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文明》文明的文明 032：若即若离

    32：若即若离
    第二天的清晨，这一辆汽车外一百米左右的地方，那一家出租车司机家里的狗又一次开始了莫名的吠叫，声音透过驾驶室旁边车窗小小的开口传了进来，吵扰到了汽车里紧紧依偎着的两个赤身LuoTi的人，他和她都轻轻的一动，只是这一动不要紧，她从他的身上滚落到了座椅前的空间里，被下面的白酒瓶子硌了一下，本能反应的叫了一声“哎呀”。
    然后瞬间两个人都请醒了过来，彼此相互看了一眼，仅仅一秒钟而已，他们又同时移开了目光，同时都用身体背对着对方，都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很快，岳华阳身后传来了女人默默的哭泣声，仿佛每一个哭泣的音节都是在控告他对她的伤害和侮辱一样，而且她的哭泣声越来越大，每一个哭泣的声音都像是对他的审判一样，他想逃离这里，才发现也自己身上YiSiBuGua，他背着身在旁边mo索着自己的衣服，准备赶快穿好衣服先离开这里。
    第一件，一只右脚的皮鞋，他毫不犹豫的穿上了，但是第二件衣服就是他的kù子，刚准备穿上，却发现右脚上穿着的皮鞋，只好把鞋子脱了下来，想了想，kù子也没有急着穿，继续mo索着第三件衣服，拿到眼前一看，她的粉红色的蕾丝NeiKu，他连忙把它转移到了身后的位置放好，继续mo索着第四件衣服，从触摸的感觉来看，是她的上身内衣，他看也没看，直接就放到了他的身后位置，第五件，第六件都是她的保暖秋衣秋kù，同样给她放到了身后，再之后他又摸到了自己左脚的皮鞋，再然后，触手所及的地方，他都没有摸到任何一件衣服。
    然后他的身体往后挪了一点，继续往后面的方向摸，这一下直接就摸到了一个小小的脚丫，然后这个小脚丫猛的向后一缩，同时从后面传出来的哭泣声更加大了一些。
    岳华阳没有理会她的哭泣声，继续mo索着，这一次，他mo索到了一件上衣，应该是一件羽绒服，从触摸的手感上来看，应该是她的，他拉了拉，但是上面重量很大，应该是她坐在上面，他也就没有再拉了，反而继续向旁边摸去。
    又一次非常的不巧合，他又摸到了她的小脚丫，结果这一次直接被她用脚向前踹了一下，把他踹了一个趔趄，差点头都撞到门上了。岳华阳心里突然想发怒，但听到身后她惊慌失措而尖叫的哭泣声，强勉着自己忍了下来，毕竟这件事情自己解释不清楚。
    突然从他的前方，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他警惕地扫了一眼，感觉对方应该是一个早上晨跑的跑步者。这样的跑步者不知道要经历多少个？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穿好衣服。免得两个人到时有更大的麻烦。
    他只能小声的说：这天都快亮了，马上路边就会人来人往的了，我们两个这样衣衫不整的，要是被别人看到，可能会有更大的麻烦的。那个……麻烦你先把我的衣服扔过来一下。
    结果她不理睬他，只是继续着哭泣。他只能完无奈的继续mo索着衣服，然后mo索了一分多钟，一无所获，眼睛的余光又看见路边又跑过去了两个人，这让他的心里更加着急，只能又把刚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他依然是没有收到任何的回应，无奈的他只能威胁着说：你要是再不配合，我只能自己转过身去找衣服了。说完这些话，他就开始了慢慢的转身，刚转了一小半儿，身后传出了她的慌乱声，一只女性的保暖马靴正好砸在他半边脸上，让他一下子止住了转身的动作，然后就是另一只马靴砸到了他的头上，还好，马靴的材质都比较轻，没有造成多少痛苦。
    之后五颜六色的各种衣服都丢了过来，有的飞过他的头顶落到他的面前，有的搭这他的身上，有的碰撞到他身上，落到了他的身后，最后，她的羽绒衣外套整个的盖在了他的头上，一下子挡着了他几乎所有的视线，马上又是两个酒瓶子分别打在了他的肩膀和胳膊上，然后又反弹到门上撞的砰砰两声剧响，让他非常担心此时此刻外面有人过来查看。还好，没有人注意这里。
    他活动活动了一下胳膊和肩膀，当时是生疼生疼的，不过肩膀和胳膊都能动，看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他理解一个守本分的女人的性格，所以没有和她计较这些，默默的在一堆衣服里面挑选出自己的衣服，并且重新把她的衣服放到自己的身后，然后本来是想按顺序穿衣服呢，结果下半身的NeiKu始终没有找到，他感觉非常的奇怪，但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下：我的NeiKu你见了吗？这里没有呀！
