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处女之死》第 13 部分阅读

    对外面的世界还不是很熟悉,而且同一座城市,听到好多地名时也不清楚在哪里。
    夏季的客流比较淡,车站里人不多,车上的人就更少了,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还不到三分之一。我们坐到了最后排,如果困了可以躺下来睡觉。梅莓和我坐在一起。客车花了近一个小时才出城,驶入了一望无际的江汉平原。梅莓看稀奇似地看着车窗外面,当她看到一片红的白的荷花时,高兴得不得了。我说那有什么啊,东湖那里多的是,要看荷花得去洪湖,划上船进去,四处都是,没向导还会迷路。梅莓听了很向往。车在中午时到达宜昌,打个的在大公桥附近找了家宾馆落脚。
    梅莓对我们同居一个标准间心里有些害怕,当服务台要两个人的身份证登记时我看到她脸都红了。进了房间以后,我说我的身份证递给她,要她把身份证给我。她不解地问:“干什么?”
    我笑了起来,说防公安局的抓卖淫嫖娼啊,你把我的生日和住址记清楚了,还有工作等等方面,要是真碰到了,你要是不知道还真得把我们抓进去再说。我这样一说梅就更怕了。我只得安慰她说,机率非常小,非常小,没有什么好怕的。她非要拉着我再去开一间房,这不是浪费吗?
    我说:“你一个人睡一间就不怕了?没事的没事的。”好不容易把她安抚下来,然后两人赶紧找地方吃中饭。吃完饭后就在附近一家书店买了本小说,我把她送到宾馆,说:“你就在这里看书,听见没有?不要到处跑,外面很热,我去了拿了书稿就回来的。”她点了点头,在我要出门的时候,拉着我说:“你快点回,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好害怕的。”我抱了她一下,说:“别怕,我什么都安排好了,剩下的你听话就成。”
    我不可能带她去那个老杆子家里的,他认识我,如果我带梅莓去就把这件公事办成私事了。我买了一些东西之后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叫我在一个十字路口那里等着,一会儿就看见他笑眯眯地过来了,把我的手握着,捏得生疼。我掩饰着一丝的不快,然后跟他去了他家里。我本来想拿了书稿就闪人,谁知道他竟然拿着稿子一页一页地翻起来,说着自己的思路,然后期待我肯定的答复。我坐如针毡,却又得装作轻松的样子。好不容易听他讲完了,他非要我在他家吃晚饭。我把手表一看,都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快到五点。梅莓还不知道急不急。我坚决推辞,说累了想回宾馆里休息一下。见我坚持要走,他又非要送我回宾馆,我真是碰见一个爹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他,急匆匆回宾馆里,到自己的房门口敲门,里面一点声响也没有。难道是睡着了?我只得到服务台去拿钥匙,打开房门一看,梅莓不见了!我的东西都在,她的东西都不在。
    服务台小姐说她走了半个小时,我问她知道她去哪里了吗?服务台小姐看着我无奈地摇摇头。
    我心里一遍遍地骂着梅莓,干什么去了呢?难道是去了宜昌的同学家?她也没说啊。难道是一个人害怕了回武汉?我想这种可能性最大,急忙打了个的士到来时的客运站,在里面晃了一圈却没有看见人,在到武汉的班车那里,我问遍了所有的人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白衬衣的脸圆圆的女孩,他们都摇头说没有看见。我在旁边一个小摊上买了一瓶饮料,那个爹爹就告诉我,在半小时前的确有个穿白衬衣的女孩在这里晃了一圈,然后就走了。我问:“确定没有上武汉的车?”他说:“肯定,我不骗你的娃子,现在车站就这几个人,我眼睛没花,看得清楚!”
