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华袍·续》一袭华袍·续 脱鞋换鞋

    白何扭扭脑袋,抱着自己的胳膊肘儿,烦乱地盯住了天花板上的玻璃吊灯。其实,白驹准备再要二宝的事儿,白何根本就没机会得到第一手资料,全都是从老太太的zuiba里,得到一点儿蛛丝马迹。
    多年来,白驹除了和老妈咕嘟咕噜。
    极少主动和他这个老爸说话,更说不上交流沟通。
    天朝特色的父子间的陌生遥远,在这对父子里最明显。想想自己在小说中对父子之间的和谐描写,是那么的热情真诚,信手拈来,可在现实中却完全相反。
    白何也曾努力,就想改变这种状况。
    可不知怎么回事,父子俩见了面,总是默默无语,各干各的,完全说不到一块儿。
    记得回重庆不久,老俩口第一次接到白驹的电话,当然照例是退休教师接的,那情景,真令白何一辈子忘不了。老俩口接儿子电话的情景,标准版是这样。
    铃……白何耳尖,经常是第一时间听到。
    就从电脑屏幕前扭过头,吼一嗓子:“电话!是不是白驹打来的。”
    咚咚咚!老伴急跑而至的脚步声,然后是轻轻一声喂。如果是儿子打来的,老太太就会温柔敦厚的说:“白何,白驹的。”
    老头儿就会从电脑前,一跃而起。
    屁颠颠而蹑手蹑脚的跑到隔屋,一手握着自己下颌,站在老太太面前不出声的听着。
    如果不是,老伴不叫,他也不过去,任由退休教师和她那一帮子老太太们唠唠叨叨。经典版呢,基本上是这样的:老伴儿温柔敦厚叫后,白何咚咚咚跑过去,凑近老太太的手机听着,吐息就直扑老太太鼻翼。那气息,一定不太好闻。
    要不,和儿子聊天愉悦中的退休教师。
    却忘不了身子,一个劲儿向后仰着或移动。
    直到仰无可仰,移无所移,才冷不丁地猛踢老头子一脚。这一脚,一般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气,老头儿一定是被踢到xiong口或肚子,可瞪瞪眼睛,仍凝神窒气地听着2500公里之外儿子的声音……
    那天呢,是标准版和经典版的混合。
    瞅着老太太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听着退休教师虽然温婉却有点走音的嗓音,白何就知道出事儿啦!
    果然,扔了手机,老太太恐怖的瞪着眼睛:“二宝,白驹说他们要个二宝,这下麻烦了,怎么办?”二宝,从此成了让老俩口想听却又不愿意听到的话题,只要一想起就烦躁不安的心结……丁咚!正对着桌上彤彤相片发楞的白何,一步窜过拉开了房门。
    一只装满沉甸甸本子的提包,举到了他眼前。
    白何接过,又是一大包蔬菜食品。
    退休教师正对他呶zuiba:“快接过去啊,还等什么?”白何一shen手接过,习惯性问到:“都有些什么?有没有卤菜?我好久没卤菜下酒啦。”
    老太太进得门,照例任房门大开着。
    一手撑着门楣,弯腰脱鞋换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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