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被押到沐丞相的面前时,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这边发生的事情虽然还没有传出来,可是老夫人被抬回去的模样她见了,就是再蠢,也知道今天的安排出问题了。
“说,你为何要陷害老夫人跟四皇子?”沐丞相当先开口问道,这件事,最好的就是老夫人跟四皇子都不用担责任,那么就需要一个替罪羊了。
“相爷,奴婢冤枉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鸢尾知道,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能认,一旦认了,就死定了。
“贱婢,你居然还敢狡辩,你敢说,不是你叫本王来后院的?”四皇子怒不可遏的吼道,明明那么好的安排,为何最后会变成这样,今日之后,只怕,皇位再也跟他无缘了,任是谁,也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强一暴大臣母亲的皇子登位的,这一招真是好狠啊,不知道是他的哪位兄弟的下的手!
鸢尾听了,就颤抖得更厉害了,目光在人群中寻找,这个时候,她需要把罪名推出去:“是她,是她让我叫四皇子过来的!”
芳官茫然的看着鸢尾,一副很不可思议的样子:“鸢尾姐姐,你撒谎也未免太荒唐了,我今日一直跟在我家小姐的身后,期间根本就不曾离开过,何时让你去叫四皇子了,更何况,我只是我家小姐身边的一个二等丫鬟,怎么叫得动你这个老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
沐婉兮点点头:“今日,芳官确实一直跟在我身边,很多人都可以作证的。”
“不,真的是她,是她传信给我,说一切都准备……”鸢尾说道这里,赶紧捂住了嘴巴,但是已经晚了。
“准备,准备什么?”沐婉兮疑‘惑’的问道。
鸢尾瑟缩了一下脑袋,不能让大小姐知道,老夫人跟老爷还有四皇子一起算计她,不然的话,她就算再多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沐丞相跟四皇子也有些担忧:“你这贱婢,说,是谁指使你害本皇子的?”
鸢尾被四皇子狰狞的表情吓得不住的颤抖,是谁,是谁指使,是老夫人指使的,可是她不能说啊,难道随便说一个人敷衍过去吗?可能吗?
“是啊,鸢尾,是谁指使你害祖母的,你可知背主的下场?”沐婉兮冷冷的开口,看着鸢尾的目光已然是在看一个死人!
“不,我没有,我没有害老夫人,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鸢尾不住的摇头。
“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说的了,来人,给我掌嘴,打到她说为止!”四皇子立马吩咐,一名暗卫出现在四皇子的身边,拎住鸢尾,就左右开弓,打得鸢尾牙齿都脱落了。
沐婉兮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四皇子,你打烂了她的嘴,她还怎么说呢,四皇子,你的人下手没个轻重,若是将人打死了,本郡主可就要怀疑你杀人灭口了。”
“沐婉兮!”四皇子怒不可遏的吼道。
沐婉兮丝毫不畏惧四皇子,只是冷冷的看向鸢尾:“鸢尾乃是我相府的人,如今背主害我祖母,自然是要‘交’给我相府处置的,四皇子你对我祖母不敬,又肆意处置我祖母身边的婢‘女’,莫不是觉得我相府好欺负?”
“婉兮!”沐丞相开口呵斥。
沐婉兮看向沐丞相,冷笑不已:“父亲,如今受辱的是我的祖母,你的母亲,若是这你都要忍气吞声了的话,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放肆,谁允许你这般跟自己的父亲说话!”沐丞相气得直颤抖,这件事他本身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这件事传出去,于他的名声有损,偏偏老夫人还不能以死谢罪,因为老夫人死了,他就要回家丁忧三年,三年一过,说不定天下都变样了!
“父亲,此事事关相府的名誉,事关祖母的清白,你不可糊涂啊!”沐婉兮痛心的开口,“‘女’儿的名声一向不好也就算了,可是三妹妹已经及笄,四妹妹也要及笄了。”
沐丞相眼皮子跳了跳,是了,这件事若是没有处理好,还有谁敢娶他们沐家的‘女’儿,他的三个‘女’儿岂不是都是白养了?
“四皇子,这件事,四皇子若是不能给本相一个满意的答复,本相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沐丞相转向四皇子,他本来一直都是支持四皇子,可是四皇却做出这样的事情,秦国公定然会将这件事上报圣听,到时候四皇子就失去了夺位的资格,那么他也该为自己的将来谋划了。
“沐丞相,这个婢‘女’就是关键,恕本皇子不能将人‘交’给你们,本皇子必须知道,是谁陷害本皇子,本皇子不能白白的担了这样一个罪名!”四皇子的目光如同淬了毒一般看向鸢尾。
鸢尾吓得跌坐在地上,爬到沐丞相的身边,抱住沐丞相的大‘腿’:“相爷,您救救奴婢,奴婢是真的不知道……”
“是不是也该问问沐家的这位三小姐?”看了半天好戏的凌熠辰终于开口。
沐雪瑶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民‘女’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瑞王殿下危险的开口,“你不知道,还跑去前厅,将所有人引过来抓‘奸’,还说是昭宁郡主在里面,你既然不知道,为何说是昭宁郡主?”