    如果能确定她上了武汉的车我倒是心安了,现在没上到哪里去了?忘了说,当初换手机号的时候,贪图便宜买的是联通江城卡的号,不能漫游,当时我还是我建议她买的。我不得不为自己的短视付出代价。我六神无主地走出车站,心里一遍遍念着:你他妈给我打电话呀。可是我的手机却一直没有响,我试了一下,手机也没停机,停机是不可能的。我的号是每个月按时交费,不存在随时停机的可能性。难道是我的手机坏了?我把手机的铃音关掉调为震动,然后在一家店子里去打自己的手机,是通的。我又给宾馆的服务台打了个电话,问她们那个女孩回来没有,她们说没有。
    我打听了一下附近的书店,她最爱看书,说不定躲在那里去了。打了一个的士,我来到一家比较大的书店里,一个一个的女孩搜索着……
    第六十三章
    终于在一个角落那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蹲在那里,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我的心顿时落回了原位。没有惊动她,悄悄地来到书店的门外,在一棵树阴下点着了一根烟。慢慢地抽起来。虽然宜昌这座城市来过几回,但对于我来说还算是陌生的。我现在想起来,在担心过后的那一段心里平静的时间,在那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思考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宜昌为什么要叫宜昌?我知道那是我在心里不让自己的另一个问题进入大脑,那就是,我要和梅莓分手。抽了支烟后,我进去时她还在那里,和我第一次进来时一样。我走到她身后,站了几秒钟,然后喊了一声:“梅子。”
    她吃惊地站起来,转过身,说:“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怎么满头大汗?”
    “走吧,回宾馆。”我平静地说。
    我拉着她的手,坐了一辆的士回到了宾馆,服务台的小姐朝我笑,我懒得理会。进了房间以后我把门一关,把电视声音打得很大,空调打开,然后对梅莓说:“我洗澡去了,你看会儿电视吧。”也许是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什么,问:“我错了,不该跑出去的。”我拍了拍她的手臂,说没事的,不怪你。
    虽然我知道宾馆里面的浴缸不卫生,但我太累了,身心都累。我放满了水躺在里面,在冰冷中,努力想让自己安静下来,让自己的头脑里有一个思绪。在半小时后,我做了一个决定,我准备离开梅莓,找一朵。
    一朵在我身边总能把不快乐的事变得快乐,而梅莓则刚好相反,她总能把我所有精心安排的事情打乱,总在我高兴的时候让我觉得气馁。一朵的缺点就是在我绝望的时候她不能把握,而梅莓在我绝望的时候却总是能给我一种安定感。我对梅莓则总是一种奇怪的感情,介乎亲情和爱情之间,但绝对不是爱情,我不能拿我的幸福当赌注押在梅莓身上,也许和她在一起在她的调教下的确会很有前途,但是我肯定不快乐,这与我的人生观向背。
    梅莓在外面敲着门,显然我的举动让她不安。我说别敲了,洗个澡你也不让我安宁。我又静了几分钟后,光着身子把几件衣服用肥皂胡乱洗了一气,穿上衣服走了出去找了几个衣架挂上。然后一下躺在床上,把眼睛合上,不敢看她。她说:“你累了?”我没有说话。
    “你自己洗衣服?”
    ……
    “你今天怎么啦?我不是认错了吗?”
    ……
    她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我伸手把它甩开。梅莓突然俯在我身上哭了起来,我也没有理她。我也懒得睁开眼睛,我对女人的哭已经感到厌恶,越哭我越烦。梅莓哭了一会儿见我不理她,就关了电视,说:“你好好休息,我坐车回武汉。”
    我一下坐床上跳起来,说:“现在你以为还有车?你怎么回?你就是喜欢自作主张。也不管我心里能不能承爱得了!我这个把月算是给你们害苦了,每天睡觉都不安心,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让我一生在痛苦的回忆中生活?你长大了,不是个孩子。你不能总让我时刻担心你,我努力地适应你。而你,这一次我真的很伤心……”
    没等我说完,梅莓一下就过来,抱着我的头说:“我害怕你知道吗?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感觉这里像个狼窝,我从没这种感觉。我不敢给你打电话,怕你在别人家里分心。我以后保证不再这样孩子气了,行吗?”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好吧,你以后不能让我担心了。你要听你听我的话,做个乖孩子行不行?”
    梅莓擦掉眼泪,说:“我听你的话,你不能丢下我不管,我真的好害怕。”
    晚上我们都没有吃饭,她洗完澡后也睡在我旁边,像以往一样。我问她:“你真的考虑过爱不爱我吗?”
