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凰歌》柜山属地（3）

    “团子你真可爱！若真是那样，我们活着有啥意思呢？玩命的修炼不就是为了活得更长更久么？活得久是为了品尝更多美味、见更多的美景、力量更强大、更荣耀啊。”
    最强大最荣耀才能拥用三界最美好的女人、管理最强大的结界......这话可不能说出口，龙锦话风一转：
    “九重天界是上神开天辟地就有的至阳所在，有太古上神庇佑、众位神君与我父神母后合力支撑，九重天才能完美健康地维系下去，若是众神的灵力不足以维护这个结界，它也许就会分崩离析！”
    “亿万年来魔族总是想争夺九重天为他们所有，其实以魔族之能，争得九得天结界又能维持多久？”
    “神族之所以未曾在争端开始就将魔族平定，是因为各大神君不得不保留多半灵力用在九重天结界的阵法之中，不然这神界早就塌陷了。”
    龙锦默了一瞬，相像着九重天界真的无法维系、分崩离析的那一刻，“这里所有的一切东西都会在宇宙中飘离不定，甚至化为尘埃碎片。神界臣民须得提前离开神界，不然会随着九生天界一起灰飞烟灭。”
    “所以，你说九重天是父神他们幻化出来的，也不全错。”
    他正絮絮地说着，团子的注意力已集中到河水里一颗粉红色的圆形玉石上，她呼哧呼哧飞到水边，伸长爪子够着那石头用力地往怀里捞。
    龙锦定睛一看哑然失笑，也不阻拦，任由团子捞那‘宝贝’。团子捞到正圆形的‘粉红石头’，心满意足地抱在怀里，越看越喜欢还美美地亲了一口。
    那只粉石头就像睡美人被登徒子偷袭了一般，突然哆嗦一下，居然在瞬间变成一只长条形跳到地上，团子唬了一跳，她定细看，‘长条石头’瞪着芝麻大的两粒黑眼惊恐地望着她，下面还有一排细细的长腿子！
    “啊——”团子一声尖叫换来龙锦的哈哈大笑。
    “本太子这么帅你不来香近，偏去亲一只胖大的水蜈蚣！团子姑娘，口味真重啊。”
    团子呸呸地用翅尖抹着嘴，“你们九重天的神物都古怪，虫子长得这般俊巧，人倒是长得却是奇形怪状、丑陋不堪。“
    “怪不得花仙姐姐们宁愿没名没份也要跟着太子殿下，宫外神人的长相确实配不上她们。“
    “花仙们进宫也不尽是自愿的，有不少是她们族长祭献来神宫的。至于谁中意谁么，你看那位长右族的思聪小哥儿，在他眼里，长得和他一样大眼、尖下巴、四只耳朵的母猴子才是美人儿，对不？“
    团子点点头，“那你变成长右族的猴子模样，我们去山西面的流黄辛氏国瞧一瞧，看看那里的长右族姑娘会不会中意你。“
    龙锦想到一群母猴子围着他抛媚眼、献殷勤的情景，顿时身上一阵恶寒，“长右族基本上都住在柜台上，流黄辛氏国里哪有几个长右？”
    “不过，为免惊动那里的国主，本太子还是变成朱鸟吧，我们两只鸟儿飞在一起也不打眼。“
    于是龙锦一个旋身变成朱鸟，朱鸟的爪子是人手形的，所以朱鸟的两爪还是龙锦本来的一双手，太子殿下白皙修长的两只手按在地上，支撑着硕大的鸟身子……团子越看越想笑，伏在龙锦背上笑得死去活来。
    龙锦也傻乐，他想的是一只雌鸟压在另一只雄鸟背上是什么意思……话说是不是自己‘素’了太多年的缘故，怎么尽想着占一只小猫头鹰的便宜？
    流黄辛氏国并非团子想像的那样，各处走来走去的都是些四耳弥猴（长右），或者鸡爪小黑猪（狸力），而是有许多和凡人相似的人种，以及相对集中的民居、粮田和市集。
    田地里种着不同的粮食作物，团子认得粟米和稻子，其它的都没见过。
    民居与凡界略有不同：凡世的房屋大都为木制、方形、平顶；这个流黄辛氏国的建筑多为石头制成，圆形尖顶，有些还是半穴居。
    行人穿着也很特别，男性用黑布在头上缠了一层又一层，身上着黑色的无臂褂子配肥裙裳。
    女性穿着要讲究得多，着黑布半臂对褂和多褶裙，但包裹得要比男子严实，领子和袖头都绣着极美的彩色图案，头上有裹黑布的、也有戴着银质头冠的。
    团子猜测着这个国家的人是不是都没长头发？她和龙锦都做鸟形，也不宜飞得太低下去观察，看不太清他们的五官，总起来男女皮肤都比较黑，无论男女身形都偏细瘦精干。
    “附近的流黄离氏国也是这种妆束么？咳咳！”
    空中风大，团子飞了一阵便累了，伏到龙锦的背上用翅尖揽紧他的脖子，扯着嗓子大声问。
    龙锦已是朱鸟身，嗓声也变成朱鸟鸣叫的声线，“呀，呀，流黄离氏国的国民头巾不是这样包的，女子的银饰花形也不一样，我们可能会弄混，他们两个国的人自个一看就分得出来。呀！呀！”
    团子用翅尖捂住他嘴，“我不问啦——你不要再说话，太难听了，我们回宫吧——”
    龙锦唔唔两声做罢，心道：还不是你让本宫变成鸟的？若以自己本来的面目视察属国，国主必会到城外迎接，有好酒好菜相待、美人儿歌舞伺候......