    身后的她没有回答，依然继续着她的哭泣。岳华阳等了一两分钟，只能无奈的直接穿起了保暖秋kù，然后就是下身的其他衣服，结果，穿上衣时，保暖内衣也一样的找不到，只能穿外面的羊毛衫，然后再套上了外套，袜子也没见了一只，但是他也只能这样穿了，然后蹬上皮鞋，基本上从外表看还能看出来是完整的一套衣服，只是少了三个内在：NeiKu，内衣和一只袜子。
    他整理好了自己的着装，临准备出去的时候，他说：我还有两件里面的衣服和一只袜子没有找到，你找到后给我留一下，我出来后就这一套衣服可以穿，丟不起衣服了。还有，等半个小时后我再回来接你。
    他说着话时，就已经准备拉开门出去，见她仍然没有任何回应，就顺手把滚落在地上的两个酒瓶拾了起来，带到了外面。
    汽车里的她蜷缩在第二排的另一边的车门旁边，脸上的泪止不住的流，良久之后，她看见外面确实是路过了几个人，也让她心里一阵紧张，于是也开始了一件一件的穿衣服，她也感觉自己少了一些衣服，一开始怀疑是他偷偷的拿走了，直到她在汽车的第一排和后面连接的后备箱里找到了所有的衣服，才对他没有了怀疑，他看着他没有穿走的最贴身体的三件衣物，昨天夜里的梦境渐渐的在她的脑海里变的清楚。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最先主动的，她以为他就是她的老公，疯狂的脱掉了他的衣服，qin吻，欢爱，一次又一次……直到每一次的结束后，她依然不依不饶，用尽自己的爱去给予和索取……
    她痛苦的捂着zui，尽量不让任何的声音从zui里传出来，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欢爱的场景继续向她的脑海中传来，每一次的打扫战场，因为找不到纸，用的是他的NeiKu。此时，他的NeiKu就静静的躺在她的脚边，上面的一块块残留的痕迹仿佛正在对她发出无尽的嘲讽，她发了疯一样对着它猛踩……
    终于，她哭的累了，踩的也累了，可是欢爱的话面还是一遍一遍的在她的脑海里重新播放，永不停止。她双手狠狠的抓住自己的头发，把头往汽车的玻璃门上撞，似乎只有这样越来越猛烈的疼痛才可以缓解无休止的荒唐乱想。
    岳华阳离开汽车之后，不敢离开的太远，站在了离她汽车十多米距离的路边，他心里同样把整个事情理了一遍，虽然他记起来的不多，但是他觉得两个人都喝醉了，不能只说是他一个人的错吧，但她怎么说都是受害者，毕竟她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就接连失去了丈夫和女儿，正是精神混乱的时候，自己怎么说都有点趁人之危的可能的……
    他静静的思考着接下来和以后的打算，有时还会时不时的看一看汽车的方向，突然，他这在宁静的公路上听见了微弱的砰砰声，习惯性的就看向了汽车，发现汽车正在轻轻的摇动，伴着砰砰的声音，有着莫名的协调规律。
    他心里突然就是一紧，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隔着一段距离就看见了她正在双手抓着头发，用力的把头撞向车窗的玻璃，他绕到车的另一边，一把就拉开了车门，由于她还继续准备撞向原来的位置，结果这一下撞了个空，惯性的力道让她的上半部身体整个的仰翻下去，还好岳华阳眼疾手快，一把就架住了她的身体。怒吼道：你想干什么……
    她挣脱着，zui里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她弱小的力气是挣脱不过岳华阳的力气的，岳华阳重新把她架到汽车里，然后他也跟了进去，双手仍然死死地按着她的肩膀。她就用手去挠他，可惜因为现在的天气还比较冷，衣服穿的还是很厚。她发现没有作用之后，就用zui去咬岳华阳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然后岳华阳就把手往下挪到了她的胳膊上，依然死死地把她按住了。
    由于是面对面，两个人都因为剧烈的动作或者是气愤的心情，他们两个都喘着浓重的呼吸，温暖而又带着体温的气息直扑到对面人的脸上。他们两个就这样僵持着。只是，他沉默着，她骂骂咧咧的。
    慢慢的，十分钟过去了，骂骂咧咧的声音停止了，半个小时过去了，连她的哭泣声都停止了，但是他们还是保持着这样的动作没有变，两个人已经保持注视着对方超过30多分钟了。
    曾经国外有人做过研究，当一对陌生的男女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彼此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对方超过半个小时之后，双方身体里都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情愫。就算是有深仇大恨的人，这种仇恨也会降低很多。此时的他与她就属于这种情况。