    “反正现在你离开我一天我都想你想得不得了,这算不算爱?”
    我觉得好笑,说:“这哪叫爱,这叫依赖知道吗?感情依赖。”
    “我情愿,你在我身边我就安心,才有心思学习,否则头里面是乱的。”
    我说:“睡吧,明天带你坐船,你还没坐过船吧?”我本来想告诉她,在长江上晚上坐大轮船时,感觉像在宇宙中行走,很空旷,黑得让人震撼。可是我没有说,我说了她也不能体会。梅莓撒着娇说:“你从背后抱我睡,不然我睡不着。”
    我只得从背后抱着她,心想如果是一朵,这是我们zuo爱后最喜欢的zuo爱姿势,一只手从她的颈下穿过去,一手握住一只ru房,然后用胸部紧紧地贴着她的背,下体能感受女人特有的臀部,鼻子能闻到她颈部发出的女人的体味,能让人一下进入梦乡。然而现在却怎么也睡不着。
    第六十四章
    第二天早上,我思考着去不去的问题,从宜昌到秭归并不远,坐船也就两个多小时的路程。那时候秭归还是在老县城,不是现在的茅坪。梅莓看出我的犹豫,说那就算了,我想回武汉。我说还是去吧,就是坐坐船,不过是长江西陵陕的一段,这一段也应该可以给你震撼了。我打开窗户,下面下起了小雨。我们竟然都不知道,真是天赐良机,下雨时看三峡时是最美的。我大学时还写了一篇关于三峡行的散文,还发表过的,那也是下雨的一个天气,不过那时候和我在一起的是乌乌。
    我高兴地拉着梅莓,坐上的士赶到码头,可惜船得等一个多小时,我们干脆在附近逛了逛,买了一把伞,然后到一艘墩船餐厅里面去吃东西,结果他们才开门,不过老板还是很热情,让我们坐下炒了两个菜后我们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天气凉了胃口也好了很多,再加上头天晚上我们都没有吃饭。吃完后时间也就差不多了。船是一艘水翼船,能开得很快。江水的水位很高。令人失望的是船里面不算宽敞,而且坐的人很多,还有人抽烟。里面还放着很令人厌恶的录相,还好我找到一个靠近窗户的位子,但窗户很小,很难看到什么景色。
    梅莓把眼睛盯着外面,大概只看到一堵石崖。
    我问:“很失望?回来的时候坐大船。”
    梅莓说:“感觉透不过气来,想吐。”我让她坚持一下,靠在我的肩膀上休息一会,也许她昨天晚上没睡好。迷迷糊糊地我竟然也睡着了,当被一阵嘈杂声吵醒时,我说:“梅子,起来,到了!”
    她抬起头茫然地问:“到哪里了?”我说到秭归了。走出船时,外面的雨还在下,我打着伞扶着她,防着她摔倒。码头实际在一片坡地上,上面就是县城了,楼房依山而建,面积也不大,一眼能看个全部。码头上很多人背着蒌子,梅莓很奇怪,甚至里面还装着个孩子。她的新奇劲来了,精神就好了很多。
    那天逛了一下屈原祠,县城的道路很窄,而且很多坡,我叫了一个面包车,在上面逛了一下就去屈原祠了。他老人家算是鼻祖了,屈老先生跳了江一辈子还得望着江,我觉得不是个好主意,虽然只是个衣冠冢。在那里我思考良久,因为我看到了一条红线,屈原祠也在红线旁边,那条线是三峡库区的淹没线。秭归县城也基本在这条线下面,过不了多久将会成为江底的鱼儿的乐园。想到抗洪的那二天二夜里武汉的情景,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一锅水要是冲下去,天,不能想像。
    旁边面包车还在等着,梅莓好像对此也不是特别感兴趣,转来转去就那么大一块地方,而且冷冷清清的,我说那就走吧。我回头看了一眼,让屈原祠在我的脑中留下最后的印象,因为它也快搬迁了。三峡蓄水后,我一直还没有去过,也不知道现在那里怎样了。
    梅莓在车上牵着我的手,看起来好像很孤单的样子,看着山脚下一道窄窄的江水,一切不紧不慢地流着,有多少人在这山上看过这山这水,可现在看的,也只有那些人而已,如同两岸猿声啼不住,猿呢?也不见了。即使和梅莓再没缘份,也算是相识一场,在人生中也算是难得,不觉得心里隐隐作痛。我对梅莓说:“感觉怎么样?”
