血猎就算你是血猎协会的会长,也未免太不把梵卓族放在眼里你以为夏尔大人想吸人类的血吗若不是那时他被勒森魃的人施了秘术,怎么可能会要了区区人类的血”
    尤利只是看着夏尔,语气虽然平静,但已是怒不可遏:“为什么是她”
    夏尔抬眼看向尤菲,尤菲眼中满是惊惧无措,手在微微发着抖。他低头闭上眼:“我只是顺从想要她的。”
    “混账”
    眼看尤利又要开枪,海伦娜也不管会不会违反命令,一动不动的站在夏尔面前为他挡子弹。
    然而,一个身影却扑到了尤利的枪口上:“爸爸不要”
    尤利大惊,及时错开枪口,子弹与尤菲擦肩而过,打在了华丽的大理石楼梯扶栏上。
    众人皆惊。
    “菲儿,很危险的,你到爸爸身后来。”尤利不忍拿枪指着她,放下枪向她伸出手,“来。”
    艾伯特已经不知道要帮哪边了,一方是血猎协会的老大,一方是血族密党的领导氏族,得罪哪一方后果都很严重只是
    夏尔这家伙咬谁不好,偏偏咬了老大一直藏起来的宝贝女儿。而且现在,老大的宝贝女儿竟然挡在枪口前叫老大住手,这又是什么情况
    尤菲挡在面前,夏尔自己也吃了一惊。
    她为什么要
    尤菲张开双臂:“爸爸,别打了我们回家吧”
    “这件事绝不能原谅。”尤利握紧双拳,“爸爸不会让你有事的。”
    尤菲
    她亲手交到自己手上的女儿,会死。
    然而尤菲只是摇头。
    “我知道的爸爸,我会变成什么我知道的就算是死掉也没有什么遗憾,”眼泪一滴滴的从她苍白的脸颊滚落,“只是,不能让爸爸为了我杀人爸爸,就当菲儿求你,别别杀他。”
    那个人的势力看起来非同一般,如果爸爸在这里杀了他,以后一定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爸爸不会让你死的,菲儿。”尤利又是心疼又是痛恨,“夏尔是你毁了她”
    夏尔站起来,肩上的伤渗出血,顺着手臂蜿蜒而下,从指间滴下去,他推开海伦娜,走到尤菲身前:“我会对她负责。”
    “我不要你负责”夏尔身上那种要命的血的甜香吸引着她,尤菲生生别开脸,往尤利身边走去,“我要回家”
    夏尔抓住她的手。
    血气的致命吸引,处在变化之中的尤菲眼神当时就变了。她痛苦的捂着喉咙,一把甩开夏尔,扑回尤利怀中:“爸爸爸爸”
    艾伯特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压抑着哭声的尤菲。
    对这种情况,身为血猎的艾伯特和尤利都再清楚不过。尤利紧紧抱着尤菲,垂下的手再也拿不起枪。
    被血族咬过的人,先是难以抑制对血的渴望,然后会变得狂躁难安,直到初次尝到血的滋味,接下来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尤菲只有两种下场:一种是沦落为嗜血的贱民,被血猎或是密党血族清除;另一种就是
    接受咬过她的血族初拥,成为一个永远堕落在黑暗里的吸血鬼。
    无论哪种下场,本该生活在阳光下的尤菲都和死掉没有什么区别。
    夏尔上前,把一个药瓶递给尤利:“这个是抑制变化的秘药,给她吃下去就会延缓发作。”
    晶莹的五芒星水晶瓶里装着透明的药液,躺在夏尔宽大的手掌中,更显得他肤色欺霜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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