    只不过他们都不懂这些，只是看到彼此都相对平静了一些，就都放松了彼此施加的力道。然后岳华阳翻身坐到她旁边，做着继续看管监视她的行为，这一刻的他手和脚都是有些麻木的。他们两个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谁都没有与对方再说一句话。也许是因为尴尬，也许是因为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岳华阳等手脚的麻木感觉消退之后，起身到后备箱去拿出一些食物，等他拿完一部分食物，返回来准备开汽车门的时候，正好发现她正龇牙咧zui的猛踩地上的一个衣物--他的NeiKu，她看到他打开车门，一下子就把NeiKu踢进入了座椅下，只是这一切都被岳华阳看见了，但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既然她要刻意隐藏，肯定是有她自己的原因的，所以也没有特别的在意，只是把食物往中间一放，然后他就坐在了她昨天的位置上。
    他从袋子里拿了两个面包出来，正准备递给她，让她吃的时候。她突然间就抢过整个袋子，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说：这是我家的东西，不给你吃！然后她把食品袋子放到她靠里面车门的位置，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岳华阳。
    岳华阳一只手里拿着两个面包，正做着准备让给她吃的时候，突然间就发生了这怪异的一幕，让他瞬间愣在了当场，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终于哭笑不得的笑了起来，尤其是看到她嘟着小zui，护着食物的时候。
    岳华阳收回举在半空的手，看着手里抓着的两个小小的面包，一时间笑得更大声了，这本来想让予她的食物结果就成了自己的了。
    她看着岳华阳手里还抓着两个面包，鄙夷的骂了两个词：强盗，流氓。
    岳华阳听到这两个词，心里一愣。因为从他记事起，还没有人用这两个词这样骂过他呢！她是第一个。于是就笑着说：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两个词这样骂我，你是第一个，而且还是女的，哈哈哈哈。
    她：本来就是！
    他：唉！看来我要做一些强盗与流氓的事情，才能对得起你骂我的这两个词。说着话时，他就暴力的捏爆了其中一个面包的空气包装，一生“彭”到暴裂声响把同在车里的她吓的身体一哆嗦，身体更向车门的方向挤了挤，瞪大了两只眼睛神情紧张的死死地盯着岳华阳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岳华阳看着她的举动，又“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然后一口把一个面包咬下去了一半还多，zui里喃喃的说着：快吃，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做呢。
    她更加惊恐的摇着头，zui里语无伦次的嚎叫着：不做，我不做……
    她的身体更加往车门的方向挤，眼睛死死地盯着岳华阳，表情上满是对他的畏惧与害怕。
    岳华阳又“哈哈哈哈”的笑了笑。笑着说道：想什么呢你？是做你自己的事情。好啦，快点吃吧。
    他说完话，又笑着事摇了摇头，然后把剩下的小半部分面包一口吃了下去。之后把另一个面包的包装袋很轻柔的撕开，取出来里面的面包，分正常的几口吃完，他吃完以后，俯下身躯去捡汽车里的其它垃圾袋，然后装在塑料袋里提走了。
    在岳华阳要俯下身去的时候，有一次把她给吓到了，当发现他只是去捡地上的垃圾的时候，她心里悬着的石头，才算是轻轻的往下放了，真到他离开了汽车，她心里的石头才算是完全着了地。
    岳华阳在路过她那边车窗的时候，隔着车窗的玻璃对她说：快点吃，我在外面等你。一会见！
    她突然又听见他的声音，身体急忙向中间靠了靠，离开了车窗门。直到岳华阳又重新走远，她才重新放下心来。看来岳华阳无意间的一个动作，又把她给吓了一跳。
    岳华阳远远的透过车窗看着里面她的情况，直到她自己吃下很多的食物，并且不再进食的时候。时间过的应该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了。他打开车门，把不太情愿出去的她拉了出来。几十步路都是在拉拉扯扯中度过的。直到岳华阳告诉她，所谓的出来做事就是要找他女儿时，情况才有好转。