    “还好。”梅莓好像还没有从晕眩中恢复过来,我说那就在我怀里躺一下吧。她听话地过来,脸色有些苍白,然后问我:“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早就没有啦,你别放在心上。”我对着她笑,轻轻地理着她的头发,问:“你是不是后悔和我一起来?”
    她有气无力地摇摇头,说:“我好害怕。”
    “怕什么呢?”我轻轻地问。
    “怕你离开我,你会离开我吗?”
    我无言以对,虽然我已下决心离开她,在一朵那里去寻找幸福,可是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却只有和她相依在一起,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在脑中回荡。车子七弯八拐地在小城中穿梭着,感觉整座城市都要滑到江里去一样,总算就到了码头,买了到宜昌的船票。船上从上游的重庆过来的,终点站就是宜昌,是一艘四层的大客船,这样的船上才有甲板,可以目睹两岸的景色,这也是我所期望的。梅莓曾经在我去她家后问过我,结婚的时候准备去哪里旅游,在当时我的看来不过是个不可触及的未来,而现在,我却又有了与她相依一生的感觉,一辈子保护着她。
    人生何来这么多矛盾?何多这么多选择?
    船还得一会儿才来,不比火车,有那么准的点,不然也不会有等船这一说了,我和梅莓站在码头上,把脸的方向摆向长江的上游,水很混浊,远处不时转来轮船雄浑的汽笛声,空气凉津津的,很舒服,小雨也不大。如果不是梅莓,我认为打伞也是多余的,再如果有张床,我一定会好好睡一觉。我把伞递给了梅莓,伸了个懒腰,在湿润清新的空气中长长地吐了一口热乎乎的气,感觉好多了。
    第六十五章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坐轮船在夜间行走的经历,不知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世界的荒芜和冷落,长江如同时间的长河,我们孤独地在其中穿行。第一次坐的时候是从武汉港出发至上海的江汉5号客轮,离开码头时,汉口炫丽的灯光从我眼中远去,而乌乌则在我身边,靠在我的身上,江风很冷,正是一个冬季。那次本来是她一个人坐船回家的,结果在候船室里,随着上船时间的逼近,她竟然流起泪来,我知道她舍不得离开我,我马上买了同样的一张船票,和她一起,她这才收起眼泪,拼命地骂我傻,那时是我和她片刻也离不开对方的时候。可是今天,即使再爱一个人,却也无法做到如此,留在心中的只是宁静与伤感,泪水好久已经不见了。
    在夜里我和乌乌从船舱出来时,船体闪亮的影子印在江水里,四处一片黑暗,可是我们没有害怕,在船头我们激烈地亲吻着,哪怕感觉尘世离我们是如此之远……我想起了那个晚上和那艘船,可是我从百度里面搜索到的却是在2000年9月20日,江汉5号毁于一场大火!什么是记忆?什么是痕迹?一切都那样淡淡地去了,包括我对爱的激|情,现在我已经不再是选择爱情了,而是选择妻子,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
    “怎么,你也不舒服吗?”梅莓问着我,我偷偷地转过头去,迎着风说:“船怎么还没来?”
    “会来的,你别急啊。我看你就是个急性子,什么事都想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反正又不赶时间,别急啊。”梅莓安慰着我,哪知道我此时等的不是一艘船,而是放弃着过去的一些记忆。我拥着梅莓走到候船室,船上的一些人打量着我们,虽然没有恶意,但却让人感觉到一些不安。随着一声浑厚的汽笛声,候船室的人骚动起来,网。电脑站..看来是船来了。我们从外望去,慢慢地看着轮船在江中画了一条弧线,把船头调向上游,慢吞吞地靠过来。梅莓奇怪地问:“为什么停码头要调头啊?”
