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危机》第五章 无信不立

    祁阳学院元力班的每一节大课只有三个小时，因此下午放学的很早，谢庚上完课之后立即急匆匆地回到了宿舍，连秋婉儿叫他也顾不上了。回到宿舍后他就开始满屋子折腾，把前几天不知道随手塞进哪个角落里的神皇心法给翻了出来。
    神皇元力和这本据说在任何一个图书馆里都能找到的心法，大概就是他手上唯一的点金手指了，找到了这本存在在星河时代的纸质书之后，谢庚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
    但他才打开第一页，就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因为这本书不仅仅是材质老这么简单，它的内容，也非常老，只见竹纤维的纸张上，写满了简练干脆的文言
    文言文这东西，倒还不能完全难倒谢庚，因为他好歹也经受过大学教育，但他用自己贫瘠的文言知识看了半天之后，一脸黑线地抬起了头，因为他发现这份心法上的内容简直比雯倩说的元力的基础修炼方法还要晦涩难懂。
    平心而论，雯倩说的东西是有规划性的理论，并且具有很高的实际操作性，就像数学上abc，所以c－ab之类的公式一样，只需要懂得加减乘除，就能够套用。谢庚听不懂，仅仅是因为他真的对元力一无所知，就像你给一个连加减乘除是什么东西都不清楚，一二三四五都数不明白的人列一个数学公式，杀了他他也不明白那堆字母该怎么套用。
    而神皇的这本心法，谢庚倒是能看得懂了，因为写的东西不是他完全不了解的范围。但心法上所描述的，却全都是一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像开头就写道什么道法天合，天道阴阳，彼以相生，以应万物，得之其心，可翱无穷。
    这些东西，他倒是大概明白是个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说道是根据天道来的，天道有阴阳，彼此相生，产生万物，明白之后，就能如何如何巴拉巴拉。但他却一点也理解不了，这些读起来像是文言诗词歌赋像一样的东西，和元力的修炼有个鬼的关系
    怪不得莫问说古往今来没有一个人能练成神皇的心法，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元力不行的问题，而是根本没人知道自己的外孙子这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怎么修炼吧
    写个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他的脸都不会这么黑，因为好歹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不是至于会不会做，谢庚又不是东方不败。
    借助智能电脑的翻译功能，谢庚好歹还是捋顺了文意，但思来想去，朗诵了好几遍，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本心法要怎样去修炼。
    最后万般无奈之下，谢庚只能接通了和莫问的联络，问问这个老头这本心法上写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联络建立没多久，老头穿着一身丝绸睡袍的3d影像就出现在房间之中。
    “你怎么开学第一天就联系我了你该不会第一天就把钱给花完了吧”莫问坐在藤椅上，二话没说，先是狐疑地看了谢庚一眼。
    “大爷，现在不是钱的问题啊，而是你给的这本什么心法，我完全就看不懂啊”谢庚哭丧着一张脸，把他读心法产生的困惑和莫问说了一遍。
    莫问听完了之后，一脸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神皇的这本心法里，描述的是一种境界，是一种近于道的认知，你什么都不明白的时候，当然是看不明白这本心法的门道的”。
    “那你给我这本心法有什么用”谢庚大手一甩，心法从虚拟影像上莫问虚拟影像的脸上扫了过去，啪叽一声摔在房间的墙上。
    莫问摊了摊手，苦笑了一声：“因为你迟早要学的啊，这里面记述的，是你必须要达到的境界，也是唯有神皇和你才能达到的境界，雯倩应该讲过了，元力有属性，又分为武道、气道、术道，一般而言，属性是天生的，而每个人只能修炼一道，而你和神皇的属性是火，你们的道是万能的，合一的，而且可以以火属性而通万象，所以只有你们能掌握阳昊之井”。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什么武道、术道，现在我连屁道也摸不到，你就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吧”谢庚呲牙咧嘴，一点也不想再听这些毫无助益的话。
    “你怎么了怎么忽然这么上心了”莫问眯着眼睛，有些玩味地打量了谢庚一眼。
    “还能怎么了”谢庚泄气地瘫在沙发上：“还不是你搞出来的这个s级的评级，现在班里那个左良辰盯上我了，一定要在月末演武里跟我打”。
    “左良辰啊青州左氏那个天才啊”莫问惊了一下，然后试探着问道：“你不会答应他了吧”。
    莫问看着谢庚点了点头，直接吼了出来：“你疯啦那个小家伙可不简单，是左氏这一代中的翘楚啊，自幼就有各路名师指导，据传现在已经有元神境界了，就仅仅是这样放出去，就得是校尉的军衔，放在军中可以独领一营，放到外面可以独自带领一个营管辖一颗附属星球了元神境界有多可怕你没看到你怎么会答应他的”。
    “因为一个叫秋婉儿的妹子”谢庚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把他是如何答应了左良辰的挑战，以及自己的心理活动老老实实交代了一遍。
    莫问先是震惊，然后脸色严肃下来，盯着谢庚看了良久之后，凝重地说道：“你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我知道，我不知道的是我该咋办啊，大爷”谢庚的哭丧脸变得更苦瓜了，同时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期待地问道，在他的经验认知里，莫问一定是会有什么办法的，毕竟老头是个那么大的官，全委副主席一样的存在吗，这样的大官摆平这种小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地把
    可是这次谢庚想错了，华夏帝国重视信义，人无信而不立，这是华夏帝国的规则。
    别说莫问是枢密副使，就算他是枢密使，是大丞相，甚至是当朝天子，也不能违逆帝国的规则。这一点，和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完全不同，这是属于华夏上古时期的传统，而在这个时代得到了新生。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能力不足仅仅是无期徒刑，还有可能翻身的话，那言而无信，则可以说是被直接判了死刑。
    因此莫问知道谢庚已经答应了和左良辰演武，也只能严肃着一张脸，对他说道：“反悔是不可能的，如果你反悔，虽然不至于会被直接开除，毕竟我和加藤校长之间的关系还能保住你，但这件事情只要传出去，你的仕途就也算是完蛋了。一个名不副实的s级尚可以被接受，舍了我这张老脸，还能帮你谋到个校尉的官职，可以慢慢来，但要是食言而肥，那整个华夏不会有一个将军愿意要你，就算我是枢密副使，人家将军卖我一个人情，把你硬塞进去，你也会被赋闲一生”。
    “其实我觉得赋闲一生也挺好的”谢庚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说，难道不能把这件事情压下来么不让传出去或者跟左良辰商量一下呢”谢庚看到莫问脸色不善，立刻改口。
    “不可能的，在华夏帝国，文官官僚，武将军候，政商各界，都有世家的力量，虽然我是枢密副使，但毕竟是个不管事的，我的主职是翰林院学士，这个身份压不住左氏。而左氏这些年求功心切，左良辰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莫问摇了摇头。
    “那我该怎么办”谢庚哭丧着脸。
    “s级估计是保不住了，但你这个月抓点紧，元力的基础修炼方式，网路上都有，按照那个练习一下，输是肯定的，但别输的太难看”莫问思考了一下，整理出了一条思路：“此外，其他的知识努力学习，毕竟是综合评级，如果在其他方面表现良好的话，评级也不至于降得太厉害，毕竟月末还有元力等级测试，你的天赋还在”。
    “起码别被降到b级以下吧”莫问最后底气不足地补充了一句。