“这,这……”沐雪瑶的眼光有些慌‘乱’,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我只是路过,听到里面有人呼救,而这里一向是大姐姐休息的地方,所以我以为是大姐姐在里面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才去前厅求救的。”
“哦,三妹妹听到有人呼救,竟然没有叫护卫,而是去前厅将各位夫人引来抓‘奸’,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啊。”沐婉兮冷冷的开口,沐雪瑶听了,脸‘色’煞白,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大姐姐,不是的,我……”
“还有,这里是兮儿休息的地方,除了秦国公府的人,几乎没人知道,你这个从来没有来过秦国公府的庶‘女’又是如何得知的?”秦国公夫人厉声呵斥,今日是她儿子大婚的日子,却发生这般不堪的事情,可恶,太可恶。
“我,我……”沐雪瑶这些是真的慌了,“我……”
“我什么我,说,你是怎么知道,还是说你跟什么人合谋,意图害我家兮儿?”秦国公怒不可遏的吼道,他常年征战,一身杀气普通人根本比不了,虽然从战场退下来了,可也不是普通人能抵抗得了的。
沐雪瑶吓得跪在了地上,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了,更加显得心虚了:“大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嫉妒而已,我在‘侍’‘女’的口中得知这边是你的休息地方,过来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想要你身败名裂,才会去前厅引各位夫人过来的。”
“这庶‘女’也太恶毒了吧!”有人感叹。
“庶‘女’果然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我家的庶‘女’要是敢这般害嫡‘女’,我一早就打死了。”
沐雪瑶听着众位夫人说的话,脑袋低的很低,她明白,这个时候这么说,是对自己最好的,若是牵扯出了祖母或者爹爹,那么她就真的死定了!
沐婉兮凉凉的看了一眼沐雪瑶,没有想到这件事沐雪瑶也参了一脚,看来她平时对她跟秋姨娘太宽容了,所以她们才敢这般放肆。
“沐丞相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秦国公冷笑开口,“眼看着自己的祖母被人凌辱,非但不想办法救人,反而去前厅引人来抓‘奸’,沐丞相真真是会养‘女’儿。”
“孽‘女’!”沐丞相气得一脚将沐雪瑶踹翻在地,沐雪瑶痛呼出声,却是不敢躲闪,这个时候,只能认下这个罪名,虽然以后权贵人家不会娶她,但是有爹爹跟祖母做后盾,她还是可以嫁个不错的人家的。
“爹爹,大姐姐,‘女’儿知错了。”沐雪瑶不住的认错,磕得头破血流,可惜在场没有一个人同情她。
沐婉兮转过脸去:“这件事就‘交’给父亲处理了,‘女’儿去看看祖母。”
“大姐姐,我陪你。”沐雪依站在沐婉兮的身后,目光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沐雪瑶,眼底闪过一抹厌恶,愚蠢,竟然看不清形势,想对大姐姐出手,简直是愚蠢之极。
“好。”沐婉兮头也不回的带着沐雪依离去,秦国公夫‘妇’对视一眼,“众位,请前厅继续用餐吧,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沐丞相跟四皇子处理吧,相信无论是沐丞相还是四皇子都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是啊,是啊,走吧。”众人都被劝走了,只是大皇子跟太子却留下来了,如此好的机会,他们怎么会轻易的放过,秦国公也当没有看到,只是将其他客人带走,留下几人去互相攀咬,反正明日弹劾四皇子的折子他是一定要送上去的!
四皇子看着留下来的大皇子跟太子,眼底风暴肆虐,若不是宋亲王府没落,他的身份被揭穿,赵家不再支持他,母妃又失宠,他何至于落得这般下场,今日种种,他日,他定要千百倍的还给他们!
“四弟,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我跟你大皇兄就留下来做个证人吧,沐丞相,你是受害者,不如就由你来主审吧。”太子往位置上一坐,明显不走了。
沐丞相嘴角‘抽’了‘抽’,四皇子则是眸‘色’黯然,拳头捏得咯吱咯吱直响,这可真是他的好兄弟啊,抓到他的小辫子就不放了,哼,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到他,他这些年暗中也是培养了不少人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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