    很显然，提到她女儿，彻底的改变了她对岳华阳的一些看法，很快的就投入到原本就属于她的事情中去了。
    他们沿着路中间的隔离带，一路上不放过任何一辆可以装人的汽车，一直向安置点的方向走去。从出发时到上午9点多，一直寻找到晚上太阳落山，两个人都是很疲惫又饥饿的返回到出发时的这辆车里面。
    岳华阳从后备箱里取出来一些吃的食物和喝的水，两个人分开而坐，吃着吃着就都睡着了，都是一夜无梦，只是当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都发现他们又保持相拥着醒了过来，只是衣服都完好无损，所以也就少了很多的尴尬。
    吃过早上的食物后，他们又一次的沿路寻找她的女儿，这一次他们学聪明了一些，带了些食物和水，一天下来，还是一无所获，但是没有像昨天那样的累了。
    两天的寻找，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了很多，但是都没有再提起前天夜里的事情，毕竟都不好意思开口。
    这一天的晚上，也许是因为这两天对女儿的寻找仍然没有一点音讯，让她的心里的烦躁又一次充满了心里，她想喝酒麻痹自己，但是被岳华阳阻止了。
    他：林芳，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和我都是不能喝多少酒的，要是再发生……
    她：我知道，可是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只要是头脑还保持着清醒，关于他们的记忆就一直往里面钻，你知道有多难受吗？女儿是我现在的唯一，可是我却不小心弄丢了她……
    她说着话的同时也起身去前排副驾驶那里拿了一瓶白酒，打开后就喝了一口，她继续说：这几天，我都快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未来的出路在哪里都不知道……虽然不知道我女儿在哪里，但是她现在是我活下去的希望……我不会放弃的……
    她说着话的时候又给自己灌了好几口，四分之一的酒进入了她的肚子。
    岳华阳几次要抢过来她手里的白酒，但都被她护的严严实实，只能劝她不能再喝了。
    她抱着酒瓶继续说：华阳呀！谢谢你！这一路上都是你在帮我，要不是你，说不定我现在都已经死了，来，我敬你！
    说着就把白酒递给了他，他抱着瓶子，坚决不喝一口，并且他自己说他不能喝酒的。
    她一看他怎么都不喝，眼睛里马上就流出了泪水，慢慢的有了要大哭一场的冲动，zui里还呜呜呜呜的说着：看的出你是想尽快的离开这里的，要不是我与你有过那一次的误会，你是肯定不会管我的死活的，你走吧！
    她说过这些之后就撇过头，不再看他，好像也是流出来的眼泪不让他看见一样。
    岳华阳连忙解释说：我的事情不急，我是真的不能喝酒，我是一喝酒就出事的那种人，不骗你！
    她：你走吧！不用管我了，我们本来就是不应该有交集的，你已经帮我那么多了，不敢耽误你的事情，人情债太大我会还不起的，今夜过后，我们两个两不相欠。
    她说完话后，起身又去拿洒，他不给，她就又准备去前面拿酒，他也拦着。她终于愤怒了，说：这是我自己家的酒，用不着你管，我想怎么喝是我自己的事！
    他：我怎么发现你这人不可理喻了，不喝酒还居然扯出这么多的事情来，好，我喝，我喝还不行吗？说完，他举起酒瓶狠狠的喝了两口。
    她想接过酒瓶，他还不给，结果她又想着去拿前面的洒，岳华阳终于把他手里的酒递给了她，她喝了一大口，继续说：之前是我误会你了，向你赔一个不是，请原谅我。
    说完，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然后把酒递给了他，他也喝了一大口。
    他已经不知道她扯的都是些什么了，就跟着她的话说：我原谅你了。
    她拿过酒，说：为了未来，想要给你说的话和祝福都在酒里！然后又是一大口，酒还剩下一些，五分之一不到，然后全部都交给了他。
    他接过酒，也说：好，为了未来，想要给你说的话和祝福也都在酒里！然后也是一大口，酒还剩下一些，但是她接着说：你应该喝完，要不然祝福不到位。
    他就又喝了几口下去，终于只剩下空瓶子了，然后他就歪歪扭扭的靠到了座椅上，彻底的断片了。
    她又一次的主动的解开了彼此的衣服……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喝醉，因此，她的眼中只有这个真实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