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宫中,一片冷然,连空气都变得有些凝重,不为别的,只因为昭圣太后身边的一个小宫女被毒蛇咬死了!
被毒蛇咬死的小宫女是给昭圣太后铺床的小宫女,她在给昭圣太后铺床的时候,被毒蛇咬死了,若是小宫女没有在铺床的时候惊动毒蛇,昭圣太后很可能会在睡梦中被毒蛇咬死!
昭圣太后当场气得发晕,发誓要将放毒蛇的人抓出来碎尸万段。
在这里,沐婉兮不得不夸赞一句,慈安宫的人,办事效率真高,这小宫女被咬死不到一个时辰,慈安宫就查到是贤妃让人放的毒蛇,平时做事到是没有发现有这么积极,突然间慈安宫的人变得这么厉害,到是有些让沐婉兮刮目相看。
贤妃发髻散乱,脸上有着掌印,显然是已经被教训了一顿,沐婉兮目光看了一遍所有人,依然没有发现汤嬷嬷的踪迹,就连一向爱热闹的汪答应都没有出现,这有些不正常,难不成汪菲菲有什么事,需要昭圣太后身边的嬷嬷亲自照看?
“瑞王妃,这次你不会是还要帮贤妃狡辩吧,她已经狠毒到要放毒蛇咬死哀家!”昭圣太后的脸色极为难看,若不是极力的压制自己的愤怒,只怕此刻,手指头都要戳到贤妃的脸上去了。
沐婉兮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贤妃,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太后娘娘,贤妃胆子那么小,看到虫子都害怕,怎么可能放蛇,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哀家的慈安宫被人放了毒蛇,而期间,除了哀家宫中的人,只有贤妃身边的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在慈安宫周围转悠,不是她,是谁?”昭圣太后目光当即就看向那名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小太监,“那奴才都承认了,毒蛇是他放的,是贤妃让他放的,人证物证俱在,她无法狡辩。”
“物证?”沐婉兮有些疑惑,“难道贤妃的宫中也有毒蛇?”
昭圣太后的嘴角抽搐了下:“那小太监被抓的时候,手中还拿着装毒蛇的篓子!”
沐婉兮点点头:“太后娘娘,有一次妾身身边的一个婢女,在妾身的祖母房间中放了一道诅咒的符咒,当时就被人人赃俱获,所有人都知道,那婢女是妾身的丫鬟,都说妾身想要诅咒自己的祖母,可是妾身却对这件事不知情。”
昭圣太后微眯双眼,静静的看着沐婉兮,她知道沐婉兮想说什么,想说这个小太监可能是被人收买了的,贤妃有可能是给人背黑锅。
“妾身当即就让祖母将此人交给官府,诅咒长辈这种十恶不赦的事情,妾身是做不出来的额,所以便只好请官府进来调查这件事情。”沐婉兮看着昭圣太后不虞的神情,并没有停下话头,“而我那位好姨娘却不愿意让官府进来,就说搜屋子,所有人的房间都要收拾,结果,在妾身跟妾身的庶妹房间中都搜出了符咒,妾身院子里的符咒,跟祖母院子里的符咒是一模一样的,只是上面写的生辰八字却是妾身的,而妾身的庶妹房间中搜出来的却是写着妾身跟祖母生辰八字的符咒。”
“瑞王妃,你这是给贤妃开脱?”昭圣太后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沐婉兮的意思了。
“太后娘娘,妾身不是在给贤妃开脱,妾身是在说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自己的婢女往自己的祖母院子里放符咒,可是妾身自己也被人诅咒了,妾身总不能自己诅咒自己吧,若是要放符咒符咒,肯定找个跟自己不相关的人去放,让自己的人去放,不是傻吗?”沐婉兮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贤妃,再次转向昭圣太后,“太后娘娘,您说是吧?”
昭圣太后微眯双眼,沐婉兮是在拐弯抹角的骂她傻吗?她做事一向是让自己身边的人去的,只是不是重要的人罢了,就算有牵扯,最后也可以敷衍过去,但是沐婉兮这些话却说得她心里很不舒服。
“贤妃已经认罪了,你怎么说都是无用功!”昭圣太后不耐烦的说道。
“贤妃已经认罪了?”沐婉兮不敢置信,“天啊,贤妃娘娘,你真的让人在太后娘娘的宫殿中放蛇啊,天啊,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是不是被逼的,还是说,你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贤妃抬起头,歉意的看着沐婉兮,若是她想平安的诞下孩子,冷宫是她最好的选择,不会有人去,也不会有人知道,所以她才出此下策。
虽然贤妃没有说话,但是沐婉兮也明白贤妃的意思了,只是,她以为去冷宫,就没事了吗?昭圣太后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如果去了冷宫,只会无声无息的死在昭圣太后的手中!
