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师》第三十章 怪物

    很久很久以前。
    在某个森林里住着一只没有名字的怪物。
    怪物每天都过着很愉快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它救起了一个樵夫。
    樵夫早已伤重濒临死亡，但他愿意让出自己的名字，祈求怪物救他一命。
    于是怪物便询问他原因。
    “你为什么情愿没有了名字也要存活？”
    樵夫是这样答的。
    “我家中有个老母亲，要是我死了的话，老母亲可怎么办？我之所以想要活，并不是我怕死，我只是不想让母亲没了儿子。”
    于是，怪物便吃了樵夫，拥有了他的名字，相对，代替他孝顺他的母亲。
    就这样过了几年，老母亲病逝了。
    临死前，老母亲告诉怪物。
    “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儿子，这些年我很感谢你。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呢？你的父母是谁？”
    怪物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它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真是可怜啊，名字都是父母取的，你要真是想知道自己名字，就去找自己父母吧。”
    怪物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于是它开始了旅行。
    怪物找到了某个小村落。
    在那里有个贫穷且贪婪的老妇人，她每天做的事情就是远远看着金铺的金条远来运去。
    怪物询问老妇人。
    “老妇人，你是我妈妈吗？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老妇人是这样回答。
    “我曾经有一个孩子，他使我成为全村最富裕的人，若你能做到的话，你就是我的孩子了，我也会给你名字。”
    于是怪物为了使老妇人成为最富裕的人，开始了日夜不眠的工作。
    哪怕是它已经走不动了，也要躺在床上工作。
    得到怪物赚来的钱的老妇人，果真成了最富裕的人，她还把那金铺买了下来。
    可是，看着奄奄一息的怪物，老妇人嫌弃了。
    对她来说，怪物充其量不过是为她赚钱的工具。
    知道这个事实的怪物，把老妇人吃了后，再继续踏上了旅行。
    这一次，它来到了一个城镇。
    该城镇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骗子，而当中有个有钱且善良的妇女。
    怪物向妇女询问。
    “美丽的阿姨，你是我妈妈吗？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妇女是这样回答。
    “我曾经有个孩子，不过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病死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做我的孩子吧，我会把孩子的名字给你。”
    怪物听了很高兴，就答应成为妇女孩子的替身。
    它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替妇女管理财产，以及应付各种各样上门来骗钱的家伙。
    可是妇女实在太善良了。
    对于大部分的骗局都不识破，反而埋怨把那些骗子赶走的怪物。
    到后来，妇女几乎所有的钱财都被骗光了，而最后的一个馒头也被可恶的乞丐骗走。
    妇女病了，病得奄奄一息。
    临死前，她最大的期望就是能见见孩子，可惜她这愿望是不能达成。
    怪物把妇女埋葬了，归还了她儿子的名字。
    之后把那些曾经骗过妇女钱财的人都吃光后，又踏上了旅行。
    旅行途中，怪物救了一个堕落的天使。
    “圣洁的天使啊，你是我妈妈吗？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堕落的天使是这样回答。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孩子，因为我一直都在天上生活。要是你能让我再次回到天上的话，我就让你做我的孩子，并赐予你名字。”
    怪物很高兴，历经万苦下，建造了通往天上的阶梯。
    可是天使已经堕落了，怎么也登不上那阶梯，于是她埋怨起怪物。
    她把身上的堕落移植到了怪物身上，把怪物推到了地狱中。
    在地狱中，怪物碰到了时常在仰望天空的恶魔。
    “恶魔啊，你是我妈妈吗？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恶魔笑了。
    “我没有孩子，不过我不介意你做我的孩子。要是你能适应这里的生活，你就做我的孩子吧，我会给你名字。”
    那边，把怪物推下地狱的天使，被神惩罚若是不把恶魔给杀了的话，就不能回到天上。
    于是，天使来到地狱把恶魔给杀了。
    怪物愤怒了，要把天使给吃了，天使才告知怪物真相。
    原来她才是怪物的真正母亲，因为嫌弃怪物长得丑，才在小时候就把怪物给抛弃。
    怪物难以接受，没想到母亲会是这样的人。