    “坐汽渡时你没注意到吗?”
    梅莓摇摇头,我说:“船向下游开的时候,必须得把船头朝上游,大概是怕水流太急船不好控制把码头带跑了。”梅莓说:“这样也有道理啊。”是啊,如果人生可以转一个弯再停一停,就更不错了。
    剪票上船,她就紧贴在我身边,上船后我们在船的栏杆上看着风景。我说:“你等会好好看看两岸的风光,很迷人的,在武汉是体会不到的。”她点点头,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人怜。而我则像看了一部电影,急切地等待着精彩的地方,向她做着介绍。船只停了几分钟就开了,几声长鸣,到现在还好像回荡在我的耳间。
    回程是最精彩的时候,梅莓张开大眼睛想把一切摄入眼底的底片样,下雨时的两岸峭壁往下流淌的水如同千万条小巧的瀑布,石崖的斑驳以及山上的神秘,一齐碰撞着我们的内心。不过时间不长,当一眼能看到葛洲坝时,眼前几乎就一马平川了。我们直接打的去了昨天住的宾馆,我让梅莓先洗了个热水澡,人感觉真够累的。梅莓洗完后,我安排她在床上躺下,给她盖好被子,亲了她一下。她闭着眼睛说还要一下,我只得再亲一下。洗完澡后我对她说,就在里面呆着,我下去买点吃的一会儿就上来了。我相信她不会再做什么傻事了,买了两碗粉上来,梅莓其实没有睡着,她要我喂她,我就喂着她吃。等我们吃完,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我们相拥着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所有的都结束了,得回武汉了。早上梅莓还是清理着东西,一件件地很细致,我则在旁边抽着烟等着,就那么看着她做这些小事,其实也是一种幸福。一种深入骨髓的幸福,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这两天里,我对性一直很压抑,但也只是一种生理上的需要,而与梅莓相处了这么久的情况下,一切又成了一种惯性,我们都不愿意打破这种惯性,破坏这种惯性,毕竟对一个人来说,这也许是件非常严肃的事情。返回后是归家的急切愿望,希望车快些再快些,一下飞到自己的窝里,享受一下自己空间的味道。梅莓则表现得更急切一些,她竟然对我说她想爸爸和妈妈了,在车上被我嘲笑了一番。结果她把我的手臂掐得生疼,我也尽量由着她,只要她高兴就成。
    车一进武汉,她的嘴巴又吱吱歪歪个不停。我问:“要不要我送你回自己家去?”梅莓说不用,还是回武昌吧。我说你不是才想爸妈的吗?她说:“我很累啊,回去他们肯定问这问那的,我怎么休息?”
    “你怎么说都有理,那就回武昌吧。”车到了宏基车站,打个的士就回家了。梅莓睡觉以后,我就偷偷到阳台给一朵打电话,竟然打通了!
    第六十六章
    “你好吗,朵朵。”我用颤抖的声音问。
    “不好。”
    “你怎么啦?”我着急地问:“快说啊。”
    “没什么事,只是心里难受,你好吗?”
    “不好。”我说:“我想你。我现在过来行吗?”
    “我也想你,你明天能陪我买发套吗?你明天在来我家的路口等我,不要到我家来。行吗?”
    “好啊,我九点钟准时到。”我挂了电话,像自己暗恋的情人打电话给自己,心里怦怦直跳,我稳住情绪,到楼下买了两瓶水,然后买了两盒方便面,怕梅莓醒来后饿了。看着她那乖乖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原来看我和乌乌的手相,说我和她根本不会有结果,我突然想问一下她:我和你之间从手相上看有没有结果?
    由于想着第二天可以和乌乌见面,心里兴奋得睡不着。梅莓傍晚醒来后,我问想不想吃东西,她好像很吃力地摇摇头,说:“我头蛮痛。”我连忙摸了摸她的头,还好没有发烧。我说:“是感冒了吗?”她点点头。
    “你上回把我没吃完的感冒药放在哪里了?”
