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很快就让人将点心瓜子送上来,还让人送了热茶进来,免得大家嗑瓜子口渴。 .w .
“公公可真是贴心,难怪陛下这么倚重公公。”沐婉兮结果茶,笑着说道。
李公公呵呵一笑:“九公主过奖了,奴才只不过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
沐婉兮笑着点点头,目光不经意间看向香炉:“香要灭了,我给皇后娘娘上一支香吧。”
秦无垢原本要起身上香的,见沐婉兮已经起身去点香,当即又贵了下来,不过跪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其他人都是或坐或站,只有他一个人跪在地上,瞬间觉得自己像是翻了大错,正在被三堂会审!
秦无垢默默的挪到棺材旁跪下,不在屋子中央跪着了,一边烧纸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沐婉兮上完香,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香上飘着的袅袅青烟,眼底氤氲一片,仿佛有淡淡雾气缭绕。
大殿中,时不时传来嗑瓜子的声音,以及喝茶的声音,一时间,到是显得特别的安宁。
秦无垢烧着纸钱,总觉得所有人的脸,在袅袅青烟中,有些迷蒙看不太清,几人各自坐一方,磕着瓜子,喝着茶,他没有吃瓜子,只是喝了两口茶,吃了些点心,总要吃些东西,才有体力撑下去,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放松,沐婉兮跟秦无悦都可能趁此机会给他致命一击!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一直嗑瓜子似乎也不是那么一回事,于是沐婉兮建议:“不若我们四人来玩牌九吧,守灵烧纸钱有太子殿下就行了。”
“九妹!”秦无垢恶狠狠的磨牙,“这里是灵堂!”
“那要不我们去灵堂外玩?”沐婉兮转过头看着秦无垢,一脸无辜的问道。
秦无垢听了,如同吞了苍蝇一般难受,恶狠狠的看着沐婉兮,可沐婉兮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深呼吸,深呼吸,千万不能被沐婉兮挑起怒气,秦无垢不停的安慰自己,良久:“李公公,麻烦你给九公主准备她要的东西!”
李公公看了一眼太子,又看了看沐婉兮,随即转身出去,这九公主绝对是来找麻烦的,最开始说七公主的瓜子有毒,然后让他准备瓜子点心,现在又觉得待在这里太无聊,要跟七公主他们一起玩牌九,这里是皇后娘娘的灵堂,她将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赌坊?
李公公不敢将心理的话说出来,只能默默的去准备,太子都说了,让他去准备,他一个奴才,只能照做。
李公公很快让人搬来了桌子,准备好沐婉兮要的东西,沐婉兮叫了齐妃,秦无痕跟秦无悦来玩牌九。
秦无悦扔了手中的瓜子,拍了拍手:“牌九,好久没有玩过了,都手生了,我就陪你们玩几把吧。”
“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玩过牌九了,上一次玩牌九,还是在皇后娘娘的四十岁寿宴上……”说到这里,齐妃停顿了一下,转过头去看秦无垢,见秦无垢没有不满,这才继续道,“如今还真是有些怀念呢。”
齐妃说的怀念,不知道是怀念当初玩牌九的时光,还是怀念当初玩牌九的人,没有人知道,只是知道当初一起玩牌九的人,只怕现在只剩下齐妃一个人了。
“无痕,你也赶紧过来。”沐婉兮看向迟疑着不动的秦无痕,招了招手,“你不来,我们就缺了一个人了,赶紧过来。”
“可是……”秦无痕为难的看向一个人跪在一旁烧纸的秦无垢,“我还是不玩了,要不叫你的婢女陪着一起玩吧。”
“你要是不玩,我就可走了。”沐婉兮幽幽的开口,秦无垢原本不甚在意,却瞬间僵直了身子,“二弟,你就别扫兴了,去陪九妹他们玩吧。”
“这……好吧。”秦无痕勉为其难的在桌边坐下,“我不擅长玩这个,母妃,七妹,九妹你们可要手下留情啊。”
“也就是玩玩而已,十两银子一把。”沐婉兮笑眯眯的开口,当即提出输银子,几人一听,十两银子不多,可也不少了,当即点头赞同。
几人说好规则后,倒是愉快的玩起了牌九,只是这牌还没有玩几把,就有人急冲冲的闯进殿中来,看到大殿中央摆着桌子赌牌的几人,似乎有一瞬间的震惊,一时间忘了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了。
秦无垢抬头看了一眼,此人乃是羽林卫的一个小队长,是他的人,这个时候闯进来,是做什么?