    不过，这样也很好，龙锦闭着鸟眼惬意地想：‘我们回宫吧’，这句话听得真暖心。
    以后每次出门都带着这傻号鸟，天快黑的时候听她说，‘太晚了，我们回宫吧’，吼吼吼。
    半空里龙锦恢复神体，落在东宫后花园的桃林一侧，”长生泉就在这里，因为这眼灵泉是桃林的灵气所化，金贵得很，整个神宫只引了一方池子给本宫修行之用。”
    “除了本宫之外，太子宫里你是唯一一个进来修炼的。快进去练功吧，头一天在这里修行，别贪多，一个时辰就出林子，回卧房里好生歇着。”
    团子不安地扭扭身子，”这么珍贵的池水，我别进去弄脏了，要不让小柚小桔姐她们用盆子端一些放在我房间里......“
    龙锦笑着念了个诀，桃林里最大的一株花树下出现一个巨大的蓝色球形水晶。团子再一转眼，龙锦已抱着她进入这只硕大的水晶球。
    白玉彻成的池底和台面上回施萦绕的是一层层细纱，不，是极白极细的一丝丝雾气，并不见水在哪里。
    ”这些水气就是长生泉，若让宫女用盆子装些出去，不等出桃林就全散尽了。“
    ”原来如此。我要不要先去外面洗一洗脚再进池子？“
    “长生泉能化尽世间一切污秽，不然怎么说让你来这里驱逐魔气，凤离叔父会同意呢？”
    “我去东华宫我师父那里走一遭儿，你等我回来一块用晚膳哈，师父那里有超好喝的梅子酒，我要一坛来给你尝尝“
    “好啦，本宫出去，免得我们团子姑娘当着男人脱衣会害羞。”
    “我哪用脱什么衣？你这——”正经一点会死吗？
    团子见龙锦的身影已经消失，试探着从玉阶往池子里面走，没料到那石面被水气打得又湿又滑，一个没走好滑了下去！
    团子闭上眼料想自己会摔得很惨，没想到身子落实了像是掉在软和的裘毯上。她睁开眼，见细细的水雾像是有灵识一般团成厚重的一朵托着她。
    团子大乐，就蹲坐在这朵‘云’上，两只爪心相对，两只翅尖相叠，默念青鸟氏仙门心法，运起心丹之气。
    沉睡在团子胸口的白鸟形心丹呼吸到至纯灵气渐渐苏醒，团子内视其中，小心地引导气脉从前心向上转至后心，往复九个小周天，收势休息了一会儿。
    再次入定内视的时候，团子惊愕地发现：她的心丹之中不只有一只白鸟，还有一只苍黑色的鸟蛋！
    这个就是藏在她体内的魔魂？！
    应该是了......
    团子恨极，若不是这个怪东西，凤离师父也不至于整天担忧她会被别的仙家当成魔女，整日里把她关在迷谷里守护着，也不会带她去凡界猎妖，差点伤在蛇妖布的怨灵阵里......
    团子深呼吸想了一刻，她怕那枚魔卵得长生泉之力苏醒成长起来，先不去运气大周天，而是把所有灵力凝成一股热能，试着包裹住那枚黑卵将其焚化。
    几刻之后团子满头大汗地睁开眼：魔卵无比坚固，她耗尽所有法力也只是令那枚魔卵上的黑气少了一层！
    慢慢来。团子安慰自己，这是第一天在长生泉修炼呢。
    团子大口大口地喘息了一阵子，等头晕目眩的症状过后，她再次内视身体经络，运转血气强大自己的白鸟内丹。
    龙锦到了恩师东华君的神殿，等着给幼徒们讲道的东华君下了课站起身，才推门走进神殿拜见师父。
    东华帝君见龙锦进门，心情也很不错，“锦儿，这是为师新收的一名弟子，狐族少君林楚阑。楚阑过来见过大师兄。”
    ”林楚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