    她说在电脑桌的小屉子里,我急忙找到倒了杯热水,扶起她,让她喝下去。怎么突然就感冒了呢?真令人头痛,这个梅莓现在怎么也老出问题,不是这就是那的,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就没有一件令人安心的事情。
    “要不我现在送你回家去?”我一说出口就后悔了,我怎么变得这么自私起来?急忙改口说:“算了,太远了。”
    “你陪着我行么?我不想回家。”梅莓用一种可怜的眼光看着我。我说行啊行啊。
    谁知道到了夜里,她竟然发起烧来,我要她去医院她非不去,我只得下去打的找了一家还未关门的药店,买了一些退烧药和消炎药。回来后看到她全身都汗湿了,头发也湿淋淋的。她不停地对我说全身痛,好热,一会儿又说好冷。我提了一桶凉水放在旁边,用湿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然后不停地自责,不应该带她去宜昌的。
    她说:“不怪你,其实我很开心的。你帮我把身子擦一下,粘呼呼的难受。”
    我又用热水帮她擦一下身体,结果她穿的衣服比较紧。我说你干脆脱光行不行?这样好别扭。她点点头,于是我便帮她把所有的衣服都脱干净。
    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全面地看到她的身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诱惑的确很大,我的身体没有反应是不可能的。她从未让我染指的下身,黑丛丛的,很有光泽。她一下用被单盖住自己,说:“你别趁机害我啊。”
    我苦笑着说:“怎么会呢?”我帮她擦净后,把衣服拿到卫生间,从柜子里拿出一条秋天才用的毛毯,给她盖上。又找到她的内衣,递给她,让她穿上。
    做完这一切后,我就在阳台上抽着烟,外面的夜很黑很静,大概是长久以来这么凉爽的天气,足以让人们早点做一个好梦了。但我想着的是,明天和一朵一起逛街怕是要泡汤了。烟还没抽完,梅莓就吵着要我进来陪她,唉,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他妈的么逼事都出得这么巧!
    一夜就这样折腾来折腾去的,双眼熬得红肿了。第二天一大早给一朵打电话,准备说没有时间去,想告诉她梅莓病了,没人照应。结果怎么也打不通,我给梅莓交待了几句,说我马上回来,出去有点事。下楼后马上打个的士直接到东亭去,还好赶到那里时九点钟还不到,我就在那里抽着烟等着。
    一会儿,就看见一朵过来了,我心里一阵惊喜,赶紧迎上去抱着她,一朵看了看四周,把我推开,低声说:“这里到处是熟人,你找死啊。”
    我失望地说:“哦。”一朵看着我,问:“你怎么啦?脸色这么不好,眼睛都红了,是不是昨晚和哪个女人在鬼混啊?”
    “梅莓病了,发烧。”我垂头丧气地说。
    “那你在家照顾她呀,你还过来干什么?没良心的东西。”
    我委屈得不说话,就在那里愣愣地站着。一朵牵着我,说:“别发呆啊,走远一点再说话。”
    “我得赶回去,也不知道梅莓怎么样了。我是过来准备对你说我去不成汉口的,电话打不通,我就打的过来说一声,怕你生气。”
    “我电话很少用,都是一些同学同事的这里那里的老打电话,我不想接,所以总关机。我和你一起去看梅莓吧。”
    我睁大眼睛,说:“这也行?”
    “怎么不行?快点走,别不像个男人。”
    第六十七章
    “她会生气的。”我咕哝着说。
    “不会的,我说我是你表姐,行吧?”