“贤妃,不是你做的事情,千万不能认,要知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沐婉兮当即开口,“谋害太后娘娘,你有是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贤妃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王妃,不管臣妾承不承认,太后娘娘都认定臣妾是凶手了!”
“若是你没有做过,太后娘娘自然是不会冤枉了你,你是冤枉的,就要告诉太后娘娘,你不告诉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被冤枉的呢?”沐婉兮缓缓的说道,她真是劳碌命啊,都快生了,还要挺着个大肚子,管这些个事,这都叫什么事啊。
贤妃仿佛是明白了沐婉兮的意思,想要不死,就不能承认:“太后娘娘,这奴才虽然是昭华宫的,但是臣妾不曾叫他来放毒蛇!”
“贤妃,你先前自己承认了,是你让他来放毒蛇咬死哀家的!”昭圣太后怒不可遏,既然承认了,就别想翻供!
“太后娘娘,臣妾不曾承认过让人放毒蛇咬太后娘娘,只是臣妾一过来,太后娘娘就说臣妾竟然胆大妄为,让人来慈安宫放蛇,虽然臣妾不曾做过,但是这奴才确实是昭华宫的人,臣妾身为昭华宫的主人,手下的奴才犯了错,自然是臣妾管教不严,太后要打要骂,妾身都无话可说,但是这谋害太后娘娘的罪名,臣妾是万万不敢认的!”贤妃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派人过来放蛇,昭圣太后没有证据,仅凭这个小太监说的话,是不足够处死她的。
沐婉兮总算松了一口气,还不算是无可救药,就算要去冷宫躲避纠纷,但是也不能这样去,这样去了,只会去送死,必须让她自己很无辜,却被昭圣太后送了进去,这样,才能将众人对昭圣太后的不满,达到顶点。
“贤妃,你以为狡辩就没事了吗?”
“臣妾说的是事实,臣妾管教无方,甘愿受罚,但是谋害太后娘娘,这罪名,臣妾不能认!”贤妃大义凛然的说道,“如果太后娘娘非要臣妾承认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臣妾也无可奈何。”
沐婉兮心中暗暗的给贤妃竖起大拇指,好样的,就是要这样,就算身为太后,也不能草菅人命,更何况还是皇妃的性命,师出无名,昭圣太后动了贤妃,会被御史台弹劾,到时候,皇上一怒,将昭圣太后遣送行宫,那昭圣太后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太后娘娘,依妾身看,这里面定然是有误会啊。”沐婉兮适时的站出来,“贤妃向来良善,做不出来这般事情来,太后娘娘,再查查吧,贤妃毕竟是宋相的女儿,宋相过朝廷的顶梁柱,若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宋相怕是不服。”
提到宋相,昭圣太后跟贤妃的脸色双双变了,昭圣太后是因为宋相如今的情况,贤妃也是因为宋相如今的情况,原本见沐婉兮那般真诚的待她,有些动摇的心再次坚定起来,为了家族,她必须这么做!
昭圣太后看了一眼贤妃,那一眼中,包含了太多的含义,别人看不懂,贤妃却是看懂了,如今的处境,容不得她胡来。
“瑞王妃,贤妃纵容刁奴谋害本宫,实属罪大恶极,但是念在宋相劳苦功高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但是哀家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好的处置方法,你给拿个主意吧,毕竟你执掌封印,后宫的事情够由你做主。”昭圣太后这话说的言不由衷,她多么希望,后宫做主的是她,只可惜,这只是她个人的妄想罢了,只要沐婉兮活着一日,她就休想掌管后宫!
沐婉兮沉默片刻:“贤妃身子弱,打板子就算了,若是下手的人,没个轻重,打出个人命,反而损了太后娘娘的威名,不如这样吧,将贤妃连降三级,降为美人,如何?”
“不如何!”昭圣太后冷冷的开口,“哀家差点没命,贤妃不受到惩罚,哀家如何立威,以后是个人都干往哀家的慈安宫里放东西了,这次是毒蛇,发现得及时,哀家幸而无碍,若是其他的东西,哀家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就不知道了。”
沐婉兮总算是明白了,昭圣太后,说是交给她处理,其实还时想自己处理,当即识时务的开口:“那依太后娘娘之见,当如何处置贤妃?这太轻了不好,太重了也不好,妾身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把握。”
“依哀家之见,剥夺贤妃的称号,打入冷宫!”昭圣太后毫不犹豫的开口,“只有这样,才能给那些背后暗算人的小人一个警告,瑞王妃以为如何?”
沐婉兮呵呵一笑:“太后娘娘高兴就好,来人,剥夺贤妃封号,打入冷宫,即日起,没有本妃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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