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使然的救世主》chapter.48 妖猫橙……与困惑的莫然

    莫然无法忘记那个女人……
    仅仅见过一面,仅仅交过一次手……
    只是仅此而已的相遇,却让两人却结下了深深的因缘。
    她在他身体内留下了眷属之血,在心里留下了【最强的怪异】这一极致的恐怖与美丽。
    而他则赋予了她数百年来第一次的败北,以及让她内心涌起了对此身无限可能性的期待。
    ‘原来,你就是我心底的恐惧么……’
    看着那道逐渐凝实,即将显现在这个世界的怪异之王,莫然心里恍然。
    ……绝对的强大。
    ……绝对的恐怖。
    ……绝对的悲伤。
    那正是姬丝秀忒给莫然留下的印象。
    如果说,人的心里面真的存在所谓‘心魔’的话,那么,莫然不得不跨越的心魔一定是她。
    与此同时,那道光影越来越凝视,那与莫然记忆中一模一样……或者说,根本就是复制出来的,属于‘怪异之王’的绝对压迫感正在蔓延。
    莫然姑且不论。
    另外三个女孩只是没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无法承受这种‘异常’。
    几乎是感知到那股怪异的瞬间,她们就失去了意识,眼神涣散,纷纷晕倒在了地上。
    然而。
    就在莫然也以为自己要再一次面对姬丝秀忒时,出乎意料的一幕出现了。
    “啵——!”
    就像是气球被戳破一样的声音。
    紧接着……
    沉重的压迫感也好……
    与莫然记忆里如出一辙的怪异之王也好……
    通通都犹如泡影般消失地一干二净。
    出现在原地的,是体型瘦了整整一圈,仿佛被榨干一样的二尾猫又。
    她瘫軟的趴在地上,耸拉着猫耳,显得异常的心力憔悴。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认识那种等级的怪异,而且还交过手……”
    茫然、惊慌失措的情绪,充斥在猫又的眼眸中。
    她的天赋神通不是弄虚作假的幻术。
    而是让被召唤出来的鬼神,变化成被施法者记忆里的那道恐惧。
    简单的说,如果一个人最害怕的是狼人,鬼神就会变成对方记忆里的狼人。鬼神变化出来的狼人,无论实力、还是气势都会与被施法者记忆里的狼人一模一样。……就算最害怕的是没有生命的海洋,鬼神也会变化为恐怖的海浪吞噬一切。
    换言之,鬼神所变化的东西,一定是真实存在过的。
    她也会读取到有关于那道‘恐惧’的记忆。
    这个天赋并不弱,反而很强……因为任何人都不可能轻易战胜自己的恐惧。
    当然,任何的力量都有代价和限制。
    她的天赋神通,伴随着变化出来的‘恐惧’的强弱程度,会消耗不同程度的妖力。
    可是。
    ‘……只是将她显现不超过一秒钟而已,我还来不及控制妖力的输出,只是一瞬间,所有的力量就被压榨得一干二净。’
    猫又女孩终于感到了畏惧。
    说到底,她本来就是被主人们保护得非常好的式神,更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妖怪。
    力量不强,见识也不多。
    猫又女孩所见过的最强妖怪就是她的主人,那位被称为‘妖怪贤者’的存在。
    而现在,她心目中的‘最强’或许要再加一个人了。
    与那个【最强的怪异】交过手,并且还活下来的……眼前的这个人类,绝对不是普通人。
    此刻,她也终于放下了妖怪们天然对人类的小觑,真正的学习到了对‘未知’的敬畏。
    可惜,猫又少女并不知道,莫然与姬丝秀忒的那场战斗,甚至被那位怪异之王单方面的认定为是她自己战败了,而莫然成为了胜利者。
    否则,她怕是会变得比现在还要惊愕与茫然。
    Δ
    橙。
    这是猫又的名字。
    “没有姓氏?”
    “有……但在我能独当一面之前,还没有资格继承那个姓氏。”
    橙的语气里透露出了些许的自豪。
    仿佛她原本应该继承的那个姓氏,承载着令人驕傲的荣耀一般。
    将昏迷过去的三个女孩依次抱入房间,莫然就和澄聊了起来。
    他们两个和解了……这么说其实并不正确。
    因为两人原本就没有真正的矛盾。她对三浦所做的事情,也只是如同小孩子般的恶作剧罢了。
    虽然是妖怪,但橙也并没有杀害过人类,更没有吃过人。
    莫然也并非是那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狭隘的种族主义者,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以偏概全……
    “……从这一点上来说,你还真不像人类,反倒和怪异有点相似。。”
    得知莫然这一观念的橙,如此的评价道。
    “怪异的分类不计其数,就算是同种类的怪异,也根本没有‘亲缘’关系的概念,最多是会表现的亲近一点罢了……在怪异当中,绝大多数都是奉行‘个体实力主义’,不在乎种族,只看个体的实力与品质。我的主人,还有我主人的主人,也都不是一个类型的怪异,但大家都是一家人……”
    说到自己的家人时,这只猫又的瞳眸里流露出了尊敬和依恋。
    这让莫然更加确定,她还是个远没有长大的孩子。
    “但你们人类就不一样了!”
    橙语气一转,抱怨了起来。
    “人类明明自身一直在不停的内斗,从未真正意义上的团结在一起。可一旦涉及到外族的事情,却又会立刻变得异常警惕排外,并且富有敌意的抱团起来。……不过,主人曾经说过,这或许就是你们人类能诞生出【人理之识】,而我们怪异却并没有类似存在的原因。”
    “……人理之识?”
    莫然登时心中一动,他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或者说这个概念。
    “你居然不知道?”
    闻言,橙甩了甩猫尾,似乎有些惊讶。
    她之所以坐下来和莫然谈话,也无非是承认了他的实力,所以才改变态度。
    这在只以‘个体实力论’的怪异里面是很常见的事情。
    以莫然的实力,没道理不知道这种常识吧?
    真是奇怪的人类……这么想着,橙还是做出了解释。
    “那是从古至今所有存在过的,全人类灵魂与意志的无意识统合体。”
    也就是所谓的阿赖耶识?
    莫然想起了佛门宗教的经书里,也有类似的定义。
    “在距今多少年前来着?”橙冥思苦想了一会,很快就吃到了平时不好好学习的苦果,放弃似的垂下猫耳,继续说道:“反正就是忽然有一天,【人理之识】所积累的力量过剩,祂的力量开始朝这颗星球蔓延,迅速地与这颗星球的无意识集合体融合在了一起,达成了意志的统一,彻底确认了【人类统治星球的地位】,这才造成了现在【人理的盛世】。”
    “……”
    莫然不清楚当其他人得知居然有【人理之识】这样的存在,在暗地里为全人类保驾护航时,会产生什么想法。
    但就他本人而言,却冒出了有些奇怪的想法。
    “人理之识,是这个世界独有的存在吗?”
    莫然会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因为,在另一个世界里,姬丝秀忒肆无忌惮的散播着绝望,全人类遭受着末日,无法抑制的走向灭亡……
    在那个世界之中,莫然丝毫没有感觉到所谓【人理之识】哪怕一丝半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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