    “行个屁,我们的事她都知道,你病了我还跟她说了的,上回她来碰到你的那一次,她都审问我好几回了。”
    “你承认了?真是个苕。”
    “没有啊,她又没捉奸在床。”
    “你他妈说话真难听。走吧,我知道怎么说,反正我也没事。”
    我只得和一朵打了一个的士,在车上,我靠在她肩膀上,说好累,没人心疼我。一朵抱了抱我,说:“乖,你得像个男子汉才行啊。对了,你怕是和梅莓上床了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没有呢,看是看了,就是没有做。憋了好长时间了,都忘记zuo爱怎么做了。”
    “不管你,反正你别想我的心思了,我现在禁欲。自从住院后到现在,大姨妈都好久没来了,我都怀疑我没女人的功能了。”
    我拍拍她,说:“别瞎说。我不想说话,让我躺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她就变得软弱起来,想得到一朵的安慰和鼓励,这种感觉原来在乌乌身上有过,但的确还没有这么强烈。我在她身上,虽然很累,但还是很想要她,我知道不行,所以也没有说。车一会儿就到了,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快。我和一朵在楼下面,心里还犹豫着,一朵却不管,拉着我就往上走,至少让我觉得欣慰的是,她的身体复原得很好了。
    梅莓还在睡觉,一朵坐在旁边轻轻地对我说:“上回没仔细看,长得其实挺水灵的。好像还光着身子呢,你不会折腾人家了吧?”
    我苦笑着说:“穿内衣了,人家不让我也没多想,第一次还被她打破头了。不是被她打破头还不认识你呢,后来我就赌气跑到你们会议室睡觉的那次,才认识你的。”
    “哦?那我们被她给害了。”
    我示意她不要乱说,说不定她此时还醒着的,偷听我们的谈话。一朵把我拉到隔壁房里,说:“你以后喊我姐姐,不能乱说话了。我帮你照顾你的小媳妇,以后我们就是姐弟关系,听见没有,否则我就不理你了。”
    “我不。”我说:“鬼才跟你姐弟关系,我要你做我老婆,来给我亲一下。”我想抱她一下被她推开了,她瞪着眼睛说:“我可是说真的,否则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就麻烦了。我已经答应顾他们和那个老板好的。你再别捣乱了,知道吗?”
    我一听急了,说:“你快去推了,谁叫你答应的?我不管,你想办法退掉。”
    一朵摇摇头说:“你真是傻得有瘾了,话都跟你说清楚了,你要是不讲道理我就走。”我连忙拉住她,说:“别走,你走了我心里空荡荡的。”
    “那你答应没?”
    我知道她心里也难受,只得点点头,然后坐在地上,点一根烟抽了起来。一朵就去收拾她原来留在这里的一些衣服去了,然后用袋子装好,说:“你可要对得起梅莓啊,别再花心在外面乱搞,要是我知道了,别怪我也跟你翻脸。”
    天,这是什么道理。我心里越想越不服,一朵蹲下来,看着我,说:“都老大不了了,也该收心了吧?我可是为你好,平平淡淡过日子有什么不行?”我威胁她说:“和你差不多,你把我甩给她,我就要花心,就要在外面玩女人。”
    “你敢!”一朵站起来,说:“不跟你说话了。”然后她就到房间里,把乱七八糟的屋子慢慢地收捡着。等梅莓醒来,都快十一点了,梅莓看见一朵,有些不自然。说:“你的病好些了吗?”
    一朵笑着说:“好了,建建说你病了,非要我过来看看你。”
    我在旁边听得眼睛都气绿了,这不是颠倒黑白吗?我干脆懒得听了,到阳台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没一会儿,就听到她们说话发出的笑声。什么世道。
    第六十八章
    一朵竟然也成了梅莓的支持者,让我心里感觉到一阵阵的痛,本想进去发场脾气,但想到两个病人,只有往肚子里咽了。一会儿一朵叫我进去,说要我烧些热水,让梅莓洗个澡下床活动一下,说梅莓已经不发烧了。等会儿又叫我去买些菜回来,清淡点的,买回来后又叫我准备弄中饭,都吃了后叫我收拾干净拖地洗碗……当我把这一切都做完了,她们俩说出去转一下,问我去不去,我摇摇头,然后就进房里去往床上一躺,听到她们关门的声音,好像是也在说我在耍小孩子脾气。
    床上都是一股潮湿的汗味,懒得要她们来指挥了,把床单拿到卫生间,和梅莓的一些衣服还有自己的一些衣服全部放在洗衣机里,让它自己慢慢地转。我就在旁边看着它转,同时发呆。我忽然想到梅莓的感冒是不是传染性的,要是传给了一朵怎么办?我急忙给梅莓打电话,叫她注意和一朵保持距离,不要把感冒传给她了。梅莓说:“你下来。我们在外面等你呢,你一朵姐姐给你买了冰淇淋,你吃不吃?快点下来!”