    最终，它还是把天使给吃了，因为它已经不需要名字了。
    对，它就是怪物，吃人的怪物，而怪物就是它的名字。
    32
    曾几何时，曾以为自己能看透这个世界，而世界从此会在自己面前展现。
    但自己错了，错得如此的离谱。
    从‘那一天’开始，世界被染黑了，除了恐惧与不安的黑色外，空无一物。
    不错，从那一天开始，世界变得狭窄起来，容不得其他的所有。
    哪怕是轻轻的抽泣，都是那么奢侈的事情。
    “于是乎，怪物醒悟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从此它不再快乐起来。”
    “于是乎，怪物离开了那个揪心的地方，再次踏上了旅途，这一次，它的眼睛变成了漆黑之色。”
    “于是乎，世界再也容不得怪物的存在，而怪物也不原谅这样玩弄自己的世界。”
    站立在地上的西门名伶，随手放下了手中捧着的绘本。
    她的眼睛是那么的落寂，那么的空洞，容不得任何的色彩。
    她静静看着地上一堆的血肉模糊，看着距离身前不到一米距离，那静静放在地上的西门胜雪克隆体的头颅。
    为什么要笑呢？
    明明被自己亲生女儿这样对待，为什么还要笑呢？
    西门名伶不明白，但她只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那挂在西门胜雪克隆体头颅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碍眼。
    有心想要把这最后的头颅摧毁，却发现，脚步怎么也迈不开来，就像被千斤压顶般。
    同时，心中隐隐察觉到了某种情绪，可是西门名伶很恐惧。
    她恐惧若是承认那种情绪的话，自己将会变得不再是自己，甚至那为之支撑自己的黑色意义，也将会荡然无存。
    那样的话，自己将会迷失为之前进的方向，就像那绘本中描绘的，不知道自己名字的怪物一样。
    “怪物呢”
    西门名伶自嘴角拉出了一丝莫名笑容。
    【大姐，你也要离开这个家吗？】
    【名伶……，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我只是……，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呢？】
    【对不起……，名伶，大姐只是……，对不起。】
    【……】
    【真羡慕茹琴呢，明明妈妈每一天醒来都会被自动清除记忆，而茹琴却一直坚持为妈妈讲叙我们的事情。不像我，我再也受不了这样的事情，我这人真是个胆小鬼。】
    【所以，大姐因为这样而离开这个家吗？】
    【或许吧。名伶啊，不怕告诉你，小时候发生的事情，我一直历历在目，每每会因此而恶梦惊醒。总感到从那一天开始，我心里就像缺少了什么，然后有什么在不断膨胀着，我很害怕，我怕再在这个家呆下去的话，我不知会做出什么。】
    【什么膨胀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不过，要真个形容的话，是怪物哦。】
    【怪物？什么怪物？】
    【还记得小时候妈妈经常为我们朗读的那个童话故事《寻找名字的怪物》吗？残酷的真相，让怪物醒悟了，从此变得不再快乐，成为了真真正正的怪物，一个吃人的怪物。那一天，看着杀死妈妈的爸爸，我们心中便诞生了这样的一只怪物。】
    【我还是听不明白。这怪物什么的，才是大姐你真正离开这个家的原因吗？】
    【名伶啊，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不过到那时候，就已经迟了。所以，要与大姐一起逃离这个家吗？】
    【我……我要留下来。】
    【是吗？那好自为之吧，大姐走了哦。】
    “真的是怪物呢。”
    西门名伶忽然按住了心口，然后像是喃喃自语地说：“大姐啊，你说得对，它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哦。”
    说着，西门名伶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泪水，看起来是如此的滑稽，如此的别扭。
    33
    另一边，进到‘核子避难所’的叶非叶，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喂喂，这开玩笑的吧？这哪里是什么‘核子避难所’了，简直就俨然是个地下都市了吧。”
    难怪叶非叶如此吃惊。
    一般来说，提到‘核子避难所’，都会想到旧时代的‘地下防空洞’吧。
    其实，这两样都是一样性质的东西，不同的是，随着时代的发展，武器的更替，因而防御的方式更加先进罢了。
    位于地下的这个‘核子避难所’，原本是针对高层建设的，因而自然与对平民开放的‘核子避难所’不同。
    高层始终是高层，掌握万民命运的存在，因而即便因为避难躲到那样的地方，但还是必须彰显其身份与价值。
    所以这个‘核子避难所’在面积上，达至半个足球场般大。
    各色各样的设施，诸如医院、商店、游泳池等等都具备，就是为了让高层即便躲在这个地方，也就像去游玩一样，抱着轻松的心态。
    那么，废弃这里的原因也不难理解了。
    如此多的设施，光是更新设备就是一笔大花费，还不如重新建造一个的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