“有什么事吗?”秦无垢当即问道。
“太子殿下,不好了,出事了,城外军营出了命案,死的全是太子殿下手中的亲兵!”
秦无垢瞬间站了起来,可是因为站得太猛,头晕了一下,又跌倒在地,然后试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瞬间心里打了个寒颤,目光看向沐婉兮。
沐婉兮坐在右侧的,刚好面对着秦无垢,秦无垢清晰的看到沐婉兮嘴角一抹冷笑,秦无悦等人因为太震惊,都去看秦无垢了,秦无垢爬了几次都没有爬起来,他们都以为是秦无垢太激动了才导致了,丝毫没有想到,秦无垢可能出问题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秦无垢挣扎着站起来,亲兵被灭,他就没有了任何优势,陈家又被打压,这个时候,对上沐婉兮,他只有死路一条,不,他还有一条路,那就是抓住沐婉兮作为筹码,只是他运用内力的时候,才发现内力消失不见了。
“糊了。”沐婉兮将牌摊开,“我赢了。”
秦无悦转过头,愣愣的看着沐婉兮,太子的亲兵被灭,这是多大的事情,沐婉兮竟然还能这般面不改色的说糊了,未免太心大了点,虽然太子的亲兵被灭,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沐婉兮!”
“别那么大声,我听的到。”沐婉兮伸手问众人要银子,“我赢了,给钱。”
“沐婉兮,你到底做了什么?”秦无垢跌跌撞撞的走出来,尚未靠近几人就跌倒在地,几经挣扎的,都没能站起来。
秦无悦看了看如同一条狗一样的秦无垢,再看看面不改色的沐婉兮,想着若是在这个时候暴起攻击,是不是能杀了沐婉兮,然后嫁祸给秦无垢?
然后,当她想动手的时候才发现,她体内的内力当然无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而且一旦强行运用内力,体内就感觉针扎一般疼痛,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惊慌,目光有些不自然的看向沐婉兮。
沐婉兮从几人面前的银子堆里各自拿了十两银子:“阿笑,看来我手气不错,竟然赢了一百两银子,收着,回去你们几个人分了。”
“多谢夫人赏赐。”阿笑笑眯眯的收了,依然站在沐婉兮的身边,不离开沐婉兮身边一步。
沐婉兮看了看面色铁青以及颇为惊慌的秦无悦,嘴角微微上扬:“千万不要动用内力哦,这药本来是没毒的,若是你们动用内力,可就变成有毒的了。”
“九妹,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秦无悦面色有些苍白。
“没有。”沐婉兮看向陈皇后灵前那一支即将燃烧完毕的香,“我点了一支参有化功散的香,从点燃香开始,到现在,你们已经吸入了很多了,对了,这香对普通人是无害的,对有内力的人就不一样了,内力越是厉害,作用就越大。”
秦无垢尴尬的笑了笑:“九妹,你这玩笑可就开大了,大家都在给皇后娘娘守灵呢,你来这么一手,还如何给皇后娘娘守灵?”
“守灵,不用了,因为死人是不用守灵的。”沐婉兮缓缓的开口说道,“七公主,有太子给你陪葬,想必你黄泉路上,也不会寂寞。”
“沐婉兮,你敢!”秦无悦也急了,可越是急越是容易出错,直直的摔在地上,不住的倒退,倒是退到秦无垢的身边去了。
“沐婉兮,这是皇宫,你以为父皇会允许你谋害储君跟南齐的七公主吗?”秦无垢恼怒的吼道,“把解药给我。”
“解药,你给小小下的毒有解药吗?”沐婉兮沉下脸,冷冷的问道。
秦无垢眉头紧蹙,恍然大悟的开口:“是你杀了我母后,杀了吕才人,重伤徐贵妃!”
“错了,我只杀了吕才人而已,让人将她挂在横梁上,看着她哀求我,让我饶过她,但是我想,都没有人饶过小小,我也没有必要饶过她,所以将她勒死了。”沐婉兮剃了剃手指甲,“太子殿下,陈皇后在九泉之下等着你哦,她还没有走远,在等着你呢。”
“父皇不会放过你的,父皇会杀了你的!”秦无悦怒不可遏的吼道,不住的往外爬,“父皇,父皇救我,父皇……”
阿笑闪身到了秦无悦的面前,一脚将秦无悦踹了回去,秦无悦直接撞到棺材上,滚落在地,口吐鲜血。
“七姐,你可别冲动。”沐婉兮笑得如同一个恶魔,“差点忘了告诉你们了,南帝在今日五更的时候,已经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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