    “不想下去,你们自己吃吧。”我有气无力地说,然后挂了电话。
    一会儿电话响了,一看是梅莓的电话,我接通后说:“说了不下来,烦不烦!”里面却传来的是一朵的声音,她说:“你吃糠了?说话这么呛?”
    “我不是说了不下来吗?你老是和我反着来。”我只得放低了语调。
    “下来转一下啊,知道你今天蛮翻的,听话。”
    “我一个大男人和你们两个女孩走在一起也不成样子吧,算了,我不去。”
    “你不下来那我就走的,把你媳妇一个人丢在外面。到时候别怪我。”一朵好像生气了。我只得穿好衣服下去,看到她俩在街口笑着聊天。
    见我过来了就不笑了,梅莓说:“还是你姐对你好些,一叫你就下来了。”
    我说:“你少些话。”
    一朵笑着对梅莓说:“你说话太温柔了,不行,要狠他才听,教你一招。”
    她们两个就在前面手挽手走着,我跟在屁股后面百无聊耐,手插进裤子里踢着石子。
    第一次才知道她们这么能逛,虽然一件东西没有买,但从大市场一直逛到超市,我琢磨着这两只老虎今天竟然相安无事,确实也是没有道理。一直到傍晚,才听到一朵喊累,其实我更累,腿都走软了。一朵说要请我和梅莓吃饭,我也不想说什么,免得挨批,梅莓心里也不太好想。其实都没吃多少饭,我困得要命,想睡觉。到家后,一朵拿了自己的东西要走,梅莓叫我送送她。
    我送她到街上,说:“你把东西拿走了是不是再也不来了?”
    “我还来干什么?这里容不下我我也不想来。”一朵低头头说:“你回去吧。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梅莓其实还不错,就是心眼有点小,没办法,哪个女孩都是这样子的,准备和她过日子吧。别对我有非份之想了,我们都不小了。”
    “我不!”我一下抱住她,她没有拒绝,只是说:“小心,别把我的发套弄掉了,不然丑死了。”
    “你不要嫁给那个什么老板,嫁给我好了,我会对你好的。”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别乱说了,你又不是不懂事,讲理都给你讲了。我一样心里不舒服,可是没办法啊。你以为我心里不难过?以前叫你别和梅莓上床就是怕我自己心里难受,现在我管不了你。你要听话。”一朵也紧紧地抱住我,我能感觉她在流眼泪,因为我的肩膀已经感觉到湿了。
    “你知道我好害怕失去你,你别离开我好吗?”
    “我不能我自己拖累你的,乖乖听话。”说完她一把推开我,说:“我得走了,你回去吧,妈妈肯定担心了。”她擦了擦眼泪,招了一个的士,看着的士红红的尾灯绝尘而去。我一下坐在了地上。
    第六十九章
    过了一会儿,我就知道梅莓在旁边,我抬头瞧了瞧她。问:“你下来干什么,在家好好休息。”
    “你爱她对不对?”梅莓问着我,然后把我扯起来,说:“站起来,像个女孩样的。”
    她就那样直盯盯地看着我,说:“你爱她就不应该放弃,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我就退出。”
    我绝对没有想到梅莓会这样说,你能说她不理解我吗?
    “我能感觉得到她对你很好,也能感觉得到你是爱她的。今天下午我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了。其实我知道你对我好,比方说到宜昌和回来的这两天,我心里很感动……”
    我拉着她,说:“别说了,上楼去。”她听话地被我牵着手上楼去,一进门,她便去清理自己的一些东西,说要离开。我说:“你能不能不添乱子啦?你们都想把我弄死对不对?”
    “我这不是放你一条生路吗?你看你原来意气风发的,现在像条死赖皮狗整天拉着脸。”
    我点着一支烟说:“跟你没有关系的,你要走也明天再走,你们都走了我都活不过今晚了。”
    “我对你重要吗?”
    “你自己觉得( 武汉处女之死  ./15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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